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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山变-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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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样说,但派他帮同办差,自然还是以你为主。”皇帝笑呵呵的说道,“肃顺嘛,不日即将回转山西,他在省内的公务也是繁忙得很,怕是不能帮衬你了。”

阎敬铭脸一红,他没有想到在军机处的这种办开玩笑的话也传到了皇帝的耳朵中去了。说起来,军机大臣的品秩虽然略高于外官,但彼此没有从属关系,更加是无权任意调用的,故而他的这几句话说是开玩笑也行,说是揽权也未尝不可。想到这里,赶忙碰头答说,“臣惶恐。臣与肃大人……多年同僚,于其品行,素有了解,……故而有此玩笑之语,请皇上恕罪!”

看他吓得什么似的,皇帝心中得意,“你啊,朕记得你为人最称方正的,怎么在军机处中反倒如此出言不谨了呢?”

“是,臣罪臣知,一旦有为君父分忧之机,心中得意非常,言行荒诞……,请皇上治臣之罪。”

“你也不必这样忧惧,朕只是提点你几句,也免得差事尚未办理,就给人说你秉性轻浮,难当大事。”皇帝收拢了笑容,口中说道,“还是议正经事吧。朕问你,你这一次到江宁去,心中可有打算?行事之间,行以何种方略?”

阎敬铭汗透重衣,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闻言奏答,“臣想,仍旧是从查验账目入手,其他种种,料想其中若是有人侵鱼贪墨的话,必然有蛛丝马迹,只要能够查获实据,即可据实而参,料想……”

“你这份查验的功力,未必算得上高明。”皇帝为他的奏答报以哂笑,“要是照你这样查法,两江治下,插手铁路大工的官员如同恒河沙数,你要查到什么时候?久拖不决,不但辜负朕望,也会让地方臣僚怨声不绝,到时候,朝野一片沸腾,你又当如何?”

“这,臣不知道,请皇上示下。”

“擒贼擒王。办差当先以爵位最尊,品秩最高之人查起,一旦有所得,也就不必再费时费力的逐一勘问,这些人自己就会找到你,自呈罪衍了。”

“圣明无过皇上,天语开臣矛塞,臣都记下了,日后到省之后,定当以皇上圣谕教诲行之,断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处。”

皇帝想了想,挥手把六福打发了出去,身边只留下一个惊羽,随侍伺候,又让他站了起来,“你这一次的差事,其意深远无比,说起来,朝中知晓其故的,或者人数不少,内中与桂良有所勾结的,更是不是少数。”

阎敬铭弓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着,他知道,皇帝说出这番话来,就是真真正正拿自己当做心腹之臣了,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听到这里,见是个空,赶忙插言道:“这等无君无父,心中只为一己私利,苟且于位的官员,皇上又何必为他们烦忧?”

皇帝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些人是什么样,朕心知肚明,其实,朕五内所忧烦的,又岂是这样一群如你口中所说的混账行子?”他微微闭上眼睛,停顿了片刻,霍然张目,“朕要做的,是借此机会,彻底整肃我大清官场上的这种种歪风邪气!故而,这一次派你到两江去实地办理差事,就是为了将此事办成铁案。朕日后行事起来,才好言出有名。你明白吗?”

阎敬铭忽然有所了解了:皇帝为什么对两江之事如此的大张旗鼓,并不是要惩治桂良,更多的是借他的人头,在朝中掀起新一轮的风暴!要是这样说来的话,桂良有贪墨便罢,即便没有,也要找办法,给他安上贪墨的罪名!

见识及此,阎敬铭打了个冷战,他为人清廉耿介,朝中人人皆知,但更加知道的是,阎敬铭为人刚直不阿,从来不会陷人入罪,今天知道皇上竟然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让他难得的犹豫起来。只听皇帝继续说道,“朕记得,你是道光二十五年的进士,是不是?”

“是。先皇二十五年时,臣蒙先皇赏识,拔于泥涂。”

“算起来也有近十五年的时间了。”皇帝含笑说道,“上年八月科场大案之后,瑞常身为监临,办差不力,朕夺了他的揆席,等你回京之后,朕再下旨加恩吧。”

“这?”阎敬铭一呆,心中大喜!大学士四正两协,正位易求而协办难得,这是因为正位的位置多,协办却只有两个。如今四位大学士分别是:文华殿翁心存;武英殿许乃钊;体仁阁大学士倭仁;东阁大学士原本是柏葰,柏葰死后,曾国藩以协办得了这个正位,他空下来的位子皇上赏了军机大臣,管理总署衙门差事的文祥,另外一个就是瑞常,他的位置也空出了出来,如今看来,皇上是有意加恩于己了?

加恩大学士,即便是揆席,也算是名正言顺的登阁拜相,算一算自己的年纪,刚过不惑,若是贸然加恩,虽然用人权柄操之于上,也定然会有人表示不满,故此,必须要有一桩确证无误,能够拿得出去的大功勋,方好说话。想到这里,阎敬铭碰头答说,“皇上降恩于下,臣自当剀切办差,上慰君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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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再掀大案(6)

更新时间:201221320:53:30本章字数:5135

崇实是陷于阎敬铭等出京的,走陆路到了通州,弃岸登舟,顺水而下,却全然没有半点新官上任的喜庆之情,脑子中想着的,全然是在京中所见所闻,以及为乃父担惊害怕的惴惴不安。

阎敬铭奉旨办差,名义上是到安徽安庆,办理陈兴邦殴妻致死一案,实际上,这不过是朝廷惯用的借口!即便要查探他的案子,也该兵部或者刑部派人前往,或者将其人押回京中勘问,哪儿有绿营副将,品秩不过五品的官员,要军机大臣亲自出京的?

这还不算,崇实听到消息称,阎敬铭此番到两江去,是为了查探江宁铁路大工之中,有无贪墨情弊的案子而至的。而若是真的查出什么毛病来,只怕当年任职江苏藩司的阿玛,也难逃公道!想到这里,崇实又忆起皇帝在招自己陛见时,着自己向阿玛说的话,凡此种种,都可见皇上的圣意若何,只不过,要阿玛出面首告,老人家会不会答应?不管怎么说,老人家这一次所临的,怕是平生仅有的危难之局了。身为人子,总是要想办法未雨绸缪才是的。

胡思乱想着,官船靠上德州码头,他这一次虽然是出京赴任,但皇上有话着自己转述本省巡抚,故而说是有公务在身,亦无不可。命官船在码头停靠等待,他自己走陆路,直奔济南。到了巡抚衙门,父子相见,崇实大吃一惊,“阿玛,您怎么了?头发……怎么都白了?”

椿寿苦笑摇头,“还不是为了阎敬铭出京办差一事?”

崇实慨然长叹,“果然如此!阿玛,儿子这一次来,正是为此事,阿玛不必惶急,此事并非是没有转机的。”

“哦?这话怎么说?”椿寿盯着儿子的双眸,语气急切的问道。

说来也难怪他心中惊惧,咸丰八年年底前后,奕获罪去职,桂良在任上种种不法行径,开始浮出水面,特别是在轰动天下的铁路大工之中,两江官员上下其手,以国家正用款项,入了私人腰包中的银子,就不下三百万两之多!椿寿厕身其间,自然也不会干净,只是负责募民司一项公务,就为司中僚员得来了二十九万两上下,他所得最多,有十七万左右。

椿寿虽然是旗人,但秉性比之桂良那般的穷凶极恶,还要略好一些,这笔银子拿到手中,连着多日魂梦不安,一直到皇上以自己在江苏藩司任上统筹有方,为大工出力匪浅,改调山东巡抚,这件事就可以永远的瞒下去了,不料时隔数载,皇上终于还是把这件事提了出来,而且看这幅架势,竟有不查个河清见鱼的结果,万万不肯罢手的意思在内?桂良在江宁府城中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形容自己不得而知,但椿寿却为此事伤透了脑筋!

偏偏这样的事情能够与闻的人不是很多:劳崇光和自己私交甚好,而且从公务往来,私下拜会的时候,也曾经提及此事,都给他敷衍了过去。毕竟,这样的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了一份风险,至于能够拖延到几时,就非是一己所能预估的了。

府中的清客唐树义倒是为自己出过几个主意,首先就是要上表辞官——如同开年之初的江宁藩司灵桂那样,回到京中,托请宗室近人,想一个弥补的办法,请皇上看在当年上书房师弟之谊,宗亲亲贵的份上,恕过此劫。但这种办法在灵桂可以,在椿寿却不可行。椿寿年纪不到五旬,身体一贯健朗,用什么借口辞官?

第二个办法就是学上一年的旧例,主动向朝廷坦白其事;椿寿琢磨了几天,还是摆手摇头:这一次不比上回,上一次银子花出去,是为了皇上南幸,也算是公出款项,措辞之间总还能有一个回避;这回要坦诚其非的,却全部是私罪,银子落到自己的口袋中,还能怎么砌词狡辩?

唐树义想出的第三个办法,就是要椿寿捐资国用。这一条也行不通。咸丰八年的时候,椿寿眼见大工之事底定,朝廷并无下文,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斥资在京中购置数处房产,由是大兴购入良田两千余亩,银子已经花得七七八八了,拿什么来捐资国用?几天的时间,椿寿的头发白了大半,故而父子相见,崇实才会惊声呼叫。

听儿子说这件事并非无可挽回,椿寿又惊又喜,儿子已经渐成朝中大员,再不可以童稚视之了,“这话怎么说?”

“儿子这一次进京述职,蒙皇上多番召见、面谕,儿子糊涂,一时间未解其意,不过,随后想想,圣上天语之中多有深意,尤以我父子二人为甚。”崇实说,“阿玛,皇上有话,着儿子转述阿玛。”

椿寿立刻就要起身,转念一想,又坐下了:即便是圣旨,也没有让儿子向父亲传喻的,否则的话,老子拜儿子,成什么话了?只听崇实说道,“皇上说,‘阿玛从山东进献丽人献茗的云雾茶盏,皇上很喜欢。这一次到省赴任,路径山东的时候,着儿子和阿玛说一声,于皇上有忠心,也不必着眼于这样的小节,想想这几年来在江南、在山东任上,有没有什么行差踏错的地方,能够及时补正改过,方是为臣下之道。’”

椿寿眼前一亮,只听崇实继续说道,“皇上还说,‘臣下以公心侍君,便是有一些差错,皇上也断然没有穷追到底的,只不过,若是日后为旁人指摘而出,则十余载的情分,亦当付诸东流了。’”

椿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皇上说出这样的话来,保全之意已经非常明显,如今所差的,也只有自己的一份自陈有罪的密折了!而且,从儿子转述的话中来看,即便自己封奏到了御前,皇上也会为自己留一份情面,断然不会如同桂良之流那般痛下杀手的!想通这一节,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多日忧惧烦脑,一扫而空。

心境放宽,椿寿笑着问道,“那,你想阿玛几时上折子,向皇上陈明此事呢?”

“儿子以为,此事毋须亟亟。”崇实给阿玛解释道,“说是一定要说,却也要等到合适的时机开口,方能得收奇效。”

“这话怎么说?”

“阿玛认真推详就明白了。阎丹初出京办差,正是为两江上下,贪墨官银一事,若是阿玛这时候奏陈其事,阎丹初之行,岂不成了枉费波折?”

“唔,这话倒也是的,总不好为了我父子自保,夺了阎丹初的功劳,那就平白得罪了朝中的军机大臣,对,这件事可是做不得的。”

“正是此意了。”崇实说道,“不过,也不宜过晚,要是等到两江查案,水落石出之后,阿玛的这份自呈忠悃的折子,到了皇上那里,也没得什么效用,更显得阿玛是被情势所逼,不得不尔,要是那样的话,只怕皇上不但不会宽恕,反倒以为,阿玛是有心取巧,观风察色,就更加糟糕了。”

椿寿大皱其眉,“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倒说说,如何是好?”

崇实在济南并未多做停留,只呆了一晚,第二天重又回到德州,解缆南行,部几日,到了江宁。他虽然是奉旨调派上海道,但在出京之前,皇上有过口谕:上海道的差事,暂时不急接掌,在江宁等待阎敬铭一行人到省之后,会同办理两江公事。故而到了江宁,停下脚步,居住在管驿之中,等候阎敬铭的到来。

江宁城中,繁华如旧,便如同前年他随扈南幸时候的一样,不过,城中民情如何,崇实不知道,官场之上,却是一派肃杀之气!例如崇实这样,钦派到省任职的官儿,按照惯例,从来便是地方上第一逢迎的对象,从总督以下,司道府县各级吏员,无不远接高迎,招待得唯恐有半点疏漏处,但自己到省城三天来,只有上元县派人送上一桌鱼翅席,还为自己托词婉拒了回去之外,竟然再也没有第二起的官员到管驿拜访——纵然是如今各省官场表面上以‘力杜浮冒,次昭撙节’为尚,但这样冷落,也可见桂良等人已经为朝廷连下重手,打击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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