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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的弦线比过去更灵妙,更精微,更能感知出万物律动。
整今天地仿佛和弦线一起呼吸。
江辰伸出手臂,笔直指向天空。
归墟离江辰不过一根手指的距离。
“它想什么,并不重要。”江辰指着天,对明阳真人一字一顿地道。
“重要的是江辰怎么想。”江辰坚定不移的声音回荡在沉仙壑,身形倏然扑上,魔枪在漫天弦象中喷薄射出。
“轰轰轰!”电、火、风、雾、雨围着公半樱狂轰滥炸”魔枪神出鬼没,从重重弦象中疾射狂舞。
羲和剑化作滔天碧浪,与江辰展开寸步不让的对攻。
剑枪不断交击,光焰喷溅”翻滚的气浪出千奇百怪的异响。
“你真的爱瑾茗吗?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激战中,明阳真人一剑将江辰劈飞。
“江辰爱瑾茗。”江辰吐着血扑上,魔枪挑开剑锋,“好好读一读这四个字吧。先有江辰,再有爱,没了自己又哪来的爱呢?”
“你太自私了!”明阳真人厉吼着将江辰再次劈飞。
“这不是你想的那种自私!”弦象轰开剑光,轰散了追袭而来的层层剑气。
明阳真人的剑越来越快,光芒越来越烈:“你和允天作对”等于亲手毁灭瑾茗活下来的希望!”
江辰挥枪步步后退,咬牙苦撑:“把活下来的希望交给别人,才是真正的毁灭!”
“难道交给你吗?”
“为什么一定要给呢?希望难道不是自己去拿的吗?”
“砰!”剑枪忽然呈十字形相互交缠,震荡传出的劲气令江辰身躯狂抖。
明阳真人的语声仿佛剑锋刺穿耳膜:“凭你能拿到吗?你可以打破云界天地,找到通往神界的路吗?”
“为什么一定要是通往神界的路?你有自己的路吗?”
“谁都知道那是打破命运的路!”
“可江辰只走自己想走的路!”弦象风暴在剑枪之间炸开,江辰倏然贴近明阳真人,双拳蓄满生死螺旋胎醒,狠狠击向明阳真人胸膛。与此同时,羲和剑斩飞魔枪,劈上江辰的肩膀。
明阳真人手掌玄妙晃动,封住一拳,却被另一拳结结实实地砸中胸肋。
“啪嗒”明阳真人口中喷血,肋骨塌裂,生死螺旋胎醒像毒龙般冲入他的内腑。
江辰也被羲和剑劈断异胛骨,血如泉涌,几乎要伏地跪倒。
明阳真人的身躯忽然化作碧光闪烁的剑形,将黑色的死胎醒不断逼出剑光:“你的路,就是要被天道当成一枚棋子?”
江辰吐出嘴里的血沫,生死螺旋胎醒顽强抵抗着侵入体内的剑气:“打你一下,江辰伤得更重,那么是谁在打谁呢?可老子还不是在继续打你吗?终点之前,谁也不知道谁才能走对。所以棋子也好,绳索也罢,那只不过代表了起集,而不是终点。”
剑光一闪而过,以沛莫能御之势插入江辰的小腹,江辰的弦象也在同时轰中明阳真人肩头。
双方一触即分”踉跄后退。
呼啸的风雨将江辰们暂时分隔开,江辰急促喘息着,斜靠在山壁上。
明阳真人冷冷地望着江辰:“你只是刚离开起点,允天已快到终点了。
收手吧,你根本不是允天的对手,所谓的反抗只是一枚棋子的笑话。”
江辰捂住小腹的伤口,狂笑道:“你听见了吗?”
“听见什鼻?”
“过去江辰想击倒允天,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但今时今日,此时此刻,那些都不重要了。
江辰想要击倒允天,和天道无关和云界之主无关,和碧大哥无关和知音大叔无关,和雪耻无关和复仇更无关!
击倒他,就是想击倒他!你听见了吗?你听见江辰的心脏跳动,血液在每一条血管里汹涌奔腾的声音了吗?这不是云界的声音,这是江辰的声音!
击倒他!他越是强就越是想击倒他!因为这是江辰成长必须跨过的障碍,因为这是江辰渴望越的体验,因为这是江辰的**!属于江辰自己的**!”
血沫从江辰喉中狂喷而出:“击倒允天是忠于天地,还是背叛天地,统统和江辰无关。”
“你听见了吗?”
“江辰的本心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就是对自江辰的忠诚!”
你失控了。
明阳真人的脸孔随着跳跃的剑光忽明忽暗。,对允天的仇恨已经让你彻底迷失,被那头域外煞魔诱惑了心性。”
“是你迷失在了对瑾茗的情爱里,失去了自江辰。”娄艰难地摇摇头,内腑痛如剑绞,气息乱窜,初步愈合的伤口早已撕裂。
即便融合了七情与弦线,硬碰硬江辰仍然不是明阳真人的对手。但对自身的明悟,让江辰在气势上与他分庭抗礼,寸步不让。
这是道心提升的结果,哪怕再强的敌手也只能令江辰身体受创,而无法动摇江辰的精神层面。
明阳真人缓缓地道:,“你这么做,对得起瑾茗么?”
“人难道只是情爱的依附品吗?”
“没有了情爱还能称为人吗?”
“你听过山谷里的回声吗?真正出声音的不是回声,而是你自己。”
“可自己出的声音能留多久呢?谁可以听见呢?山谷的回声更广,更远,更长,稍纵即逝的声音才有了意义。”
“只要自己听见,就是意义。既然江辰出了声音,就一定是最广、最远、最长的声音,哪怕别人都听不见。”江辰冷笑着道”“你还是摆脱不了魂器的本性。不愿将自己交给人类摆布,偏偏又对人类生出依赖。所以江辰比你强!哪怕你高居归墟,剑法绝伦,可江辰真的比你强!”
“强不强,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明阳真人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渐渐平静,“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的道心坚定不移,想必也有时刻殉道的觉悟。”
“生死对江辰不过是一次体验,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杀了江辰,还有余力去澜沧作战吗?天刑的剑同样会要你的命,你不为瑾茗着想一下吗?”江辰不露声色地道,试图以言语减弱对方的杀意。如果明阳真人彻底放弃澜沧战役,不惜一切对付江辰,江辰必然凶多吉少。
“杀了你,瑾茗会伤心。不杀你,你会让瑾茗更伤心。”明阳真人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羲和剑纤细的剑锋,随着他若有若无的叹息声,闪烁不定的剑光凝聚如眉。
风雨仿佛渐渐洗去了明阳真人身上的尘世烟火气,连羲和剑的杀气也消失无影。风姿流丽,神采清皎,他俨然是从九天而来,飘落凡尘的仙人。
一丝极度凶险的预兆浮出心头,不做任何侥幸的幻想,江辰双足一弹,抽身飞逃。一元弦线在身前轰出电火雨雾风的最强弦象”随着江辰一路飞退的路线,布下一重重铜墙铁壁。
光看苗头,江辰便知明阳真人接下来的一击必然是石破天鼻”莫可抵挡。江辰心知肚明,明阳真人显然是要不顾伤势,全力将江辰击杀了。
归墟高手压箱底的绝招,绝对不是江辰现在可以接下的。见好就收,避实就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江辰以疯狂的度向沉仙壑深处逃窜,两旁林木急倒退,霎时和明阳真人拉开数里的距离。
“一点黛眉一浅”明阳真人淡而疏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江辰颈后汗毛不自觉地竖起,仿佛剑锋架在了脖子上,已被明阳真人的意念牢牢锁定。
身在半空,江辰施展魅武身法,一刻不停地变换位置”试图挣脱气机相锁的不利局面。同时江辰借助五识妖术,双耳化眼向后望去。
明阳真人屹立不动,仿佛对江辰的逍逃毫不在意。羲和剑忽隐忽现,忽快忽慢地在他掌心旋照,犹如在无数个宇和宙中来回穿越。
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全身,明阳真人蓄势待、毫无保留的这一剑,绝对可以收拾江辰的小命。江辰一边加飞逃,一边摸出了空空玄所赠的几件宝贝。本想留着它们,以后和允天搏杀时用来保命,但现在不得不用了。
一座座险峻山头犹如无尽波浪,从江辰脚下涌过”前方一道道青黑色的毒光从壑底喷出,直插云霄深处。
“两处相思一深。”明阳真人长声吟道,一道弯弯的碧色虹桥从他掌中跃出,跨向天穹,倏然下落。
重重弦象呼啸封挡,悉数扑空。碧虹在层层叠叠的空间中跨跃,巧妙避开弦象,落下的方向恰好对准了江辰。
无论江辰如何左闪右跳,如何拉远距离,碧虹弯曲的轨迹始终不变。
但诡异的是,虹落的方向永远跟随着江辰,如同浓得化不开的相思,跨越千山万水,时光流年,将两个分隔的灵魂紧紧连接。
这是穿宇破宙的一剑,又是无上的魂魄相锁精神妙法,根本避无可避,逃也难逃。
呼吸之间,清莹明澈的翠虹向江辰兜头落下。
江辰狂吼一声,魔枪喷射迎上,同时抖手打出一物,身形向沉仙壑壑底直坠。
不出江辰的意料,魔枪甫和翠虹接触,即被远远击飞,剑气透过枪身震得江辰鲜血狂喷。碧虹继续下落时,江辰上方倏然化出一座流辉耀彩的九曲桥。
此宝名为九转迷桥,任何攻击都会随着桥身曲折九转,消弱劲势,改变责向,是空空玄给江辰的保命之物。然而碧虹贯穿而入,九曲桥一路崩塌,灰飞烟灭,虽然消耗了几分剑气,却无法改变碧虹直追江辰的势头。
魔枪划过一道火光,再次射向碧虹,江辰捏碎了手中另一件宝物。
云笼雾罩的壑底猛然化成一张硕大无朋的巨嘴,一道道毒光凝成森森獠牙,将碧虹一口吞入。
“轰隆隆!”巨嘴剧烈震动,忽鼓忽陷。几息过后,一缕碧光透射而出,一弯清艳绝俗的碧虹破开黑沉沉的巨嘴,魔枪打着旋被弹开,整座沉仙壑轰然炸裂,乱石污泥崩飞,毒光草木破灭,方圆十里变成一个光秃秃的盆地。
“卷地生浪!”江辰厉吼着再打出一件宝贝,大地裂开一个口子,将江辰拉入,随即又封闭起来。坚硬的岩石泥层犹如惊涛骇浪,一边将江辰推向大地深处,一边交错涌起,阻挡碧虹下落之势。
碧虹不依不饶,破开地面,直追而下,石泥巨浪犹如豆腐一般被犀利穿透。
“砰!”江辰从另一处冲出地面,飞向高空,魔枪甩手回射,与碧虹猛烈相击。
第七章 阴霾
望舒剧烈颤抖,出负伤般的凄厉吼叫,逃回神识,额角裂开细密的伤玟。心神牵动之下,江辰内腑激荡,大口吐血,双拳不要命般地轰出弦象。
碧虹霎时斩开弦象,清丽的剑光席卷而至,双方之间再也没有丝毫阻碍。
生死悬于一,江辰并无惊惶失措,万念俱灰,反而心灵澄澈,道境通透。
这是无数次生死搏杀换来的冷静,也是精神层面上的归墟之境。
一个神秘的娄点出现在虚空中。
江辰跨步而入,碧虹在后背卷起一片血肉,擦着交点而过,悠然落空,将地面击穿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终于躲过了这一剑!下一刻,江辰从交点弹出,向远处飞逃。
“共识交点!”明阳真人震惊的语声从后方遥遥传来。
“你和允天要破灭云界,就是阻挡了逆亦的道,等着他来收拾你吧!”江辰狂笑着一边吐血,一边动早已准备的布置。刹那间”地动山摇,漫山遍野的草木化作一个个绿眼褐的妖灵,叫嚣着向明阳真人扑去。一座座山峰也变成咆哮的巨人,顶天立地,迈着沉姜的步子,挡住了明阳真人追袭江辰的路线。
这是望舒号称能拖死明阳真人的最强底牌。二十四个时辰之内,沿途草木山峦都会生出灵智,阻击明阳真人。时效过后,这些草木山峰则会彻底毁灭。
几十息过后,江辰彻底甩掉了明阳真人,逃入下方的一处山林。
找了一个树洞,江辰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浑身早已瘫软如泥,法力几近耗空。
江辰笑着咳出大股的血沫,以明阳真人现在的状态,想要与天刑抗衡只是个笑话,澜沧战役北极圣地必败无疑。接下来,该考虑如何对付孤身在外的允天了。
生胎醒在内腑流转,全力治疗伤势。江辰脑中开始雨酿主意,说服逆亦出手,才是决定胜负的最关键一环。
五天之后,江辰启程前往澜沧江。
尽管是白天,天空一片稽灰色,昏暗得像要垂落下来。暴雨仍未停止,也不见减弱的势头。大地笼罩在让人喘不过气的厚重雨网里,低凹处大量积水,多出了一个个亮的水潭湖泊。
浣花江水一直在暴涨,已经漫及江岸,有每两边荒野泛滥的趋势,泡在水中的草木出的气味。
云界在一点点变“坏”。江辰驾着吹气风,细细体会这种只可意会、
不可言传的天地变化。越是接近归墟,这种休会就越清晰。
无论是成、住、坏、空,只要天地在变化,都能带给江辰一丝术法上的感悟。加变坏的云界,就连虚空的律动也和过去不同,似乎和杀机盈然的魔武更为相合。
一路上,江辰不急不慢,意态悠然,不仅从容感悟道法,捕捉天地律动,甚至还有点闲情欣赏途中风光,摘点新奇的瓜果尝尝味道,和前些天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