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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恶仗啊”
“这番话皇上在我临出京之前也曾经训诫过。皇上说,此番对俄国用兵,非一朝一夕可能建其功。若是事有未谐,怕是要一年两年的拖下去呢”
奕山大大的楞住了,“一场仗打上一两年?这……朝廷可支应得起吗?”
“此事,非我等所应挂怀,还是想想如何不让时间拖得这么久,尽快解决掉俄罗斯人,方是正办。”赛尚阿说,“不过皇上也对我说,力求速战,也并非一定做不到,只要尽可能的多杀伤俄罗斯的有生力量,想来到了一定程度,俄罗斯人自己支应不住如此巨大的伤亡,不用等我们多打,自己就会选择老老实实的退去了。”
爱昆泰不以为然的暗摇头:杀伤俄罗斯人?哪有这么简单?更不用说,到底杀伤多少人才算让对方承担不住了。不过事涉天子,不敢置一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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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61节男儿血性
更新时间:201221320:54:16本章字数:7526
第61节男儿血xìng
军令已下,各方纷纷行动,好在这一次驻防之地,距黑龙江河岸不远,故而东北之地,虽是山脉纵横,官道不畅,倒还不至于成为太大的障碍,以齐齐哈尔水师大营的10艘大战船为运送士兵、武器、战备物资;运粮船四十支承担运送粮食、yào品等物之用,各自分批和往日战友告别,登船远航。
月底的黑龙江,风景着实不恶,从齐齐哈尔出发,一路折向东北,水势平缓,河面宽窄不定,河水相当深,岸边呈缓坡状,砾石遍布,缓坡后面,河岸逐渐升高,上面生长着松林、落叶松林和桦树林,河岸上生长着茂密的河柳,微风吹来,哗哗作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朱洪章站在威风号战船的甲板上,迎风而立,举起手的望远镜,向河左岸看过去,果然,到处都是俄罗斯人构筑的卡伦、营寨,往来其间的俄罗斯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和自己一样的军人,在这样并不算很炎热的天气里,有的人居然脱得赤膊lù体,搬运着一个个的木制的箱子,不用问,里面一定都是武器子yào了。
他叹了口气,从山东济南出发的时候,尚还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但等目光及于此,一丝明悟升上心头:真的是要打仗了呢只不过,这一次换成了是国人担任攻击,和当年与英国人作战的时候,正好相反。哎,也不知道多少跟随自己出征的将士,能够活着见到家乡的亲人
朱洪章摇摇头,抛开这无病呻yín的哀叹,掉转望远镜,向右岸看过去,那里一片静谧,匕鬯不惊,倒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出大战降临的气氛似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大人的话,现在已经过了巳时了。”
“我是问,今天。”
“哦,今天是咸丰十一年的月三十日。”
“还有整整三十天。”朱洪章还不等说话,身边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过来,他回头看去,是杨载福,“是厚庵啊。怎么,在舱呆得烦闷了?”
“烦闷倒也说不上,不过初到北地,难得有这样和风暖日的天气,卑职想出来喘口气。”杨载福说,“大人,您以为,这一战打下来,后果如何?”
“现在可真是不好说啊。北地天气太过寒冷,不过也只是听人说说而已,从来不曾亲身经历过。这一次带出来的,都是山东籍的兵士,”朱洪章笑着摇摇头,“论起抗寒来,怕是比你我这样的南地将官,反倒更加强上数筹呢。”
杨载福虽然是军人,但却是很读过几天书的,不过正途出身,久试不第,一怒之下,投笔从戎,他生来是不愿意附和他人的xìng情,黑龙江从来不曾来过,不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更加不知道山东士兵是不是比自己和朱洪章这样更能抗冻,故而只是笑笑,一言不发。
大船顺水而下,航速甚疾,刚刚过了午时,绕过前面一处缓坡,就可以看见右边的岸上,有早上出发,已经装卸到码头边的各种战时物资和忙得热火朝天的兵士了。看见己方的战船二度来到,运送来更多的弟兄和物资,岸上的士兵嬉笑着直起腰身,微笑着向船上的人挥手致意。
跳板搭好,朱洪章和杨载福鱼贯而下,正在码头边组织兵士搬运的是朱洪章特别赏识,一个叫胡大máo的守备。“见过大人”
胡大máo就是当年那个幸运之极的胡小máo的哥哥,兄弟两个同在新军第二营当兵,但荣枯各有不同,胡小máo在四川练兵,已经升至参将,而胡大máo一则为当年旧事不耻于人,二来心总有一股觉得抬不起头来见人的羞涩,又不善言辞,故而练兵虽卓有成效,官级却始终得不到提升。这一次东北作战,胡大máo也跟来了。
“大máo啊,搬运得怎么样了?”
“弟兄们正在搬,大约还有两个时辰就能搬运完了。”
“让新来的人也一起跟着搬,别呆在船上,装他娘的什么老太爷?都下来,你们这群hún账东西”
众人一片嘻嘻哈哈,全然不将主将的痛骂放在心上,各自扛着自己的快枪、子yào、背囊,从船上下来,忙碌了起来。
这边在忙个不休,胡大máo引领着朱洪章和杨载福顺岸边小路蜿蜒而行,走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登上一处山坡,坡上搭建着一处卡伦要塞。山坡下种满了栎树和榛树,上面已经结满了果实,树下一大片的空地上,给驻守卡伦的八旗士兵和当地百姓开辟成了一片果园、菜园,里面有大麦、小麦、燕麦、荞麦、大豆、高粱、黍、芝麻和豌豆等。
胡大máo领着朱洪章和杨载福登山而上,进到要塞,这里占地面积相当大,足够容纳三五百人居宿其,周围全部是用整段整段的桦树围扎起来的院墙,走到里面,同样是用桦树和泥土搭建的营房,星罗棋布的散布在卡伦,营盘对面的矮房看样子是百姓居住的地方,房屋的建造结构相同,先是在地基上竖几根柱子,上面横架大梁,顺架檩子,檩子上钉椽子,椽子上铺椼条,最后再在上面盖干草或茅草,草上面抹上泥巴。
柱间的墙壁用土坯垒成,两面抹泥,窗上糊纸,房的暖炕烧木柴或者烧草,而卡伦另外有一栋房舍,购置完全相同,不过是屋顶上挂了一层瓦——朱洪章知道,这大约是卡伦的佐领居住的房舍了。
卡伦央的空地上,是一大片菜园,白菜、黄瓜、西瓜、甜瓜、倭瓜、葱、蒜、辣椒、冬油菜和各种菜豆,看上去琳琅满目,不一而足。朱洪章和杨载福相视一笑:真是好一派田园景sè啊
一边的房舍mén声一响,一个小小的后生探头出来,向这些陌生人好奇的打量着,朱洪章楞了一下,“这里怎么还有孩子?”
“这,卑职也没有想到,不过现在只能是等到我们这边的东西全数运过来之后,再请上面各位大人的命令,看看是不是能把当地人运送回去了。”
“这件事……”朱洪章回头吩咐,“厚庵,等一会儿你辛苦辛苦,随船回去,将卡伦另有当地百姓居宿的事情上报将军,看看能不能赶紧把这些人接回去。今天就不必急着返回了,等明天,你再跟船回来。”
杨载福答应一声,转身下山而去。朱洪章一回头,刚才那个探头探脑的小后生又从mén后向外张望,东北寒冷的气候和宽广的土地,给了孩子红彤彤的脸庞和明朗的笑容,朱洪章玩心大起,向他招招手,孩子嘻的笑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但片刻之后,屋mén开启,那个孩子在前,后面跟着一条大黑狗,狺狺吠叫着,撒着欢跑了出来,冲面前的一群陌生人狂叫不已。
“…………”那个孩子用他们听不懂的语言喝止了一声,大黑狗不再叫唤,围着朱洪章、胡大máo几个人的tuǐ边,胡luàn的绕圈,鼻子不停的翕动。
“老胡,他说的是什么?”
“卑职也听不懂。”胡大máo说道,“大约是他们的语言吧?”
朱洪章笑笑,正待低头和孩子说句什么,山下的江边忽然传来兵士的呼喝,“大人?大人?”
几个人向山下看过去,顿时一愣,竟是俄罗斯的船只,从下游方向驶了过来“大人?”
朱洪章的眉máo深深地蹙在一起,伸手接过亲兵递过来的单筒望远镜,向江面上渐次驶过来的战船打量,和大清的战船比较起来,俄罗斯人的战船高大宏伟,上面的俄罗斯旗帜在黄昏的落日摇曳飞舞,更加显得不可一世似的,舰桥上的俄罗斯人说说笑笑,浑不将江边的国兵士放在眼里,“胡大máo?”
“卑职在”
“你去看看,24磅的火炮搬上来了吗?”
“大人?”
“这是我大清的地方,不能容俄罗斯人这般的耀武扬威非得打掉他们的威风不可”
“大人?两国尚未开战,这样突然启衅,将来……”
“不必多说,一切都由本官一身承担”绿营新军,最重军纪,长官的命令绝对不容质疑,胡大máo虽心深不以为然,仍自叉手行礼,转身下去准备了。
绿营新军此番到东北参战,和当年在山东参战一样,都是以营为单位,但比之当年的建制,要略微大一些,一营满员是在430人左右,朱洪章所统带的山东绿营,是登、聊、济、青四府chōu调之兵,分别是6个炮兵营;9个步兵营;2个工兵营;还有1个装备营;一个火榴弹营;共十营。
再加上军亲卫营,总人数超过8,500人而军武备,较诸咸丰七年,更有jīng进,单说火枪一物,当年宝洌Ъ父龀鍪姑拦兔拦目露厍剐倒敬锍尚椋灰愿霉疚邪煳淦髯氨福痹诠陌睬斐闪⑶古诰郑擅拦矫嫣峁┘际鹾椭傅迹峁┤嗽薄⒆式穑餐蟹⑽淦鳌�
皇帝虽然完全不懂武器设计研制的原理,但所见得多了,在安庆知府沈葆桢、两江总督曾国藩的奏折,也多有提及,甚至还亲自画了一副草图,廷寄到省——这未必能够解决实际问题,但却也是可以提供一条很特殊的研究途径。
到咸丰十年,以普鲁士人冯?德雷泽研究而出的‘针枪’为原理,糅合了一点后世技术的后膛快枪,终于研制出来了。这种枪采用后膛装填技术,子弹采用底火,虽然和现代意义上的步枪子弹还有一点区别,但shè速和shè程都有了长足的进步。但在皇帝看到样枪之后,仍自觉得不满意,在他看来,新枪的缺点有二,第一是步枪沉重,装上子弹之后的总重量斤,比之咸丰七年的老式火枪,重了三分之二的分量。
第二是仍自不能实现连发,每开一枪,都要拉动枪栓,退出弹壳,重新装填。在让御前shì卫进行试shè的时候,心暗暗计算,以御前shì卫从未使用过新式快枪的情况下,一分钟的shè速,最快能够达到6发。
除了新式快枪之外,火炮的发展并无什么新意,只不过,在装备数量上,已经大大优于当年,清军标准配置的炮兵营,有18磅火炮40mén;24磅火炮50mén;均装备有俗称开huā弹的榴弹炮。再有就是最新近研究出来的火榴弹——也就是手榴弹——不过只是雏形。
火榴弹这种东西cào作起来的危险xìng极大,这时候的手榴弹还没有后世常见的雷管打火装置,一条手柄的下面,垂出一条火绳,要在火源上引燃,抛shè出去,方才起效——火绳的燃烧速度相当快,稍微手慢一点,就有可能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故而,只有将使用火榴弹经验纯熟的兵士组成一营,专mén负责使用。可称是不方便到了极致。
朱洪章的命令下达,兵士们飞快的架好炮架,装填炮弹,合上炮闩,十夫长起身拱手,“大人?打不打?”
“打一炮不过不要对准敌舰,跨shè”
夫长将命令重复一遍,手脚熟练的炮兵快速调整shè击诸元,拉动炮闩,十二mén火炮发出隆隆巨响,24磅重的榴弹炮划过一道青烟,落在河对岸,炸起大片的泥土和烟雾
俄罗斯兵士没有想到国人如此迫不及待的要掀起第一轮的战斗,口呼喝连连,如没头的苍蝇一般慌luàn起来。一连串根本听不懂的语言过后,舰桥上的俄罗斯人一扫而空,很快的,兵船停在河心,船舷一侧的火炮舱口打开,lù出黑乎乎的炮口。
“大人?怎么办?”
朱洪章用望远镜凝视着敌舰,沉yín了片刻,“瞄准敌舰,若是敢动一动,就将他送到河里去喂王八”
河、岸上的气氛一片紧张,彼此双方的面容几乎清晰可辨,却再也没有哪一方敢于先行动手,河面上的风呼呼吹过,却连一句咳嗽的声音都听不见。过了片刻,俄国兵舰的火炮徐徐后撤,舱口重新关闭,大船发出一声震耳yù聋的汽笛声,重新启动,顺着刚才来过的水路,逐步后退,行过前面的缓坡,兵船一个掉头,远远的开走了。
朱洪章长长的出了口气,山风吹来,只觉得后背都湿透了再抬头看看天sè,黑夜逐渐笼罩了黑龙江。
皇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