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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3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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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给他nong得浑身软,娇喘细细的转过身体,她于房事所求不多,刚才一场欢愉,**jī烈,大觉有些吃不消,偏丈夫两tuǐ之间,xiao将军坚硬如铁,一派跃跃yù试的样子,勉力维持着灵台一点清明,握住丈夫愈见向下的手掌,“皇上?”

皇帝从她xiong前抬起头来,凑过去ěn了她一下,“什么?”

“臣妾有件事,想和您说?”

“是什么事?你我份属夫妻,本是一体,有什么事就说吧。能够准了你的,朕一定准了你。”

“年前,嗯,嫂子入宫来了。求臣妾关照……”

皇帝的手停在下来,微微眯起双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是为广科而来的吧?他现在是什么差事?”

广科是皇后的哥哥,他们的阿玛叫穆扬阿,任职广西右江道,女儿进封为皇后,于后家照例有一份恩典,先就是抬旗。

皇后身分尊贵,照理说应出在上三旗,但才德俱备的秀女,下五旗亦多的是,或者出身下五旗的妃嫔,生子为帝,母以子贵,做了太后,则又将如何?为了这些难题,所以定下一种制度,可以将后族的旗分改隶,原来是下五旗的,升到上三旗,名为‘抬旗’。

钮钴禄氏家是满洲正蓝旗,照京城八旗驻防的区域来说,应该抬到上三旗的镶黄旗。第二就是对后家的一些惯常封典,其中之一就是后父被进封为‘三等承恩公’。

后父封为‘承恩公’是雍正年间的事,到了高宗晚年,把这个例封的公爵,定为三等,理由是不劳而获的‘承恩公’,与栉风沐雨,出生入死,在军功上得来的公爵,不可同日而语。这也是清朝对于外戚宦官之祸,特加警惕,以及高宗多方裁抑的缘故。

穆扬阿由女而得了一个三等承恩公的爵位,自然不能再做他的差事,回京之后,因为年迈体衰,也无法安置,总算皇帝和皇后琴瑟相和,有心照顾,让他做了‘散佚大臣’,也不用入值,每月干领一份俸飨。临到佳节,来自帝、后的赏赍不断,本来日子可以过得很舒服的,不过家有愚子,就难说得很了。

这个愚子就是广科,他是皇后的嫡亲哥哥,任事之能全无,每月在户部领一份俸飨,却全然不够hua销,三十余岁的汉子,沉mí赌博,俸禄输光了,就手心朝上的找同僚告帮,别人知道他是皇后的哥哥,不敢不借,但前脚借给他,后脚进到赌坊,又输个精光,再转头来借,旁人惹他不起,就只好敬鬼神而远之。

在同僚处筹措赌资不得,广科就只好回府找老父挪借,穆扬阿不给,就找母亲,老太太心疼儿子,总是办法满足,实在没有办法了,就只好进宫去求女儿。这一次是怎么了?广科吃猪油门g了心了?居然打主意打到自己头上了?皇帝心中如是想着,口中随意问道,“怎么?又要借钱吗?”

“不是的。臣妾的嫂子说,广科痛悔往日之非,想请皇上赏他一个稽勋司的差事,也好为国报效,为皇上分劳。”

若不是皇后多年来为自己敬重怜爱,皇帝几乎忍不住要大笑了。忍住笑已经不容易,说话却结巴起来,“他……想为朕分劳?到稽勋司去?好啊,先让他把辖内的本分事做好再说。若是真有起色,朕会想着他的。”

夫妻两个说了会儿话,皇后沉沉睡去,皇帝却瞪大了眸子,无半点睡意。心中放不下白天处置到一半的折子,躺在榻上向外问了一句:“惊羽?”

“惊羽在。”

“西暖阁那边,可点有炭盆吗?若是没有的话,去命人点来几个,朕等一会儿过去。”

“回皇上话,有炭盆的。暖阁中暖和着呢。”

“进来,伺候朕更衣。”

惊羽答应一声,撩起门帘进到阁中,皇帝轻手轻脚的撩起被子,给皇后盖好,自己则1uo着身子,坐到榻上,hún不当回事的望着惊羽,“怎么了?”

惊羽暗骂自己不懂规矩,皇帝在养心殿招寝不是第一次了,她虽仍是处子,却也多有所见,不合晚上帝、后行**之事时,柳青青和她在外间听用,姐妹间一番谈心,让女子心中绮念升腾而起!

在柳青青以为,惊羽伴驾多日,早为皇上临幸过了,却全不知内中关窍,听惊羽羞红着娇靥,把皇上当初和她说过的话复述一遍,柳青青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你啊,真是糊涂!难得皇上爱你重你,怎么……就会荒怠了呢?”

惊羽和柳青青原是主仆,现在却以姐妹相称,听她话里有怨怼之意,心中没趣,不过夜色深沉,倒不怕柳青青目有所视,“那,依姐姐之见呢?”

“若是换作了我的话啊,呵呵……”柳青青笑了一下,突然改了话题,“前数日,主子娘娘和我说,皇上圣心之中怎么想的,做奴才的不能多问,不过,既然决意将你我二人从江南带到北地,想来也不会只是为了宫中少了两个听用之人吧?”

惊羽心中奇怪,当年秦淮河边的赛香君,容颜俏丽,不知道引得多少富豪公子、府城大员倾心爱慕,yù求一夜之欢,都给她以种种手段推拒在外,怎么到了京中,进到御苑,反倒是这样一番形容了?难道当年所做,都是佯装出来的吗?

正在思忖,柳青青黯然叹息一声,“好妹妹,你感莫是心中瞧不起姐姐?”

“啊,姐姐误会了,不论到了何时,姐姐在妹子心中,都是那清节可风的……”

“清节可风?天下又有哪一个乐户之家的女子,是可以称得上这四个字的?总算姐姐清白未失,幸遇真龙,方有今日处境,否则的话,能够当得了一时,难道还能当得过一世吗?”柳青青自嘲的笑道,“若是左右难免,何不将这清白身子jiao付一国之尊?能够得皇上宠幸,不总比那贩夫走卒,满头疮痢之人胜强万倍吗?”

惊羽给她的话说得xiong口烦闷yù呕,“好姐姐,不要再说了,太让人难过了。”

“妹子,你朝夕陪伴皇上,便没有求凰之心吗?姐姐可是不信哦?”

柳青青出言调笑,令惊羽大羞,转念想想,她的话并非无礼,当初在秦淮河边初见,不过以为是一个满口荒唐的北地乡下汉子,谁料多次往还,言语调笑无忌中,竟不知不觉让自己一缕柔情,全数系在他的身上,到后来,陪着他和自家xiao姐一起到御用车厢之中‘探险’,眼见事败在即,终于不克忍耐,在车厢中倾吐真情……,现在想想,他那时候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浑不要脸的轻薄女子吧?

正在胡思1uan想,听见暖阁中皇帝的声音,女孩儿赶忙进来,伺候皇上穿上了衣服,在他身前掌着烛光,到了对面的西暖阁中。

“六福,多多的调一点朱砂,朕今天晚上要用的。惊羽,你去泡一壶酽茶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二人完备差事,皇帝就着灯光,开始阅看日间未曾看完的折子。除了第一项的劝慰苗人学汉人耕种水田之外,吴振棫的另外六项条陈分别是:设义学,教诲苗人子弟;令苗徭砍伐树木,刈除草莱,以平险阻;多制火器,示威苗徭,并以资固守;苗疆文武官员驻扎之处,请量给帑项收储,而广为积蓄,以备急需;苗疆之地仿照沿海之例,令居民团结守望,以固边圉;还有最后一项:苗徭犯罪逃匿,应立法悬赏擒献,务期必获也。

这样的一份奏折,提纲挈领,通观全局,不过,正如吴振棫在折子的最后所奏陈的那样,是yù‘富之以田亩,教之以礼仪,绳之以法度,示之以军威,you之以利益’,达到‘虽无可近功,总冀渐臻于纯良’的目的,但奏折中于各种所闻所见,及苗疆之地与内地中原之别,及cao行之间的种种繁杂,却无一言以答对。

如‘设义学,教诲苗人子弟’一项,吴振棫只是说,‘苗徭劫抢凶横,皆缘僻处万山,未睹礼让之风,聆诗书之训,以致肆为盗劫,拒捕官兵,若再不为化诲,则是终属野人,而驯良无日也’。

文中所议,仅此而已,全无半分能够有的放矢的建设xìng意见,nong得只好由皇帝在行批中详加料理!‘安设义学,讲读律令,并导以尊君亲上,孝亲敬长之义,四五年间,即可大见功效。若果教化有成,则该馆中生员量加议叙,以示鼓励。’

最开始的几节,皇帝还能压下xìng子来逐一批示,到了后面,仍自如此,就让他分外觉得不满意了。吴振棫是怎么回事,存心要把难题抛给朕,让朕来为他寻一个解决之道吗?若是这样的话,朕要这个云贵总督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把折子翻到最后一页,濡湿了笔端,在留白处快写道,“该员糊涂!凡此种种,皆为该员任上所料、所知,所厘清之事。今全数呈递御前,是意yù使朕行一省总督事职权耶?若系如此,尔亦毋须留任,自寻你的去处吧!”

放下笔想了想,又加上一句:“着该员于任内通详苗情,行文再报,钦此。”

抬头看看多宝格中放着的西洋自鸣钟,已经过了23点,皇帝精神正好,又拿过崇实上的折子,认真看了起来。

注1:‘行批’也叫‘夹批’,一般而言,是指奏折的文字分为不同的段落,大臣书写之时,预先留下空白,为皇帝批示方便而准备的——和其对应的,是总览文字之后所做的‘总批’,和行批比较起来,总批的文字会比较短,大约是一些规定的句式,例如‘知道了’、‘jiao部议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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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风起云涌

更新时间:201110112:34:43本章字数:5823

第61节风起云涌

正月十八开衙之后,各省奏报纷至沓来,两湖所属、江浙一带、山东直隶各省纷纷上书朝廷,请求仿照两江故事,在省内开始分定界址,修建铁路,特别是湖南巡抚龚裕,在折子中说,“臣捧读主子咸丰七年九月十二日于江宁城中所颁上谕,痛悔之下,更深悟己非。铁路大工利国利民,实为功在当代,利于后世之善政。臣虽愚钝,亦倾慕上古圣人‘见贤思齐’之益,湘省、两江方域虽殊,人情不远。比户皆有世业,毋庸更为筹划。臣公务闲暇。长思上报君恩,请君父俯准微臣所请,并训示施行。则天下幸甚,湘省百姓幸甚矣。”

其他各省的折子大同xiao异,也皆是希望朝廷允准,在省内修建铁路工程的,军机处奏报到御前,皇帝特意把户部二堂并总署衙门属员都叫到了养心殿中,“阎敬铭,你是户部尚书,从咸丰四年至七年铁路竣工,户部共支出多少工程款银?”

“回皇上话,铁路工程,立时三年方始告竣,其中种种hua费,总计费银一千六百九十六万三千三百零七两整。其中户部拨款九百四十九万零四十八两七钱六分。剩余之数,为两江藩库并各省捐资而成。”

柏葰静听阎敬铭说完,立刻跪倒奏答:“皇上,奴才以为,一条三百余公里长的铁路,用时四年,耗资千万!这还是江宁至上海,道路整齐,地势平缓之区,湖南、湖北山脉纵横,修建铁路,更是苦难重重。故而奴才想,不如驳回龚裕所请,改为在直隶、山东之地施行铁路大工,一来可使该省之地纵横贯通,二来,也可大批收容兵制汰撤的弁伍之人。是为一举两得之法。”

皇帝不置可否,“你们呢?你们议一议,认为柏葰的话怎么样?”

奕碰头答说,“皇上,臣弟以为,事缓则圆。铁路大工一旦动兴,则承建各省,定然是一派蒸腾之景。而山东、直隶之地的文武百官,全无兴工经验,便是征调民夫,亦费力伤时。故而臣弟想,不如将各省奏报,逐一还,等到时机成熟,再做研判,岂不是更合乎天理人心?”

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陈奏御前,皇帝丝毫不觉得难以取舍,倒似乎很感兴趣似的,“嗯,老六是持与柏葰相反的观点,还有谁?有什么与之不同的意见吗?”

肃顺张张嘴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柏葰和奕都是心中恨妒皆有的朝中大员。奕不用说,他身为皇帝的弟弟,累受提拔,如今更是领军机大臣,名副其实的朝中辅,肃顺虽自问圣眷不衰,却也是比不过的。

而柏葰,大年初一在翁府相会,他还做了一诗讥讽自己——肃顺虽不懂诗,但门下数子,自然深喻,听他回府之后复述了一遍,给他解释:这是拿他比作唐玄宗时代的杨国忠——有了这样一遭,朝物之间,彼此更相凿枘,肃顺心中记恨,总想找个什么机会,狠狠地报复他一番,只不过未有缘由,隐而不罢了。

旁人不说话,皇帝主动点将,“翁心存,两江之地是你桑梓所在,铁路同行之后,可有什么家书往来吗?于铁路怎么看?”

皇帝问到,翁心存不能不说话了,“回皇上,臣上年有幸随扈江南,又门g皇上恩旨,回乡探访,其间与桑梓畅谈良久之下,皆言,铁路一物,虽平生仅见,然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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