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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仁立刻提出问题,但雏子的回答却是“我自己也不太清楚”这句话。其中最强烈反对雏子和杏子留在下目黑宅邸的,是住在青森的亲戚,也就是杏子的舅舅。如果他坚持两人必须迁移住处,大概就会被他收养吧?依雏子的判断,这种可能是一半一半。昨天,那个人,也就是雏子的舅公来访,和杏子讨论过这个问题。
“但无论妳舅公如何反对,只要妳们坚持不搬,他也拿妳们没办法吧!”
“话是这样没错,但是……”
“但是怎么样?”羽仁催促。
雏子略显困惑,“杏子阿姨最初完全无动于衷,但从两、三天前开始就有点奇怪,突然说什么‘青森真的很冷’之类的,好像打算搬过去。昨天更是这样,只是不断对舅公说的话点头。”
“这就怪了!”奈尔兹摇头。
曳间接着说:“如果妳们离开东京,我们一定会突然感到很寂寞。”
“还有真沼的事……”根户似乎刻意改变话题,“发生了各种事情,一直拖延至今,但是,我一定会弄清楚的。过了这么久,他还是没露面,他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问题吧!当然,那天提出说,这只是一齣闹剧而导致事态演变成如此的人是我,但我已删除这样的论点,所以,若无法确定是否该连络他家人他失踪的事,或是向警方报案,我连睡觉醒来都觉得难过。”
“看来根户福尔摩斯的责任感出乎意料的强烈呢!”布濑说,“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听听新的论点也不是什么坏事吧!我昨天听甲斐说,曳间似乎又提出了新的解答,各位已经听说了吗?如果没有,现在就告诉各位吧!我是已经知道了,但故意没告诉奈尔兹他们,因为这样会比较有意思。”
“真的吗?反正也没什么好怕的。”影山说着,转身望向曳间。
“这么说,就是所谓的‘寻找华生’吧?”羽仁兴致盎然地附和。
暧昧回答后,曳间接着说:“让各位太期待就……因为我是非现实的论点,而且极端怪异,各位就当成是玩笑话听听吧!没错,我是将这次的事件,如羽仁上次说过的,视为杀人事件。”
他边说边从一旁的书橱拿出笔记本,开始在上面用笔写下几项内容:“这是利用羽仁‘地毯式调查法’整理出来的分类。”
说着,他让每一个人浏览如下所示的内容。
A 未发生杀人事件。
1 真沼的闹剧。
2 真沼之外的人的闹剧。
B 发生了杀人事件。
① 真沼在雏子窥探过书房之后被杀害。
Ⅰ 凶手曾经出入现场。
Ⅱ 凶手未在现场出入。
② 真沼在雏子窥探书房前被杀害。
i 雏子看见的人是凶手。
ii 离子看见的是玩偶。
“根据上次羽仁的推理,②里的人是否为凶手,因为基于凶手不应该会采取冒着可能有人窥探书房的莫大危险而被否定了。而且①的I有两种解释,一是真沼的尸体被肢解后,从窗户丢出屋外,另一种则是将尸体藏匿在百科全书的盒子内。①的Ⅱ则是遥控杀人,以类似魔术之手的东西杀害真沼,再将尸体肢解,从窗户丢出屋外。情况大致如此。但足,肢解尸体太缺乏现实性;另外,将尸体藏匿在百科全书盒内,也因为布濑的证词而被否定。因此,一切状况皆是‘否’的结论,依此看来,案子似乎再度陷入混沌的谜团之中…
但其中存在着陷阱!什么陷阱?那就是羽仁给予的名称‘地毯式调查法’……换句话说,这种分类看起来似乎是地毯式,其实并非如此。若以发生杀人事件的状况来看,地点上是否受到限制还很模糊,毕竟一些琐碎的事无法解决。至于若将地点限制在书房,应该是不可以将A一律视为闹剧,假设就算承认了这一点,那么A的单纯区分方式也不得不令人摇头……算了,不在意这方面的问题也没关系。重要的B是以雏子的证词为分类基准,但如果一切都是谎言,结果又是如何?各位应该明白吧!提出所谓的‘地毯式’,这样的分类就几乎毫无意义。这么说或许羽仁会不高兴,但事实上,这种推理所得到的只会让‘以地毯式调查’也无法解开谜团的念头,深植在各位的内心而已。不,这种分类方式甚至会化为先人为主的观念,妨碍到其他人的推理。”
“那都要怪我发表错误的推理,实在对不起!”羽仁耸耸肩。
“呵呵,没必要那么卑恭屈膝嘛……无论如何,我认为,凶手未在现场出入是不可能的,如此一来,我的结论是,这个案子不可能是一个人犯下的!”
“这么说,还是所谓的共犯论了?到底是哪些人共谋?”根户打岔。
曳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不能这么快就下结论。首先,例如去拿书房的备用钥匙时,如果在‘黑色房间’的布濑、仓野、杏子、雏子、影山全都是共犯,则至少在那个房间发生的事情本身就不存在了。为了演出完全虚构的消失事件,就算留下也许在他处杀害真沼的疑惑,若是到了种程度的话,就非我所能应付的了。所以,这五个人之中绝对有人不是共犯吧!还有,若是明确说出另外一个前提,则羽仁的方法之所以无法解开这个谜团,主要是因为相信雏子的证词,也就是说,雏子必须不是共犯之一。”
雏子听了这句话,眨眨眼。影山偷偷看了她一眼,只能猜想她那惊讶的表情,完全是因为她不记得刚才指出的那些事而感到困惑。若说那是演技,那么她肯定是个实力派的女演员。影山不得不认为,这绝对是曳间的判断错误!
但是,曳间完全不在乎雏子的反应,边把玩着刚才羽仁和根户推倒的西洋棋子,继续叙述自己的推理。“接下来有问题的是布濑。我试着在这里使用简单的反证法。首先,假设布濑也是共犯者之一,也就是说,至少布濑和雏子两人属于共犯同伙……如此一来,会变成什么样的情况?因为实际目击真沼的是布濑和雏子两人,所以他们若是共犯同伙,则真沼是否曾经在书房里,这就有疑问了。不,说得明白些,其他人都没看到真沼,所以没必要在书房杀害他,没有人会在完全没必要的状况下,故意在危险的地方杀人。这就表示,至少可以说书房中并未发生杀人事件。因此,虽然不能说最初的假设错误,却可以剔除于外。也就是说,布濑属于受骗的一方。
接下来又会是如何?真沼如布濑所书,的确进了书房,而布濑又一直未离开‘黑色房间’,所以,让真沼消失的机会,只有趁着布濑回主屋拿备用钥匙的时候。布濑离开‘黑色房间’时,现场还留下仓野、雏子、杏子、影山和甲斐五个人,假如在这时候真沼的尸体有机会离开书房,那就必须是这五个人全都是共犯。
如果认为,真沼到当时都还活着,却在不确定布濑何时会回来的短暂时间内被杀害,就算是五个人联手也不太可能,因此必须有某个人事先早真沼一步潜入书房……依照顺序来说,仓野、雏子、杏子进入‘黑色房间’时,那个人在书房里杀害真沼,进行在镜子上溅血之类的动作,过了一会儿之后,为了让人发现状况有异,才利用音响发出嗡嗡声。在场每个人因此而讶异,布濑则因为房门锁上,于是慌忙跑回主屋拿备用钥匙。那是大家共同的计划,可说是一种被预定的不在场!当然,后来抵达的甲斐也加入一起行动,六个人合力搬出真沼的尸体,由最初的谜样人物送走。之后,剩下的五个人假装若无其事,不,是非常担心的模样……等待布濑回来。返回之后的布濑,慌忙以备用钥匙打开书房门,进入一看,里面已是没有任何人的空房间了……那么,说到这儿,各位应该已经明白实际下手的谜样人物是谁了吧?只要考虑到后来根户随即抵达,应该就可以确定他就是这个谜样人物。当然,被电话召来集合的时候,只有羽仁和我们不同,羽仁是独自一个人前来,所以认为他是谜样人物也很理所当然……”
“但是……等一等!”羽仁打断曳间说话,“你陈述的内容条理井然,而且非常有趣。但应该也可以这么思考吧!事实上并没有所谓的谜样人物!也就是说,在布濑离开‘黑色房间’的那段期间,从书房里出来的并非尸体,而是活生生的真沼。所以,镜子上的血迹图案、音响发出的杂音,全都是真沼自己动的手脚……”
羽仁说到这儿,曳间挥动张开的手掌,打断他说话。“不,羽仁。我一开始应该就已经说过了吧!我是将这个案子视为杀人事件而进行推理。当然,真沼没死的话,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在事态演变至此的现在,我已经不管杀人以外的其他可能了。”
当曳间反驳时,羽仁突然惊呼出声,双手抱头。
曳间露出微笑,甩手搔抓太阳穴。“其实,我刚才叙述的推理应该是有错误的。为了再次确认这一点,布濑,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突然被点名,布濑睁大了双眼,很感兴趣地报以微笑。
“用钥匙打开书房门之后,最先踏进书房的是你吧?”
“没错,是我。”
“本来的门钥匙确实放在床铺上方的橱柜抽屉里?”
“是的,一切如我所说的。”
“是你亲自确认?”
“可以请其他五个人证明。当然,若他们都是共犯,证词也不足采信吧!”布濑状似愉快。
“这就是重点了,你进入书房到发现原来的钥匙之间,可以肯定没人接近抽屉吗?”曳间的声音加重了力道。
布濑听了曳间的提问,玻鹧劬Α!耙簿褪撬担甯鋈酥杏腥送低蛋言砍追呕爻樘耄咳舴侨绱耍棵潘系奈奕朔考淅铮抛旁砍椎牟豢赡茏纯鲆廊淮嬖凇底由系难M及傅娜芬踩梦蚁帕艘淮筇牵辈间钗豢谄拔也恢闶欠裰溃歉龀樘氪蚩蚬厣鲜被岱⒊龌├怖驳纳欤退忝院保不嶙⒁獾缴臁2唬夷芄欢涎裕鞑槭榉康氖焙颍蛭砍鬃苁欠旁谀嵌晕乙欢ㄊ亲钕茸呦蚰歉龀樘搿!
这就意味着,布濑从“黑色房间”离开时,就算其他人协力搬出真沼的尸体,也没办法说明书房门锁上的疑点。那么,谜样人物当时就不可能从“黑色房间”逃走,而是留在书房里面,从内侧锁上房门,把钥匙放回抽屉,然后躲在床铺底下,是这样吗?接下来,趁着布濑被镜子上的血迹图案所吸引的瞬间,犹如一阵风般从那个方形的黑暗中溜出去?
影山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完成这样的犯罪行动,却可以想像画出非常具有真实感的情境,那画面简直就像是身历其境。
这是个奇妙无比的妄想!
5.有尸体的杀人
曳间笑了,盘腿而坐,摇晃着略显驼背的上半身,曳间笑了。
雨声渗入耳膜持续聒噪。影山想装出困惑的表情,但他的努力不知道被偷窃到何处了。
不知什么时候,浓密的黑暗包围了四周。影山在黑暗中忽然感到一股强烈的邪恶气息。
——危险!
他反射性地思考,打算移动身体,但眼前的景象却开始出乎他意料之外地改变了。
正在笑的曳间,嘴巴笑得更大了,而且不是就这样停止,正以为会完全张开,想不到却开始向两旁裂开。影山感到全身汗毛倒竖,更有一种晕眩似的恐怖。在如石块般僵硬的影山眼前,曳间的嘴巴笑到裂开至耳垂下缘。眼前出现的,或许是异世界里酷似曳间的鬼怪,肤色在一瞬间变成了蓝色。黑暗则像内出血般膨胀为紫色,和曳间鲜红的笑声同时袭向影山。
在一种不知被抛向何处的感觉中,影山醒了过来。
浑身冒冷汗,他上半身挺起几近三十度,掀开手中紧握得几乎麻痺的毛毯,坐起身一看,四周仍是一片黑暗,混杂在雨声里,可以听到轻微却毫无间断的风铃声音。事实上,不只是因为做
梦,房间里真的是非常闷热。
影山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时还望向一旁。沉沉熟睡中发出几乎听不见的鼾声,这个人是羽仁。曳间住处有两个房间,这个房间除了羽仁之外,还有根户、布濑、霍南德一起睡,大家互相抢着毛毯,睡姿横七竖八的。
透过黑暗集中视力,从敞开的纸门阴影可以看见隔壁房间。只有雏子分到一床的垫被边缘,浮现在蓝白色的黑暗中,而她对面的毛毯中伸出来的应该是曳间的脚吧!
——喔,做了一场怪梦!
影山再度擦拭脖子四周的汗珠,放松地呼出一口气,但先前的恐怖仿彿来不及逃走,依然缠绕在背脊一带。
——这都要怪曳间的奇怪推理!
他抓抓头发,扭转身体寻找香菸。不耐烦地深吸一口之后,也发现自己已逐渐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