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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她一脸的防卫，卓曜彻径自走到一张沙发边坐下。
看着僵立着的梁亚，“坐吧！”
从梁亚脸上的表情，卓曜彻知道她正在评估，到底是该认命坐下，还是拔腿往大门的方向跑。
在确定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梁亚选择在一旁的沙发坐下。
直到此刻，卓曜彻才得以好好的看看她。
这些天来，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性向出了问题，如今确定她是女人，连日来的阴霾总算一扫而空。
不论梁亚之前做了什么，对现在的卓曜彻而言，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要她。
为了得到梁亚，卓曜彻选择罔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掳回来。
看着默默不发一语的他，梁亚的一颗心真有如吊了十五个水桶般，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卓曜彻自然看得出来梁亚的坐立难安，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的，他要利用她的不安与惶恐来困住她，让她不敢离开。
“没话想对我说？”
尽管他的语气听来不愠不火，梁亚却觉得头皮发麻。
话，她当然是有一大堆，只不过不确定他想听什么就是了。
为了避免祸从口出，在这种生死交关的时刻，梁亚选择沉默是金。
“过来！”卓曜彻无预警的命令。
过去？她不以为这是个好主意。
“或者，你要我过去请你？”他慢条斯理的提供她选择。
梁亚自然没有忽略卓曜彻说这话时的眼神，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艰难的起身走了过去。
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是让你过来，没让你罚站。”
梁亚于是小心翼翼的在他一旁的沙发坐下。
不再迂回，卓曜彻开门见山道：“你欠我一个解释。”
她紧张的吸了口气，“我很抱歉。”
“你认为你对我做的，是抱歉两个字可以解决？”卓曜彻反问她。
梁亚当然没有这么天真。“我知道自己做了很过分的事。”希望卓曜彻能接受她的忏悔。
毕竟，他要不接受，她恐怕会死得很难看。
“为了报复我父亲？”
“噫？”梁亚不解，这跟卓松冈有什么关系？
从她的表情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卓曜彻神情一转，变得有些邪气，“这么说来，你是因为迷恋我，不想我娶别的女人？”
要真是这样，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把将她拉过来，狠狠吻得她喘不过气。
迷恋他？她简直不敢相信，这男人简直自大得可以。
“你少往脸上贴金了。”梁亚冲口道。
卓曜彻眉毛一挑，“那是为什么？”
她抿着唇没有回答。
从梁亚的神色看来，他多少瞧出个大概，“你们有过节？”
“她欺负薇。”如果这是他所谓过节的定义。
原来……卓曜彻这才明白，梁亚压根不是冲着自己而来。
这一刻，他不禁要感谢起温玫君，如果不是她跟梁亚有过节，自己可能终其一生都不会跟梁亚产生交集。
“所以你为朋友两助插刀？”
梁亚试图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也许我的方法是偏激了些，但是我没有错。”何况自己还在无意间帮了他一把。
卓曜彻当然也不认为她错，但是为了留住她，她一定得错才行。
是以，他并没有松口，“是没有错，还是不认错？”他仍紧咬着梁亚不放。
眼见自己都说了这么多，卓曜彻仍执意追究，梁亚也有些恼了。
“严格说起来，你根本没有生气的权利。”
“我没有吗？”他不明白是什么理由让她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如果不是我，你早娶了那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所以，他其实应该要感谢她才对。
关于这点，卓曜彻并不否认，只不过有些意外。
“你知道？”他不记得自己曾告诉过她录影带的事，不知道梁亚是如何得知温玫君放荡的行径。何止是知道，始作俑者还是她呢！梁亚心里嘀咕。
“这种事应该很多人都知道。”她回答得很含糊，恐怕全台湾只要租过那卷带子的人都清楚吧！卓曜彻自然听出她话中有话，“也许你能更进一步说明。”
梁亚避开他的视线，免得叫他发现，自己就是那个将他未婚妻赤裸裸公诸于世的人。
看着她心虚的神情，卓曜彻不禁怀疑：难道那卷带子也是她的杰作？
若真是这样，他可真要同情起温玫君那个女人，谁让她别人不惹，偏偏要去招惹梁亚。
“照你这么说来，我还该以身相许喽？”
以身相许？梁亚怀疑这根本是变相报复。
“那倒不必，你只需要让我回去就行了。”
面对她的一脸希冀，卓曜彻却不打算如她的意，“如果我不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我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她其实是无心的。
“你是解释得很清楚，我却有权不接受。”
不接受？那他想怎么样？海扁她一顿，还是把她大卸八块？梁亚没料到卓曜彻是这么小心眼的男人。
“你得留下来。”
“你要拘禁我？”梁亚诧异。
他微微勾勒起嘴角，“是我的话，绝对不会使用这么强烈的字眼。”
“那是什么？强制做客还是硬性留宿？”
“是好一点。”
察觉到卓曜彻说笑的语气里透着认真，梁亚不禁有些激动，“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卓曜彻不为所动，“我以为我们是夫妻。”
她一愣，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既然岳母的职业是律师，你应该清楚夫妻有同居的义务。”
“同居？！”梁亚简直要怀疑，到底是他疯了，还是她的耳朵幻听？
“我收到你寄来的结婚证书了。”卓曜彻提醒她。
梁亚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逼疯了，“我已经解释过，也道过歉了。”搞不懂他怎么还这么“青蕃”。
“道歉不是万灵丹。”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实在猜不透，卓曜彻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他眼神一转，整个人蓦地变得阴郁，“没有人可以在耍了我以后，还可以全身而退。”
深沉的语气简直让梁亚寒到骨子里去。
可能的话，卓曜彻也不想吓她，但是为了留住她，他非得这么做不可。
“要是你敢未经我的同意擅自离开，你会知道，什么叫后悔莫及。”
卓曜彻最后的四个字深深震撼了梁亚，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首次打从心里感到骇然。
除非是跟老天爷借胆，否则她绝对不想体验他所谓的后悔莫及，只不过……
“就算我留下来，对你也没有用处。”
卓曜彻没有说话，只是笑得很冷酷。
看在梁亚眼里，以为他是想困住她做为报复。
体认到自己作茧自缚的同时，她不禁后悔当初没有听从诗薇的建议，把那张该死的结婚证书给撕了。
事到如今，除了认命，梁亚还真是无法可想。
第七章
梁亚原本以为自己要饿着肚子，坐在公寓里跟卓曜彻干瞪眼，所幸，他还不至于毫无人性到这种地步。
中午时分，卓曜彻表示要出去用餐，她自然没有异议。
两人相偕来到车旁，“开车！”他将车钥匙递给她。
“我开？”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提议要去吃饭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吧？
“或者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梁亚当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是他的司机，但那毕竟是昨天以前的事。
当时她之所以会去应征司机一职，主要也是为了避风头打发时间，现在既然人都给逮着了，还避什么风头？
更何况，就算要她当司机，也得要她本人心甘情愿才行，哪像现在，根本是被胁迫的。
梁亚不情愿的接过车钥匙，怀疑眼前的男人根本是脑袋有毛病，处心积虑把她抓来就为了要她开车？
一路上坐在梁亚身旁，卓曜彻自然感觉得出来她对自己有多么不满，但他却无意开口解释。
反正时候到了，她自然能理解他的用心。
梁亚将车开到卓曜彻指定的高级餐厅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卓曜彻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准备下车，却发现她坐在驾驶座上压根不打算移动。
“下车！”
“我在车上等就可以了。”
他哪里会看不出来，梁亚存心和自己唱反调，“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他提醒她有义务服从自己的命令。
梁亚不疾不徐的回应，“我以为自己的身份是司机，司机跟老板同桌用餐是大不敬。”认定自己的一席话说得合情合理，就算他是老板也拿她没辙。
将她怄气的模样看在眼里，卓曜彻也不免觉得莞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自觉？”
尽管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梁亚却不轻易认输，“原谅我以前太过迟钝。”反正晚点她再另外找时间吃饭就是了。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认分……”卓曜彻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对了，从今以后，上班时间你都得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言下之意，如果她现在不下车，直到晚餐以前她都得饿肚子。
“为什么？”梁亚意外的问。
“因为你得随时待命。”
怀疑自己听错了，梁亚更进一步确认，“你说随时待命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刚才可能说得不够清楚。”卓曜彻很有耐心的为她解释，“以后除了司机这分工作以外，你还得兼任我的私人女佣，随时得守在我的身旁，听候我的差遣。”
“什么？！”
“如果你还是坚持留在车上，我也不勉强。”
“你是故意的！”梁亚指控他。
“要下车了吗？”卓曜彻不答反问。
“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她据理力争。
“也许你可以去问看看，有哪个员工在上班时间能要求自由。”
被他这么一堵，梁亚不禁语塞，但仍不打算放弃，“好，那我不当员工总行了吧？”料想这样一来，他就没有借口再限制她。
“不当员工？”
被逼急的梁亚压根没有意识到，她正一步步走向卓曜彻所设下的陷阱，“是你自己说我们是夫妻，硬把我留下来同居，既然这样，我当然不是你的员工。”这样一来，两人便处于同等地位。
“你想当我老婆？”
卓曜彻这么一问，倒显得梁亚很厚脸皮，“你搞清楚，不是我想，是你自己说的。”
他别具深意的看着她，“想当我老婆就得尽义务，你愿意吗？”
原来，卓曜彻之所以百般刁难她，为的就是希望她亲口答应嫁给他。
梁亚不是笨蛋，随即便意会他话里的含意。
这大变态居然想染指她？！
梁亚涨红两颊，“你休想！”
“看来你已经作出选择。”卓曜彻表示遗憾。
暖床的老婆跟受压榨的员工……梁亚总算是认清了他的用意。
这恶质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娶她，之所以提供这样的选择，无非是要她认命的当个受压榨的员工。
认清楚真相以后，梁亚在心里头告诉自己，她不会认输的，不论他要怎么恶整她，她都会咬紧牙关撑过去。
气愤之余，她解开安全带，率先走下车。
如果梁亚曾经回过头，就会发现卓曜彻脸上温柔的笑容。
餐厅里，侍者领着两人入座，并递给两人各一本菜单。
梁亚一打开菜单，随即被上头贵得吓人的价格给骇住。
“先说好，我可没钱付账。”她可不想为了一顿午餐，被留下来洗上十天半个月的盘子。
“我不是刻薄的老板。”卓曜彻要她放心。
“谁知道。”梁亚撇着嘴小声嘀咕。
有了他的亲口允诺，像是存心报复他似的，梁亚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吃，拼了命的挑最贵的点，打定主意非吃爆他的荷包不可。
卓曜彻尽管看出梁亚的意图，却是有心纵容她。
当侍者终于将所有的餐点送上，梁亚满意的看着这一桌子菜，料想定能让卓曜彻的荷包大失血。
正当她得意扬扬之际，他漫不经心的丢出一句，“吃不完你付钱。”
“什么？！”梁亚压根没料到他会突然使出这记回马枪，天晓得她根本不可能把这一桌子的菜全吃完。
偏偏，菜全是她一个人点的，她就是想抗议也无能为力。
这卑鄙的男人，难怪会那么好心的让她点菜。察觉中计的梁亚只能在心里把卓曜彻骂到一无是处。
万般无奈下，她只能含泪举起筷子，抱着胀死的决心，一口一口的把桌上的食物全吞进肚子里。
由于她的一时失算，卓曜彻意外赚到她体贴的服务，不但主动为他挟菜，还要他多吃一点。
对现在的梁亚而言，只要卓曜彻肯多吃一点，她的肚子就能少受点折磨。
基于此，她愿意暂时放下个人恩怨，殷勤的招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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