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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拿起话筒给总部拨了个电话。
“请帮我注意所有自杀男性的通报情况。”
墙上的钟指着十二点。
五月的最后一天开始了……
“姓名?”
“张硕起。”崔九随便编了一个。
“把身份证拿出来。”
“没有。”
“什么?”
警察盯着他,崔九傻傻地笑起来。
“你不觉得奇怪吗?”警察打了个呵欠说。
崔九又胡乱编了籍贯和地址。
警察把他说的仔仔细细记下来,又问:
“什么职业?”
“没职业。”
“那这钱是哪儿来的?”警察指的是他口袋里的一百万。
“我抢的。”
“什么?”
警察的眼睛又睁大了,崔九又笑了。
“从家里抢来的。”
“什么,你这家伙!”发火的警察再也忍不住,打了他一个耳光,挨了打的崔九还是笑着。
“不要笑!叫你不要笑!”
“我连笑的自由也没有吗?”
“什么?真是,气死我了!你笑,笑个够!”
崔九这才不笑了。
“你一根眉毛也没有,是不是用剃须刀刮的?”
“是。”
“为什么?”
“我讨厌这个世界。”
“讨厌世界和眉毛有什么关系?”
“烦死了,问些有用的,还有快点处理我吧!关起来还是放出去,快点决定!”
警察完全被吓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好,我就问一句,你要老老实实回答。”
“没问题。”
“你为什么在餐厅里捣乱?理由是什么?”
“我看不顺眼日本人来这里大声唱歌,怎么,这个也错了吗?”
“那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当然!”
“不行,得让你这种人去尝尝蹲监狱的味道。”
崔九马上被送往拘留所。
他开始寻找独眼男人。跟原来猜想的一样,没能看见池冈表。第十天,他再也忍不住了,向监房长打听。
“我想找个人?”
“是谁……”监房长是个尖嘴猴腮的四十多岁男人。
“一个叫池冈表的,秃头,只有一只眼睛。”
“等一下,那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是蝙蝠毒品集团的头头,手下六个人全被杀了,他一个人被警察抓起来,除了买卖毒品外,还有杀人qj等罪行。”
“啊,是那个家伙,听说了,可你找他干吗?”
“我跟他很熟,有话跟他说……”
“妈的,你以为这是你家吗?这里是牢房!牢房……你以为你想见谁就见谁?老弟,还是醒醒吧。”
“对……对不起,所以想找您帮忙,告诉我他在哪里。”
“你小子想清楚了,我可不能白干。”
“这我当然知道。”
“你有多少?”
“您放心,不会少。”
“行,我来帮你问问。”
两天后的傍晚时分,监房长对着崔九小声说:
“他现在住的是单人房,看来钱不少。”
“是哪个单人房?”崔九眼睛发亮。
“和我们不在同一幢楼里,据说现在在接受审讯,再多也不会超过五年。”
“犯了那么多罪,竟然只判五年?我不能理解。”
“他一口否认了杀人和qj。杀人没证据,qj也不成立,听说那家伙没有那个。”
“哪个?”
“就是男人的那东西嘛,审判时当场脱下裤子给别人看了,那东西被割了,不能qj,所以只按毒品买卖来判刑。”
“原来如此!”崔九好不容易才忍住呻吟。
“有没有办法见个面?”
“现在不行,他住的是单人房。以后等判决下来,转移的时候再下手吧。”
七月初,崔九以张硕起的假名被判一年的刑。此时的池冈表已经结束一审,判刑五年,从原地转到A监狱。
得另外创造机会,事情并不好办,崔九想尽了一切办法,最后总算被送到A监狱去了。
七月流火,监狱里的生活非常艰苦,但他怀着坚定目标坚持下来。
在这里他也不能见到池冈表,虽然通过各种途径知道他就在同一个地方,但在亲眼见到之前他一直不能放心。
崔九每天都要忍痛拔去长出来的眉毛,没有坚定信念是很难做到的。
七月份的最后一天,早上下雨了。监狱里的所有犯人都到讲堂里去听一个特别讲座。崔九觉得这是一个绝好机会,他站在门口等,十分钟后,池冈表出现了,一看到这个秃头、独眼肥胖的男人,崔九忍不住颤栗起来。池冈表带着烟眼袋所以很快就被发现了,他跟在他后?
崔九正盯着池冈表的后脑勺时,有个犯人在他左边坐下,崔九转过脸去看,那人的一边脸上都是伤疤。
崔九继续盯着池冈表,真想一手卡住他那肥肥的脖子,现在是好机会,可惜没有武器,身体弱小的他不可能掐死他。
“爱你的敌人……爱敌人的人……最终能得到幸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讲师的声音笼罩了整个礼堂。
终于等到最后关口的崔九无法控制自己,眼前魁梧的身子不停地晃来晃去。
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应该结束了。可惜没有武器,只要有个小铁锤……
正当他在呻吟时,池冈表突然转过头来,他也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然而他没认出崔九又回过头去。崔九发觉背上全是冷汗。
在听讲座过程中,崔九一直冒冷汗,直到听完,全身都被湿透了。
池冈表站起来,崔九也勉强站了起来,呆呆站着,直到池冈表消失在一大群犯人中间。
四十二追踪的尾声
崔九已经消失两个月了。
吴刑警最后一次接到崔九的电话是在五月三十日;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得到有关他的消息。
吴刑警曾经你更坚信崔九已经自杀;但是病没有发现他的尸体。也可以认为他选择了不留痕迹的死去;吴刑警愿意这么认为;而且他再也不想吧精力放在这个人身上了。
但是过了两个月;他渐渐不再相信崔九已经自杀;渐渐开始觉得他还活着。
万一他没有自杀;那他会躲在哪里呢?他会认为自己能躲着一辈子吗?不会的;他不是想努力活下去的人。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至少他不会喂了活下去而藏起来。
他会不会还再对池冈表虎视眈眈?池冈表现在在A监狱服刑。只判了五年;真是不象话;可是作为一名普通刑警;他也不能说什么。如果崔九还是在伺机杀掉池冈表的话;必须得等到他邢满释放;可是池冈表得五年后才出来;崔九会等到那个时候吗?不会的!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掠过他脑中;他大声捶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烟灰缸也被震得掉了下去。
“呀;你这个是干吗?”正在午睡的上司被震醒了;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他。
“崔九不是那种会等上五年的家伙;为了杀池冈表;他会跟着他去地狱的!”
“你说什么?”
“我去趟A监狱。”
还不等上司反应过来;他已经跑出去了!
池冈表在监狱里平安无事;跟预测的一样;犯人里没有叫崔九的。他要是一直跟到监狱来的话不可能用真名;肯定是经过非常巧妙的伪装才进来的。他不能一个个的检查所有犯人;即使见了面也不一定能把他认出来。因为他肯定是改头换面了;单凭照片是认不出来的!
吴刑警一方面把监狱里所有犯人的指纹送到验尸科喝崔九的指纹对照;一方面剃光头发;进了池冈表的监房。池冈表所在的监房里一共有八个犯人;独眼的池冈表视力微弱;而且从来没有想到过刑警会变成犯人进来;所以根本没把他认出来。吴刑警就这样开始安心的保护池冈表了。
首先确认同一个监房里的犯人;没有像崔九一样的小个子。
这天正好是星期六;指纹检验结果得到下个星期一才能出来。他焦躁紧张的等待着。
星期天是八月的最后一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星期一终于来了;吴刑警一大早就开始等验尸科的消息。
这个时候;崔九正背着粪桶走向农场;他的任务是把人粪从粪车里舀出来洒在田里。
A监狱有数万坪的田地;都由犯人们耕种。田地周围由两层高高的铁丝网;旁边又有警察监视。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每天在田地里洒粪;崔九的一张丑脸完全变成了黑色;对矮小的他来说;要把装满人粪的两只桶放在背架上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是他一天天忍受下来了。一天到晚身上都恶臭袭人;苍蝇在身边飞来飞去。
崔九无时无刻不在找接近池冈表的机会。
池冈表很少到田里来;像他这样的家伙;总是能找到逃避苦役的理由。
可是这天不知道为什么;池冈表竟然来田里了。其他像他一样厉害的几个犯人也被赶出来了。'
一看到池冈表;崔九的眼睛就亮了起来。池冈表和管理人争了几句;就被分到只管在粪车上舀粪的工作;这活一点也不费力。
崔九心想决好的机会终于来了。他压低了帽子;缓缓地朝粪车走去;胸口砰砰乱跳;口干舌燥。到达池冈表身前时;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放在这边。”
池冈表下了命令;崔九顺从地听他的话。池冈表一边粗鲁的舀着粪;一边骂声不绝:
“狗娘养的;叫我做这种事情……。等着瞧。呀!他X的;你干嘛;还不快走?”
崔九提起粪桶站起来;第一次机会错过了。此时吴刑警隔着粪车注视着池冈表;视线一动不动。
在池冈表周围来来往往注视他的还有一个犯人;就是那个脸上有很多伤疤的犯人。
崔九走向花园;摘了一朵玫瑰;这是他的第七朵玫瑰。背粪桶的男人手里竟然拿着一朵玫瑰;崔九就以这样奇怪的样子向池冈表走去。
正在此时;监狱的一位教官向吴刑警跑来;样子很兴奋。
“验尸科来消息了!”
“怎么说?”
两个人窃窃私语。
“和一个叫张硕起的犯人指纹一致。”
“张硕起是谁?”
吴刑警眼前发黑;他环顾四周;看见一个小个子犯人手里拿着一朵玫瑰朝池冈表走去。玫瑰!某个想法闪电似的划过脑海;他拔出手枪;大喊:
“崔九;别动!”
听到喊声;池冈表才发现手持玫瑰的犯人。崔九慌了起来;扔下粪桶;从腰间拔出铁片;同时池冈表手中的匕首闪闪发光。这时候;满脸伤疤的犯人尖叫这插入两人中间。
“啊;不要!”
刹那间;池冈表的匕首狠狠的插进了挡在前面的犯人的胸部;伴随着尖叫声;枪声也响起来了。池冈表背上中了一枪;匕首从他的手中跌落;他摇摇晃晃。
一直站着发楞的崔九这才醒过来;向池冈表扑过去;铁片毫不留情的插进池冈表胸内;池冈表痉挛着向后退。
胸口射出黑红黑红的血。
“你这个恶魔!”
崔九使出浑身的力气;用粪勺向池冈表的脸上砸去。
“啊!”
脸上沾满粪的池冈表屈下膝盖;掉进粪车里;扑通一声。粪水四溅。
吴刑警完全可以射杀崔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扣动枪环;虽然在追踪过程中;一直被崔九戏弄;很愤怒;可是从根本上来说;他对他没有憎恶感。
崔九抱起代替自己挨了池冈表一刀的犯人;他的胸口都被黑红的血染湿了。这时;犯人睁开了眼睛;多么明亮的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多次。
“是我……。。你的妻子青美。”犯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
“什…。。什么??”
崔九万分惊讶;嘴巴张得老大;一对眼睛像是要掉出来。
“对不起…………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那时我没死……我跳了海可是只受了点伤……伤的很重……声音变得像男人一样……我不想这个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所以就像影子一样默默跟着你…………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你的一切……可我。。。。没有做到…………我拦不住你的复仇欲……而且我也…………我也想着报仇…………”
崔九浑身颤抖看着妻子,血泪一滴滴落下来。
“我爱你…………亲爱的…………我……爱……你……”
青美的头无力的垂下去,崔九紧紧得抱着妻子放声痛哭。
灼热的太阳光和臭烘烘的味道使他的哭声更显得悲痛。
在田里干活的犯人们都像被冻猪了,呆呆站着。
吴刑警也站着,过来好久才醒过来,拍拍崔九的背。
崔九捡起掉在地上的玫瑰花,放在妻子手中,这是他献给妻子的第七朵玫瑰。
崔九被判死刑,早已经做好准备的他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这年秋天的某个下午,有位女人跟着吴刑警来到了监狱的会面室。
是刘玉花,她没有穿牛仔裤而是穿着宽松的孕妇装,比起以前成熟了很多。
一看见崔九,她就哭了,可是崔九一笑,她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是什么……?”
“我…………怀孕了,是先生您的孩子。”
崔九看着玉花的肚子,想起最后离开时两人有了关系,他感到又惊奇又喜悦,看着吴刑警,他也在点头微笑。
“啊哈哈哈哈……是儿子,还是女儿…………啊哈哈哈哈,真想看一眼…………啊哈哈哈哈。。。。”
崔九笑起来,双手抓着铁窗,笑出了眼泪,过了好久,他才忍住笑。
“吴刑警,请把我的存折和印章交给这位小姐。”
会面时间结束,玉花走了之后,崔九又笑了很久,那是充满喜悦的笑声。
这一年还没有过去,玉花早产了,生下了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