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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沉吟,我索性立在天梯上,千千咒丝密布成亮晶晶的大网,封锁四方。螭枪遥指无痕,我像一头捕食的猛兽耐心等候着
无痕分明感受到了如芒刺背的杀气,不安地侧过身躯,试图消解江辰不断高涨的气势。
局势暂时陷入了胶着,无痕迟迟不敢妄动,江辰站在下一级台阶,也不敢轻易冲上。黑色旋涡、无痕和江辰形成了微妙的三方牵制。
明阳真人饶有兴趣地望着江辰他们,允天面沉似水,目光在他和无痕之间不经意地掠过,爆出凛冽的寒芒。看来在他和无痕分出结果之前,他们谁也不会进入蓬门。
耳畔猛然响起密集地呼啸声,不等江辰反应过来,沙粒犹如天女散花,纷纷扬扬而下,四周像是垂落无数匹沙瀑,遮住了前方的无痕。
无痕对江辰出手了!在冲阶之前,他要先解决江辰这个后患。
几乎在同时,魔枪化作一道绚烂的红焰射向无痕的位置。江辰双拳击出,封字诀拦住席卷而下的沙瀑,拼尽全力冲上阶梯。
魔枪射空,无痕在出手的刹那,竟然悄无声息地变幻了方位。天梯上,沙影幢幢,无痕消失得无影无踪。最糟糕的是,刚攀上新一级天梯的江辰,不得不面对旋转的黑色旋涡。
一朵沙之花在江辰身侧盛开,吐出盘膝端坐的无痕,后者双目异彩涟涟,柔声道:“江公子,走好不送。”屈指向江辰弹来,一缕飘渺游移地沙尘化成混沌的剑影,直射他的胸膛。
“魂魄剑劫灰剑?”望舒仿佛楞了一下。
“魂魄剑劫灰剑?”允天和明阳真人对视一眼,双双露出惊异之色。
刹那间。四周地空气变成了灰白色的气流,杂乱窜动,像密云里的闷雷出一连串的爆破声。江辰胸口一阵生疼,剑影还没有近身,魔身的皮肤已被刺裂,鲜血狂喷而出。
江辰目瞪口呆。这等摧枯拉朽的剑气简直闻所未闻。
“魂魄剑劫灰剑!臭小子,逃吧!”无颜颤声道,拼命祭出恒河沙数盾。劫灰剑像水融化在沙中,没入盾牌,紧接着,剑影像扭曲地毒蛇钻了出来。
“还不跳下天梯!“无颜大喊道。
江辰犹豫不决,只要往后退开,就可跳离天梯。躲过劫灰剑的追杀。但他怎能甘心?如果硬接劫灰剑,在对方凌厉无匹的剑气催下,同样难逃被震出天梯的结果。
这时,允天看似无意地跨出一步。江辰面色大变,无形的气势从后方无声无息地涌来,连绵起伏,仿佛允天就傲立在那里。封死了江辰唯一的退路。
前有无痕的劫灰剑,后有允天的气场,两大高手夹击,江辰已经无路可逃。
江辰地心骤然一沉。屋漏偏逢连夜雨,无痕只想把他逼落天梯。允天却暗藏祸心,要利用无痕将江辰毁掉。事后还可把杀害莲华会贵宾的罪责推到对方身上,迫使云浮岛处置无痕,正是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毒计。
“叮咚”,明阳真人似笑非笑,轻拨琵琶。清幽的乐声像一滴甘露滴落湖水,在允天的气场中荡起涟漪。连绵贯穿的气场顿时出现了一个微弱的断点。
“快逃!”无颜急喝道,这无疑是江辰最后逃命地机会。
脑中意念在瞬间千回百转。把心一横,江辰不退反进,迎向劫灰剑,强行一侧身,扑向黑色的漩涡。
破釜沉舟,在此一举!与其芶且逃生,不如利用这个机会硬闯,抢在无痕前登上梯顶。
无痕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未料到江辰竟然孤注一掷地舍生涉险。劫灰剑穿过他的肩头,附近的血肉顷刻碎成灰白的尘埃。随风飘散。
江辰痛呼一声,冲近漩涡,它像一个不停旋转地黑色深洞,吞噬了附近所有的光线,视野内的黑暗一点点向外漫延。江辰清晰感觉到一缕阴寒的气息正从漩涡深处探出,像是一头苏醒的怪兽,以诡异的度爬出巢穴。
江辰心头骇然,竟然无法确定这一缕气息是快还是慢,它仿佛越了度的概念,时光在这一刻粉碎,似完全不存在。一时间,江辰进退失据,左右为难。
劫灰剑的气芒从背后袭来,头被剑气激得向前飞扬,纷纷断落。
“恒河沙数盾——”无颜厉喝一声,嘴唇无声蠕动,似是默念“魂化”这两个字。他奋力探起身,一口鲜血猛地喷在盾面上。恒河沙数盾焕出耀眼地光彩,顷刻间,盾牌碎成纷纷扬扬的细沙,飘散消失,空中却留下五彩缤纷的纹路图案,扭曲、变化,像波纹一般震荡不休。
劫灰剑似是遇上了极大的阻力,在纹路图案中艰难爬行,慢如蜗牛。“哗啦”一声,灿烂的花纹重新凝聚成恒河沙数盾,牢牢夹住了劫灰剑。
“臭小子,居然留了这么一手!”江辰大口称赞,却听不到无颜的答话,他的脑袋软软搭在江辰的肩上,昏厥了过去。
“魂化?”望舒震惊地狂叫,“这怎么可能?除了拥有远古血脉的精怪,没有人类或者妖怪可以令魂魄剑魂化!他到底是谁?”
江辰微微一愣,当下的危急形势容不得我多想,闪电般冲入了漩涡。
眼前骤然一黑,四周死一般地沉寂空旷,仿佛任何生命的迹象都在漩涡内消失。江辰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冲掠的动作,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一缕阴寒的气息由远而近。
凝神静息,精气贯穿江辰的全身,一拳柔和击出,似快似慢:“衡!”
电光火石间,拳劲与阴寒气息交锋了千万次,短短一瞬,如同亘古世纪般漫长。偏偏又令江辰生出双方毫无碰触的奇异错觉,仿佛是两个在交叉的时光中漫步的旅者,遥遥隔岸相望。
“呲啦”一声,漩涡逆向旋转,不住收缩,最终化成一个黑点,把江辰吐了出去。
还没明白过来,江辰已经站在了天梯的最高层。
环绕蓬门的藤蔓化成青鸟鸣叫飞舞,两扇蓬门同时开启。江辰毫不犹豫地冲入其中一扇,肩头一抖,将无颜送向另一扇门。
门里面,鸟鸣苍松,露卧白石,蝶戏锦花,叶落曲水,俨然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幽静庭院,与门外形成两个迥然不同的世界。回来处,天梯消失不见,又哪来什么蓬门?
允天、明阳真人、无颜先后出现在庭院内。
“哦哟,好痛!”无颜捂着屁股,睁开眼,神色茫然:“生了什么?臭小子,你没事吧?千万别告诉我进入了黄泉路。”
“此地是菩提院的外院,无颜你已顺利登顶,进入蓬门。”明阳真人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
无颜呆了呆,江辰扶起他,心中涌上一阵患难与共的暖意:“我们做到了。”
无颜指着江辰大笑数声,旋即愁眉苦脸地嚷道:“这下完了,我家老头子事后定要找我算帐。”
江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干脆以后你跟着我混吧,咱们兄弟一起打拼。”听到此话,允天和明阳真人的神情显得不太自然。
无颜默然有顷,婉拒道:“我懒散惯了,一心只问自由,无意争斗。”
江辰冷笑:“你自以为退一步海阔天空,却怎知身后未尝不是万丈悬崖?”
无颜只是苦笑摇头:“所以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江辰无奈地道:“你不也一样登顶天梯了么?”
明阳真人目光一瞥允天,轻描淡写地道,“说起来,江兄还要感谢妖主,要不是他出手相助,你哪有背水一战的勇气呢?”
允天木然而立:“明阳掌门弹奏的琵琶更为精彩吧。”
江辰心知肚明。明阳真人以琵琶音破开允天气场,决不是好心帮江辰。一旦他就此逃脱,心中必然留下挫折的阴影,从而影响道法进境。侥幸偷生后。再也难以越明阳真人这样的绝世高手。此外,留下江辰的命既可威胁允天,还能从他嘴里骗出关于那狐妖的一切隐秘,算盘打得不可谓不精。
无颜东张西望,奇道:“既然是菩提外院,怎么一个人也看不到?”
庭院空寂。鸟语花香,江辰的灵犀脉隐隐察觉到了许多细微的波动。用镜瞳秘道术观望,视野中清气氤氲,似是被布下了高深的法术禁制,阻挡住他的窥视。
明阳真人微微一笑:“诸位菩提院长老已在此处了。”
允天长袖一拂,声势如潮,淡淡地道:“出来!”庞大的气势横扫之下,整个庭院像被揭开了一层迷雾地面纱。浮现出幢幢人影。碧绿的古松旁,有鹤童颜的古朴老者正在奕棋;莹白的石头上,飘然出尘的道者盘膝端坐,吞吐露珠;花丛间飞舞嬉戏的蝴蝶,变成了宫装广袖的女子;枝头鸣叫的蝉鸟,原来是诵卷论道地童子,红润娇嫩的脸上透着古怪的沧桑的长老悠然自得。各行其是,全然不理会他们。
江辰低叹一声,这就是“归墟中期”和“归墟巅峰”的差距。哪怕菩提院的法术隐藏得再玄妙,也逃不过允天、明阳真人明察秋毫的感知。
“恭喜四位当世翘楚登越天梯,光临菩提院。妾身黄鹂。司职菩提院总执事。”庭院地梧桐木平台上,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子身影,她麻衣荆冠,身形窈窕,风姿优雅,雪白如霜的长一直垂落到脚踝。无论怎么细瞧她,都只得一个隐约的轮廓。
第二十九章 心机
“侥幸而已,当不得什么翘楚。黄鹂长老谬赞了。”无颜抖袖、振衣,彬彬有礼地一欠身。看得江辰直翻白眼,这小子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倦怠模样,转眼间摆出了潇洒温文地贵公子风度。
黄鹂道:“无颜公子太客气了,罗浮天梯险恶重重,岂是碰运气可以登顶的?能在莲花会上连闯两关,进入菩提院外院的,莲华会史上不过寥寥百人,无不是当时豪雄,一方宗匠。
她款款走下平台。续道:“四位中,妖主权掌北极圣地,号令千万妖众,被誉为云界当代第一高手。明阳掌门执东洲之牛耳,拥者云集,广得人心,法术造诣比起妖主也不遑多让。无颜公子天纵奇才,文武双全,琴棋无一不精,天赋的读心术举世无双,日后必然领袖中州。江辰公子更是近年来最惊才绝羡、炙手可热的少年英雄,西州一战成名,勇闯蒙界、自创一门独特奥妙的法术。
“黄长老说得天花乱坠,在下听得汗流浃背。我江辰孑然一身,无权无势,比起他们三位差远了。”江辰赶紧打断黄鹂的吹捧,她看似盛赞江辰他们,其实巧妙挑动他们的攀比好胜之心。
黄鹂悠然道:“江公子又怎是孤家寡人?来日成为一方雄主也未可知。”
允天面色微变,道:“黄长老,最后的第三关何时可以开始?”
黄鹂道:“只要各位能在六个时辰内,从这里进入菩提内院,便算闯过第三关了。”
允天目光一扫庭院内的近百名长老,道:“莫非要我等与众长老一较高下,击败他们才能进入内院?”
黄鹂轻笑一声:“菩提院可不是打打杀杀的地方。诸位只需查找通往内院的路,长老们决不会动手阻拦。”
“就这么简单?”江辰微微一愕,信步在庭院里走了一圈,忽然觉察出异样。这里既没有入口,也没有出口!
无论江辰走多远,脚下的地面也会跟着一起延伸,永远没有边际。整个庭院就像是随着水涨而不断升高的船,把他们死死困在这里,根本就看不见什么菩提内院。
出入口到底在哪里?蓬门消失后,这座庭院似乎变成了汪洋中与世隔绝地孤岛。江辰潜心思索,既然那些长老不会理会他们,那么从外院进入内院的通道必然另藏蹊跷。不是迷宫之类的阵法便是布下了重重法术禁制。
“我在内院恭候各位大驾。”黄鹂地身影越来越稀薄,化成了一缕淡淡的白烟,袅袅消散。
允天和明阳真人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惊异之色。黄鹂堂而皇之地消失在眼前,连他们也看不出其中的玄虚。
“云浮岛的术法果然神妙,难怪千变万化,云界始终在他们的掌控下。”明阳真人凝神注视着四老。
允天颔不语。他有一统云界地野心,云浮岛越是高深莫测,他便越是忌惮。
明阳真人有意无意地道:“听说允兄精通各门各派法术,对云浮岛的法术同样造诣颇深?”
允天目光灼灼:“昔日楚某周游天下时,曾经斩杀过几个云浮岛天刑宫的长老,在允某的搜魂炼神*的拷逼下,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惜的是。允某对灵音派的秘道术了解甚少。”
明阳真人洒然一笑:“本门的精妙心法别有修炼之道,但允兄曾修炼过十多年,难道也了解甚少么?”
双方一来一往,言辞中暗流汹涌,既有试探,也含威慑。此时此地,他们虽然都为闯关而来。然而四人立场大不相同,勾心斗角在所难免。
无颜忽然道:“刚才的黄鹂长老应该不是她本人,更像法术造拟出来的千里传影。”
“千里传影?”明阳真人蹙眉道:“无颜兄的意思是我们所见的黄鹂长老并非真实的血肉躯体?”
迎向江辰好奇的目光,无颜笑了笑:“先前我曾用读心术悄悄窥探黄长老。谁料对方地心思竟然一片空白。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