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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允天步伐忽变,斜向迈出,一腿悄无声息地向后踢来。
江辰一咬牙,不闪不让,六欲元力护住腹部。哪怕硬吃允天这一腿,也决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砰!”江辰结结实实地中了一脚,小腹疼的痉挛。同一刻,他的魔枪喷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绚丽的赤焰。允天始终无法转身,被迫向前及掠,双掌化刀,布下层层金色的脉金刀气,挡住魔枪。
江辰口中默念千千结咒,晶丝在允天前方结成大网。“刺”字诀化做“卷”字诀,远处的冰雪铺天盖地般卷向允天。
一匹晶莹剔透瀑布从允天周遭浮出,形成柔软的屏障。水波荡漾起伏,融冰消雪,同时破开晶丝。
眼看允天就要转身反击,“卷”字诀顷刻变成“化”字诀,将水瀑化作无形。魔枪趁势而入,以惊人的高疾刺数百下,死死将允天压制住。
“花法!”允天身形骤然一顿,一根枯枝从虚空探出,花开花谢,枯容流转,花枝在刹那间挡住了魔枪。
江辰心叫不妙,允天已从容转身,被动的局面立刻扭转。
“裂!”“缠!”“封!”江辰一口气连换数种字诀,不要命的疯狂进攻。空中天象变幻,时而狂风暴雨,时而电闪雷鸣。允天屹立不动,各种法术千姿百态,跟随着江辰的神识八象术相应变化。
一时间,江辰不由得心急如焚,再这么相持下去,哪里还有机会?
“衡!”
江辰破釜沉舟地施出了神识八象术最奥妙的一式。
心灵霎时变得空灵清寂,他仿佛立于天地的核心,悠悠拍出一掌。天象变得混沌一片,江辰的手掌似快似慢,至柔至微,仿佛从不同的时空中穿越而过,与花法正面交锋。
花枝化作粉末飞散,魔枪立刻射向允天身侧。
似乎早预料到江辰这一手,允天忽地跃起,身躯如龙卷风一般急旋转。无数个拳头从飓风内探出,凌厉披靡的劲气瞬间将江辰笼罩,耳畔响起密集如雨的爆裂声。
江辰心知肚明,此时无论招架还是闪避,他都将陷入被动。横下一条心,他不管不顾地迎拳而上,在允天诧异不解的眼神中,双臂张开,全力抱住了允天。
“砰砰砰!”短短一瞬间,江辰身中数百拳,鲜血从七窍喷出,全身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知断了多少根骨头。但江辰的手臂紧紧箍住允天两肋不放,元力动。
“咔嚓咔嚓”允天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耳闻。
“我说过,输光了的赌徒,什么都敢押。”江辰嘶声道。望着允天震惊的神色,江辰召唤出了望舒。
这是江辰最后的杀手锏。
江辰兀自死死抱紧了允天。
无声无息从江辰后背肩胛骨钻入,穿过皮肤、肌肉、血液,再从江辰右胸射出。以猝不及防的度,刺进允天的胸膛。
这是以命换命,玉石俱焚的绝杀。
这一刻,江辰和望舒如中败革。允天直挺挺倒下,化做一段僵硬的木头。
“李代桃僵!”刹那间,江辰心如死灰。
“轰!”允天的拳头从背后袭来,将江辰击飞出去。魔的痛吼撕心裂肺,汹涌的幽冥长河也被这一拳打断成两截。昏迷的魔在半截洪流中载浮载沉,飞快退逝,仿佛遁入了另一个天地。而另半段黑暗的洪流还留在江辰的体内,一点点消散。
“实在可惜了。”允天的声音好像离江辰非常遥远。江辰趴倒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浓稠的血水顺着他的眼皮流淌。
允天的身影有些模糊,仿佛在晃动。在他衣衫的胸口处,一朵鲜艳的血花缓缓渗染开来。
“不愧是传说中的云界之主,居然差一点杀了我。”他抓起江辰的衣领,飘然走下了紫禁峰。
直到此刻,江辰才明白“今日你我只有一个人可以走下此峰”这句话的意思。
江辰是被允天一路拖着下山的,身后留下一条蜿蜒的血渍。
云虚宫前,四大妖王面面相觑。他们显然听到了一些东西,神情局促不安。
“砰!”允天就像丢一只破麻袋,把江辰扔在巍峨辉煌的宫门前。他冷冽的目光从妖王们身上一一扫过,仿佛要看透他们隐藏的内心。
“这个人,据说是天定的云界之主。”允天淡淡地道。
纷扬的雪花仿佛一下子凝固在半空,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
妖王们的神色犹如翻腾的狂风暴雪,急剧变幻,但最终变得面无表情,像是沉淀入地的积雪,冷厚又僵硬。
躺在寒冷的雪地上,江辰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一具绝望的空壳。体内的精气被震散,经脉、内腑各处都受了重创,一时半会,江辰休想恢复。
幸好丹田处一点生气仍在流动,保持着与天地的感应。生生不息的循环犹如甘霖,缓慢而微弱地疗愈着江辰的创痍遍布的身体。最幸运的是,六欲未损,元力仍旧可以挥出七、八成的威力。因此他看似病恹恹,其实还有一搏之力。
“这不可能!”霄悠像是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歇斯底里地大叫。“无稽之谈!太可笑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是云界之主?”
其他的妖王并没有开口,四周死寂得只剩下风雪的呼啸声。
霄悠面目狰狞地指着江辰,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凶光:“云界的千古神话,会被打得像滩烂泥?这样的人,也配称为云界之主?谁能相信?这分明是他怕死编造出来的借口!”
他直直地瞪着无白等人,厉声喝问:“你们呢?难道也听信这种鬼话?天地间最杰出的、最完美的,为所有苍生带来希望的传说,怎么能让这样的人来玷污?”
四个妖王瞧了瞧允天,又瞧了瞧江辰,欲言又止。江辰不由生出一丝侥幸的心理,如果凡提、燎月挺身而出,公开支持江辰对抗允天,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霄妖王不必这么激动。”凡提眼珠转了转,轻咳一声,打破了沉默:“依老夫愚见,亘古传说都是一些虚妄的东西,不足为信。无论是谁,只要是云界的最强者,就有资格做云界之主,否则如何号令天下苍生?”
江辰暗骂一句老狐狸,他的话摸棱两可,十分油滑。表面上,他旗帜鲜明地拥戴了北极圣地第一强者允天;暗地里,又为江辰留了点余地。他无非是在暗示,哪怕江辰是真正的云界之主,但如果没有强横的实力保障,说什么都是白费工夫。这么看来,即使江辰与凡提早有协议,但他不见兔子不撒鹰,形势未明之前,绝不会摆明了帮江辰。
“凡提你尽扯些废话!什么叫不足为信?云界的云界之主永远只有一个!”霄悠面向允天,虔诚伏倒,眼中闪耀着崇慕的异彩:“只有云界之主大人您,才是云界最完美的神话。也只有您,才能统帅云界的千军万马,为我们寻找到传说中的神界。”
他转过头,望着江辰的目光透出冷酷的杀意:“杀了他!杀了这个玷污云界之主清誉的贱徒!”
“他不是江辰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云界之主?我都糊涂了。”无白从怀里摸出几颗梅子,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反正我是搞不明白的,也没那个本事去搞明白。”
燎月怪笑一声,插口问道:“桀桀,连你也搞不明白吗?你不是有六道法眼么”
无白叹了口气:“身处世俗之中,我的六道法眼早已成了世俗之眼,看到的东西也只是世俗之物。”
他浮出一丝苦涩的神情,目光缓缓从江辰脸上移开,仿佛有些悲哀。“既然是天定的云界之主,又怎会倒下?”
江辰心知大势已去。在允天积威下,妖王们根本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指望他们出头,实在是江辰的痴心妄想。
“嘎嘎嘎嘎!”燎月慢吞吞地走到江辰眼前,蹲下身,好奇地打量了他许久,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般,开口问道:“这个人代表了天意?”
允天冷冷一晒,不置可否。
“有趣有趣!天塌下来了!桀桀桀桀!”燎月手舞足蹈,似疯似癫。他忽地面色一寒,拍了拍江辰的脑门:“天意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辰心头一震,在燎月手掌触及我的瞬间,一股清幽之气流入体内。这股气精纯得骇人,不带丝毫杂质,仿佛经过了无数年的凝练锻造,清醇澄厚,近似于汩汩流淌的液体。它一入内腑,立刻环护住了心脉要害,令江辰精神一振。
这大大出乎江辰的意料,怎么也想不通燎月为什么要帮他。能在允天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这一手,还未被察觉,燎月的法术玄妙可想而知。
这样的绝顶高手,无论到哪都能呼风唤雨,为什么要冒充燎月,追随允天?如果他想算计允天,眼下的云界之主之争便是最好的借口,他又为什么视若无睹?
耳畔传来燎月鬼哭狼嚎般的叫声:“请云界之主大人亲手杀了他吧!让我们看看什么是天意!”
江辰蓦地一震,燎月笑嘻嘻的表情深处,掩藏着一丝默然旁观的清冷。仿佛江辰和允天只是两只斗鸡,而他则是然的看客。
只有归墟大成高手,才会明白真假云界之主牵涉的道心之争的玄妙。无论结果如何,都能为求道之人提供珍贵的借鉴。这才是燎月要允天亲手杀江辰的真正用意,他把他们当成了道的试验品。
江辰不由暗呼厉害,他到底是谁?这样的人,以前一定拥有辉煌显赫的身份!
允天深深地望了一眼燎月。
第十七章 囚禁
允天冷冷地道,瞧也不瞧其他人一眼,探手抓向江辰的肩胛。
“喀嚓喀嚓!”江辰双臂软软地垂下,肩头的两块琵琶骨被硬生生地捏成粉末痛得我死去活来。体内的法力仿佛冲破闸门的洪水,宣泄而出。
“一个废人,当然不值得允某下手。”允天漠然道。
江辰吓的魂飞魄散,一身法力转眼间点滴不剩,全部流出体外。被捏碎了的琵琶骨,法力立破,江辰辛苦得来的修为荡然无存,从一个千万家财的富翁变成了穷光蛋。
允天双手兀自按在江辰的肩头,一缕冷硬似铁的精气从指尖射出,穿透肩胛,化成青树乌黑亮的树枝。
“此乃允某本体精气所化,比昆吾石还要坚硬百倍。”允天缓缓地道,树枝像一根铁链牢牢锁住江辰的双肩,又向两侧钻出,刺断江辰的手筋、脚筋,将他五花大绑地缠绕。
江辰像一团绵软的肉泥匍匐在地,出野兽般的凄厉嚎叫,终于心如死灰。青树的铁枝,竟然将江辰的气与天地的感应割断了!无论如何运转,体内的气始终死气沉沉,僵硬不动。
绝望的洪水将江辰淹没,最后一点翻身的机会也被掐灭了。茫然望着苍天,江辰的心空空荡荡,像无根漂浮的雪絮。
“此人将被终生囚禁在紫禁山的蚀魂壑。”允天淡淡地道,“北极圣地任何人对他有兴趣,都可以前去探望,允某决不阻拦。”虽然不清楚蚀魂壑是什么地方,但从霄悠幸灾乐祸,妖王们悚然寒粟的表情,便可猜出一二。
江辰恍若未闻,无论允天说什么,如何处置他,都没有意义了。他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废人。就算世上再有一颗逆生丸,也救不了他。
“听凭云界之主大人决断。”妖王们恭顺的话音被风雪吞噬,允天提起江辰,飘然远去。
深入重重山嶂,峰崖渐渐陡峻,险岩犬牙交错,怪石高低接覆。再向东数里,鸟兽绝迹,寸草不生。附近两面山崖犹如光秃秃的铁门,夹藏起中间狭壑。壑底瘴烟迷蒙,阴雾氤氲,似有腾腾戾气扑之欲出。
允天抓着江辰向壑底飞落,四面八方猛地涌来滚滚腥臭。刹那间,江辰的神识震荡崩裂,混乱不堪,像是有无数只魔爪撕扯,剧烈的疼痛几乎令他昏厥过去。
“滋,”一条布满靛蓝色的黏液的舌头钻入神识,攸将神识吞噬掉了一小块。望舒大声怒吼,向舌头扑去,后者闪电般地消失不见。不等我回过神来,“唰唰唰,”一团泛着紫红色磷光的雾气渗入神识,雾气滚过之处,神识犹如被酸液腐蚀,生出实质般的洞孔。望舒立刻散出皎洁的清辉,才逼退了紫雾。
沿着狭壑一路直落,途中不断有希奇古怪的异物侵入神识,有的如同狰狞可怖的凶兽,有的好似吞吐不定的骨爪,有的只是一汪五彩斑斓的液体……这些异物前仆后继而来,像是把江辰的神识当成了可口的美餐,贪婪蚕食。然而他放眼四周,什么也瞧不见,险恶峥嵘的壑壁布满了幽深的裂沟。
壑底,恶水泛滥翻涌,色泽乌黑如墨。一块尖削的灰白色岩石凸出水面,仿佛从黑咕隆咚的兽口里刺出的獠牙。
“砰!”允天把江辰扔到岩石上,青枝犹如蛇一般穿过岩石,缠绕数圈,将江辰死死捆锁在了上面。
“这里便是蚀魂壑。”允天悠然道,“此地出产的异物能侵蚀魂魄,吞噬神识。除非你迈入归墟大成期,否则决无幸免。”
江辰目眦欲裂,一言不地瞪着他。神识内翻江倒海,通不欲生,炸成了一团滚粥。
千奇百怪的异物在神识内钻进钻出,咬来噬去,简直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