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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之前见郗徽收了荷包,心中不觉一黯,却见郗徽竟又拿了一个荷包给自己,霎时便开心起来,忙伸手接了,拿在手中左右看着:“阿徽,这是你亲手绣给我的么?”
“是呀。”
“阿徽,你对我真好。”刘昱反复看着荷包,放在鼻间闻着:“真香。”又见小小的荷包上两面绣的都是蛇、蜘蛛、蝎子、蜈蚣,中间还围了一只蟾蜍,刘昱抓了抓脑袋:“阿徽,我为人虽是凶恶了些,你给我的荷包上绣上这些东西,是不是暗示我跟这些毒物一般恶毒?你很不喜欢?”
郗徽听得刘昱这么一说不由得一愣,见着刘昱看着荷包一脸苦相,却还是小心冀冀把荷包系在腰间,又不由得心中感动。
“皇上,这可是你不懂了吧,这叫做‘五毒荷包’,上面绣着这些毒物,暗喻的却是以毒攻毒,以保平安,遇难呈祥之意,姑娘在里面加的香料有桂枝、雄黄等物,除了提神醒脑,还可祛病趋吉,祈福避邪呢。这荷包可极是难绣,姑娘花了几天功夫才绣出来呢。皇上细看荷包上的五种毒物,均是绣得清秀可爱,没有半分诡异狠毒之色,在民间这可是最为贵重的荷包样式。”
刘昱这才大悟,捧了荷包眉开眼笑,喜不自禁,想了想又说:“阿徽,你放心,我日后定不乱杀人,惹得你害怕厌烦。”
自此,郗徽与刘昱相处这才融洽起来。
荷妃见得宫女通传郗徽来访时,极是惊讶,却也立时起身亲去迎了郗徽:“妹妹怎么有空来我宫中,当真是稀客!”荷妃拉了郗徽的手,一脸笑意盈盈。
“上次来您这儿喝着的茶觉得很是合口,左右无事,便寻来娘娘这儿喝茶,可会扰了娘娘清静?”郗徽笑了笑。
“哪儿的话,妹妹肯来姐姐自是欢迎的。”
郗徽听着这荷妃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妹妹的,心中想着怎么好好的姐姐妹妹从这荷妃嘴里叫出来就这么别扭呢,自己左右只有兰英一个姐姐,这真心与假意间的差别当真是天与地的差距,郗徽也不愿与荷妃你来我往的虚情假意,便一边装了整理衣衫,把手从荷妃手中脱出,一边看了荷妃:“我来的时间也是不巧,娘娘可是要用午膳了,我便来娘娘这里蹭餐饭吃。”
荷妃一愣,面上却是堆了笑:“说什么蹭不蹭的,妹妹来陪姐姐用膳姐姐求都求不来呢。”说着便让宫女去再上郗徽的份,又细声问郗徽爱吃什么口味。
郗徽便言:“就按皇上爱吃的口味上吧。”
荷妃闻言眼睛一眯,俏脸一沉,那笑如何也堆不起来了,盯了郗徽:“妹妹这是何意?”
郗徽淡淡一笑:“等会儿皇上要来姐姐宫里用膳呀,我也不懂这些,应该是要按他的口味做才好吧。”
“什么?皇上他会来?”荷妃惊呼:“当真么?”
郗徽见荷妃睁大着眼睛又是激动却是不敢相信的神情,便冲了荷妃一笑,点了点头:“是真的,我让青莲去叫皇上来娘娘这儿一起用膳。”
“你,你为何这般做?”
郗徽嘻嘻一笑:“大家一起用膳这才热闹呀。”郗徽说着眨了眨眼睛:“不如把其他娘娘贵人们一起叫来,边喝酒边说笑不是很好么?”
荷妃仔细盯着郗徽,却见郗徽一脸无害的模样,心中心念急转,想了想,便也点头,让了宫人去请自己交好的嫔妃。
待得众人到来不多时,刘昱便大步而来。
众人齐声与刘昱见礼,郗徽自是跟着做了,刘昱急忙挥手让众人起身。
“阿徽,怎地忽然想叫我来这里用膳了?”
“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荷妃娘娘这里的茶好喝,其实这里的点心膳食也不错,我忽然想起,便叫你来一起尝尝。”
刘昱这才看了看荷妃,又见荷妃身后跟着的众嫔妃:“叫了这么多人?”
“嗯。”郗徽点点头:“上回我便在这宫中与她们一起玩耍,很是开心,又想光咱们三人吃用膳也闷,索性就让荷妃娘娘邀了大家一起来玩。”
荷妃多时不见刘昱,起得身来,竟一时局促,只目光盈盈看着刘昱,似要喜极而泣。
郗徽心中暗自一叹,却是轻笑出声。
荷妃这才回过神来,忙请了皇上与众人入坐。
“阿徽在笑什么?”
“你们两个大眼瞪小眼当真好玩。”
荷妃闻言,又看向刘昱,面上红晕绽开,神情娇羞无比。
待得开膳,荷妃自是不断与刘昱布菜,极是殷勤细心,其余嫔妃亦是拿了眼神盯着刘昱,频送秋波。郗徽提出喝酒行令,众人酒入肚肠,本来众人之前与刘昱喝酒作耍均是疯天疯地的胡闹,此番便渐渐放得开来,虽未做出以往那般大胆行径,众人却也有说有笑,很是开怀。刘昱本是少年心性,极爱玩闹,之前一直未来亲近后宫,一则是刘昱好玩,每日里出宫玩耍便占了时间,再加之亲自监管采办立后物什又要陪着郗徽自是没了时间去光顾后宫美人,二则也是刘昱心中爱上郗徽只想要郗徽一人的缘故,自己亲近后宫,怕惹郗徽生气。此时众人喝酒作乐,刘昱见郗徽笑意盈盈,亲当令官,便也没了顾忌,与众人玩闹起来。
☆、59、禁城春至又一年
郗徽寻来刘昱,请荷妃邀了众嫔妃一起玩闹,荷妃自是不敢松了警惕,心中不断琢磨郗徽这番作为究竟何意,生怕郗徽下了套子与自己来钻,又细细回想之前遇见郗徽自己所言所行,不过是纵了众女言语间的不敬,指桑骂槐罢了,这等手段在这后宫中算是极轻的,便连手段也算不得,多少让她吃些气,给她寻些不自在而已,倒并未真的害到她,难不成为了这几句口头上的言语,那郗徽便特特寻来皇上与自己为难?
荷妃暗暗咬牙,本想这郗徽虽是皇上属意皇后人选,自己早已在太后、太妃那儿听了消息,知道太后太妃均是不允,但自己哪里不知皇上性格,此番不允,怕皇上自己作主最后也是允了的,越是不让,皇上越是会对着来干,不说其它,光看那琉璃宫中便是太后、太妃也进去不得,可见那郗徽被皇上护得多严,便是连自己的亲娘也防了。虽是如此,自己却得了警醒,也不敢过分下手,可毕竟现下那郗徽还没过明面,只不过是住在宫中而已,是以自己一边为留了后路不过于得罪于她,一面却也拿话刺她,这回子她竟还来自己这玉脂宫,且说皇上也会来这用膳,到底是何用意,若是与自己交好,全然不像,荷妃总觉自己与那郗徽是两样的人,便是要与自己交好,用哪种方法不成,便是礼节往来也可看出门道,哪个后宫女子愿意让出皇上!荷妃心思转动,那便极有可能是寻来皇上当场找自己岔子,若是如此,这郗徽便极是记仇小性,以皇上如今对她的宠爱程度,她若是对了自己发难,自己今日怕是难以善了。
荷妃当时想着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却还是一边让了心腹宫女细心准备膳食万勿出错,一边让人去请自己拿捏住的嫔妃,若真有事,自己随机应变,自是死他人不死本宫。
一席下来,荷妃对了刘昱做尽小意体贴,却也提心吊胆打叠了万分精神看着郗徽言行,哪料那郗徽席中言语却是多多少少为了自己说话,期间更是不着痕迹的让着众人轮番灌醉皇上,待得宴散,那郗徽让自己扶了喝得醺醺的皇上,淡淡一笑,便行离去,只是皇上虽是喝得高了,却还是记着郗徽,嚷嚷着要和郗徽一起离开。而自己清楚的看到郗徽眼中露出的无奈之色。
荷妃斜倚在贵妃软榻上,让大宫女扶着喝了一盏醒酒汤,嘴中含了一颗薄荷糖粒子,口中漫起一层清爽甜意。荷妃深深吸进一口气,舒展着手臂,描金画秀的指甲轻轻敲打着榻沿。
大宫女胭脂收了茶盏,让一旁小宫女接了,拿了帕子为荷妃擦了手,细细观察着荷妃神色,有意引了荷妃与自己说话:“娘娘刚刚喝了酒,不如让奴婢为娘娘按按,等酒意全散了,娘娘再想事也更是清楚。”
荷妃点了点头,檀口微张,胭脂便又捏了一颗糖粒子放入荷妃口中,又拿软靠为荷妃垫了,这才绕到荷妃身后,缓缓为荷妃按着头部。
“这郗徽既不是与本宫交好,却也不像要相害于本宫。”
胭脂早已等着荷妃开口,一个宫女不想走皇上的路子,却想要在宫中混得有地位,自是要得了自家主子青眼,受了主子恩宠才能为自己与家人谋得好处利益,胭脂深知这一点,自从跟了荷妃便时时观察注意荷妃,加之头脑清楚,略有见识,终于成了荷妃手下头面大宫女。
今日郗徽神来一笔,胭脂深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亦是同荷妃一般,打点了百万的精神来对待,特特挑了正对郗徽的位置站着,一路看下来,便是郗徽一个皱眉一个眼神都不放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听了荷妃自语,自是知道荷妃虽是自语一般,却是想听人说道的,便开口道:“奴婢站在娘娘身后一直看着那郗徽,觉得她对皇上并无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那种喜欢之情,反到是看到皇上与娘娘和众位贵人之间的玩闹很是高兴的模样。”
“如何说?”荷妃眉目一挑:“你怎地断言那郗徽对皇上并无男女之情?”荷妃说着好笑的看着胭脂:“你这小丫头云英未嫁,哪里知晓什么男女之情。”
胭脂嘻嘻而笑:“奴婢虽没经过,但也看过呀。哪个女子见着皇上跟其她嫔妃嘻闹而不吃醋的,之前皇上来咱们玉脂宫,哪个宫里的贵人们不是绞烂了帕子,便是奴婢出去外头,那些个宫女们见了奴婢也是又羡又妒的。可奴婢细观那郗徽,脸上无半分醋意气恼,并且看着娘娘和其他贵人还有皇上时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好像是看热闹一般。”
“本以为今日那郗徽会来找茬子,让皇上当场发作于本宫。”
“奴婢打点了百万的精神来看着,可奴婢听着她还帮着咱们说话。对了,奴婢发现一件事,那郗徽看着皇上的眼神很是奇特,竟有几分……”
“几分什么?”
“就像是,像是以往娘娘母亲来宫中看望娘娘时的眼神一样,有几分慈爱之色,就像是长辈看孩子一般。”
“你这么一说,到真是有那么一些。本宫也觉着那郗徽眼中神情有些儿奇怪,真是这般!怎么会这样呢?那郗徽自己小小年纪总不会把皇上当了儿子看吧。”荷妃说着,自己却是掩了嘴笑起来。
“谁知道呢!”胭脂便也笑:“难道她家中还有一个和皇上差不多大的弟弟?二人从小玩在一处,感情特别深厚,这郗徽是把皇上当了弟弟看了?”
荷妃摇摇头:“弟弟到没有,有一个哥哥到是真的,可听说她自幼也并不养在身边。”
“那她养在哪儿?”
“本宫哪儿知道这么多。”
胭脂“嘿嘿”笑着:“是奴婢多嘴了。”说着又正了神色:“后来宴散,郗徽不是想把皇上留在娘娘宫中么,是皇上硬要跟着走的,那郗徽见皇上要跟着去,神色似乎很无奈的样子,后来奴婢让人打听了,郗徽并未带皇上去她的琉璃宫,而是让了皇上身边的内侍公公就近把皇上安排在了仁寿殿。奴婢作个大胆的设想,她不想服侍皇上,对皇上却是无意。”
“对了,那女子本是皇上从宫外抢进来的。”荷妃坐起身来。
“若是这样,那她便没有害娘娘之心,那娘娘便可高枕无忧了。”
“唉!”荷妃听了本来高兴,却又倒回榻上:“什么高枕无忧,皇上还不是一颗心都吊在她身上。”
“那郗徽有意往外推皇上,这便是一个好时机,咱们娘娘容貌才情各色都是顶尖儿的,皇上怕也是一时得不着又图新鲜才疏远了后宫,娘娘何不就势与那郗徽交好,总不会有亏。”
荷妃斜眼着了看胭脂,轻轻一笑:“你到是个好算计的。”
胭脂闻言忙中跪了磕下头去:“娘娘,奴婢对娘娘的忠心天可为鉴,奴婢只求家中父母兄弟安居乐业,待奴婢年纪到了亦可放出宫外嫁人,娘娘便是奴婢的天和地,是可以为奴婢作主的人,奴婢万没有多的想法。”
“起来,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荷妃半坐起身,抬手虚扶:“你这丫头,你的心思本宫还会不清楚么,放心,本宫自不会亏了你,用不着这么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