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四天。各营将士,可都已经整装待发了?”
“是。回堂大人的话,各部所属,士气高昂,都盼着早一天和俄军开战,夺回为其抢占去的土地呢。”
“军心可用啊。”
‘“堂大人一语的,说得极是。”爱昆泰在一边谄媚的笑道,回头看看,赛尚阿不在身边,他放低了声音问道,“堂大人,此番大人到此,可是为皇上因经略使大人……”
肃顺徒然转身,三角眼凌厉的瞪起,“此事非汝所问所知,我奉劝你一句,还是忙你自己的差事去,才是正办”
爱昆泰一句话也不敢说,唯唯而退。
黑龙江和根河河**汇处,已经是俄两国最东面的边界之地,此处有一处俄国人构建的堡垒,名叫斯特列田斯克,驻扎有四个营的武装士兵,另外有一营的预备役士兵、两个连的炮兵、外加一个外贝加尔独立炮营的一个连。合计兵员在百七十人上下。在河对岸,正面相捋的就是大清的松阿甲乌拉卡伦要塞,由张运兰带晋省绿营两千七百余人驻守。
虽然近在咫尺,但自从朱洪章驻守的乌鲁苏穆丹卡伦给俄军报复xìng的炮火轰炸一遍,打得清军全无还手之力以后,驻守各卡伦的长官都知道,这样招惹俄军不是个聪明的主意,还是把jīng力放在日后彼此都舍弃了水面武装,改为面对面殊死搏杀的时候,因此,从七月初十日之后,黑龙江两岸,忽然变得平静下来。
在此之后,双方都把jīng力放在了加紧战备物资的运输上,以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为例,从七月初十日之后,每三天就有三艘驳船在武装战舰的护卫下,到要塞边的码头上停靠,卸载大量的人员、武器弹yào,源源不断的送进要塞。一直到七月二十日,最后一艘武装兵船科斯特罗马号护持着两艘驳船,装卸完最后一批的物资,准备返航。
科斯特罗马号是俄罗斯远东伊尔库茨克造船厂制造的额尔古纳级武装战舰队列的一员,排水量7,200吨,舰长是阿列克谢耶夫海军大校,船上人员合计97人。
这一次出发之前,阿列克谢耶夫得到命令,装卸完毕之后,务必赶在月三日之前,升火起锚,离开黑龙江水域——不但是这一艘船,所有游弋在黑龙江流域的俄罗斯水面舰艇,一概返回鄂木斯克的船坞码头,等待来年。
听大副汇报一声,“舰长先生,轮机舱已经准备完毕,可以起锚出发了。”
“那好,辛苦了,命令起锚,转向东北,我们回家去”
命令下达,科斯特罗马号缓缓转动庞大的身躯,舰艏朝向东南,一声嘹亮的汽笛声响过,划开水道,向前行去。
张运兰站在松阿甲乌拉卡伦的堡垒上,用望远镜向河面张望,心又是羡慕,又是愤恨:几时我们才能有这样威武雄壮的军舰啊?也省得再看老máo子耀武扬威的德行,心起火?。。。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一卷第64节初战不利(1)
更新时间:201221320:54:17本章字数:6218
第64节初战不利
1861年9月5日的零点,从瑷珲城耸立的墙头shè出一枚红sè的信炮轰然一声在半空炸响,把个夜空下苍茫的东北大地和日夜奔流的黑龙江水映衬得一江瑟瑟,当信炮的光芒还不及在眼底消失的时候,西起乌鲁苏穆丹卡伦、占必拉卡伦、库伦必拉卡伦、萨哈连乌拉霍通城、瑷珲城,东至特尔德、奇克德、牛满必拉河、松阿甲乌拉的战线上的千三百mén火炮同时开火,裹挟着烟雾和炮弹,向黑龙江对岸的俄军堡垒砸了下去。俄军也丝毫不肯示弱,34、28磅的榴弹炮弹蝗石一样的投shè过来,在各处卡伦、各处要塞,江岸、山坡上炸点火柱,彼此炮弹的密集程度之高,竟真有在空接触,发生殉爆的。
战斗正式打响,张运兰第一个登上从黑龙江城水师大营发来的划子船。这种船体积很小,除却划手之外,可以容纳十五人,不过体积虽小,胜在数量够多,一百三十五支划子船借着炮火的掩护,直扑江北岸的俄军斯特列田斯克要塞。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俄军要塞原有百七十人,战争开始之前,俄军又增派兵源,具体数目张运兰不知道,但估计之下,不会少于两千四五百人。
第一步自然是要顺利登上滩头,但只是这一关就不好过,俄军早已经做好了防御准备,借着纷纷爆炸的炸弹的闪光和清冷的月sè,可以清晰的看见清军大步登岸,于是,俄军的火枪第一时间如同爆豆一般响彻了大地
“趴下,都趴下“张运兰一边厉声呵斥着士兵趴下身子,一边向后摆手,示意蚊子船回转江右,继续搭载其他的战士过江。随即唤到,“修刚?修刚?你跑到他娘的哪去了?”
“鹅在这呢大人,鹅在这呢。”
修刚是山西人,在山西绿营担任五营管带,职衔是参将,“大人?”
“叫赵老三带二营,周阿带三营,分左右两翼,包围上去,你带一营,从路突入进去。让榴弹营随同你们作战。”
“喳”修刚答应一声,弯腰转身下去,和另外几个人商议了几句,各带所部,一声呼喝之下,从河堤的缓坡后冲了出来。
俄军阵地上,枪声大作,清军将士一面举枪还击,一面脚下不停,快速向前突入,一边跑,有动作纯熟的,一边更换子弹,顶上枪栓,再行施放,“砰砰砰”的枪声响彻大地,距离俄军的第一条阵地已经越来越近了。
又是一阵密集的子弹从对面的阵地shè出,左右十几名战友被子弹打到在地,痛苦的呻yín声不绝于耳,清军却连回头张望一眼的时间都欠奉,尽数趴倒在地。修刚抬眼看看,距离差不多了,喉咙怒吼了一声,“榴弹营?”
一团火光在黑暗燃起,紧接着,数十枚尾巴冒着火光的奇怪物什,从天而降,落到俄军的阵地上,“轰隆轰隆”之声响个不停,修刚持枪在手,第一个爬起身来,“弟兄们,报国立功就在今日,和我冲啊?”
“冲”兵士们跟在主官身后,鱼跃而起,持枪紧随,数息之间,已经冲进俄军的第一道防线之。进到坑道,战事反倒比之刚才更加jī烈三分,俄军困兽犹斗,死战不退,借助黑暗的掩护,和清军缠斗在了一起。
“站住,站住”修刚后背紧靠坑道,用力喘息,示意身后的兵士休整片刻,“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
“大人,周大人三营和赵大人二营到那儿去了?怎么就只有我们?”
“你问鹅,鹅问谁?”一句话没有说完,坑道的一面,又响起枪声,“是老周和老赵他们?冲过去。”修刚紧咬牙关,深深地喘了几口气,“走,冲出去”
三营战力,总数一千二三百人,用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突破了俄军第一道防线。于此同时,第二梯队的蚊子船也已经划过江面,将另外四营的兵士送了过来。
修刚笑眯眯的将张运兰请至俄军所见的指挥所,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张老大,弟兄们这一次做得不错吧?不到一个时辰您到瑷珲城问问经略使大人,这绝对是天字第一号的”
“伤亡情况呢?”
“第一营死了三十个,伤的倒有七十五人。”
“你他娘的还得意?”张运兰虎眼一瞪,厉声呵斥,“不过是第一道防线,就折损了十一之数,有什么好得意的?休整一下,等一会儿继续进军。若是能够在今天之内拿下斯特列田斯克,老子第一个给你请功。”
修刚盘算了一下,以这样的速度,一天之内要想拿下斯特列田斯克,问题不大,“大人放心,一定能拿下来。您就等着瞧好吧。”
张运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命人立刻乘船过江,火速到瑷珲城,通报经略使大人,张运兰所属山西绿营,已经拿下了俄军的第一道防线。
传令兵火速行动,丑时刚过,就将战况报至瑷珲城的前指总部,赛尚阿闻言大喜,“雨亭兄,您听见了吗?张运兰真不愧是光武新军提拔出来的,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了。”
肃顺笑了一下,“再看吧,再看吧。”言下之意,竟是大有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似的。
“雨亭兄,您怎么了?可是以为此事不值一提吗?”
“当然不是不值一提,只不过,和俄军斯特列田斯克要塞比较起来,这样的战况……”他摇摇头,“还是等拿下要塞之后再说吧。”
片刻之后,朱洪章、杨载福、程学启、李世贤、胜保等人所派的传令兵纷纷到城奏报,各人所属绿营士兵,均通过了俄军的首道防线,正在向第二、第三道防线进bī。
阵地战凭借着清军人数上的优势,很快取得了阶段xìng成果,到天亮的时候,张运兰所部已经bī近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之下,仰头望着这依山而建的坚固堡垒,张运兰心打鼓,没有了炮火的支援,仰攻这样坚固的所在,不知道要比夜间所受,要huā费多大的力气和多大的伤亡呢
回头看看,被俘的俄军有一百三五十人,三三两两汇聚在一起,由清军士兵押解着回转江岸,等到船来的时候,再运过江去,押往瑷珲城,听候上面的发落。这是轮不到他来关心的,招手将各营管带汇聚到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动作,“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办?攻上山去,全歼敌军。大人您就派将吧总要抢在胡大máo、李世贤、胜保他们前面,把要塞拿下来,也好让天下人看看,山西人不是只会以取巧之法,上邀帝心的。”
张运兰挠一挠头顶的月亮mén,点了点头,“话是这样说,但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依山而建,内兵粮俱全,硬往上攻,怕伤亡太大啊”
“怕什么?老máo子早就给下破了胆,天兵一到,只剩下举手投降的份儿了。”
周阿这样大言不惭的说话,令到张运兰也很觉得无奈了,再说下去,就有长他人志气的嫌疑,“也好,那,周阿,你还是带三营,等一会儿做主攻,冲上去探一探俄军的虚实再说。”
“喳”
休整了有半个时辰,周阿带三营所属的三百五十名弟兄,顺斯特列田斯克要塞下的山路,渐次登途而上,山上的树木尽数为俄军事先砍伐一空,到处是一片光秃秃的荒山野地,没有半点遮蔽处,周阿能够做到一营管带,自然也是知兵之人,直觉得有些不对头,有心带人暂时退却,又没有这样的道理,便在此时,山上的要塞枪炮齐鸣,大团大团的烟雾腾空而起
张运兰在下面望得清清楚楚,狠狠地一跺脚,“好一群王八蛋”
山风吹来,烟雾散去,三营所属的将士或死或伤,竟没有一个囫囵的。那个周阿,倒在地上,却连生死都不清楚了。
俄军炮兵事先早已经将要塞周边之地丈量清楚明白,火炮打得又准又疾,根本没有给清军留半点可乘之机,只是一顿炮火打下来,就消灭了清军一营所有,这样的损失,着实是太大了
张运兰明白,找不到破解之法,只怕是上去多少人,给人家消灭多少人,这斯特列田斯克要塞,内兵士不下两千,虽不及己方,但占尽地利,攻无可攻,只能被动挨打,“赵老三,带人上山去,想办法把老周他们nòng下来。死的不管,活着的,都要逐一救下来。”
“大人,如今之势,只怕上去多少……”
赵老三的话没有说完,迎面就挨了张运兰一个嘴巴,“放屁绝不放弃一个袍泽,是我绿营军铁律,你若是不上去,我亲自带人上去”他厉声骂道,“你就不想想,换了是你在山上,你就不想有战友过去,救你一命?”
赵老三羞得面红耳赤,“是,是卑职这就带人上去,最多,和阿一样,做一对难兄难弟”
“命人回转乌鲁苏穆丹卡伦,给我调火炮来。”
“大人,没有船,火炮如何过江啊?”
“我就不相信,一艘船也没有?”
“大人,大船真的没有了。前几天的时候,从黑龙江城等地调来的大船,都到黑龙江上游自沉了,为的是阻塞河道,不让俄国人的兵舰通过,您忘记了吗?”
“那就拿小船,把火炮拆散了,一点一点运过来,再装好使用。修刚,你带人去,快去,快去”
刚不以为这是个上佳的策略,但为俄军炮火压制在这里,也没有更好的主意,只好领命下去了。
山头的方向再度响起猛烈的炮火声,张运兰探头看过去,赵老三所带的三营行至半路,给俄军的炮火压制,进退两难,而山上的一些受伤的士兵,躲在大石后面,兀自徒劳的开枪还击,至于子弹,却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张运兰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好在不久之后,江岸一侧的清军炮火开始发shè,三营所属借这样的机会,连拖带拉的,将二营仅存的十余名伤兵拖到山下,其他贰佰七八十人,连同二营管带周阿一起,尽数牺牲在了进攻斯特列田斯克要塞的半路上。他们的尸体,只能等以后再想办法驮回来了。
不但是张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