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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鸣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了,也只得跟着他笑起来,就坐到了桌边。这时,钢琴声停了下来,桐桐从屏风后走了出来,他很有礼貌地同子鸣打了个招呼:“鸣哥,我已经吃过了,就不陪你吃了啊,我弹个曲子给你们助兴吧。”子鸣也朝他点点头,于是桐桐又转进屏风那边去,钢琴声再次响了起来,子鸣听出那支曲子是《少女的祈祷》。
高强拿过一瓶红酒就要打开来,子鸣马上制止他。高强笑笑,就为子鸣倒了一杯酸奶,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起来。高强看子鸣的气色非常好,就笑着说:“心情好多了吧?”子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高强拍拍他:“这样就对了,老弟啊,再不要相信什么感情不感情的了,想乐就乐一下,比什么都实在。”
子鸣不想让高强再继续围绕着自己来评论,他想把话题岔开,就随意地问道:“昨晚那位陈总是你的朋友?”
“什么朋友不朋友的,生意场上有朋友吗?”高强吃了一口菜笑道:“要说朋友,还是我们这样能做朋友,又是老同学,又是‘战友’,真是比亲兄弟还亲呢!那些人都是生意场上的,大家都有利可图就是朋友,没利可图,就谁也认不识谁了。”
于是高强慢慢地向子鸣说起了那位陈总的事情。原来那位陈总是广东的一个老板,别看他其貌不扬的,手下却有好几家公司,手里还捏着好几个国外知名品牌的代理权。这陈总非常有生意头脑,早在大学时代,就掘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他老家在深圳和香港接壤的村庄里,来去两地非常自由,读大学时,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不久,他就利用暑假往两边带东西,从大陆这边带汽油什么的到香港那里去,再从香港那里带瓶装矿泉水、方便面什么的,后来又带化肥等等,大学还没毕业,就成了个“小款”了。他在香港还有不少亲戚,大学一毕业,他就自己开办公司,很快就发达起来了。
“这人很有才华的,就是比较好色。”高强说到这儿,又笑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和子鸣说:“听说某某影星以前就曾被他包过呢。据说两广那里帅哥比较稀罕,他就一有空就往内地跑,只要是传说出帅哥的地方,什么大连、西安、重庆、成都了,他都常去的,前段时间不知道他从哪里又听说南京也出帅哥,就经常往南京跑,很快就和一个体院的学生搞上了,就是昨晚穿白背心的那个,也不知道练什么的,反正挺帅的,身材也很棒。那个穿黑背心的,是白背心的同学,昨天他们肯定是3P了,呵呵。”
“是吗?”子鸣也笑起来,又问:“你在和他做生意?”
“我在城中有个店一楼以前的租户刚刚退租,他不是手头有不少品牌的代理权吗?那地势还不错,旁边有不少写字楼,白领比较多,我就想着搞个品牌专卖店比较好。正好他也想在南京搞个点,估计是看南京帅哥蛮多吧,想经常来这里了。呵呵,我估计昨晚Y吧那两帅哥肯定早晚也被他摸上手的。”高强说着神秘地朝子鸣歪歪嘴,递给子鸣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吸了一口,又把声音压得更低地问子鸣:“昨晚和那小子做得还爽吧?要是不爽,下次再给你换一个。”
子鸣连忙摇头:“昨晚我是喝多了,下次再不要了。”
高强得意地笑笑:“干嘛不要啊?不爽哥再给你换一个啊!我找的人不会错的,至少都是大学以上学历的,还是高个的。最重要的一点,是安全。只是你不要对这些人动感情,这些人都是那个的……”高强说着用右手摆出了数钞票的手势来。
子鸣看他摆出那种手势,又想想昨晚自己和那健美帅哥发生的事情,不禁脸红起来。这时,钢琴声又变成了另一支曲子,好象是克莱德曼弹过的一支曲子,子鸣就下意识地朝屏风上印出的人影看看,不由自主地低声问道:“那这个桐桐是怎么回事?”
三十六
高强把脸转过去,也盯着屏风上的影子看看,把声音压得更低了,凑近子鸣耳边说:“这孩子和他们都不同,是个不错的人。”子鸣听他这样说,并没有感觉很意外,因为,通过不多的几次和桐桐的交往,他也对桐桐产生了非常良好的印象。子鸣也把声音放得更低地继续问高强:“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高强俯在子鸣的耳边,轻轻地把他和桐桐认识的过程大概地说给了子鸣。
原来,高强和桐桐早在四年前就认识了。那时,高强刚接手城中一家企业的一所不大的招待所,那地方地势不错,高强准备把它改造成一家商务旅店。那天高强去还在经营中的尚未改造的招待所了解情况,走过二楼一个房间时,听见里面有妇女哭泣的声音,高强看那房门虚掩着,就忍不住推开了门。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只摆放了一张可以折叠的钢丝床,好象并不是供人居住的。屋里正坐着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伙子,那中年妇女正在一边叹气一边擦着眼泪,那个小伙子立在床边,满脸的愁容,但人十分干净,虽然衣着很普通,但仍掩不住地透出一股帅气。那小伙子正是桐桐,高强第一眼看见他,就对他产生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好感。桐桐和那中年妇女发现有人推门,立刻都往门口看来,发现是个陌生人时,都愣在了那里。
高强赶紧以这家招待所负责人的身份打听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个中年妇女就对高强说出了实情。原来,那个中年妇女是桐桐的姐姐,他们老家在安徽最边远的桐柏山区,靠湖北省很近的地方。桐桐的父亲那时得了病,在老家那里看了很久也不见好,眼看着病越来越重,正好桐桐当时正在南京一所大学里读书,桐桐的姐姐就带着父亲到南京来治病。哪知,到医院一查,才知道父亲得的是重病,医生说是发现的晚了,已经给耽误了,要赶紧做手术,并且说只有50%的把握能治好。桐桐是个孝顺的孩子,即使只有20%的把握,他也一定要给父亲治病,但一个现实的难题却一下子摆在了这个年轻人面前,那就是医疗费从哪里来?桐桐家只是个普通的农户,母亲又去世得早,父亲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为了能让桐桐上学,成绩很好的姐姐放弃了读高中,很早就出外打工贴补家里。后来,姐姐出嫁了,桐桐的姐夫也是个善良的人,这两口子就继续供桐桐上学,一直到他读了大学,费用还是姐姐和姐夫出的。家里本来经济就十分困难了,现在又从哪里拿钱出来给父亲治病呢?为了支付父亲那高额的治疗费,桐桐姐夫在老家把能借的钱都借了来,可离手术费还差着很多,姐姐得到这个消息,想起病床上的父亲,就忍不住哭了起来。在姐姐述说的时候,桐桐一直背对着高强默默地站着,并且把手握得紧紧的。
高强听了桐桐姐姐述说,不禁也为他们的境遇伤感起来。别看高强表面上看来好象只关心怎么赚钱,其实内心是个善良的人,每次从电视上看见有什么地方遭了灾受了难,他就很同情,后来自己有钱了,也比较热心公益。他安慰了桐桐姐姐几句,就退出了房间,来到一楼,找到正在上班的一个人打听,原来,桐桐姐姐说得都是实情,这个招待所里有个打工的服务员和桐桐家是老乡,因为同情他们家的遭遇,才把他们带到这里来腾出一间杂物间让他们免费住的。那天回家后,高强不知怎的,总是想到这件事,而且每次他耳傍一响起桐桐姐姐带着哭音述说的声音时,他的头脑中总是出现背对着他紧攥着拳头的桐桐的身影。“这个小伙子以后还能继续学业吗?即使他父亲的病治好了,他还能继续上大学吗?”高强总是想起这个问题,他望望天色阴晦的黑夜,来回踱着步子。
第二天,高强做了个决定,为桐桐一家支付还没有筹到的手术费。当桐桐姐姐听说了这个消息后,十分感激地不住地感谢高强,桐桐也站在一边,一直盯着高强看着,但却没有说一句话。
医院很快为桐桐父亲进行了手术,手术过程很顺利,但术后不久,桐桐父亲就发生了感染,最后还是不幸去世了。高强好人做到底,又陪着这姐俩办理了他们父亲的后事。整个过程中,桐桐姐姐一再感谢着高强,说以后怎么样才能还得起高强的这份情义,但桐桐对高强却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桐桐父亲的丧事办完后,姐姐就回去了,高强考虑到桐桐的困难,就和桐桐提出在自己酒店中找个临时工作让他去做,也好为他开点薪水去支付学费,但桐桐谢绝了高强的好意,表示自己能够去找到打工的事情完成学业。虽然桐桐谢绝了高强的好意,但自此,他便和高强保持了联系,两个人开始以兄弟相称起来。
说到这里,高强话语中一下子充满了悔意:“唉,要是一直就这样相处下来就好了,都怪我糊涂,当时又性欲太旺,那次多喝了些酒,就和桐桐发生了关系。我现在想想,还感到罪过呢,要不是有那次,估计桐桐也不会走到这条路上来啊!”
子鸣不解地问:“难道桐桐也怪你吗?”高强摇摇头:“桐桐什么也没说,那次以后,反而都是他主动来找我的。他和别人说过他爱上我了,但从没有和我说过。我呢,也不相信他会爱上我,一来,我们的年龄相差蛮大的,二来,我怀疑,要不是我带他,他可能根本不是GAY的,只是要感恩于我,这不是害了人家吗?三来,我也不相信什么感情不感情的,认识那么多人,同那么多人发生过关系,哪有什么感情啊?我这人和人交往,有个原则,要是那人一主动提钱的事情,再帅的我也不要了。倒是这个桐桐有点特别,他从不提钱的事情,也不找我帮忙,大学毕业后,他自己找了一家外企工作,干得还蛮好,又和同事合租了一个房,虽然他这半年来倒是经常来和我住一起,但仍没有退房。他从不向我要钱要物的,上次我叫他去学驾驶,想以后要是带他一起去外地玩了,可以换着开车,他倒是去学了,但就是不要我支付费用,搞得我倒有点生气了。以前他还经常提还我钱的事情,后来我发了几次火,他倒是不再提了。这小子还很聪明呢,看我店里几个包间里有钢琴,也不知找谁学的,现在居然也能弹上几支曲子了。”
“哦,那这孩子不错啊,你倒是应该找个固定的伴了,我看桐桐就挺适合你的。”
高强摇摇头:“唉,怎么说呢?这孩子也的确有点意思,昨天他要我绕道去鸡鸣寺烧香,我还没明白,晚上看他端出那面条才晓得是去为我祈福的,他父亲去世后,他就特别信佛了。但我才不相信什么感情呢!虽然这孩子倒是各方面都挺不错的,但谁又知道他真正的内心是什么呢?圈中的好几个朋友都说他好,但也有人说他是胃口深,要放长线吊大鱼,现在有几个不冲着钱的啊?唉,人心隔肚皮,谁知谁怎么想啊?老弟啊,人都说有钱好,其实有钱也有有钱的烦处啊,呵呵。”
“我倒相信这世界上是有真情的,我一直都相信!你也不要顾虑太多了,再说钱也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又何必总是把人往钱上去考虑呢?好东西放你眼前你不懂得珍惜,等你失去了以后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宝贵了!”
“唉,感情这事嘛,还真是难说呢。要说么,我对这孩子估计也是有感情的了,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没有感情呢?这小子也真特别,我和别人怎么做他都不管,也从不问,看上去也不生气,但就是始终保持和我的联系。以前吧,我做那事的热情高得很,总是不停地换人做,有新鲜感,刺激,后来呢,可能是岁数大了的缘故吧,倒是不怎么再找别人去做了,其实男人吧,穿着衣服时还能显出个什么气质不气质的,脱光了不都是一样啊,只有大小之分了,呵呵。是不是做那事还真得有些感情的因素啊,我现在还就是和这小子做那事有劲,也真奇怪呢,也许是相互习惯了吧,哈哈。”说到这里,高强不禁闷声笑起来,又扭头去看看屏风上的人影。这时钢琴声又变了一支曲子,子鸣听出来是《秋日的喁语》。
高强看了看表,站起来对子鸣说他马上要去找那陈总谈事了,子鸣于是也站了起来,高强又回头大声冲着屏风说:“桐桐,别弹了,你用桑塔那把鸣哥送回家吧。”又扭头对子鸣说:“你老弟以后可要常和哥联系啊,对了,叫桐桐以后陪你练练开车。”这时桐桐已经从屏风后走出来,听到高强这样说,也笑着直点头。
三十七
那天以后的一段时间里,桐桐一有空就打电话给子鸣,问他有没有空去练车。只要子鸣答应去练车,桐桐都非常热情和耐心地陪着子鸣练习,也许是高强授意的吧,有时,桐桐还会找个老驾来带着他们练,主要是练习倒车、停车,特别是练怎么在车库、停车场里停车。通过这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