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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昱听得不给饭吃,自是知道母亲说到便会做到,只得止了脚步,停得下来。
那女子见得刘昱停了下来,几步跑得过去,一手抓了刘昱领子,把刘昱掼在地上,挥起手上棍棒揍将起来。那女子边揍边骂:“叫你没出息,叫你不听话!若是因了你这顽劣性子害母妃失了恩宠,那还了得!日后趁早给我乖乖的,在你父皇面前表现好些个!”
小刘昱趴在地上,自是想跑,可想起以往母妃饿自己饭,还把自己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心下不由得一颤,此时身上被母妃打得痛极,便不管不顾嚎啕大哭起来。
那女子听得刘昱哭得惨烈,更是不耐烦起来,连挥了几下棍棒朝了刘昱臀上打去:“还有脸哭!给我把声收了,没得吵得人耳朵疼,再哭,本宫打得更历害。”
小刘昱听得这话,只得忍了疼,抽抽噎噎住了嘴,咬着牙,便连眼泪都用袖子擦了,小刘昱微微抬起头来,却见一旁侍立着的内侍却是抿了嘴在笑,那脸上神色,直如看一场好戏也般。那一日,刘昱又是被送了关在这皇城一角的小宫殿之中。
待得父皇驾崩,自己终于当了皇上,母妃却把这处小宫殿做了自己的书房,告诫自己若是不好好用功,便不让自己去用父皇的宫殿,更是给自己拨了一批内侍宫女。刘昱一一看去,那自己挨打时,嘲笑自己的内侍便在其中,刘昱心下顿时明白,母妃把自己的心腹内侍拨给自己,怕是要让他监视着自己吧。
那一夜,临睡时,宫女端了一碗温糖水与自己喝,自己觉着有些反胃,并不想喝,可一想起若是第二日报得母妃那儿,怕是又要挨她一通言说,自己便谴了那宫女出去拿东西,趁她出去,立时把那碗糖水倒进桌上的花瓶里,那宫女拿来自己要的东西,把碗收得去,自己便也睡下。那宫女便在下边的脚榻上安置了。
正自迷糊间,却听见那宫女起了身,推开门走得出去。自己自是好奇,便也悄悄跟得出去。只见那宫女拐进一旁偏殿,闪身进了屋子,自己随后跟得过去,在门旁站了,只听见那房中传来笑声。
小刘昱见那门并未关得严实,便蹲□来,凑到门缝往内窥看。
只见屋内有着三个宫女,一个内侍,那内侍便是母妃心腹。
“小浪蹄子,这么快就来了,这般等不得么。”
“我见皇上睡了便马上来了。”
那内侍点了点头:“看样子日后日日给他喂药才好,这样咱们个个落得清静。”
“就你胆儿大,这般日日给皇上灌药,也不怕把皇上给吃得傻了。”
那内侍“嘿嘿”一笑:“便是傻了,也是他傻,你担心什个!”
“到时太妃知道了可不好。”
“大家不说,太妃怎地会知晓,还不是咱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是太妃找了太医来看,岂不是能查出皇上服过迷药?”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当太妃会管他,再说了,我这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便是那有种有根的男人,怕是也比不得我,我自会让太妃身子骨儿都酥了,哪里会去想多余的事,便是查着了,咱们不会推到别人身上,这泼脏水儿都不会么!”说着,那内侍一把揽过那宫女,一张嘴就凑得过去。
一旁另外两个宫女自是不依,娇声叫着,纷纷扑上前去,围了那内侍扯衣脱裤,不多时,四人便赤条条几只白鱼也般缠作一处,浪言浪语,淫︴声靡靡。
刘昱听了只觉目龇欲裂,心中恨意森林,无法遏制,原来自己每到晚间便昏昏欲睡,直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竟是被这狗奴才给设计了。这起子狗奴才当真罪该万死!刘昱紧了紧拳头,牙关紧咬,迅速回了寝殿,从箱子上取了锁,悄悄去得偏殿,把殿门轻轻锁了,待得锁了殿门,刘昱又寻得一坛子灯油,把自己寝殿中帐幔尽数取得下来,抱来堆至偏殿门口,再把那灯油一一淋在帐幔之上,打了火折子,放火烧将起来。
可笑,便在自己还未放火时,那起子狗男女儿还在闹个不休。待得火势起来,刘昱拿了剑守在大殿门口,其余宫女内侍只要往殿外逃去,自己便一剑刺得过去。那一夜,宫中大火,烧死内侍宫女一十六名,只有刘昱知道,除却有四名是真正被火烧死,其余尽数是死在自己剑下,从此之后,自己便化了地狱修罗,只要自己一不高兴便随意杀人为乐,如此,不说宫中内侍宫女,便是连自己母妃也是怕了自己!
刘昱只觉心下沉重,似乎胸口处都被什么压着一般,郁郁难安。刘昱双手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重新握紧,如此几番,终于叹出一口气来,面上神色似伤如悲,似泣非哭。刘昱闭了闭眼睛,再睁眼时,面上已是沉静无波,站起身来,走下台阶往外而去。
正待出门,刘昱眼角余光却见得一团鲜红。刘昱停下脚步,偏头看去,只见墙角犹有两株石榴树,那树上石榴花儿正自盛开,那一树花儿便如一团火焰一般红得热烈,鲜艳夺目。石榴树下有着一朵朵散落的花瓣,虽是零零落落散在蔓草之中,那一地杂草却也掩不住那红红火火的颜色。
刘昱心中一喜,朝了那两株石榴树走去,自己小时便没少在这树下玩耍,待得大些,更是不由余力率先爬的便是这两株石榴树,那石榴花儿剥去层层花瓣,便可吮得花蜜,自己可没少吃,常常把这一树花儿都折腾得七零八落,那洒下一地的花瓣儿,正好用来打滚。刘昱走至树下,仰头看着,树上已是有那果儿结得出来,那刚结的小石榴儿挂在枝间,青青涩涩。自己从来等不到石榴熟了,往往便是再大一些儿,那皮子还未全红,自己便捋得下来吃了,虽是满口酸涩,初入口时更是舌头都酸得木了,却也吃得津津有味。刘昱伸手攀得一根枝条下来,选了两朵开得最大的石榴花儿,连枝带叶摘得下来。刘昱一手拿了石榴花,一手在那石榴树干上摸得几摸,抓了树干轻轻晃得一晃,晃得那枝叶儿“嗦嗦”作响,洒下片片绛英。刘昱轻轻笑得一声,拿了花儿,施施然离开。
且说刘昱拿了两枝石榴花儿,一路朝了灵耀殿而去。人还未进殿门,便喊得起来:“阿依,我回来了。”
殿中宫女忙迎得出来,向了刘昱行礼:“回禀皇上,娘娘并不在殿中,去了琉璃宫寻郗家姑娘。”
刘昱听了,立时便转身前往琉璃宫。
进得琉璃宫,一眼便见庭间郗徽、阿依二人坐在大树底下,阿依正支了脑袋坐在郗徽身旁,看着郗徽做着什么。
“阿依,阿徽。”
“阿震!你回来了!”阿依听得刘昱声音,急忙抬起头来,见着刘昱便在门口,立时站将起来,朝了刘昱跑去。
“别跑!小心点!”刘昱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接了阿依:“小心点儿!都有身子的人了,忘记了么?”
阿依张着嘴儿一呆,眨巴着眼睛:“哎呀!一时忘记了。”
“就知道你会这般!这也是能忘的么!都要当阿娘的人了!”刘昱揉了揉阿依头发:“以后可要记住了,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腹中还有个小娃娃儿,走路不能跑,不能跳,要慢慢儿,可不能跌着了。”
“嗯。”阿依重重点着头:“知道了。”
阿依见着刘昱手上拿着的石榴花儿,眼睛一亮:“阿震,这是给我的么?”
刘昱笑着点点头,拿了一枝石榴花儿插在阿依发上:“自是的,我摘得两枝,一枝给阿依,一枝送与阿徽好么?”
阿依闻言拍着手儿笑着:“好呢!一枝给阿依,一枝给阿徽。”
刘昱拉了阿依手儿,带了阿依走到郗徽身边,郗徽已是站起身来,正笑盈盈的看着刘昱与阿依。刘昱面上只觉一热,拿了石榴花与郗徽:“阿徽,我见这花开得鲜艳好看,便摘了下来。”
郗徽接了石榴花儿,在手上转着:“确实开得鲜艳呢。对了,阿依,我下回便帮你绣一个石榴图样的小衣裳如何?”
阿依一听,极是开心:“好呀!好呀!”
刘昱这才看见一旁矮凳上放着一个绣棚,绣棚上绷着一块红色的布,那布上绣着一个胖娃娃。刘昱把那绣棚拿起来:“在绣什么?”
阿依指了那红布:“阿震,阿徽在为娃娃绣围兜儿,以后给我肚子里的娃娃穿的,好看吧!今天我就是来看阿徽绣围兜儿的。阿徽最好了!”
那围兜上绣着的娃娃白白胖胖,手儿脚儿藕节子似的,双手抱了一只金色的大鲤鱼儿,脸上笑容满面,嘴儿都笑开了,当真是活灵活现,极是可爱讨喜。刘昱用手摸了摸那胖娃娃,点了点头:“嗯!好看。”
阿依闻言更是开心:“阿徽昨日还送了我一双娃娃穿的小鞋子,也好看,等会儿我拿给你看!”
“阿徽,当真劳烦你了。”刘昱看着郗徽。
郗徽淡淡一笑:“以往怎么说的,叫我不要与你客气,不把你当外人,如今怎地了,自个儿跟我客气起来了。”
阿依亦是在一旁点头:“就是就是。”
刘昱闻言摇摇头,拍了拍阿依脑袋:“你到真是不客气!”
阿依便朝刘昱做个鬼脸儿:“这可是人家阿徽说的呀,我可没说错。”
“是是是!阿依自是没说错,是你家阿震礼多人怪。”郗徽“卟哧”一笑,拉了阿依手儿:“坐着吧,一直站着,不累么。”
“嗯。”阿依顺势坐下,亦是拉着郗徽手儿,仰了脸儿看着郗徽:“阿徽也坐。”又把椅子挪了挪朝了郗徽靠得极近。
郗徽轻轻摸了摸阿依头发,顺手为阿依理了理鬓角碎发,朝了阿依温柔一笑。
刘昱在一旁静静看着,心中不知为何又是酸涩,又有甜意。
☆、73、放罢情缘暗咨嗟
刘昱和阿依在郗徽这处盘桓一阵,用了晚膳,刘昱见阿依已是面露疲色,泛起倦意,便带了阿依回去耀灵殿不提。
二人到得耀灵殿,刘昱陪了阿依一起睡下,阿依侧了身子,双手抱了刘昱的腰,把脸儿都埋在刘昱胸前,更是不住在刘昱身上蹭蹭。
刘昱甚是怕痒,被阿依的小脑袋儿蹭到腋下,很是麻痒,不由得笑出了声,捧了阿依脸儿:“阿依,不是困了么,别闹了。”
“阿震,我最喜欢抱着你睡了,在你怀里又香又好。”
刘昱亲了亲阿依脸儿:“嗯,我也喜欢抱着阿依睡。”
阿依“嗤嗤”笑着,亦是亲了亲刘昱脸颊:“阿震,阿震,我的好相公,我要永远永远和你在一起。”说着,便也打了个呵欠,把头窝在刘昱颈间:“对了,还有我们的娃娃,我们三个人,要永远永远在一起。呵呵,这回我没忘记我们的娃娃吧。”阿依在刘昱颈上亲得一亲。
“好!永远在一起。”刘昱在阿依背上一下下轻轻拍着,不一会儿便听得阿依平稳的呼吸声,已是睡得熟了。
刘昱侧头看着阿依,阿依入宫后得了调理,又因了有孕,如今脸色甚是好看,红红润润,水色十足,身上也丰腴饱满起来,此时睡着,脸儿圆圆,嘴角犹自往上微翘,别有几分娇憨的小女人韵致,那眼角眉梢,更是蕴了满满当当的依赖与信任。刘昱又想起今日见着郗徽的情景,阿徽竟是清减了许多,以前自己却并没觉着,可今日阿依和阿徽站在一处,阿徽立时便显出清瘦来。那看着自己与阿依的目光,似是带了羡慕,又似含了淡淡的忧伤。没错,自己并没看错,那目光带了几分迷离,带了几分羡慕,更多的却是静静沉沉的忧伤。阿徽较之当初入宫来,竟是忧郁了许多!阿徽在这宫中,是不快乐的吧。也是,自己当初强迫阿徽入宫,阿徽便是不快乐的,如今这不快乐怕是沉在心中,淀成了一股忧伤吧。
刘昱把阿依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轻轻放了,起身下榻,为阿依笼了笼被儿,这才出去,到了殿外,让了宫女进去守着。刘昱离了耀灵殿,心绪翻滚,慢慢朝了琉璃宫走去。
“姑娘,别绣了,都绣得一天了,这些天儿也都在绣,别把眼睛看得坏了。”青莲利利落落把床榻铺了,走至案边,嘴上虽是如此说着,却是拿了簪儿把烛火拨得更亮些:“姑娘,还是早些儿歇息吧,明日早晨还得起早练剑呢。”
“不妨事,绣完这个再睡也不迟,现下还早呢。”郗徽头也不抬,手下飞针走线半分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