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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的提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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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谈,当然要谈。”
  这是怎么了?老师明明知道我讨厌巨人队,却故意拿我的不快寻开心。的确,老师他兴高彩烈。
  “什么巨人队,是他妈的混蛋!”
  我说道。将老师给斟的酒一滴不剩地泼翻在空盘子里。
  “浑蛋之类,哪里是妙龄女郎该说的话呢。”
  老师用稳重镇定的声音回答。腰板比平素挺得更直,喝干了杯里的酒。
  “什么妙龄女郎!我可不是。”
  “那我可失礼了。”
  一种险恶的气氛荡漾在我和老师之间。情势对老师有利。不管如何毕竟是巨人队赢了球。我们不断地自斟自饮,多时无话。也不点菜,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最后,老师和我都醉了。就此付了账,走出酒馆,各自回家去了。自那以来,彼此便不曾再搭理对方。
  二十二颗星星(3)
  回想起来,一直都是只和老师一个人在一起。
  和老师以外的人比邻而坐一起喝酒,并肩漫步街头,或是结伴观赏有趣的东西等等,最近多时都不曾有过。
  那么在与老师接近之前,又是和谁在一起的呢?我寻思道,却总也想不起来。
  是独自一人。独自一人乘公共汽车,独自一人行走在街头,独自一人购物,独自一人喝酒。与老师一起的时候也与从前独来独往时一样,心绪毫无变化。既然如此的话,似乎不必非与老师在一起,也毫无所谓,然而,却觉得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更为正常。说正常,其实也挺奇妙。也许不妨说,这种心情就好象不把新购买的书籍腰封取下,而是留而存之。如果知道将他比作书籍的腰封,老师也许会发怒亦未可知。
  在酒馆与老师相遇,却装做没有看见的样子,就如同把书籍和腰封拆散开来一样,稳定感阙如。但是,要将缺乏稳定感的东西随随便便地安置稳妥,却令人感到窝火。而感到窝火,在老师一定也是相同的。因此,不论过去了多少时间,彼此都继续装出互不相识的模样。
  因为工作关系,去了合羽桥一次。这是一个穿一件薄薄的上装已经觉得寒冷、风很大的日子。不是萧瑟的秋风,而是唤来冬天般粗暴寒意的那种风。合羽桥有许多什物和炊具类的批发商店。锅碗瓢盆等零零碎碎的厨房用品应有尽有。工作完成之后,我便去逛了逛商店。铜锅大小成套,叠放在一起。同一种类的铜锅直径相差一寸渐次缩小,一只套着一只。巨大的沙锅陈设在店门口。锅铲呀汤勺等各种尺寸大小齐全。还有刀具店。只将厚刃尖厨刀、切菜刀、柳叶刀之类的刀头陈列在玻璃橱窗里。既有指甲钳,也有花木剪刀。
  被刀刃的寒光所吸引走进店内一看,发现角落里堆着一些礤床儿。写着“礤床儿削价出售”的厚纸板处,放着好几个大小不等的礤床儿,手柄处用橡皮筋扎在一起。
  “这多少钱?”
  我拿了个小小的礤床儿去问店员。系着围裙的店员回答说∶
  “一千元。”
  继而又道∶
  “算上消费税正好一千元。”
  “消费税”发音听上去像是“消富税”。我付了一千块钱,请他给包装好。
  礤床儿其实我已经有了。合羽桥这地方,只要一来你便会忍不住地想买点什么。以前来的时候,我曾经买过一只很大的铁锅。心想人多聚会时要方便一些,然而其实几乎根本不会在家里搞什么人数众多的聚会。即便搞,也想不起来去用那柄根本没用惯的大铁锅去烧点什么。于是就那么原封不动地收藏在厨房柜子的深处。
  之所以买了个新的礤床儿,是因为打算送给老师。
  望着闪亮的刀刃,便想去见见老师了。倘若皮肤不小心碰到它,即刻便会被割破,渗出鲜红的血来吧。望着如此锋利的刀刃,心中非常盼望见到老师。刀刃的光亮何以会引发起这样一种心情,个中的机制我莫名其理。然而,如饥似渴地盼望见到老师。我甚至想过买它一把厚刃尖厨刀带到老师家里去,可是刀对于老师的那个家来说,太过惊扰。与老师家中微暗、潮湿的空气不相般配。于是,便改而买了一把齿儿较深的礤床儿。一千元这个整数,也很好。倘若花了一万块钱,而老师却依然对我视若无睹的话,我自然会生气。尽管我不认为老师是那种薄情的人,但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个巨人队的球迷。不能打心底信任他。
  二十二颗星星(4)
  又过了一段时间。在小酒馆与老师不期然而相遇了。
  老师依旧假装出一付视而不见的样子。受其影响,我也采取了相同的步调。
  我们坐在柜台前,隔着两个座位。中间坐着一位一面边看报一面独酌的男子。在报纸的那一边,老师点了水煮豆腐。我也要了水煮豆腐。
  “天气好冷啊。”
  店主说。老师点了点头。或许他轻声回答了一句“是啊”也没准。然而由于翻阅报纸的沙沙声,我没有听清。
  “真的,一下子就冷起来啦。”
  我越过读报的男子说道,老师便朝这边瞥了一眼。啊呀,原来是你!他的表情在说。此时明明可以颔首致意的,然而身体却不肯配合。我迅即把脸扭向了一旁。老师似乎缓缓地将后背转向了我,这情形虽然隔着读报的男子,依然传递了过来。
  水煮豆腐上来了。我以和老师同样的速度戳着豆腐、和老师同样的速度喝酒、和老师同样的速度酩酊大醉。两人都由于紧张的缘故,醉意比平时袭来得要慢。读报的男子毫无起身离去的迹像。我和老师互不理睬,当中夹着那个男子,假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喝着酒。
  “日本棒球总决赛也打完了啊。”
  男子对店里的人说。
  “马上就是冬天喽。”
  “我可不喜欢冷天哪。”
  “冷天火锅就更好吃啦。”
  男子和店家悠闲地交谈着。老师转过头来,似乎在望着我。可以感觉到那视线正一步步地逼近了来。于是,我也慎重地转脸看看老师。
  “到不到这边来?”
  老师小声问道。
  “嗯。”
  我也小声回答。
  读报男子的另一侧,老师身旁的座位空着。换个座位。我对店家说了之后,便拿着酒杯酒壶迁移了过去。
  “你好。”
  我说道,老师“啊啊”地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几乎听不见。
  于是,两人并肩面向着正前方坐着,各自喝起各自的酒来。
  各自结完帐,掀开门帘走到了店外,外边比想像的要暖和得多,夜空中星星在一闪一闪。时间比平素还要晚。
  “老师,这个给你。”
  说着,便把随身带了很久、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纸包递给了老师。
  “这是什么?”
  老师接过纸包,把皮包放在地上,随后仔细地拆开了包装。小小的礤床儿便呈现在眼前。在穿过门帘的微弱灯光中,礤床儿亮晶晶地放着光。比在合羽桥看见的时候远为光亮。
  “是礤床儿啊。”
  “是礤床儿。”
  “送给我的吗?”
  “请。”
  索然无味的对话。老师和我一直都是这样交谈的。我仰望着天空,用手搔了搔头心。老师仔细地将礤床儿重新包好,放入包中,挺起胸膛开始朝前走去。
  我一边走一边数着星星。走在老师的后面,仰头数着星星。数到第八颗的时候,老师突然念道∶
  “梅子合嫩菜,鞠子宿驿1山药汁,美味招客来。”
  “念的什么呀?你这是?”
  我询问道。老师摇了摇头。
  二十二颗星星(5)
  “连芭蕉都不知道吗?你啊!”
  老师叹道。
  “是芭蕉吗?”
  我反问道。
  “是芭蕉噢。不是教过你们的吗?从前?”
  老师说。可我不记得学过这样的俳句。老师不停地朝前走去。
  “老师,你走得太快。”
  我冲着老师的后背说。老师不作任何回答。我有点儿气恼,便故意怪腔怪调地重复那句俳句道∶
  “鞠子宿驿山药汁,美味招客来。”
  老师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了一会儿,随即又停下了脚步。
  “下次我们一起做山药汁吃吧。芭蕉的俳句虽然咏的是春天,可山药是以现在为最美味可口。敝人就用礤床儿,月子,请你用擂钵好好擂擂。”
  老师说。他就站在我面前,却看也不看我,用平素一贯的口气说道。
  我站在老师的身后,继续数着星星。数到十五时,来到了分手的岔路口。
  “再见!”
  我挥一挥手。老师也转过身来,说道∶
  “再见”。
  我目送老师的背影离去,然后朝着自己的家走去。走到家之前,包括小的在内,总共数到了二十二颗星星。
  老师的提包第二部分
  老师。我自言自语道。老师,我不认识回家的路了。  然而,老师不在身边。这样的夜晚,老师会在何处呢?如此说来,我还从来不曾给老师打过电话。总是偶然相遇,偶然一起漫步,偶然上老师的家,偶然一起喝酒。甚至会一个月既不交谈、也不见面。以前,倘若一个月与恋人不通电话、不相见的话,便会忧心忡忡。没见面的这段日子里,恋人不会如同云消雾散般地突然消失吗?不会变成与我素不相识的人吗?
  采蘑菇其一(1)
  怎么会行走在这种地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究其原因,老师便是罪魁祸首。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提及什么“蘑菇呢”之类的话。
  “蘑菇呢,敝人是喜欢的。”
  那个秋夜,空气爽朗。在小酒馆里,老师挺直了腰板坐在柜台前,兴高采烈地说道。
  “你是说松菇吗?”
  我问道,老师摇了摇头。
  “松菇固然也是不错的喽。”
  “哈啊。”
  “说到菌菇类便以为只有松菇最好,这就好比一提到棒球便一定是巨人队一样,思路太简单啦。”
  “老师你不是巨人迷吗?”
  “鄙人是巨人迷。不过鄙人也清楚地认识到∶客观而言,巨人队并非棒球的全部。”
  为了巨人队而与老师之间发生小小的不快,就是不久之前的事情。我和老师从那以后,在谈到棒球时两人都很注意。
  “蘑菇里也有许许多多的种类呢。”
  “哈啊。”
  “比如说紫色伞菇吧,采到后当场烤熟,滴上几滴酱油吃。滋味绝佳。”
  “哈啊。”
  “担子菌之类也是非常之香的。”
  “哈啊。”
  正说着,店主人从柜台里面伸出了脸来。
  “这位客人,您对菌菇类很熟悉嘛。”
  老师轻轻地点点头∶
  “不过只是略知一二皮毛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却是一副颇为在行的样子。
  “每到了这个季节,我总要去采蘑菇。”
  店主伸长了脖子,仿佛鸟妈妈给幼鸟喂食一般,脸径直凑到了老师和我的鼻子前。
  “哈啊。”
  与我平素答话时的口气一模一样,老师暧昧地说道。
  “客人,您既然这么喜欢,今年采蘑菇,咱们一块儿去,如何?”
  老师与我对视了一眼。虽然几乎隔一天便会到这家酒店来喝酒,店主也把我们当作老顾客看待,然而却一次也不曾同我们特别亲热地交谈过。对任何客人都像初次来店一样地接待,正是该店的一贯风格。这样一位店主却突然要邀请我们“一块儿去”。
  “去哪里采蘑菇呢?”
  老师问道。店主的脖子伸得更长了∶
  “去枥木那一带。”
  店主回答说。老师与我再一次对视了一眼。店主依然伸长着脖子,在等待着我们的回答。我问的“该怎么办?”和老师答的“那就去吧!”是同时发出的。于是莫名其妙地,乘坐店主的汽车去枥木县采蘑菇的事,便这样决定下来了。
  关于汽车我是一无所知。只怕老师一定也是如此。店主的车子是白色的箱型车。并非近来街头常见的那种流线型模样。而是十多年以前经常可见的、给人以质朴感的四方型旧车。
  星期天早上六点在店门口集合。他们告诉我。于是我把闹钟定在了清晨五点半,脸也没好好洗,背起昨晚从壁橱里找出的、发着霉味的背囊,便冲出了房间。在清晨的空气中,锁门的声音显得过于响亮。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呵欠,我朝着酒店走将了去。
  老师已经到了。手里照例提着那只皮包,笔直地站立着。汽车后行李箱的门开得大大的,店主的上半身埋在行李箱里面。
  采蘑菇其一(2)
  “那是采蘑菇用的工具吗?”
  老师问道。店主姿势不变。
  “不是的。”
  他答道∶
  “这些呀,是带给家住枥木的我堂弟的。”
  声音从行李箱里传了出来。
  带给枥木县堂弟的东西,是几只纸口袋和一个长方形的纸包。越过店主的肩膀,老师和我都在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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