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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来付进口药费呢?
老黄所在的病区原来就在高强那个病区的下面一层,老黄正平躺在病床上在输液,还有一根供排泄用的引流管从被窝中伸出来,管子下端的盛液袋中有一些血色的混浊液体。看见老黄这样一种状态,子鸣不禁心头一酸。老黄正醒着,但因为平躺着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小徐走过来轻轻在老黄耳边耳语了一下,老黄马上努力地用眼睛向子鸣站着的地方搜寻过来,看见子鸣后,立时露出一付亲热的表情来。
子鸣在老黄病床边坐下,轻轻和老黄交谈起来。这时,进来一个医生,把小徐叫了出去。老黄把那只没有输液的手伸出被窝拉着子鸣的手,轻声说:“子鸣,好久没见你了,我们还真有点想你呢。你看我现在这样,唉,得了这种烦人的病,把小徐也拖死了,他为了我,工作也没了。”
“怎么?小徐他……?”
“唉,我这个病,已经花了好多钱了,你也知道,我们也没有什么积蓄,马上还要用进口药,小徐他们单位正好现在搞改制,他就买断工龄了,其实他根本不在买断名单中的,他非要买断,说好用买断的钱给我治病。”
子鸣听老黄这样说,不禁愣住了,但他看见老黄一脸的愁容,于是又笑着安慰道:“小徐还年轻,不愁以后没事做,先给你治病要紧啊。”
他们正说着,病房外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老黄听见那声音,一下把脸别过去:“我妹妹来了,我不想见到她,他要进来,你就说我睡着了。”说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四十三
那个女人很快就走进了病房,带着一种粗鄙的腔调咋呼着,子鸣便扭过脸去做了一个示意安静的手势,又指指病床上的老黄。小徐跟着那个女人走进病房,很生气地拉着她:“你别吵好不好啊?你看老黄睡着了,旁边也有病人呢。我们还是到外面去说吧。”
那女人往老黄的病床上看看,只得随着小徐又走了出去。过了好一会,小徐才又一个人进走了病房,他伏在老黄床边朝老黄笑笑,舒了一口气:“好了,你妹妹终于签字了,医生马上就来给你灌注了。”
“唉,灌得全是钱啊!依我,就不要灌,干脆把膀胱割掉算了,反正灌了也不一定有效果。”老黄叹口气。
“你说什么啊,割掉膀胱不就成残疾了?生活也不方便啊!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给你灌,钱你就别管了,说不定就有效果呢。”小徐为老黄拉了拉被子,轻轻地说。
医生很快就来为老黄灌注了。子鸣见医生进来,就向老黄告别,说以后再来看他。离开老黄病房后,子鸣坐在回家的公交车上,眼前还浮现着刚刚小徐为老黄拉被子的情景,又突然想起先前桐桐为高强抹脸的情景,这两个画面一直交错着在子鸣的头脑中反复出现着,令子鸣回味无穷。子鸣望望窗外,突然发现这深冬的街头竟然还有着不少常绿的植物,那香樟绿得高贵,那冬青绿得自然,那雪松绿得深沉,子鸣心想:原来这冬天也竟然有着生机勃勃的一面啊!已经到了严冬的时候了,春天也不远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子鸣只要有空,就跑到医院里去看高强和老黄,因为子鸣的原因,桐桐和小徐也认识起来,并也经常去对方朋友的病房坐坐聊聊。春节前,老黄出院了,但高强却在医院度过了可能令他今生都难以忘怀的一个春节。除夕那天,子鸣陪家里人吃完团圆饭后就跑到医院里来,陪着高强和桐桐一起守岁。当病房外爆竹炸响一片的时候,高强叫桐桐打开了窗户,因为他想更清楚地听见外面欢乐的声音。
春节过完了。开春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少钢经常主动发来信息问问子鸣的情况,有时还主动要求子鸣上网陪他聊聊。这令子鸣非常意外,自从少钢离开回家后,他就很少主动发信息给子鸣了,更是几乎从来不在网上和子鸣聊天。子鸣不禁有点想入非非起来,“难道他越来越想我了?”这样想着,子鸣又自我嘲笑起来:你啊,就是自作多情啊,也许就是少钢近期感到无聊吧,呵呵。也许正想子鸣想的这样,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少钢又不再主动发信息给子鸣了,也不上网了,一切好象又恢复了以往的状况。
高强在临近夏天的时候终于出院了,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这个春天很容易的就度过去了,对于子鸣来说,这个春天过得很泛味,没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发生。不过,也有一件也许算是有趣的事情发生。那几天总有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时地拨打子鸣的手机,子鸣从来不接陌生的电话,因为他总觉得那些陌生的电话里总是会暗藏着不少欺骗。但那个电话好几天一直在一再地打来,这令子鸣不禁心生疑惑起来:也许真是急于找我有什么事的?子鸣这样想着,当那个陌生的号码再次打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接听了:“喂,谁啊?”
“子鸣,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好象不太熟悉的声音。子鸣一时没听出那声音是谁,于是又问了一句:“谁?谁啊?”
“你真的听不出我是谁了吗?我是沙朋啊!”电话里的声音有点迟缓。
“哦?”子鸣惊讶了起来:“是你啊!”接着他便沉默了。
电话那头也沉默着,这种沉默显然让电话两头的人都感觉有点难受。最后,还是电话那头的人打断了这种沉默:“子鸣,我很想见你。”
“见我?你找我有事吗?”
“我,我们见面再说吧。”
“是不是你和北京的朋友又分手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起来,过了一会,终于传来了轻轻的“嗯”的声音。子鸣强压着自己的心绪,尽量用平静地语调回话:“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
“子鸣,你别生我的气,这次我想好了,我们在一起吧!”那头的声音感觉很真诚。
“这次你真得想好了吗?”
“想好了,真的!”
“我看没必要了!”子鸣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是你爱情的垫背,更不是你北京爱人的替身,爱不是这样的!”说完这句,子鸣就挂断了电话。尽管那个电话不一会又打了来,但子鸣也不再接听了。
天气一天一天热了起来,越来越临近子鸣的生日了。这些天,明亮总在子鸣的耳边鼓噪着要为子鸣过生日,豆豆也时常提到他生日的事情,这令子鸣感觉有些奇怪,心想:我这又不是什么整生日,他们有必要反复提吗?但豆豆和明亮还是在不停地提,还说,也就是想利用子鸣过生日的时机约上些朋友聊会玩玩。他们那样说得多了,子鸣便不再理会他们了。
“你们要为我过就过吧,不过说好了,客由你们来请,不是你们非要为我过生日的吗?”只要豆豆和明亮再提为他过生日的事,子鸣就这样笑着回复他们。
“老哥,不要你烦了,一切我们来安排吧!”明亮和豆豆也总这样笑着应答着子鸣。
那天,子鸣在公司望着办公桌上的台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生日的事,他站起来望望窗外酷热的夏景,听着响亮的蝉鸣,不由地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四十四
子鸣的生日终于来到了。那天下午,子鸣正忙着手头的工作时,明亮就打了一个电话来:“老哥,祝你生日快乐啊!我和豆豆已经为你在餐厅里定了包间了,你六点钟就过来啊!”
子鸣笑起来:“你们还当真定了包间?”明亮也笑了:“那当然了,说好了啊,你一定准时来啊,还有其他朋友呢,不要让我们多等你啊!”明亮颇为神秘地说着,说完这句就挂了电话。
“还有其他朋友?”明亮那句话不禁勾起了子鸣的好奇心。下班后,他赶紧回家洗了个澡,又换了一套明亮和豆豆陪他逛街时建议他买的时兴的服装,就去了那家餐厅。
一走进包间,子鸣一下就吃了一惊,他看见,除了明亮、志远和豆豆外,那个大餐桌边还坐着高强、桐桐、小徐、老黄和胡东。那些人看见子鸣走了进来,一起喊着:“寿星终于来了!”子鸣向大家打了招呼,忙问明亮:“你怎么喊了这么多人来啊?你是怎么认识强哥他们的啊?”
“哈哈,就是这么认识的呗!”明亮笑着,高强等人也笑了起来。明亮看看高强,又故意凑到子鸣耳边说:“今天是强哥埋单啊,人家大老板说了,就要好好为你过个生日。”
子鸣坐定后,高强就招呼服务员上菜了,又对一旁为他们布菜的服务员说:“你把菜端进来就行了,就不用在这里了,我们自己来吧。”于是一旁服务的两个服务员就都退了出去。菜不一会就上齐了。明亮端起酒杯来,先敬子鸣:“老哥,祝你生日快乐。”其他人也随声附和着,大家一齐饮了一小杯白酒。这桌酒席气氛非常热烈,大家有说有笑地边聊边吃,相互间话题很多。
子鸣仍然关心着高强的伤势和老黄的病情。高强告诉子鸣,他身体恢复的很好,酒店也重新开业了,他同时还告诉子鸣,他准备和他那个名存实亡的老婆离婚了,并要真正地确定他和桐桐的关系,还说到时要请他们这些朋友一起来吃他和桐桐的“喜酒”,并见证他们的爱情。小徐告诉子鸣,老黄用了进口药后效果非常好,已经去复查了几次,都发现没有复发。子鸣看看老黄,也感到他气色不错。小徐还告诉子鸣,高强知道他和老黄的事后,已经为他在自己的酒店里安排了一个职位,小徐说这还得感谢子鸣,要不是因为子鸣,他也认不识高强了。子鸣听了他们的情况,由衷地笑了。不过,胡东说的自己的情况,倒是令子鸣又意外又不解,胡东说他国庆节又要结婚了,这次找得是一个已经结过婚又离婚的女子,同胡东一样,前一次婚姻也没有小孩。胡东看着不解的子鸣,好象很坚定地说:“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和她搞出个小孩来了!”
大家也都问子鸣最近的情况,子鸣也说过得蛮好,就是有时会感到寂寞。这时,豆豆看看了自己手机上的时间,向明亮示意了一样,于是明亮站起来出了包间,一会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已经打开的非常精美的大蛋糕。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蜡烛点上,又把灯关了,就叫子鸣闭上眼许愿。子鸣笑了:“这又不是什么整生日,还许什么愿啊,直接吃蛋糕吧。”豆豆不让,非要子鸣许愿,于是子鸣就闭上了眼睛,许了一个和那次他见到那颗流星时同样的心愿。子鸣许完愿后,明亮又把灯开了,突然很庄重的说:“老哥,自从认识你以来,你帮助了我很多,真的谢谢你。”
豆豆也跟着说:“老哥,认识你真是我的幸运!”其他人,除了胡东外也都跟着说起子鸣的好话来,搞得子鸣一下子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在他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明亮又说开了:“以前老哥没少为我们费心,但我和豆豆平时为老哥想得太少了,老哥为我们付出的很多,但得到的回报太少了,所以,这次,我和豆豆商量了一下,要送一个贵重的礼物给老哥。”说完,明亮神秘地笑了。令子鸣更没想到的是,这时高强和小徐也先后说了起来:“这礼物也有我们的一份啊!明亮你快给你老哥看礼物啊!”
明亮立时又走出了包间,不一会就又回来,身后还拉着一个人,子鸣一看,一下子惊在了那里,原来明亮拉来的是少钢。子鸣就象条件反射似地急步迎了过去,并有点结巴地望着少钢问:“你?你怎么也来了?”少钢满脸喜色地望着子鸣,也没回答,就是一下子把子鸣紧紧地抱住,子鸣也不由自主地紧抱住少钢。其他人看他们这样,都在一旁鼓起掌来,一边还不住地喊着“好”。子鸣还想问少钢是怎么来的,身后的高强却笑了起来:“好了好了,你们老情人赶紧坐在一起吧,有什么话回去再聊吧,老弟,叫你的心上人快给我们敬酒啊,哈哈。”
这是一次热烈而欢快的聚餐,所有的人脸上都充满了喜色。这顿生日宴一直持续了很久才终告结束。然后大家又找个间“练歌房”又哄闹了很久,一直到午夜时分方才散去。和大家分手后,兴奋的子鸣陪着少钢沿着回家的路向前漫步着,两人互相倾诉着离情别绪,又互相述说着别后各自的生活,聊着聊着,不禁不由自主地互相拉起手来。少钢告诉子鸣,离开子鸣回家后,他一直在想着他,只是害怕被老婆发现,他才一直不敢主动和子鸣联系。本来他还想着,就这么和老婆过下去算了,但回去后才发现,他和老婆之间已经没办法再有和谐的性生活,老婆起先还没有太说什么,到后来便开始不断抱怨了。少钢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对男体的幻想,渐渐地也开始大胆地上网去看看“同志”图片和小说了。那天深夜,少钢看老婆已经熟睡了,便又悄悄地去书房里打开了电脑,点开了“BOYSKY”,他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时,却没注意到老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