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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楼却是京中二流妓︴寮,楼中小娘虽比不得京中一等一大楼中的姑娘那般色艺双全,却也在二等妓︴寮中占了首屈一指的地位。小娘们虽不是个个人比花娇却也颜色不错,更不会像一等妓︴寮中的小娘般明明落了风尘却偏生死咬不放,玩个什么卖艺不卖身,这天香楼中女子早被调教得当,个个卖身,毫不矫情,是以京中有些职位的武人侍卫更是喜来此处。这些人均是行伍出生,自是比不得世家子弟爱谈风弄月,玩些儿情调,更是看不惯那娇娇滴滴的欲擒故纵,二下相合,看对眼了,进房办事才最是爽快。虽也会哄着宠着,却比之大楼的姑娘简单多了,少花得许多心思。这处便也成了王敬则及其同僚伙伴常聚之处。
王敬则刚至天香楼门口,老鸨儿便甩着帕子满脸端笑的迎得上来:“哎哟!王爷!您可来了,陈爷、万爷等人都等着呢!便是连姐儿都为王爷叫好了,自是卢慧。若是王爷想换个新鲜口味,老身多去叫几个姑娘们来与王爷挑拣,只是这几日王爷您都未来,卢慧想得王爷都瘦了几两肉,当真是可怜见儿的。”自古能当鸨儿的都有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便是没有这等巧嘴,那嘴上功夫都是不弱,这天香楼是京中二流妓︴寮中的翘楚,这名叫红娘子的老鸨儿自是会说,亲亲热热挽了王敬则手臂,一路说着一路带了王敬则去得众人所包厢房。
厢房内自是浪语莺声不停,推杯换盏间亲亲小嘴,摸摸肉儿,极是火热。众人见得王敬则来了,手上搂了小娘,嘴上均是大呼:“大哥终是来了,快坐快坐。”陈奉伯更是把了身上小娘的乳儿,嘴中大嚷:“再不来,兄弟们可不等你,便是兄弟们等得,这小娘儿也等不得了。”说着又重重在小娘胸上捏得一把,惹了小娘娇声不依,更是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那名叫卢慧的女子立时迎上前来,半搂半拉了王敬则入得席间。王敬则脸上摆了笑面,接了陈奉伯递来的酒盏一气喝了。
“又去阿若姑娘那儿了,那阿若可比得上这天香楼的小娘?让大哥如此食髓知味!”陈奉伯凑在王敬则身边:“大哥何不纳了。”
王敬则淡淡一笑:“不是说家花不如野花香么,纳在家中日日瞧着也无甚趣味。”
“大哥高见!”众人纷纷附和。
众人抱了小娘胡侃乱聊推杯换盏,王敬则闻着满室酒气混合着胭脂气味,眉间轻皱,面上笑意却一直摆着,不是受了主人命令让自己多与众人拉拢,自己也不想常来此处。王敬则喝得几杯,搂了身上卢慧,在卢慧嘴上脸上亲得几下,装了迷醉的样儿:“本来与那阿若正相宜处,偏生老陈叫人来寻,现下正自火起,兄弟们还喝?不如干事睡觉,明日还要当值,不如现下安置了。”
众人听了纷纷浪笑:“极是!极是!”当下个个搂了小娘各自回房。
王敬则带了卢慧进了卢慧房中,入了内室,一把抱了卢慧背朝着自己按在床上,也不解袍宽衣,撩起袍子卷在腰间,扯了二人裤头,自己心中哪想干这事,只是这进了妓︴寮不嫖︴妓被传得出去,却是于自己不利,若是有心人听得,更是不妥,那处虽无反应,便用手握了搓弄几下,见得挺起,腰间一沉,双手抱了卢慧臀儿,便往卢慧那处挤得进去,大力冲撞起来。
既已入巷,王敬则也只能眯了眼儿去享受,待得发完,王敬则拿了帕子擦拭干净,告诫卢慧不要胡缠,自己倒头便睡。甫一沾床,立时睡着,起了一阵均匀的酣声。王敬则又做起那个梦来,梦中自己骑了一匹五色狮子,光华灿烂,王敬则这梦做得多了,虽是睡着,依稀犹知自己是在梦中,忽地想起一道士之言:“封侯之瑞。”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便是自己心中的无尚至理,王敬则转身侧卧,梦中亦是带了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有新人出来打酱油了。
☆、55、深宫重重愁人处
案头置着一盆金盏银兰,那丛丛叶片犹如一枝枝小剑,已有一枝花葶于叶丛中抽出,正冉冉绽放,那白色的花朵儿,中间花芯黄黄艳艳,更像是一个六棱的白玉盘儿托起了一盏金黄的酒杯,虽只开了一朵花儿,却犹有清香盈盈,极是淡泊幽远。这花儿只需一勺清水几枚石子便能养活,当真是水沉为骨玉为肌了。郗徽托了腮儿望着,记得自己离开大哥时,特特挑了个水仙球儿放在描金白瓷盆中,于大哥书案上置了,如今怕是早已开花了吧,可如现下自己案上这花儿一般秀美亭亭?郗徽想着想着,不由得轻轻叹息出声。
叹息虽轻,青莲却已是听到,自是上前:“姑娘,您都坐在窗前半天了,要不咱们在殿里走走。”
郗徽对了青莲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好姑娘,奴婢可真不知怎么办才好,这几日姑娘都这么坐着,起来活动活动也好呀。”青莲难得的装了可怜样儿,轻轻拉了拉郗徽衣袖。
“也没哪儿可去,这殿再大,日日在这儿住着早已是看得熟了,也没甚意思,此刻外头又在下雪,哪里还有什么去处。”
青莲看了看窗外:“这场雪,怕是今冬的最后一场雪了吧,过几天也就立春了。”青莲说着一笑:“不如让奴婢陪了姑娘去观赏雪景?别看现在虽是在下着雪,指不定等会儿雪一停,明日便出了太阳,这雪,也就一个昼便都化了。再要观那可得等到明年了。”
郗徽叹出一口气:“这雪看着都烦了。”
“今冬比起往年确是长了些呢,都快立春了还有雪下。”青莲见四周炉火烧得还旺,室内虽是开了大窗,却也不觉寒冷,见郗徽把手炉放在一旁一直未用,便用手碰了碰郗徽指尖,触手温暖,这才稍稍放心,却也不知如何说动郗徽让郗徽开怀了。
郗徽也不接话,只是看着窗外。天空中雪纷扬而下,只是较之以往小得多了,极是细碎零屑,轻得风一吹,便又往天上跑去,很是轻狂的模样,便终究是要落在地下。郗徽看着只觉心烦,想起以往便是下着雪自己也与范大哥在雪中玩耍嬉闹,滚着雪团儿堆雪人,可如今却是困坐愁城,明明室内温暖如春,郗徽看着雪花无声而落,心中却觉寒冷。郗徽一阵心烦乱想,却也觉坐得累了,便站起身来,出了内室,慢慢踱出殿外。
青莲见了,急忙拿了披风为郗徽披在身上,打了伞跟着。
郗徽摇摇头,轻轻推了身上披风:“伞也不必打了,雪不大,我就站着看一会儿。”
“这怎么行,这雪落在头上,着凉了可怎生是好。”青莲说着,又擎了伞为郗徽撑着。
“不妨事。”郗徽看了看青莲,走出几步,任那雪花飘在身上头上。
“公子知道了定会心疼姑娘的。”青莲见郗徽不为所动,实是怕郗徽本就心情郁结,若再着了风雪,于身子着实无益,便低声在郗徽耳边轻语。
郗徽听了果真一怔。青莲趁机为郗徽着了披风,把郗徽护在伞下。郗徽轻叹一声,便不再说话,弯腰从地上捧起一把白雪,在手里揉了,只觉满手冰冷,直似冷进了骨骼之中。郗徽皱了皱眉,扔了雪团,立在当下,仰了头,看着那无尽的苍穹,看着这雪无边无际,漫空而下。
这眼前的白茫,无头无尾的坠落,哪有丝毫主张,只能任凭自己随了那风,到处乱撞乱飞,偏又无声,连打在窗户上也是有影无形悄没声息,潜踪匿迹当真诡秘!
兰英姐姐也不知怎么样了,入宫之后自己也不敢轻意与之通信,小竹子又长大了一岁,算算时日,自己这许久未得信去,姐姐怕是该要惦记了。爹爹亦是为了自己的事忧心不已,好不容易因了机缘巧合,父女相认,可以承欢爹爹膝下,尽尽孝道,哪里料得到世事无常,天意弄人。又还累了范大哥、萧大哥他们为自己操心,自己当真就这么束手枯等么?还有那刘昱要立自己为后一事,本待想与他说,可这几日那小子竟来去匆忙,只跑来看看自己,便又跑走,自己本是打算见他高兴再来说,这一下又没找着时机,当真恼人!
郗徽想着想着,就觉烦燥,心中沉闷不已,随手解下披风,便朝琉璃宫门而去。
琉璃宫外一众侍卫见着,忙向郗徽行礼,见郗徽出宫而去,自不敢拦,留了两名侍卫,其余人等均是跟在身后。
郗徽转过身来,看了看众人:“不必跟着了,我就随便走走。”
众侍卫早是得了刘昱命令,哪敢不跟:“皇上让小人们随时护卫姑娘,小人们不敢有违皇命,请姑娘见谅。”
郗徽皱了皱眉,转身便走。
“那便远着些跟,也是跟着。”青莲瞥了一眼侍卫头领,便跟郗徽而去。众侍卫听了,便也不跟紧,只坠在身后,青莲见此时雪已停了,便收了伞,有心留出空间给郗徽,自己便也缓缓慢下脚步,跟在郗徽身后离了一丈的距离。
郗徽心中烦闷,也无目标,漫不经心往前而行。也不知行经何处,忽听见几声银铃般的笑声,回过神时,一块雪团已是砸在自己身上。郗徽看去,却见一女子于不远处拍了拍双手,那女子周围均是年轻女子,观之服色,色泽鲜艳,质地华贵,并不是宫中婢女的模样。
那女子见着郗徽,也是一怔,眼珠儿转得几转,便直直朝了郗徽走来。那女子走至郗徽身旁,也不说话,只上上下下从头到脚仔细打量着郗徽。
郗徽左右无聊,便也立在当下,看着那宫装女子,只见那女子虽着了冬装,却不臃肿,那腰形线条毕露,有着细细的杨柳小腰,小脸儿比那春花还要娇艳几分,几人刚才应是在玩雪,这女子因了跑动面上红晕妍妍,如海棠初开,唇色鲜红,眼波流转间,媚态横生。那女子身后站着的几名宫装丽人,环肥燕瘦,亦是个个如花似玉,秀色动人。
一女子见郗徽看着,便一眼瞪去:“见了荷妃娘娘还不行礼,有没有规矩了。”
“荷妃?”
“这可是皇上最宠爱的荷妃娘娘,宫中只有荷妃娘娘一人封妃,你是哪个宫里的?”
“琉璃宫。”说这话的却是青莲,青莲此时已站在郗徽身后,朝了荷妃行了一礼:“奴婢琉璃宫大宫女青莲见过荷妃娘娘。”之后又朝了荷妃身后众女行礼:“见过各位贵人主子。”
郗徽心中忽地就高兴起来,原来这些女子都是刘昱后宫妃嫔,长得真是好看,难怪说皇帝的后宫美女应有尽有,果真不假,自己来了这么久还当真从未见过呢!又想起刘昱年岁,不觉唇角微翘,一个小毛孩儿,竟已有这么多妻妾了。
那荷妃听得琉璃宫三字心中一震,看像郗徽的眼光愈发细致尖锐起来,见得郗徽看着自己忽露笑容,那笑容如兰花乍放,极是空灵,不觉一怔。荷妃身后众女子听得亦是变了神色。这便是皇上要立的未来六宫之主?
“原来是妹妹。”那荷妃反应过来,忽地一把拉了郗徽的手,脸上笑意盈盈:“早便听皇上说在琉璃宫安置了一位天仙儿似的妹妹,今日才有幸见着,当真是个绝色人儿,相请不如偶遇,既然在这里遇到了妹妹,不如妹妹便到我宫中坐坐。”
郗徽淡淡一笑,对着这荷妃拉着自己的手虽有不喜,却也不挣开,只让她牵了自己往前而去。
那荷妃带着郗徽进了一处宫门,那宫门一入,眼前竟是一片大湖,那大湖一路蜿蜒,也不知通向何处,却是让这千篇一律的高墙深殿多出几分灵动开阔的趣味。
荷妃见着郗徽神色,便指了大湖笑道:“皇上知道我偏爱荷花,便特特请了名匠在我宫中开出荷池十里。到了夏日,妹妹定要加入我们,那时我们池中泛舟,最是消暑。”
另一女子听了,得意洋洋看着郗徽,仿佛这荷池十里是皇上为自己所开一般:“可不是么!皇上最喜欢带着我们乘着画舫,一玩便是一整天呢。”
郗徽点点头,此时虽是冬日,湖上亦有许多残荷枝干立着,上头盖了白雪,看起来虽是萧瑟枯残,却别有一番味道,可以想像若是到得夏日,荷叶田田,荷花竞相怒放开来,清风送爽,是何等美景,在这十里荷池中泛舟确是悠哉。
“这荷池竟有十里之长?那是通了哪儿?”郗徽亦有几分好奇。
“自是通了宫外的清音湖,便是这十里荷池之水也是引了清音湖的活水,干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