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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种均衡,天地对万物不加干涉,就会使其自生自灭。
说的有道理,但华夏倒是有一句意思相反的话,叫“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意思是天地没有什么仁慈可言,不会干涉万物,任其自生自灭。
如果没记错的话,华夏那个是道家的学说,那么石碑上这句,可能是岛国神道教的学说,两国虽文化同源,差异却也很是明显,不过我和萧雅那个长生诀,似乎既不归于前者,也不秉承后者,而是代表着独立的第三种学说。
“啊,好险!”忍者大师兄回头说,打断了我的思绪,他双手拄这膝盖,剧烈喘息,之前他频频回头,发现我们紧跟在他们身后了,其他忍者到达之后,也都累的瘫坐在了雪地里。
“输赢怎么算啊?”萧雅问。
“算打成平手吧?”大师兄爽朗地笑道。
无所谓,我就是想来参观参观,又不赌什么。
“明明输给人家,却不承认,洒家(一个近似的日语词汇,我觉得翻译成洒家比较合适)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们的嘛?”一个空亮、高远的声音从某个地方传来,之所以说某个地方,是因为我不能听声辩位,可能是因为山坳有回音的缘故。
“师傅,对不起,竹下知错了!”大师兄转身,朝一个小木屋方向跪下,其他忍者也都纷纷从雪地里爬起来跪拜,我看向那间小木屋,与山下原田家的别无二致,不过黑色的门帘子上,绣着一朵金灿灿的菊花图案,可能是他们“门派”的徽章,菊花派,还是菊花门?
菊花本是很高贵的一种植物,可惜被华夏这两年兴起的网络文化给毁了……我忽地想起,岛国王室的徽章,貌似就是菊花,这位忍者师傅,该不会和岛国天皇有什么瓜葛吧?
“在下毛利小四郎,冒昧打扰,请您海涵。”我向菊花房弓手,毕恭毕敬地说。
“两位贵客,可是从华夏而来?”老师傅并未从房间里出来,却突发此问。
我想了想,说是,估计自己的身份,并不能瞒不住人家。
刷拉,菊花门帘从中间分成两半,一个花白头发、胡子的老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穿的是岛国武士服,就是肩膀支出来一块护肩的那种衣服,但发型却类似华夏的道士,上面有个揪揪。
老者背手出来,精神矍铄,一双利目扫向我们,大师兄和忍者们的跪姿更低,似乎很怕他们的师傅,我也微微垂下头,直接昂首看着老人家,在岛国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适才,山那边两道冲天之气,一阴一阳,可是二位在修炼?”老师傅居然会说中文,说得还很溜,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而且他居然也会观气,是不是那个咖啡馆大叔的同门?
我用汉语说是,对高手不要隐瞒,没有好处。
老者捋了捋白胡子,微微一笑:“终于等到二位了,请随洒家进来!”
看来我翻译的没错,老者用中文说话,也是用的“洒家”,但是,他说终于等到我俩是什么意思?又特么是神崎安排在这里调戏我们的?不过既然来了,进去看看也无妨,我便拉着萧雅跟老者进了菊花帘的房间,结果,一进来我就懵逼了,墙上挂着一幅画,画的居然他妈是我!
第243章秘使
不是我妈,是他妈我!
不是毛利小四郎,而是萧峯!
不过,画中人穿的是长衫古装,衣服上有龙纹,头上挽着发髻,有胡须,看上去更像是四十岁的萧峯的样子,虽然有年龄差异,但还能能一眼看出,他就是我,可现在我的“脸”是毛利小四郎,虽已被这位老者识出来自华夏的身份,但我依旧保持镇定,假装没看见,想看看老者“等我好久”,到底要干嘛!
萧雅看见我的挂相,也倒吸了口冷气,张大着嘴巴,歪头瞅了我一眼,见我轻轻摇头,她才用手将下巴托了上去,把嘴闭上。
“两位,请坐。”老者指了指画像下面的榻榻米,跟单人床差不多大,中间摆着一副茶具,萧雅脱掉雪地靴,跪坐到里面,我坐在她旁边,老者盘膝坐在我对面,笑眯眯地给我俩斟茶。
“老先生,请问……”
老者伸出手,阻止我说话,将茶杯里的水涮了涮倒掉,又重新斟满,放在桌上,用手指背面推给了我和萧雅,看他潇洒飘逸的动作,应是岛国茶道。
“两位,可知自己的身份?”老者抬眼,看着我问。
我点头,这话问的,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么!
老者又看向萧雅,她瞅了我一眼,也点头。
老者摇头笑笑:“洒家指的,是二位前世的身份,哦不,是你前世的身份!”
老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我。
我只好摇头,真的有前世吗?
老者的手指没有缩回去,而是慢慢向左移,指向了墙上那个挂相:“你可知,这位尊者为何人?”
“是我的前世吗?”我自作聪明地问,可他又是谁?
老者点头,打开茶柜下面的小格子,拿出一部类似竹简的东西,上面可能是为了防腐,涂了厚厚的蜡,老者将竹简展开,递给我,都是竖着写的繁体汉字,右边单独的部分,应该是标题——东天皇敬白西皇帝,我接过竹简,内容虽然认识,但却读不懂,都是艰涩难懂的词汇,肯定是古籍,我便递给了萧雅。
萧雅快速扫了一便,又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倭国予隋帝的国书?”
“国书是什么?”我问。
“国书就是派遣大使的时候,由大使上呈给对方国家元首的正式文书,古今中外,都是如此。”萧雅放下竹简,解释道,她已经学了好些现代知识,尤其是历史。
“可是给隋炀帝的国书,不应该在咱们华夏么,怎么流落到岛国来了?”我转向老者,不解地问。
我历史再渣,隋炀帝杨广还是知道的,他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当然,每个昏君之后,都会出现个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的明主,昏君一般都是作为这个明主的陪衬,被史学家刻意抹黑,以显示明主的高大上,这是一种政治需要,比如纣王和周武王、胡亥和汉高祖,大体上每个朝代最后一个皇帝,都会被推翻他统治的新皇帝黑出翔,清朝得了天下,也想黑明朝末代皇帝崇祯帝,但崇祯其实作为一个皇帝很不错,没什么好黑的,清朝人就说他是个昏庸的皇帝,不会治理天下。
隋炀帝被黑,则是为了凸显唐太宗李世民,他跟他爹一起从隋炀帝手里接过帝位,后来他爹李渊又被他给夺了位,李世民觉得不光彩,所以也顺带黑了一把他爹,说他没啥本事,天下都是靠他二儿子世民打下来的。
历史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得辩证地看。
然而,这跟我有鸡毛关系啊?
“洒家本姓裴。”老者笑道。
“裴?您是高丽人?”我问,知道有个叫裴勇俊的。
老者摇头:“洒家是岛国人,但先祖乃贵国的裴姓权臣,叫裴世清。”
“您等会儿,我得打个电话,这里有信号么?”我隐隐觉得事关重大,讲历史,得让我小老婆参与进来。
“岛国全国都有信号。”老者略有些得意地说。
我掏出手机和电池,组装好开机,卧槽,N多个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全部忽略,直接给林瑶电话。
“哥啊!你终于开机了,死哪儿去了你!担心死我们了!”林瑶劈头就问。
“我没事,和萧雅在一起,我俩遇到了一位老先生,他要谈的事情,可能与我的身世有关,你听一听。”
“……噢,好。”
我讲电话开了免提,放在桌上,又对老者说:“此人为在下贤内助,与我关系匪浅,她即是我,我即是她,此人史学渊博,有她帮我解惑,估计和您交流起来能顺畅一些。”
老者应允,低头看向电话:“丫头,你可知道,裴世清这个人?”
“裴世清……隋、唐两代的官员,在隋朝时候曾代表隋炀帝出使岛国?”林瑶说。
老者满意地点头,又问:“那你可知道小野妹子?”
“也是裴世清同时代的外交家,岛国外交家,曾代表岛国天皇出使隋朝,他俩应该很熟吧,我记得他们一起往返华、岛两国好几趟呢!”林瑶彻底进入角色,带着东北腔,平静地说。
老头又笑着点头,抬眼看向我:“我祖上便是裴世清的儿子与小野妹子的女儿,异国通婚的后代,一直沿用裴姓至今。”
“搜迪斯内!”我惊道,原来是半个老乡,“那这幅画……”
“什么画?”林瑶在那边问。
老者扭头看了画一眼:“丫头,你可知道当日裴世清与小野妹子返回岛国,给天皇进献的礼物清单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老先生,小女不知,并未在史书上读到过。”
“其中有一幅画像,乃贵国画师展子虔所绘,可知此人?”老者又问林瑶。
“展子虔我知道,隋唐时期著名画家,因为画画的好,隋炀帝还给他官当呢!”林瑶笑道。
“没错,有一次展子虔入宫为杨广画像,适逢洒家的先祖小野妹子二度出使洛阳,向杨广呈递国书《东天皇敬白西皇帝》。”
“嗯,这事儿我知道,第一次是因为他在国书里称岛国天皇为‘日出之皇’,称隋炀帝为‘日没之皇’,被隋炀帝给赶回去了,哈哈!”林瑶笑道。
咦?刚才这位裴老爹说的那个《东天皇敬西白皇帝》的国书,不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么,敢情是他祖上的东西,那么留存一个副本,也就不足为奇了。
“杨广大悦,便将展子虔所绘的‘帝王图’,送给洒家的先祖,让其带回岛国皇宫,着‘东天皇’日夜供奉!”老者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看着我说。
我还是没反应过来,摇头道:“虽然我也是华夏人,但公允地说,这个杨广很狂妄啊,你们天皇跟他一样也是皇帝,凭什么让天皇供奉他的画像,我要是当时你们的天皇,肯定得来气!”
老者嘿嘿一笑:“没错,天皇很生气,便让先祖小野妹子将此画烧掉,烧隋帝的画像,那可是死罪,以后还怎么出使隋朝?但天皇之命,又不得违抗,先祖便与裴先祖商量,将此画暗藏家中,着人另画一副赝品,当着天皇的面烧掉了!”
“确实应该这么做。”我点头附和。
“那副‘帝王图’,流传后世,至洒家这一代,已逾一千四百年!”老者捋了捋胡须说。
“肯定很值钱!”林瑶在那边说,我也点头。
忽地,我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猛然看向墙上的挂画,难道这就是那副帝王图?
刚才裴老爹说这家伙是我的前世,我的前世,竟是那昏君杨广?!
第244章林瑶救场
“你速来北海道,不要让别人知道,设法找到一个叫‘白龙’的火车站,我在那里等你。”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马上对林瑶下征调令。
“明白,这就动身。”林瑶对于执行我的命令从来不问为什么,又或许,她跟我心灵有相通之处,不用问就能猜到大概,挂了电话,准备来北海道与我相见。
“阁下虽容颜已变,但行事之果决,气宇之轩昂,颇有前世帝王之风,洒家便是从你头顶三尺帝王之气,判断出,你就是杨广转世!”裴老爹指向我的头顶,又捋他的花白胡子,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
“容颜变个毛线啊……”我讪笑,搓了搓脖颈下方的面具边缘,将人皮面膜撕了下来。
“啊?”裴老爹惊叫一声,转头看看画上的杨广,又看了看我,忽然一口鲜血喷出,我侧身躲闪,差点被他给喷到。
裴老爹吐完血,便趴在桌上,尼玛昏过去了!
萧雅马上把住裴老爹的脉搏,想向他体内输入真气。
“怎么样?”我问。
萧雅摇头:“不行,他内力太强,输不进去。”
“我是问他人怎么样?”我皱眉,忍者的师傅,肯定是个高手。
“惊厥所致,应无大碍。”萧雅放开手说。
“那咋整,送医院吧?”我问。
这时,那位叫竹下的忍者大师兄进来,我刚要解释,大师兄却平静地用日语说:“请两位贵客不要惊慌,师傅这是老毛病,已经三年之久,休息半日便好。”
我这才放心,和萧雅下榻榻米,挪开茶具,让裴老爹躺在榻榻米上,大师兄给他拿来被子盖好。
“真的不用去叫医生么?”我问,大师兄摇头,说谢谢。
“既然没事,那我俩就不叨扰,明日再来拜会尊师。”我拱手告辞,大师兄还礼,我和萧雅出了小木屋。
“就斗!”刚撩起菊花门帘,大师兄却叫住了我们,我回头看,他正俯身在裴老爹枕边,似乎在听他说着什么,过了几秒钟,大师兄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的汗都渗出来了。
“怎么了?”我问。
大师兄起身,噗通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用的是汉语!
“爱卿免礼平身。”我想都没想,就下意识地来了一句,肯定是平时宫廷剧看多了的缘故。
“我等八人,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