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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呢!”
沈承砚微不可察的眯了眯眼睑。
这头沈承雪很认真的回答着,那头突然转成旁观者的白咏秋,一心二用,一边默不作声的听着闺蜜的回答,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沈承砚瞳仁里的变化。
她觉得他很可疑,拿句现代词汇来说,白咏秋认为他多半是还没上任就被潜规了。
再坐了一会儿,还是离吃饭的时间早得可惜,白咏秋再一次请了辞。 她说道:“我真得去茶庄看看。”
“那我也去。”异同口声,多一拍则抢,少一拍则乱,这对兄妹说话的时机把握得是刚刚好。
沈承雪是十处打锣九处都能找到她,她会吵着去茶庄,白咏秋是一点都不意外,而沈承砚也会吵着要同她一起去茶庄,她便有些诧异了。
可能是看到白咏秋露出疑惑的表情,沈承砚立马解释道:“我正好去问问案。”
问案?案发地点又不在茶庄,问个毛的案。白咏秋心里这么想,嘴上还算厚道的没指出真相,应该说,沈承雪抢先了她一步,阴阳怪气地说道:“哎呦沈大人,这么快就要去问案啦!”
沈承砚也不恼,伸手敲了沈承雪地额头,宠溺地责了一句:“‘二哥’都不会叫了,胡喊什么呢?”
三人说说笑笑的出了院,却没想正巧遇上下了早朝回来的沈承桓。
最先发现沈承桓的是白咏秋,可能是出于掩饰真实的习惯,她走路向来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 ~她刚瞄到沈承桓垂着脑袋从远处过来,就立即收了比贤良淑德要嚣张的笑容,顺便还朝着沈承雪的身后躲了躲。
白咏秋这么一收一躲,沈承砚先愕了下再抬眼,顿时就明白原因的也收了笑容。
然而这粗枝大叶的妮完全没察觉到他俩的变化,只知道白咏秋躲了她身后,她就挺不配合地朝一旁闪开一步,同时嘴里还嚷道:“咏秋你干嘛,突然跑我身后去干嘛,怪吓人的!”她嚷完余光才瞄到有人影,抬眼一瞧发现是沈承桓,便扬了笑容喊道:“大哥,你回来了!爹爹呢?”
“爹爹被王爷喊去了。”沈承桓面无表情的答了,视线落到白咏秋的脸上,无视掉后者眼里的拒人千里的冷漠,故意亲切地问道:“秋儿是要走了么?”边问他边将视线移向沈承砚的脸上,似探究似挑衅。
嗳嗳,丫的做法越来越变态了嗳!白咏秋不动声色,心想一套,嘴说一套,套地喊道:“沈大哥好。”规矩地喊了一声再答道:“昨日茶庄出了些事,秋儿是来找砚哥商量商量的。”
白咏秋的话无形间……或许她就是有意的,反正没差,不论是什么都刺激到了沈承桓纤细的神经。他的脸色微黑了下,眉头也纠得老深,随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倒也是,砚入了官职,当了知府,辖区出了命案自然是要找他商量的。”
啧,吖吖的酸得她牙都快倒了!
本来就不待见沈承桓的白咏秋听他这么一说,嘴快的接了话尾,道:“是啊,没想到砚哥挺可靠的。”
纯良无害的笑容配上天真无邪的话语,传在各人的耳里产生了不一样的效果。
话音才落,沈承雪便很傻很天真的接道:“是吧是吧!咏秋也觉得我二哥可靠了吧!”
沈承桓和沈承砚的脸颊都不约而同的抽搐了下。
同样的抽搐,却是不同的意思。
先说沈承砚。他一直知道白咏秋不喜欢他哥,其中的原因他大概的也猜了个全,只是他完全没想到她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的刺激沈承桓,关键是雪儿还不懂看场合的附和了一句。若说雪儿说话不经大脑,那秋妹则是太经过大脑了。他边想边偷瞄沈承桓,只见后者的脸色已经黑得有些反光之势。
再来说沈承桓。突然之间,沈承砚就与他同朝做官,虽有大小先后,却是随时让他的地步岌岌可危,本来就忐忑的局面,再让白咏秋这么一提醒,纵是平日城府修炼得再深,也不免露出原形。说简单明了些,此刻的沈承桓在瞪白咏秋。
一个笑里藏刀,一个目露凶光,白咏秋与沈承桓之间的气氛是前所未有的紧张。
瞪什么瞪,再瞪戳瞎丫的眼睛!
白咏秋向来不是怕事的个性,虽说在自家是低调成性惯了,在外也是温柔贤良的装着样,但在被人用眼神威胁、警告的当下,她却是看到当没看到,大大方方的华丽无视并拖了个垫背的,“砚哥,时间不等人,咱们还是快些吧。”
话音一落,沈承桓那杀人的目光顿时转向了沈承砚。
沈承砚无奈的拧了下眉,然后他们仨就在沈承桓绝对够气势的眼神之下离开沈府。
后知后觉的沈承雪,直到出了沈府才回过味来。她拉着白咏秋问道:“咏秋糟了!咱们是不是说错话了?”
“啊?说错什么话了?”白咏秋无辜的眨眼,瞳仁里闪过一丝戏谑。
哎呦可喜可贺,小妮知道看场合了!才想着便听沈承雪嘀咕道:“我们不应该说走就走的,怎么也要叫上大哥呀!”
白咏秋和沈承砚差点双双扑倒。
合着她是喊这事糟了……
064 丫以为辞工很容易?
到了茶庄,白咏秋才进门就看到白咏文与白咏铭两人坐在大堂的角落里低声聊天。 課外書这对有相同面容却是不同气质的双胞胎,一个是处处显得文质彬彬,一个则是向来表现得漫不经心。
不过,这二位却都是统一的腹黑!
照例腹诽了一句,白咏秋抢在沈承雪张嘴深吸气,打算大喊一声之前招呼道:“三哥四哥怎么有空来店里?”
沈承雪的原定计划被打乱,她不满地噘了下小嘴,轻声嘀咕道:“咏秋干嘛招呼他们呀,等我吓吓他俩啊!”
白咏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先不说沈承雪能不能吓到这对双胞胎,就说她如愿的吓到了他俩,最后这笔账绝对会算到她白咏秋的头上的,她傻了才放任小妮去吓唬腹黑双人组。
沈承砚后一步进的茶庄,看到熟人不由脱口而出地问道:“咦,文和铭也在?”
白咏铭笑嘻嘻地问道:“这可是白家的茶庄,我们不能在么?”
沈承砚干笑了两声没敢接后话。这话题都还开始,铭就摆那么足的气场,分明是不想和他在这个问题上多聊,他可不会也不敢那么没眼力的去继续。 ~
“呵呵,我是来找王习有的,你们兄妹慢慢坐。雪儿,你不是想知道如何问案么,你过来听听吧。”沈承砚自说自话地转入了内堂,顺便把沈承雪也叫走。
正堂内只留下白家的两个少爷、一个小姐。
店里的伙计懂事的搬了椅过来,白咏秋坐下的时候问道:“二位哥哥专程来是有事?”
“也没什么事,只是顺道来看看生意如何。 課外亜璺砚卿”白咏铭随意地答过,话才说完白咏文便斜了他一眼,跟着调侃道:“担心就说担心,干嘛说得这么随便?”
“啧!”白咏铭很不爽的剜了白咏文一眼,跟着说道:“我只是担心秋妹说来店里,却没在店中这事,并未对店里的生意担心!”
这句话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白咏秋想笑,却不敢笑。在憋笑快憋出内伤的那一刻,好像恼羞成怒的白咏铭突然站起身来,说道:“既然秋妹出现了,那我就回去了。文,你走不走?”
“铭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闻言,白咏秋稍紧张了下。这句话的潜台词分明是在说,他有事找她说。 ~三哥有事找她!天杀的,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送走白咏铭,白咏秋完全没觉得轻松。
“听说砚接手了衙门。”一句平淡得没情绪可言的陈述句从白咏文的口中说出,听得白咏秋忐忑地答道:“原来三哥也知道了。”
白咏文点了点头,说道:“砚曾提过入官职一事,只是我和铭都不同意,没想到他倒是很会借机行事,趁着知府告病要来了这个官衔。”
白咏秋认为,三哥的这席话里主要透露了三个信息。一是沈承砚早在对她说要入官职之前就向三哥四哥提过此想法,结果被驳了。二是换知府的原因是前知府突然告了病。三是沈承砚很有手段,趁着前知府告病的时机要来了官位。
前知府告病,全是丫的功劳吧?害得她还一度以为,沈承砚入官职全是她家三哥从中推波助澜。
不过话说回来,她家三哥说句话,她为毛要一本正经的做中心思想的总结啊!?
一心二用,想归想的,她嘴上却是说道:“三哥为何不同意砚哥入官职?”
白咏文偏头看向斜后方的内堂,瞄过几眼之后他才说道:“秋妹想当官夫人?”
哈?啥米跟啥米的?白咏秋是真不明白他这问的真意,不解的眨了几下眼,问道:“三哥是何意?”
斯文的笑容自唇角散开,白咏文摸着茶杯,看着泛绿的茶水,若有所思地说道:“做官则不能经商,嫁给官家老爷,秋妹自然不能再帮白家的生意。秋妹真想当官夫人?”
同样的问题,白咏秋却没了犹豫。
“不想。”纵是做白家这样垄断的生意没什么意思,那也定比当官夫人要自由得多。虽然她不知道官夫人要做些什么,却知道不能做的有很多。
“所以,秋妹,这个婚约……”白咏文的话说到这里,余光瞄到沈承砚从内堂走出便没再继续说下去。不过就算只有一半的话,沈承砚却是听了个明白。应该说他一早就注意到铭先一步走了,便暗中的留意他俩之间在讲什么。
他拧了下眉,很直接地说道:“文,你怎么能煽动秋妹退婚呢?”
白咏文的嘴动了动,正要说话却听白咏秋诧异地问道:“咦?还可以由女方退婚的么?”
她是真不知道,原来退婚并非男方的事。不知道还有没有休夫的规定。白咏秋暗想。
沈承砚一脸后悔的虚扇了自己一耳光,剜了带着戏谑浅笑的白咏文一眼,说道:“秋妹,你大哥不是嫌我不可靠么?我生在官家,自然只能入官仕途这一出路,秋妹千万别受了小人的谗言跑去退婚呐!”
白咏秋听得愣了愣,斜眼看向白咏文,后者有黑化的趋势。
傻不想活了,然敢说她家帅帅的三哥是小人。
“砚,原来……我是小人啊――”白咏文笑得好像无害,却有种压力施向沈承砚,这位说错话的主只能苦笑着道歉:“没有没有,我说着玩的,说着玩的。”
“算了,砚随便说着玩吧,我回去了。”白咏文边说边整着衣袍站起,走向门口时特意的停下,侧头斜睨白咏秋,说道:“秋妹,当哥哥的自然不会害你,秋妹好生的考虑吧。”
沈承砚有种想哭的冲动。真是祸从口出!
白咏秋看沈承砚一脸的憋屈,暗笑了笑答道:“知道了三哥,秋儿会仔细想想的。三哥慢走。”
送走白咏文,沈承砚就紧张地问道:“秋妹,你不会真要考虑?”
“真要啊!”白咏秋似真似假地答道:“三哥说得挺有理的。嫁你做了官夫人就不能再碰白家的生意了,那今后的日多无趣啊!”
“那……等我在朝里混上几年,到时也告病不就行了?”
嗨呀!丫以为辞工很容易?说得这么简单。
065 是谁那么臭屁的?
沈承砚说什么告病辞工的话,在白咏秋听来好像玩笑一样没点份量,其实这说者是半点没将此话当成玩笑。aishu。 課外『首发』
在茶庄里再待了一会儿,等着沈承雪缠着王习有泡出一杯工夫茶后,沈承砚这才拖了沈承雪离开。
白咏秋没走。在茶庄突然出了点事的当头,她这个主管人员不可能说走就走。不过她倒是感谢沈承砚把聒噪的小妮给拖走了。
去了内堂坐下,要来茶室的订座单翻看,顺便叫伙计喊来王习有。
王习有来的时候,白咏秋正心烦要怎么将茶室继续做下去。因为满娘和徐升出事,并非在店里出的,所以店里并未受到什么波及。可是她却找不到合适的琴师及茶师来暂代他俩人的位置。
找个琴师或许还算简单,最多是担心与徐升和与不和的问题。
毕竟满娘的事打击太大,她很怕徐升听琴思人,干脆连茶师一职也不做了。像他那样的人才,她真没把握能再找出第一个来。好吧,就算北宵人才济济,工夫茶这手艺她倒是可以重新教过。就像她手把手的教徐升,不过他极有天赋,学会之后还加入了自己的风格,做得是十分的出彩。像这么青出于蓝,会举一反三的茶师,就算再找一个也是从零做起……生意一定会一落千丈。
这可如何是好?
“小姐,您叫我?”王习有站了片刻,看白咏秋若有所思的盯着某种并没注意到他,他便轻轻地问了句废话,将白咏秋的思绪拉了回来。
收回思绪,烦心的事同样还摆在眼前,白咏秋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