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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极乐宫的五位堂主,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个金堂主,绝对不象表面看上去那么散淡。
接下来的宴席,楚沉陪宁墨坐在首座。
两个人都是仙人之姿,宁墨张扬豪爽,照例是每敬必干,楚沉威严沉默,淡淡的目光中时有尖锐的针芒射出,射向我不知道的某人。
金玄紧坐在我身边,既不到处去敬酒,也不埋头吃菜。
我异常诧异的转头看他,他斜斜飞起的眼眸正专注的看我。
“金堂主没有胃口么?”我关心的询问,菜都挺好吃的啊。
他有些妖媚的笑:“金某觉得山水更加好看。”
山水?
是不错,不是天天都能看着么?
值得这样入迷?
只听他温润的男声曼声吟哦:“山是眉峰聚,水是眼波横……”
一阵恍惚……
我愣愣的看着他迷人的俊脸。
忽然站起,飞奔回家……
中秋惊变
山是眉峰聚。
念叨着这句话,我直接跑进以前萧然住的房间。
几乎跟上次来时一样。
陈设简朴,书籍,一小瓶青瓷酒瓶盛着的酒,衣物饰品,尖刀,茶具……很小的一堆,没有变化。
萧然走后,尽管涉嫌谋反,楚沉还是以厚礼葬了他。
因为里面死了人,屋子一直空着,没有人进来过。
我拿起那一小瓶酒,拔了塞子,嗅了一下,倒了一点在嘴里。
冰凉醇厚的液体顺着喉咙缓缓滑下,非常细腻的感觉,在喉咙里缓缓点着一把灼热的火焰,顺着食管一直往下,温暖舒适,满口异香。
正如我所料,冰玉凝香。
温眉。
萧然一心想要保护的女人,是温眉。
这瓶酒,应该是温眉送给他的,所以珍藏的这样好。
门口哐当一声响。
我一惊回头,楚沉倚门而立,胸脯轻轻的起伏。
“怎么了?”他低声问,缓缓走近,亲了一下我的眉毛,“招呼也不打一个,独自从宴会上逃走……”
“是温眉!”我激动的有些口不择言。
“温眉?是谁?”
立刻将那方罗帕拿给他看:“小山笼轻烟,素胸消残雪。这两句诗,其实藏着的是一个名字。小山……不是指那个……酥胸,而是指,蛾眉的眉。前人一直说,眉如远山,温飞卿也有诗说,小山重叠金明灭,指的也是眉……而,下一句消残雪三个字,隐射的是个温字!这是一首语含双关的诗句,表面的意思是,秀挺的眉毛仿佛是远山笼着轻烟,洁白的胸脯……好像是残雪渐消……实际上,把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名字隐入其中!”
我深吸了一口气,总结:“萧然爱的女人是温眉!华山派的温眉!她曾经一直游说宁墨跟极乐宫作对,宁墨还说她别有用心!果然她所图菲浅!竟然还跟萧护法勾结!”
眼眶忽然有些湿润,那么在射日庄,被墨生看到跟萧然一起的人,也是温眉。
因为他们身份对立,又另怀心思,害怕被别人看到在一起,所以,就杀了墨生灭口。
而老丁叔,因为不幸知道墨生跟谁要过牛皮糖,所以也遭了他们的毒手!
至于,刺我的那个人,是否也是温眉,抑或是别人,目前还不能妄断。
楚沉微微皱眉:“射日庄的事情好解释,可是,上次的事情却有些奇怪。既然萧然要保护的只是温眉,为什么他不肯明言谁是暗害我的人?温眉并不是极乐宫的人。”
我悠悠一叹:“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肯定还是有一些谜没有解开,不过,也许找到温眉,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楚沉微微沉吟,半晌笑道:“以后再说……小山还是挺聪明的……”
难得他会这样夸我,不禁有些得意洋洋:“是刚才金堂主那句‘山是眉峰聚’提醒了我!”
楚沉忽然黑了脸:“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我一愣,为什么?
这我哪里知道,我才不想管他!
“这诗还是写得挺有味道……可惜被某人当成淫诗了……”有些揶揄的看着楚沉,幸灾乐祸。
“就是淫诗。”楚沉神色不变。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什么东西要是用色眼去看,当然是满目淫荡,要是用空眼去看,自是一片高雅……”我甩头不服。
他淡淡一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还要分什么色眼空眼……”
我撇嘴,哼,强词夺理,谁不知道他骨子里的好色,不让宁墨……
楚沉传下令去,寻访温眉的下落。
我也约见了宁墨,告诉他我的新发现。
宁墨破天荒地夸奖了我。
喜不自胜。
终于,为墨生跟老丁叔昭雪沉冤!
剩下的,就是,将凶手捉拿归案,报仇雪恨!
中秋将至。
五大堂主都留在总部等着参加中秋佳节的宴会。
宁墨也在被邀请之列。
暂住在极乐宫。
可惜他住的地方很远,极乐宫千余间房,我跟楚沉居于半山腰的寝宫,而宁墨住在左边山坳里的一座院子里。
去看他,要曲曲弯弯饶好多路。
再加上楚沉显然不喜欢我去瞧他,每次发现我从宁墨那里回来,脸就要拉长好一会,所以,只好忍痛不去陪他玩。
好在这个人生性豪爽,交游广阔,尤其喜爱结交女子。
很快便跟极乐宫宫众下人打得火热,更不用说他在那些女人中间的知名度,日新月异。
楚沉这两日忙的厉害。
每日在书房正厅偏厅接见好些人。
一个个都神神秘秘,小声的商量着什么。
直觉又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中秋前夕,他在书房接见两个生人。
那两个人,应该是从远方而来,一脸的风尘之色。
我给他们端茶送水,无意中听见楚沉的声音,透着丝丝的阴沉:“……务必找机会杀了他……越干净利落越好……”
杀人!
顿时毛骨悚然。
端着茶水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还是楚沉听见了异动,开了门出来,接了我手上的托盘,顺带着安慰我一下。
夜里我紧紧抱着他不肯放手,为什么我们总是过不了几日的太平日子?
就不能象一对平凡夫妻么?
圆魄上寒空,皆言四海同。
中秋宴会上依旧是惯常的一派歌舞升平。
妖艳的舞姬着了暴露的衣衫,尽情扭动者腰臀,在客人身边穿梭,跟首领们调笑。
眼光满场一扫,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全场形成两个旋涡中心,吸引了一圈圈美貌姑娘。
一个是迷人的宁墨,一个是清俊的金玄。
而我跟楚沉的位置周围,愣是冷冷清清的空出好大一圈的空档。
“姑娘们都很怕你。”我悄悄的附在他耳边低声道。
楚沉微抬一下眼皮:“她们怕的是你……极乐宫等级森严,唯独在这男女之事上相对宽松,我怕她们纠缠,就放出风去,说你是一只空前绝后凶悍的母老虎……最是善妒,果然女子们从此见我离得远远的……”
什么!
竟敢这样诋毁我的声誉!
怒气冲冲的看着楚沉,正待要发飙,他忽然偏首微笑,眸子里波光潋滟:“你难道希望我被别的女子缠住,象他们一样?”
咕咚一声,我狠咽下一口唾沫,连同我还没说出口的抗议:“算了,我还是,牺牲一下形象吧……”
楚沉轻轻一笑,偏头亲我一下:“既然他们都明目张胆的同舞姬调笑,我是不是也可以亲一下我的夫人?”
脸上微微发热,我飞快的溜了一眼四周。
还好,大家都在高谈阔论,没人注意到我们。
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才开始慢慢散场。
楚沉跟几个堂主有些事情要交代,我先回屋。
夜空如洗,朗月清风,桂香醉人。
在院子里赏月亮,顺便等楚沉回家。
忽然发现一个人影在边上伫立,象一棵沉默的树。
“谁!”嗓子忽然发紧,本能的想要叫人。
那人低声嘘了一下,压着嗓子道:“云庄主!”
奇怪的向他走近了两步,这个地方所有的人都叫我夫人,是谁,还会叫我庄主?
他往后躲了一下:“庄主!在下是宁公子安插在极乐宫的线人……公子让我在事情紧急时同你联系……”
嗯,宁墨是让人给我捎过这样的口信。
不过,事情紧急?
“什么事?”我也压低了声音,半信半疑。
他朝我躬身行了个礼:“此事异常紧急!在下得到消息,极乐宫打算在今夜暗算宁公子!计划都已经定好,只等时机!原本我打算亲自告知宁公子,可惜因为今夜我也在行动名单中,此刻还不便暴露身份,只好斗胆过来见庄主,还请庄主给宁公子带个信,让他多加小心……”
什么!
暗算宁墨!
忽然想起楚沉那夜阴沉的声音:“……务必找机会杀了他……”
难道他指的是宁墨?
不可能!
楚沉不可能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情!
我犹豫的看着他。
他似乎猜到我的心意:“事情确实紧急,属下才冒着危险前来报信……庄主实在不信,大可以跟宁公子商量一下,两下印证一下……宁公子的安危,射日庄的前途,全都系在庄主一身了……在下先行告退,省得惹人怀疑……”
说罢躬身再拜了几下,就像来时一样,呼的没了影。
我痛苦的挣扎迟疑,真会是楚沉?
诺大一个极乐宫,雄伟壮丽,可是对我而言,只是个冰冷凉薄的地方,唯一的温暖,唯一的牵挂,就是那个我深爱的痴爱的男人。
如果他真的会背叛我,伤害我,情何以堪?
我不相信。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不过,那人说的对,去见一下宁墨,跟他商量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害处。
我回屋拿了啸天弓,背上穿云箭,出了门。
银汉迢迢(上)
弯弯绕绕的山道,随风婆娑的树木,中秋的月色给一切披上亦真亦幻的轻纱。
可惜没了赏月的心思,我在山道上匆匆而行。
内心深处一丝希望苦苦挣扎。
宁墨不要真的遭人暗算。
我的爱人不要真的背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有旁骛,平日熟悉的山道忽然变得陌生。
顿住脚步,在月下辨别方向,该死!
好像走错了。
有些迷惑的换了一条岔道,焦急的继续飞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忽然站住,失望的弯下腰喘气。
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我迷路了。
诧异的四处张望,再次确定自己迷了路。
怎么会?
明明是走了无数次的山路,在这样明亮的月光下!
鬼打墙?
身上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伸手摘下啸天弓,汗毛又一一平伏下去。
啸天弓的弓弦有些兴奋的轻轻振动,慢慢平复我紧张的心情。
父亲的在天之灵一定会在冥冥中保护我,就算真的有鬼我也不怕!
一条暗黑的影子鬼魅一样飘过,穿云箭嗖的一声射出,那影子应声倒地。
警惕的走近,一个黑影软绵绵的瘫在地上。
我用脚将那东西拨翻了个身。
不是人。
一个头上套了个鬼面具的稻草人。
身上贴着一张白纸,借着明亮的月色,看清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极乐宫禁地,擅入者死!
禁地!
怎么会走到这个鬼地方?
怪不得鬼气森森,楚沉说过附近是历代极乐君的陵墓!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隐隐约约是个死字……
慢慢的在原地转圈,仔细观察附近的地形。
当务之急,是怎样走出这个鬼地方。
几条岔道刚刚都试着一一走过,似乎都是死路,转了一大圈还是会回到这里。
只剩下边上的那个林子。
慢慢的持弓走了进去,穿过这个林子就可以是不是走出去?
参天的古木将月光遮得严严实实,林子里黑魆魆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摸索着捡了一根枯枝,点着一支火把,谨慎的前行。
不远处吱呀一声巨响警示了我,在慌乱的四处张望中我及时发现了摇摇倒下的一棵巨树。
狼狈的一个飞扑,堪堪躲过粗大的树身,却被一根枝桠击中左肩,一声闷响,生生的疼。
揉揉剧痛的肩膀,爬起来捡起暗淡的火把,更加小心的前行。
在躲过第三棵倒下的大树后,我终于醒起,楚沉好像告诉过我,这个林子好像是有什么极厉害的机关。
回过头到处都是一摸一样的树木,已经找不到来时的路径。
势成骑虎,只好硬着头皮闯了。
人在江湖飘,要靠运气好。
宁墨以前说过我的运气不错来着,但愿没有因为结了婚破了身子就转了运。
脚下的大地忽然轻轻震动起来,远处传来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