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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笙面色稍缓，抚媚的大眼恨恨地凝视着他，道：“这还差不多。”她柳眉凝怨，杏眼含嗔，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江辰望着她心中一荡，忽然又听见那女子开口说话，二人便是回眸向她望去。
“楚郎，你今日要死在这啦。”她似喜似悲的盯着楚若玄道。
楚若玄倒是不大为意，笑了笑道：“生死聚散，本来就是梦一场。结果是好是坏，是真是假，又何须要计较呢？”若似不像在回答她，话中意思似乎还隐藏的一份情事。
她痴痴的盯着楚若玄，咬了咬牙道：“你还记得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个故事么？”
楚若玄却是没有说话，但微微笑了下。
“你既然能编得出这个故事，证明你对那蝴蝶有一种无人能及的独到理解，是么？”她突然就这般轻叹了一声道。
“故事？”楚若玄笑了一下，道：“我只是闲来无事，胡乱编造一个故事，为你解闷，娱人娱己而已。”
“说书人说心中事，内里人外。”她恨恨的盯着楚若玄，神色凄离动人，眸光流转，神色却是不可置信之般，顿了顿，她蓦地道：“如果，你今日死了，你可后悔？“
楚若玄只是微笑了一下，却没回答。
所有人都是屏息，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尽似忘记了自己身处险境。
“好，我知道了。“她蓦地轻叹道了一声，嘴角浮显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无奈以及悲凉复杂交织之意。
第十八章 暗影流光，冰冥雅韵
只见那女子素手翻舞，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江辰也看不明白，登时，蓝光怒爆，交缠四周的流光剑和断木阵竟被硬生生地震飞开来！
江辰大骇，想不到这女子修为竟这般高深，连流光剑也能震飞！蹙眉暗道：“她能命令众妖，想必是云虚宫中妖族里面的大人物罢。”
她神识凝聚，蓝光青芒缤纷闪耀。
楚若玄眼前一花，呼吸窒堵，自己已被她用什么丝带紧紧缠住！
那女子翩然而来，与楚若玄咫寸之距，只见她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楚若玄。
楚若玄痛极大吼，神智昏迷，骨骼仿佛将要挤爆断裂开来。
一步，两步……。
她与楚若玄靠在了一起，楚若玄怒视着她，但那感觉奇怪之极，仿佛痛楚之中又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强烈快感。
她*轻启，就这般幽幽地道：“你生，我也生。你死，我也死！”
楚若玄一怔，想不到她要与自己同归于尽，同生共死，脑中轰的一声炸响，一时意乱情迷，他徒然大凛，精神为之一醒：“谁要与你一起死。”
突然之间，他丹田之内冲起一道汹汹气浪，直贯头顶。
当那股气浪在体内轰然层层滚卷开时，他竟蓦地一震双臂，从铁箍似的丝带中挣脱出来。
“轰”的一声，丝带炸成碎屑。楚若玄疾步后退了数丈，笑嘻嘻道：“刚才一不留神，差点被你害死。”
那女子娇声道：“呵，是么？”却是没有急着出手，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若玄，轻声道：“看来你《九转玄阴术》又精进啦，就连我这冰蝉丝带都能震断。”
适才那女子所说的话，江辰二人倒是听得真切清楚，离笙却是不禁为之叹息。
江辰在她旁边，忍不住问道：“你叹气做什么？”
离笙哼了一声，道：“我是为那女子叹气，她这般痴情，却被你们这些臭男人给辜负了，多不值得！”
江辰为之哑然。
只见离笙又掐了江辰一下，江辰一疼，有些莫名奇怪的问道：“你又掐我干嘛？”
离笙望着他恨恨道：“只要你以后若是像这楚混蛋一样，我就同那女子一般。”
江辰默然不语，半晌才道：“对了，你说你女子与那羽有关，她与妖族有关系，我便是看出来，但是羽……。”
离笙已然打断了他，叹了口气，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江辰听了，倒是好奇心起，道：“现在有什么不能说的？”
离笙脸色一变，但随即又怔了一下，低声道：“你说得也对，现在有什么不能说，但……”却是欲言顿止。
江辰没有理她。
……
“今日我不想与你打。”楚若玄淡淡道。
“那你是来做什么？”那女子凝视着他幽怨道。一语即毕，突然出手，“呼”地闪出一团烈焰，擦着楚若玄的脸颊轰然卷过，头发顿时焦枯，皮肤烧灼疼痛。
千钧一发，楚若玄来不及多想，奋起周身气力，向窗外掠去。
江辰二人为之一怔，那女子亦是翩然腾舞，御风穷追在后，相距越来越远，终于淡不可见。
江辰好奇心大起，对离笙道：“走，我们也跟上。”
楚若玄御风疾奔了小半时辰，也不知到了什么荒山野岭。
冰雪未消，四野苍茫，江辰放眼俯瞰，到处是连绵不绝的银丘雪峰，野兽凄嚎之声此起彼伏。
不少好事之徒便是也跟了上来。
楚若玄稳住身子，停了下来，道：“你还是追了上来。”
那女子格格笑而不语。
四周，这轻声笑音，众人的叹息，交织成一曲迷乱的旋律。
在这杂乱无章的旋律中，一股无限的气势，宛如九天惊雷，突然间就出现在这四野。
“风听云滞，人鬼俱寂！”那女子娇喝一声，整个人宛如妖孽，夹着无比炙热却又冰寒凝人的真气，冲到了楚若玄的身边。她的身子四周，不知何时祭出的一朵由冰片凝结而出的白色冰花。
“冰冥雅韵！”
忽然，背后远处，有好事者无不惊骇莫名，惊愕地望着那女子。
“不错，就是冰冥雅韵，不会错的！”
“我记得前几年林远玄请我吃饭，我还在他府上见过！”
“吹牛，人家林远玄怎么会请你吃饭！”
楚若玄脸色一变，似乎叹了一声。
“难道她是林家堡的二小姐林祭言？”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尽皆变色。
众皆哗然，个个面带惊骇神色，除了楚若玄，周围所有的人，都这么大声吵闹着。原来林家堡竟与妖族勾结！
“何必呢？”楚若玄低声道了一声。
林祭言轻笑了一下，幽幽道：“我什么都不怕了！”冰冥雅韵
那着一丝诱人的清香，如空谷幽兰，带着淡雅的韵味在其间。眼前，那神秘的奇花，透明冰凝的花片突然发出淡淡的白色光华，缓缓的变强，那刺目的光芒，似乎正暗示着什么。
蓦地一团淡白色光芒在她四周汇聚，林祭言整个人如风中蝴蝶，翩翩而起，身后一道青色的凤凰身影，慢慢浮现在半空。只见那凤凰仰天清鸣，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九天神音，带着层层奇异的声音，震得四周气流涌动。
头顶那冰冥雅韵花瞬间高速旋转，一道淡白色的光华在林祭言头顶，形成一只冰晶凤凰，猛然就从那神花中，脱体而去，在半空中发出一声仰头狂吼，全力冲向楚若玄。
这边，楚若玄却是流光一震，奇光异现，虚影从流光剑扩散，一道，两道，三道……。八道！
那流光剑四周凌空横着八道气剑，流光剑已然变得硕大无比，横亘在半空之中，形成九道剑柱。
这难得一见的奇景，却没有任何让人兴奋的感觉，只有一阵一阵的肃杀与冰冷。
此时整个夜空，都显得暗淡无光，月亮也不知道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天空显得阴森诡异。但这半空中五光十色，流光溢彩却是着实美丽动人心魄。
这流光剑阵与那冰晶凤凰齐相辉映。
林祭言素手一引，这冰晶凤凰张口喷吐了一道奇寒无比的玄冰，成一道白色的光柱，夹着毁天灭地之势，向那楚若玄迎面而上。
流光一震，八道剑柱轰然迸爆，加上流光剑，纷纷化成残影虚渺，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灿烂光辉，逆天而上！
似乎震动了整个天际苍穹，势不可挡的倒飞而回，九道剑影一阵紊乱，漫天流光异彩横飞，如天女散花一般，刺向那冰晶寒傲的凤凰。
第十九章 生死聚散
那飞散猛射的冰晶凤凰的幻影攻来，楚若玄脸色沉重，流光剑阵幻起千道巨浪，一层层，一幕幕，抵御着那幻影凤凰的攻击。光芒强盛之极，无孔不入，一转眼就与那幻影凤凰发生了两百多次的交锋。每一次交锋，震得楚若玄身子微颤，对林祭言的修为竟是惊骇不已。
半空中，一声娇斥传出，只听林祭言的声音传来：“林之月——穿月！”那淡白色的光芒中，一道耀眼的紫色光芒突然冲出，使得众人屏息惊骇，她竟是修成了林家得意为傲的林之月法决其中的一门奥义！
淡白色一闪，那冰晶凤凰突然毫无征兆就消失了。楚若玄静立半空中，看着林祭言，眼中带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冷漠。
他身体俯冲而下，流光剑握住手中，八道剑影伴随身旁，在旁边即开即合，又类似于真气气罩，保护着他，围着他不断旋转。
众人颇为惊叹，这冰冥雅韵花诞生的冰晶凤凰就这般消失瓦解了么？
此念方过，刹那间，那冰晶凤凰又是凭空出现，四周顿时卷起纵横交错的气流，向那冰晶凤凰汇去。
片刻之间，那冰晶凤凰的身子骇然变大了数倍！
江辰神色微变，讶然道：“这怎么回事？”
只见离笙凝神望着半空中那林祭言，啧啧有声，回眸道：“这些年，我跑遍了云界，那林之月——穿月，我亦有所耳闻。”顿了顿她道：“这法术便是能引导自己体内的无穷潜力，在一瞬间爆发，拥有寻常时刻下数倍的修为。”
江辰为之一惊，却又不解道：“她为何不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用在那冰晶凤凰身上呢？”
离笙格格笑道：“你看那凤凰突然获得强大修为变成什么样呢。”
江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那冰晶凤凰现下已不再吸纳潜力，但目前而言，身子已然变大数倍，大若如鹏，着实不太好看。
离笙嫣然道：“这世间有哪个女子愿意在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变得丑陋呢？”一言即毕，又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江辰。
方是时，那凤凰的声音渐渐高昂，伴随着一声轰鸣，蓦地逆天而起！
冲向云霄！那宛如死寂的星辰穹苍。
刹那间，那高高的穹苍之上，金色的、耀眼夺目的光芒，从那个黑云的缝隙之中，轰然涌出，在这夜晚之中，天地这般的灿烂不可逼视，连天际高高挂起的月亮，此刻似乎也变得黯淡无光。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穹苍之上咆哮着，在金色的光芒之中轰鸣着！
时光，在这个瞬间，似乎突然慢了下来。
这金色光芒之中，竟是分不清是凤凰还是金鹏！
林祭言衣衫鼓舞，仿佛就像是夜晚的昙花，楚若玄心头，在那一个瞬间中，忽地一阵恍惚：隐隐约约的，仿佛有个淡白色衣衫的女子，在青天之下，对着自己微微而笑。只是，她的笑容，不知怎么，竟然有些模糊。
风声凛冽，他却忽然感觉到，有人注视着他。
他抬起眼。
林祭言苍白的笑容里有从未出现的温柔，在如此凛冽的风声之中，她的唇轻轻开合，凝望着对面的人。
有几个字，穿过了风声，穿过了鲜血，更像是穿过了岁月时光，在这几年间轻轻徘徊，然后，萦绕在他的耳边，回荡在他的深心。
“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黑发飘起，在风中微微遮住了她白皙脸庞的一侧，那女子随风而飘，嘴角，却似乎还有淡淡的笑容。
但是是什么，回荡在深心里如此炽烈的激荡？像汹涌不休的洪水冲垮了所有阻碍，世间的所有纵然可以消失，可是此时此刻，那白色的身影。
不，她不是她！
她早已变了！
……。
“这楚若玄疯了么，怎么还不躲开！”江辰不禁道。
只见离笙神情古怪地凝视着那林祭言，似乎大有深意。
楚若玄的喉间有低低沙哑的吼叫，在莫名的泪光中他挣扎着，在激烈的凛冽风中他挣扎着，伸出手去，伸出手去，伸出手去……
紧紧，抓住……
那金色的凤凰停止了咆哮，仿佛微微地下了头，悬在高空之上，那巨大的凤头慢慢地重新抬起，令人绝望的那股毁灭气息，再度出现，笼罩了楚若玄，还有林祭言！
冰晶凤凰！不，炽焰大金鹏，终于在一次凝视着那两个人影，这一次，它的眼眸之中仿佛已经不再是那神秘冰寒透明，而是一双充斥了人类复杂疯狂情感的眼睛。
凤首抬起，仰天张口。
它仿佛是在，深深呼吸！
随着那动作，那半空都仿佛失去了光芒，但笼罩在楚若玄和林祭言身上的压迫之力，却更是让人绝望的想要放弃。
从炽焰大金鹏巨大的口中，突然，闪过了一道光芒，不是炽热的火光，不是寒芒的冷气，而是真正的纯粹的冰火交融，生生不息的双绝之力！
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喧哗，这世间最可怕也最纯粹冰与火！
缓缓喷出！
没有一丝的热力外泻，只是一道细如人身大小浑圆的柱子，纯质如玉一般，向着楚若玄和林祭言飞来。
那冰火之息，一点一滴逼近！
林祭言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