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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竹生眼睛通红,脸色憔悴,“不知道……但我觉得,咱们已经感染了,不管是空气传染还是接触传染,要知道,他们都穿着防化服。”“要是体液传染呢?除非咬到,那我们就没有感染。”教授说。张竹生苦笑一声,“谁敢说仅仅体液传染?如果仅仅体液传染,那他们没必要撤离得这么匆忙,而且这些尸体没经过处理就草草埋在乱坟岗……至少也还有个焚烧尸体的时间吧?”他指指这房子,“开关都没关掉,这房间还在定时移动,这也太匆忙了。”
“你跟僵尸搏斗,”石珀看着张竹生,“接触它们的体液了?”张竹生看着石珀,点点头。
众人心中一阵冰凉,“张大哥……”黄辰辰惊愕地捂着嘴。“而且,我猜想,被王金海他们杀死的几个痴傻的日本人,可能是从这里逃出来的,”张竹生仰起头,让阳光照在脸上,“如果他们已经感染病毒,也许杀死他们是对的……”
石珀陷入了深思中,杨攀月站起身,远远望着四下一片草海,碧波荡漾,心中一片茫然。教授慢慢抚摸着枪身,默默不语。
石珀慢慢站起身来,看着眼前那片盛开的猪笼草,“都烧掉吧,咱们去小岛。”他拉起张竹生,“记得我曾经说过一句话,都是共过生死的弟兄,如果你们里面有内奸,我也认了。”他微笑着,“何况你我都只是局外人,我只管你是张竹生,不管你是哪国人!”
张竹生微笑着,红着眼圈,紧紧抱住石珀。“你还是张大哥,没什么不同啊。”黄辰辰也站起来,轻盈地笑着。杨攀月拍了一下张竹生的肩膀,“准备一下,先把这猪笼草烧了吧,看着就恕!�
“可能又要见到王金海他们了,”教授摇着头,“还说见面的机会很少了,谁知道,还没几天就要追他们了。”
“能追上,”石珀指指门前的卡车,“张竹生,你的脚问题大吗?能开车不能?”张竹生笑了:“坦克都能开。”
一把大火熊熊燃起,大家看着那片娇艳的猪笼草在火焰中慢慢变黑枯萎,滚滚浓烟随风飘散,心中突然一阵轻松。
“不管我们有没有感染,也不管能不能活到明天,”黄辰辰拉着石珀的手,看着这冲天大火,微笑着,“要死,咱们也都死在一起吧。”
张竹生发动汽车,教授坐在副驾驶,石珀、黄辰辰和杨攀月坐在后厢。“开慢点,”石珀探头对张竹生说,“咱们有时间。”张竹生点点头,发动卡车,轰鸣着,朝着北方开去。
一路上尽是无边草海,路途虽有起伏,却丝毫不妨碍卡车行驶,待到傍晚时分,众人抵达一处山坡附近,张竹生慢慢停下车,走出驾驶室。
“向前直走路途比较近,”张竹生咨询着石珀,“但路途比较颠簸,都是石头。”“绕路得多远?”石珀站在车上,朝前张望着。“应该没多远,这坡不算大,如果方向正确,我估摸着过去山坡再走一天,就到了教授他们当时醒来的地方了。”
石珀点点头,“不要开夜车,绕过去吧,别这车坏在路上了。”“那就绕过山坡休息,天亮再走。”张竹生点点头,回到驾驶室。
车慢慢转向,沿着山坡向西开着。
“你就这么信任张竹生?”杨攀月似笑非笑地看着石珀。“还能怎么着?”石珀叹口气,“其实张竹生是日本人这个事儿,王金海跟我说过,当时我心里很复杂,”他看着渐渐退远的草海,“但我知道一点,他不是坏人,他救过我的命。咱们都是过命的交情,除了无条件信任,我还能怎么着?”
“张大哥人很好的,”黄辰辰对杨攀月说,“是不是日本人我不管,我就知道他是张大哥。”
“是,他是你的张大哥,我是你的杨姐姐,我又没说他什么。”杨攀月看着黄辰辰认真的神情,莞尔一笑,又问石珀:“见到王金海你准备怎么处理?”
“先问清情况,看他们知道不知道这病毒的事儿,”石珀皱着眉头,“寻找血清……这事可能会有难度,也许王金海他们知道情况。然后联络他们的组织,”他扭头看着杨攀月,“无条件地配合他们。不管咱们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至少需要我们。”
“把一切真相都摸清楚,寻找出去的方法和机会,”石珀看着天色渐晚,西边明亮的天空,一轮红日正缓缓下落,“我们一定会出去的。”
“他们走了两天了,”杨攀月轻轻地说,“不知道他们走到哪里了。”
“他们上岛肯定会先到达咱们以前驻扎的海岸,”黄辰辰说,“那里上岛是最近的。”
车慢慢绕过山坡,慢慢停了下来,张竹生下车伸了个懒腰,“就这里吧,前面有一片林子,晚上肯定过不去。”石珀站起身,四下张望着:“就这地方吧,在车上休息。”他翻身跃下卡车,跟着张竹生走到远处解手。
“今晚你好好休息,”石珀对张竹生说,“我值夜。”张竹生嗯了一声,却用手指着山坡上一棵树,惊奇地说:“那棵树怎么冒烟了?”
“嗯?”石珀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山坡上一棵孤零零的不知名的树,枝繁叶茂,却在树顶之上有一缕若有若无的烟雾袅袅升腾。
“自燃?”石珀兜上裤子,“去看看!”
石珀和张竹生沿着山坡朝上走去,走了一根烟的工夫,已经接近那棵大树。在夕光中,那棵大树如同漆黑的剪影般清晰,顶上的烟雾仍然缭绕不绝,两人却听得一阵嗡嗡声嘈杂混乱。
“不是烟雾,”石珀停了下来,“是飞虫。”
那是一片很密集的黑色飞虫,正云集在树顶,忽聚忽散,远远望去仿如烟雾缭绕。
“什么虫子?这么多?”张竹生看着那些聚散离合嘤嘤扰扰的飞虫,“是蚊子吗?”
“蠓蝇吧?”石珀说,“我家乡的槐树顶上也常常有蠓蝇飞舞,它们在日落时分交配繁衍,也形成这样的虫雾。”
“会咬人吗?”张竹生担心地问石珀,“要不要咱们换个地方?”
“也许天一黑它们就散了,”石珀看了一阵,慢慢朝回走去,“还是小心点。”
当两人回到卡车,对大家说了坡上蠓蝇的事情,教授也拿不准主意:“要是普通的蠓蝇倒是没什么,一般它们聚集只是为了繁衍,但有些蠓蝇是吸血的,还是开远一点吧。”
第十六卷 堕劫天使 第六章 蚁附蝇集
为了安全起见,张竹生发动汽车,又朝着西边开了近百米。其时天色已黑,众人在草原上生起火堆,围着火堆说着话,又随便吃了点东西。
“咱们这么大火光,会不会被敌人看到?”教授有些担心地问石珀,杨攀月摇摇头,“除非他们还有足够的胆量派出巡逻队来围剿咱们,否则他们应该接受教训了。”
“不能这么说,”张竹生不同意杨攀月的看法,“我们对敌人的实力并不清楚,但是根据这工程的规模来看,他们人数很多。这么大的工程,没个几千人做不来。”
“也许现在他们想咱们自生自灭了,”石珀用棍子挑动着篝火,一阵火星随着火焰升腾起来,“他们出来都穿着防化服,戴防毒面具,也许他们认定咱们已经感染,所以并不太担心。”
“王金海他们可是在草原上晃荡了很长时间呢,”杨攀月提醒着,“如果有病毒传播,他们为何不穿防化服?”
“也许他们出来就注射了血清疫苗什么的,”教授说,“毕竟他们的联络站就在小岛上,血清也在小岛,这点可能很大。”
“这个王金海!”杨攀月恨恨地说,“竟然不对我们说这个事情!”
“人之常情,”石珀淡淡地说,“毕竟他们需要的是帮手,而不是累赘,我们跟他们并没有建立完全的信任。”
“老师,”黄辰辰突然指着天空,“你们看。”
众人抬头望去,星辰璀璨之间,三颗红色的星子正朝着北方掠去,速度飞快。
“飞机?”石珀吃了一惊,众人也都望着那三颗星子,星子有规律的红光一闪一闪,径直朝着北方飞去。
“太高,看不到我们,”张竹生伫立半晌,又慢慢坐了下来,“这里没航线,估计是路过的。”
张竹生和教授执意在车厢里休息,把驾驶室让给了黄辰辰和杨攀月。石珀坐在驾驶室顶上,抱着枪,望着满天星斗,星辰明亮,夜空深邃,所有的星子都清晰无比。篝火在土坑里渐渐小了下来,摇晃着,似乎很快就要熄灭。
“呼——”石珀舒了一口气,耳听得众人均匀的鼻息,“王金海他们会不会已经到海边了?”他微微笑着,想着再次见到王金海时会出现的场景,他甚至能想到王金海看着他哈哈大笑着,胡子都翘起来,满脸的横肉直抖,伸出粗壮的手臂给他来个熊抱。
突然卡车前面一阵骚动,似乎有东西在奔跑着,石珀一下子警觉起来,扑腾一下半跪在驾驶室顶上,抄起枪,朝着前方瞄着。
篝火终于灭了,天空明亮,星辰闪烁,大地却沉入一片寂寞的黑暗。
前方草丛哗哗响动着,扑腾的声音不绝于耳,石珀打开手电照着,光线太弱,只隐隐照见个东西东西在草丛里一晃,又失却了踪迹。
“是什么东西?鬣狗?”石珀慢慢四下照着,那东西却在车头前又窜了出来,蹦跳着。车灯哗一下亮了,照见一只大袋鼠的脑袋,正兀立在车前,木呆呆地看着卡车,车灯强烈的灯光似乎把它吓傻了。
“石珀!开枪,有肉吃了!”杨攀月兴奋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石珀一阵啼笑皆非,还是举枪瞄住了那傻呆呆的袋鼠。
“咦?”石珀一愣,却见那袋鼠痴呆的脸上慢慢渗出一片鲜血,正在洇开。石珀惊呆了,看着那袋鼠竖起的脑袋,似乎爬满了蠕动的黑点,那片血渍正在袋鼠脸上扩大,一会工夫那袋鼠的脑袋变得通红,却衬得那些细小的黑点满是邪气,像沾满了黑芝麻一般在袋鼠脸上爬动着。
“石珀!”杨攀月也发现不对劲,“那袋鼠身上有东西!”
“关上窗户!”石珀厉声喝道,张竹生和教授也趴在了驾驶室顶上,看着那车灯下满面鲜血的袋鼠。
只见那袋鼠的脑袋急剧变化着,皮毛尽失,已经露出皮下一条条血管肌肉,好似一具剥了皮的标本般。蓦然轰地一声,袋鼠的身上腾起一阵黑雾,又落了下去。
“是蠓蝇!”教授惊恐万分,“真的咬人!”
话刚说完,就见黑雾再次腾空而起,却是朝着车头扑了过来,灯光也变得纷乱起来,车头隐隐叮当作响,光柱前的蠓蝇密密麻麻,灯光竟然无法穿透。
“关紧窗户!”石珀再次大声喊着,随着他的喊声,两个车灯已经被蠓蝇完全覆盖,成千上万只蠓蝇聚集在两盏车灯上,密不透风,像是在车灯上筑起两个巨大的球型蜂巢,这世界一下子黑暗了起来。
石珀惊惧地趴在车顶,看着那车灯上两个篮球般凸起的蠓蝇群,一阵心寒。又听得空气中隐隐的嗡嗡声,抬头看去,竟在天地明暗交接处,一片黑云正疾速朝这边扑来。
“关灯!关灯!”石珀敲着驾驶室,杨攀月手忙脚乱去关车灯,那两个篮球般大小的蠓蝇群一下子炸开了,却轰地一声像喷泉般冲上半空,嗡嗡响着,朝着石珀等人落了下来。
石珀关掉手电,来不及说话,拉着两人窜下驾驶室,石珀一把扯过车厢里的帆布,“进来!”张竹生和教授连滚带爬钻进帆布,石珀也钻了进去,三人将帆布的四个角紧紧攥着,死死按住。
只觉得身上一沉,像是有人压在三人身上,三人一阵窒息。石珀耳听得帆布外嗡嗡嘤嘤,竟似有一台高速转动的马达在身边剧烈响动着。
“妈呀,太重了!”张竹生冷汗直冒,那帆布压住他的脸,几乎不能呼吸。他慢慢用一只手将垂压着脸部的帆布向上托起,却觉得手掌一阵发麻,像是被无数针刺同时扎了一般。
“喘不上气了!”教授喊着,身上像压着千斤巨石般,无奈之下,也只有用手去用力托起那胸前的帆布,那帆布竟似积满水般,在手中剧烈晃荡着。
“别用手!”石珀紧紧抓着帆布的一角,将帆布裹得密不透风,喘着粗气喊着,“用脚!”
三人慢慢蜷曲起来,用脚撑着帆布,感觉身体四周的空间慢慢大了起来,终于能喘上气了。被撑起的帆布四处滚动着,张竹生感觉自己的手掌疼痛难忍,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般。
石珀打开手电,见那被三人的脚撑起的帆布像个帐篷般,顶上却是好像烧开的水般沸腾着,不知有多少蠓蝇在这帐篷顶上翻腾。
在帐篷顶上有几个血掌印,是张竹生和教授的,趁着灯光,张竹生看见自己的手掌一片殷红,肿胀得不像样子。
“这蠓蝇怎么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