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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颜终究不是全无心肝之人,老师如此关怀,不能无感于内,便硬着头皮,到堂读书。特别是每天放课之后,到老师的府上,听他从二十六个英文字母讲起,时光流转,也逐渐能够听得懂一点西语了。
容闳除了授课之外,每日放了学,经常是西装革履,堂而皇之的和几位洋教习在一起座谈时事,他在美国生活多年,于西人的礼法、习惯倒是比之中国人的习惯更加的适应和熟练,各自叼着一支雪茄烟,喝着红酒,在学生们看来,这个奇怪的教习,真是有趣极了
容闳教授的除了西语之外,还有体育课程,后一种是和英国教习波那根同时授课,波那根来自英国,带来了一种在国人看来,非常古怪的运动方式,就是足球。由十六名学生分作两队,彼此争抢。某一队抢到手中,想办法带到对方的场地之中,就算赢。
容闳在美国也曾经玩过,不过其时被传播使用到美国的足球,和英国的玩法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不再像英国人教授的那般彬彬有礼,而是更加的激烈,更主要的是,团队之间的配合也成为更加重要的组成因素。
他和波那根沟通了几次,彼此都不能说服对方,最后决定,两个人各带一支球队,在球场上分一个高低上下,也好证明孰是孰非。
消息传出,不但总署衙门的奕等人,就是身在北京的英国使馆的文翰也为这种只有在自己故乡可以一见,在中国久矣不弹此调的足球运动吸引住了,派遣参赞哈士明到总署衙门,提出申请,请求允准英使文翰带同使馆官员,到同文馆中现场临战。
奕没有想到英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体育课程本是为同文馆中的孩子们增强体质,锻炼精神所设,这是顺应英国教习波那根所请,聊备一格而已,想不到居然演变成正式的课程,而这一次英人居然提出要现场观临?这就不是简单的孩子们之间的较量,而是两国之间的大事了。
他把同文馆总稽查文祥找来,先告诉他,足球比赛的事情暂时押后,待请旨之后再做决断。然后亲自起草奏折,飞报行在。
皇帝倒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同文馆中举行的足球比赛竟然连英国人也惊动了?他前世的时候不大喜欢足球,他喜欢的是足球的变种——橄榄球。不过在这样的时代,足球也不过刚刚起步,更不必谈什么橄榄球了。当即批示诏准。
有了皇上的旨意,奕开始准备,因为有英国公使参加,不但是总署衙门,就连礼部六堂,也为之惊动起来。这时候,法国公使窦纳乐爵士,美国公使威廉。瑞德纷纷给总署发来照会,要求同样的到比赛现场观临。
奕把众人请到自己的王府,向大家问计,李鸿章说:“既然已经惊动四方,不妨把此事做大,也好让各方列夷知道,天朝子弟,也并不尽是那些孱弱无能之辈。而且,卑职以为,……”
“什么?你接着说,接着说。”
李鸿章想了想,一些话是他早就想说的,不过一直未能得其便而已,今天倒是个好机会,“王爷,两年来,京内京外皆以为这个总署衙门,连同同文馆,都是无用之地,就不提倭艮峰当年之事,清流那些读书读到脑筋僵化的呆子们,不也是从不以总署为然的吗?”
“嗯,这等人的伎俩总是如此,这也不是一朝一夕了。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王爷,这一次就是难得的机会。不但要列夷出席,也要让那些清流到场,看一看。他们对总署衙门所办的差事;同文馆所教授的课程,一无所知,难免会有些猜疑,借此机会,让他们知道,这新立的衙门,正是皇上胸有丘壑,是绝大经济的体现呢”
这样的一番话令奕发笑,“少荃,你以为那些清流真的都是在以为总署衙门不该设吗?笑话他们不过是以此举为哗众取宠之术尔”
他正一正颜色,又说:“若是咸丰元年,初议同文馆和总署衙门的时候,有一番窒碍还有情可原,皇上为此事连番下旨,几经开导,就是一块石头,想必也已经为之点头了。偏是那些口口声声‘华夷之辨’的呆子,抱着‘朱陆异同’的门户之见,不肯放手。”
“王爷这话大是。”宝洌г谝槐咭菜担安灰低跻嘣疾荒艹墒拢褪腔噬献ㄎ耸孪轮迹履切┣辶鳎峡怪迹餐蛲虿换岬匠±吹摹!�
李鸿章干干的咽了口吐沫,不好再往下说了。
第117节政海波澜(1)
更新时间:201183015:35:13本章字数:6288
第117节政海波澜(1)
时光荏苒,到了咸丰三年的年底,经过了同文馆三年的学习,荣禄、兆奎、锦宁、志颜等终于学业小成,进入到下一阶段——也就是实习课业了。在这之前,还要有一次考试,经考试合格者,方能进入到总署衙门之中,担任临时的公职。
在制定同文馆章程的时候,特别设定了一项和正途出身的进士同样的三年大考规制,不过所考的科目略有不同,除了数学、物理、英文等科目之外,还要用英文写一篇作文,以A、B、C、D为打分方式。考试的结果,锦宁和一个叫路衡的,分获第一名和第二名。
荣禄考了第七名,成绩在班上的十六个孩子中,只能算是中流。不过要论及他的英文会话能力,却是同科第一,所以,经过文祥的考察和推荐,进到同文馆中,担任翻译——这是咸丰四年三月初的事情。
到了这个月的月底,皇帝的御驾从天津返回,进京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传召奕到御前。行礼之后,皇帝问道:“……文翰进来可有公文照会送上?”
“是。臣弟在天津随驾的时候,文翰派公使馆的参赞哈士明到总署衙门投递过公文,公文中说,英国外相克兰顿阁下的特使,奥尔德。伯明翰勋爵阁下已经于1853年的十月二十六从伦敦出发,并且于1854年的二月十七日抵达香港,近日即将动身北上,到中国的首都,与我天朝就修约一事,进行正式的磋商。”
皇帝说,“英人远路而来,我天朝还是要以礼相待,这等外交之事,你领着总署的差事有年,也不必朕和你逐一交代。”
“是。臣弟在和总署上下商谈此事的时候,皆以为不论英人此来属意若何,我天朝总还是要拿出海纳百川的气度,令其人有宾至如归之感。”
皇帝觉得奕的话有些多余,拿过御案上的康熙五彩盖碗喝了一口**,“古人说:‘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又说:‘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放下茶碗,他说:“上一次在天津的时候,朕有些话没有说得很清楚,这里再和你说几句。英人此来目的分明,第一,是要把鸦片交易合法化,偏偏这一点是我天朝绝对不能答应的老六,你记住,鸦片一物,对我天朝和英人都是不能有半点游移的所在。英人可以答应一切条件,只要鸦片合法,我们也可以答应一切条件,只要断绝鸦片流入我国”
奕听得呆住了:这等泾渭分明的商谈,可以说,从一开始便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英人若是以武力相迫,又当如何?
只听皇帝继续说道:“鸦片销售获利极大,可称是天下无双;其有助于英国库之收入,亦不可或缺;其有助于英伦之繁荣、国民所得之增长,与夫绅士淑女生活水准之提高,也出乎想像天下人皆知英国之豪富,海内第一,殊不知这等豪富,皆是我天朝小民膏血供养这等情况,早就应该改变了。所以,就是英人不惜为鸦片再行挑起战争,我天朝也当一力奉陪到底”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了,“老六,等到英国特使来了,你去告诉他,旁的事情,皆可以商谈,唯有鸦片一物,天朝没有什么可以和他们谈的,要么继续现在这种两国正常贸易交往;要么,就兵戎相见”
总署衙门上下个个心中叫苦,和当年为英使行礼之处的细节相比,这一次的商谈竟是毫不考虑天朝所临的列夷环顾的现状,强自硬撑,居然还不惜为了鸦片一物与英人兵戎相见?
奕想了想说:“皇上圣明,臣以为,英人此来,不过是为修约之事,却又丝毫不占法理二字,只要臣等剀切晓谕,英人但有天良,也当羞愧之下,婉然南返。”
皇帝心中大失所望,他真恨不得当场免去奕的差事,等到英国人来了,自己亲自与之商谈,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都下去吧,等到英国特使来了,再与之展开商谈,一切细节,第一时间报与朕知。”
“是。”
总署众人跪安而出,皇帝心情烦躁的在中正仁和殿中来回的踱着步子,心中积郁怎么也派遣不去,身为后来人,他对这段历史非常的清楚,自己强势而行,英人万不甘心放弃鸦片这样具有太大利益的物品——两国战火一触即发,他即使有着绝不惜与英人一战,也要阻止鸦片流入的豪情,可是考虑到大清兵力疲弱的现状,心中着实担忧。
考虑了一会儿,皇帝转头吩咐,“去,到军机处看看,还有什么人在,让他们到这里来。”
“喳。”六福答应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赛尚阿等人刚刚见面而退,回到北房,将几个军机章京找来,把刚才和皇上见面时说到的几项事情做了交代,由军机章京呈旨誊录,正在坐下等待、说话,六福跑来传旨:“军机处到养心殿见驾。”
贾祯楞了一下,问六福:“陆公公,可知道皇上传召,有什么事吗?”
“这,奴才不知道,只是刚才见过六爷,皇上的脸色很不好看。”
“喔。”贾祯若有所思的答应一声,从炕上偏腿落地,拿起大帽子戴上,跟在赛尚阿的身后,鱼贯出屋。
进到殿中,皇帝的脸色更加阴郁,不等几个人跪下行礼,劈头就问:“在天津的时候,朕说过,上至京中内外大小官员,下到蓬门荜窦的百姓小民,都要戒断鸦片烟瘾,从本年起,全国各地所有的鸦片烟管一律关门,这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贾祯心中一动,思量到皇帝和奕见面之后心情不愉,大约的猜到缘由。倒是赛尚阿,直愣愣的说道:“回皇上话,三月十一奴才等领旨之后,明发全国,其中定制:‘京中各衙门官员,准许自行陈请,限期戒断;京外大小文武官员,则限定在六个月内戒绝。’皇上也是诏准了的。到今天,一月之期未到,臣恐还看不到什么成效。”
皇帝鼻子中呼吸有声,显见心中激荡难平,赛尚阿的话不是虚词,三月十二日明发的诏旨中说:‘……以六月之期为限,届时痼癖如旧者,一律革职。百姓有未能戒断者,一律交由地方,依法论处。’
只是在他想来,这样的旨意过于温婉了一点,便说:“朕今天见奕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诏旨中只提到官民人等戒断烟毒,却忘记了对那些贩卖鸦片的商人、私贩的处置。和吸食者比较起来,这些人的危害更烈等一会儿你们下去之后,拟一道旨意,交内阁明发,凡是贩卖、运输鸦片,及在各地开设鸦片烟馆者,不论首从,一律处死而且……”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军机处的几个人同时跪了下来:“皇上,盛世不可用重典啊”
“嗯?”皇帝楞了一下,“你们说什么?”
“皇上,臣以为,贩卖,运输鸦片者,固然罹罪匪浅,然我皇上以仁孝治天下,若是贸然刑以大辟,……”
“不必说了”皇帝清亮的嗓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让人胆寒,他打断了贾祯的话,再出口的话变得一片冰冷:“朕不是要问尔等的决议如何,朕只要尔等下去拟旨,若是不肯的话,朕就找肯拟旨的人来”
赛尚阿魂飞天外,皇帝的言外之意就是要把这项政令推行下去,军机处若是不从的话,他甚至要施以雷霆了赶忙免冠碰头:“皇上,奴才等非是敢于抗旨,只是,朝廷行事如此酷烈,不予人向善之机,奴才深恐有伤帝德于万一啊。”
“朕问你们,肯不肯退下拟旨?”
“皇上,臣等恳请皇上收回成命,盛世万万不可用重典啊”
皇帝冷酷的一笑,在这一瞬间心中就已经打定了主意,面上却变得和煦下来,“尔等跪安吧,改日,朕会有旨意给你们。”
“喳。”贾祯等人不知道皇帝在想什么,以为这一番众人同劝之功收到了效果,各自跪安而出。只有一个周祖培,出殿的时候瞅了一眼皇上越加难看的脸色,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过去,只恐皇上要用到非常手段,只不过手段为何,却殊无所知,心中暗暗打鼓。
在赛尚阿、贾祯等想来,这等为了君前奏对不合之事,皇上若心有默念,大可以行乾纲独断之法,自行降旨于内阁,明发天下也便是了,至于皇上所言的‘明日另有旨意’,也不过是降级、罚俸之策,万不会伤及根本的。却没有想到,皇帝登基五年,根基已稳,这一次为惩治鸦片商人之事,更为日后英人往来商谈,彼此不谐,谈判破裂之下,只怕两国相争,在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