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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乃是阉党忠实走狗,我闽唐大军清天而来,此等奸佞岂可留下,斩了!”
戴至德差不点没晕过去,没等行刑都尉怒气冲冲的继续要执行工作,这个大唐数一数二的宰相已经焦急的抓住了李瑾衣袖,痛心疾首的劝说道:“太子,斩不得啊!”
“上官内使严于自律,数次上书弹劾奸佞李辅国,绝对不可能与阉党有瓜葛!老夫敢以脑袋担保!”
戴至德满心悲催的劝说着,可李瑾却不买账,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摊开,上面一行诗句顿时映入戴至德眼帘。
“南僚狂且妄,覆灭旦夕间!这是此人写的吧?”
语句粗鄙,意思直白,简直好像与以词藻华丽上官体出名的上官仪差出去十万八千里,可戴至德却知道,这东西真是上官仪所写,而且还是当中朗读出来的。
帝王都有些嗜好,就比如这一时空的高宗李治最大的嗜好除了讨伐高句丽证明自己超越了先帝,也超越了那些兄弟们,另一个最大的嗜好就是骂李捷了,为了升官上官仪平日里没少写诗讽刺西唐政权,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让闽唐太子给记恨上了。
“他就是阉党,你问他,此人一家是不是阉党走狗!”李瑾霸道的一指,几个侍卫随手拖出一个等待斩首的太监,指着那太监,李瑾傲慢的说道。
本来被从死人堆里翻出来,秦观还以为能有点转机,谁知道是换一个地方集体斩首,看着血淋淋的鬼头大刀在身前不断的砍砍砍,秦观早就吓抽了,这会儿只要能多活一会,让他说只是女人他都能编出来一堆来,更何况拖个人下水?
看都没看李瑾指的谁,秦观已经磕头连连,没口子应和道:“没错,就是他,天天给李辅国老贼暗通消息!他绝对是阉党走狗!”
看着李瑾理所当然的模样,戴至德更是直迷糊,他算看出来了,闽唐太子是借机清理异己,为闽唐将来入长安做铺垫,上官仪能不能活,可全看他自己了,想着,戴至德赶忙又是在李瑾面前深深拱手摆下。
“殿下,上官仪的文采可是陛下都非常欣赏,如果太子此时擅自杀他全家,陛下问起恐怕太子也是难堪,不如,稍微让他苟活几日,留到陛下抵达长安,在做处置?”
没等李瑾不耐烦的拒绝,戴至德又是赶忙捅了一下一旁冷汗连连的上官仪催促道:“如今圣天子自天西而来,汝不是常感叹,恨不得亲赴京师,为陛下一马前卒,为陛下披荆斩棘吗?死到临头了,你还不赶快吟诗一首,以明心志!”
整个西市口一片人头滚滚,更何况是全家男女老幼被杀,还是无妄之灾,换了谁都淡定不了,此时上官仪的脸色已经发青了,听着戴至德急促的催促声,也知道这是能不能活命的关键,来不及想什么华丽的词藻了,上官仪脱口而出。
“圣人出南海,神凤掠西空。黄沙金百练,大漠万骑隆!如日东山起,泽被天下东!”
短时间憋出来六句,都是拍马屁赞扬李捷从闽地出发,在西边打了个来回,又回头主宰华夏的话,到也算上官仪急智了,听的李瑾忍不住一声冷笑。
“好一个圣人出南海!行!来人,将上官家压回家宅幽禁,等候陛下处置!”
可算鬼门关保住一条命,嘴皮子直哆嗦的上官仪在两个儿子上官庭芝,上官庭璋搀扶下,转身就走,李瑾倒也不再去关注上官家一家,抱着胳膊又是冷傲的督促继续行刑,然而没等倒霉的上官家走几步,一声稚嫩的童声差不点没把上官父子三人吓吐血了。
“你是个大人物吧?”
“婉儿,还不回来!太子恕罪,婉儿她年幼无知!”眼看着自己年仅五岁的女儿忽然跑到了李瑾这个杀人魔头面前,上官庭芝差不点没吓尿了,一手去扯上官婉儿衣袍,一头又是慌张的对李瑾行礼告罪。
然而李瑾却是忽然啧啧称奇的蹲下腰,看着粉嫩的脸蛋儿上满是稚气的上官婉儿惊奇的询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大人物?”
“能调动千军万马为之赴死!又能一声令下千颗人头落地而不敢反抗,哥哥一定是大人物!”奶声奶气,上官婉儿说的却是很认真,听的李瑾忍不住惊奇的大笑。
“你说对了,孤的确是个大人物!”
一个不到五岁女童,刚看到一片杀戮场,自己小脑袋有差不点没被砍了,到如今居然还如此镇静,到真算是出奇了,看到李瑾没生气,上官一家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上官婉儿下一句话又差点没让上官仪都背过气去,扯着李瑾破了几个洞的袍子,上官婉儿忽然认真的请求道:“哥哥,你能娶我吗?”
被这么点儿个丫头求婚了,李瑾也是一阵迷糊,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反问道:“孤为什么要娶你?”
“婉儿也不是一般的小丫头,婉儿将来也会长成一个大人物,所以婉儿的夫婿也一定要是个大人物!”
心脏受不了的上官仪干脆亲自想过来拽走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孙女儿了,然而李瑾却忽然大笑着伸手制止住了他,却是忽然撩起袍子,刷的一下又是拔刀出窍,刀光一闪,半片沾染着血污,带着窟窿的锦绣下摆已经被李瑾割了下来,随手递给了上官婉儿。
“好,小姑娘,将来你真长成个奇女子的时候,就拿着这片衣袍来找孤,孤王就娶你!”
“好,一言为定!”这上官家小姑娘还真有几分奇的感觉,把那片衣摆折叠起来放到怀里,大大方方对着李瑾行了一礼,旋即就跟着心惊胆战的上官家父子,一头坐上了牵过来的马车上。
很快也把这事儿抛到脑后,这一次的任务是在李捷到来之前,把一切应该做的脏活全都做完,双目阴冷,李瑾再次冷血的继续督斩,其间又是好几世族向戴至德求救,可李瑾再也没卖给他一次面子。
当夕阳也把一片血红铺照在大地上时候,长安血腥的一天这才告了个段落,西市那头的金光门门口,血腥狰狞的一串人头还滴着血被悬挂在上面,那是欺压长安士民已经许久的阉党成员,李辅国,黄河道,杜仲,梁守谦等一系列大太监的脑袋。
不过长安士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诛灭宦官的同时,李瑾亦是诛杀了长安十二姓三十多个世家满门快千余人。
整个长安世族都在流血,几乎人人都惊骇于闽唐的兵视,被震慑的不敢动弹,而所有人战栗中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等待!
等待李捷君临长安的到来!
第1366章 。最后两块残片
这一天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至少四万人死于李瑾军团的屠戮中,绝大部分都是宦官还有北衙禁军,经此一战长安的宦官从巅峰的两万多杀到如今的个位数,大明宫一小半的建筑物都被烧成了废墟,虽然李瑾有借机清除异己之嫌,不过毕竟消灭的绝大多数还是朝野早有怨言的佞臣们。
大唐才刚刚露出个端倪的宦官专权之祸转眼间就被连根拔了起来,也许晚唐时候那种太监乱国的局面永远将被扼杀到萌芽状态了。
不过白天大发威风的太子爷这会儿却高兴不起来。
夜已经深了,本来就有夜禁习惯的长安城更是死寂的如同掉根针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原本晚上还在各个市坊间享乐的世家子弟龟缩在府邸内根本不敢出来,朝臣们亦是噤若寒蝉,别说串联,连书房门儿都不敢出,有的甚至准备好了白绫还有遗书,就等着闽唐军士上门拿人,好提前一步自我了断保全他人。
听着门外的闽唐巡逻骑兵的马蹄声,就连小二甚至都不敢夜啼,整个长安大气儿都不敢喘。
不过心惊胆战的长安士民却不知道,令他们恐惧的闽唐大军京师兵绝大部分正在骂娘的干着苦力呢!真是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已经变得破败的大明宫灯火通明,数以千盏火盆照耀的绝大部分宫室亮如白昼,一个又一个经过半天激战的京师兵哼唧着将横七竖八的宦官尸体,北衙禁军尸体抬出来,装在大车上,死猪肉一样运往龙首原去填埋。
虽然能有些宦官身上的金银作为外捞,可从吐蕃奔袭而来,连续十多天没给好好休息了,这会儿给他们一座金山都不如好好休息会儿来的实惠。
尤其是紫宸殿,一面用刀戕着墙上喷溅的大块血迹,一面崔思古还悲催的嘟囔着:“不早说,早说换个地方杀人了!”
这句话几乎是所有累死累活干苦力的京师兵心声。
正在满皇宫收拾的京师兵却不知道,现在他们算是幸运的了,在紫极殿偏北的大内库房,那儿的兵才叫真的煎熬。
七百多个北衙禁军残余如同绵羊一样用锄头在废墟上拼命地翻腾着,负责监工的程伯献,长孙领等京师将领还有大大小小的头目兵丁却各个裤裆发凉,因为他们的太子李瑾一个劲的在原地转着圈子,口中碎碎念个没完。
“这可怎么办?大明宫打毁了,以大父的脾气,还不得拔本太子一层皮啊!”
“反正现在缺宦官,实在不行谁烧的房子谁就入宫当宦官来补偿得了,责任推下去,功过相抵,我堂堂太子,大父应该不至于抽我抽的太惨吧?”
李捷对建筑古迹的诊室程度整个闽唐都是人尽皆知,更何况用不了多久,自己皇帝就要君临关中了,大明宫极有可能是举行一系列仪式的重大场所,如今一把火被烧成这样,盛怒下的皇帝说不定真一声令下就把自己推出去骟了。
一大群人的胆战心惊中,最是害怕的却非宦官秦观莫属了,毕竟别人是在担心的是小头,他小头已经砍掉了,如今需要担心的是大头,脑袋要没了,就什么都完了!
也算他走运,好几百等待处决的宦官中,李瑾一伸手就点到他了,本来以李瑾的手段利用完了该杀还继续杀,奈何大明宫的宦官几乎都被杀完了,要找东西还得有个熟悉的人,秦观的脑袋这才留到了现在。
眼看着李瑾已经越来越不耐烦的派人来催促,秦观的脑门上更是汗流雨下,奈何整个木质的东内库已经被烧成灰了,太子爷要找的东西又太小,他根本就没见过,甚至存不存在都不知道,翻腾了半夜,连个影子都没有,秦观已经腿儿都在发颤,甚至都不顾往日的总管威风,推开北衙禁军苦力,亲自在绸缎灰里扑腾。
“还没找出来吗?”
十月的龙首原还是很冷的,冻了半夜终于耐心耗尽,李瑾抱着胳膊,居然是亲自走了过来,面色阴沉的喝问道:“还没找出来吗?”
“快,快,快了!还请太子再给小的一点时间!”
几乎颤抖成了一个筛子,从没有过得低三下四态度,秦太监悲催的祈求着,不过这一次也许他的幸运女神眷顾,李瑾难得大度,皱了皱眉头,旋即无趣的一挥手:“算了,今日收工,明天再找!”
今日可算把脑袋保住了,秦观真是感激涕零的跪下,砰砰的给李瑾磕着头,到也没闲心为难一个宦官了,冷的不耐烦的李瑾领着一种忧心忡忡自己命根子的军官,侍卫,转身就要朝向太极宫走去,打算今夜在东内东宫找一片地方休息片刻。
松了口气,秦观亦是赶忙狗腿子一样殷勤的打着灯笼给李瑾引路,然而没等走两步,李瑾却忽然一身怪叫;“等等!都别动!”
太子爷忽然发神经,身旁好几百军汉还真是一动都不敢动,眼看着李瑾猫一样窜到了自己面前,秦观又是点着头陪笑着问道:“太子爷,您有什么吩咐?莫非想去宫里哪个地方玩玩?”
已经不是男人了,秦观这货脸上居然还能流露出男人都懂的那种猥琐笑容,献宝一样小声对李瑾嘀咕着:“这宫里,老奴是门儿清,伪帝的几个妃子哪个最漂亮最有韵味老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夜也深了,要不要老奴领太子殿下那个宫转转?”
然而没等秦观献宝一样的说完,李瑾忽然劈手从这太监腰间撤出一杆烟枪来,两块晶莹如玉的不规则碎片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恰好两个吊坠儿那样挂在烟枪底下,恰是贞观二年,流星一样从天而降,分别落在长安,还有突厥的玉玺残片,李捷要找的东西!
猛地一拍脑门,秦观这才想起来,自己掌内库那一年,做烟枪正好缺俩吊坠儿,在皇家内库看到这两块碎片能夜明,而且质地温润坚硬,就顺手给偷来了,那还是十多年前,后来李捷五千铁骑入长安时候曾经专门派人来找,却没找到。
找了一夜的东西没想到就在自己腰上,秦太监忍不住兴奋的一拍大腿:“哎呦,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刚兴奋的叫嚷玩,秦观的笑脸却是僵在了惨白的老脸上。表情无比难的瞪着他,平白无故冻了半夜的李瑾双眼冒火,怒气冲天的叫嚷道:“你敢偷孤要找的东西!!!”
脸一瞬间变成了苦瓜脸,秦太监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耳光,贪什么不好?这回脑袋是铁定贪没了!
…………
折腾了半个晚上,虽然大明宫还是一片倒塌毁坏的迹象,尸体却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千里迢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