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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的身子很好。”曾国藩说道,“皇上和皇后派抚屏公过府,几番请脉,都是脉象平稳,母子安康。”说到这里,他也忍不住笑了,屈膝从座椅上下来,跪倒在地,“臣……皇上将长公主委嫁,一年之内,为臣府开枝散叶,臣代先父母,叩谢皇上恩典”
皇帝有点不好意思了,nv儿嫁为人fù,为夫家开枝散叶本是伦常,给曾国藩这样一nòng,让他觉得怪怪的,“算了,你起来,我们接着说话。”
曾国藩答应着,爬起身来,“曾国藩,你今年多大年岁?”
“臣是於嘉庆十六年生人,今年虚度五十九ūn。”
“到今年的十月十一日,就是ā甲之庆了吧?”皇帝笑着点头,“嗯,到时候要认认真真的庆祝一番。朕亲自为你庆祝”
“老臣贱辰,岂敢劳动圣上?”
“你我君臣,彼此投缘,机遇相得,至今也有整二十年了。”皇帝含笑说道,“有时候啊,你别总和老六似的,拿朕当大清国的皇帝,连一点兄弟情义都看不着;朕倒盼着你能够像肃顺那样,心中敬爱主子,但时不时的,和朕说说闲话,朕反倒更加高兴呢”
曾国藩真是心中感动,抬头看着对面男子明亮的双眸,不敢bī视太久,又垂下头去,“老臣以一介文臣,éng皇上不次捡拔,信任有加,这份对皇上忠悃之心,臣……”
“行啦行啦。你的心,朕知道。所以朕说,若论忠诚、血诚,你曾国藩不做第二人想,但就是不及肃顺那般的可爱哈哈”
曾国藩再一次苦笑起来。
和曾国藩在军机处畅谈得痛快,皇帝也不回宫,径自传旨,“今儿个在军机处用膳,着御膳房伺候”又一指他,“你和朕一起用膳”
还不及曾国藩跪倒谢恩,听én口一阵脚步声起,熟悉得很的阎敬铭的说话声随之灌进,“涤翁,今儿个过府给老大人拜年,不料忘记了早编好的日程,……涤翁可在?”
说话间én帘挑起,阎敬铭在前,袁甲三在后,两个人步入军机处,从外到内,双目不适,一时间没有分辨清楚,等到看清楚了,二人唬得就地跪倒,“臣,叩见皇上”
“阎敬铭,你越来越威风了?”皇帝面sè如水,瞪着前跪的阎敬铭,“身为军机大臣,在这样的枢庭之地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臣……死罪”阎敬铭也是合该倒霉,今年过年,他是回家乡过年的,过了正月十一才回来。他是西北籍人在京中最称位高权重的大臣,这一次回故乡,从省到府,故乡父老,这种迎请之事,无日无之,他本不善饮酒,但乡梓盛情难却,只好勉为其难了,几近一月而下,可以说每一天都长在醉乡。
后来他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便托词京中开衙在即,从山西启程,赶回北京。一路上,他心中都存着一个很愧疚的念头——旁的人都是在京中留值,偏偏只有年纪最轻的自己一走了之,不知道是不是劳累到几位老大人了没有?因此打定主意,一回到北京,就到军机处入值,让其他几个人抓紧这些时间,多多休息。一切都由自己来做。
回京之后的第二天,和他京中寓所距离最近的袁甲三知道他回京来,赶过来为他拜年,后者也是刚刚从河南老家返回不久,说了几句话,阎敬铭要到军机处去,正好袁甲三闲来无事,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皇帝训斥阎敬铭几句,又骂袁甲三,“你袁氏一族,以你为尊,和曾国藩一样,都算是理学前辈。就这样听着他大言放肆,连说也不说一声吗?朕看你们是一对糊涂虫”
袁甲三大感委屈,他是体仁阁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同样是朝中一品。但内阁学士,不得如军机,也算是有名无实,这一次跟着阎敬铭来,本来是想借着给曾国藩拜年的机会,彼此亲热亲热——他知道文祥老病侵寻,命不久矣。到时候一定会再增补一员,以他的资历和年限,都可算是不做第二人想,但自己年纪太大,比曾国藩还要长上五岁,未必能够入得皇上的法眼。不过,若是能够得曾国藩一言助力,临终之前,为人叫一声‘中堂大人’就不是奢求因为这样的缘故,他才会不顾马齿,反过来主动到阎府拜年,进而跟着他到军机处来的。
不料求荣反辱,眼见皇帝居然在座,而且面sè不善,袁甲三暗叫不好,这一次能够全身而退,怕就是妄想了因此趴在地上,碰头有如捣蒜,“皇上,老臣昏悖,老臣糊涂请皇上恕罪”
曾国藩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他知道皇帝为人忠厚,断不会为这一点小节而重责老臣的,果然,说了几句,皇帝摆手让他二人起身,“可用过午饭了吗?”答曰不曾用过。“正好,今儿个你们两个人好口福,和朕一起用。”
阎敬铭咧开丑脸一笑,“不瞒皇上,臣就是打着今儿个能够遇到皇上,éng主子赏食的念头来的。臣连早饭还没有吃呢”
皇帝扑哧一笑,又有些好奇,“阎敬铭,朕知道你不喜说笑,今儿个是怎么了?”
“臣éng皇上给假,回园祭祖,双目所见,俱是繁华盛景,乡梓百姓,念及皇上数十年来隆恩不绝,言语之间,一片赤诚”阎敬铭一面说,一面逐渐收拢的笑容,正sè说道,“臣看在眼里,感在心头”
“臣从晋省启程还京,路上时常在想,人言为官一方,有遗爱于民,此固然是君子立身之道。但却也并不完美。若是接下来上任的是一任贪酷官员呢?百姓仅仅得了数年惠政,接下来又不知道要受多少年的苦”他说,“正因为如此,才可见我皇上爱民如子,忧民如伤的无尚圣怀正是为了有皇上这样的明君,才有了百姓数十年的安康景况晋省百姓托臣对皇上说,愿皇上天子万年,保佑天下太平,百姓富足”
皇帝也真的有些感动了,双眸中神采连连,不停的点头,“听你所说,山西百姓如今的日子还过得下去?”
“比之当年,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各府道县,不论士农工商,一派富足。臣便服而行,值此新年期间,街市上繁华以及,而且,从百姓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来,这种欢欣都是发自内心,全无半点虚假”
“如此看来,这二十余年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嗯?”
“岂止是没有白费,依老臣所见,皇上以百姓为重,诚乃是千古未有的第一圣主啊”
皇帝为袁甲三的话高兴起来,眼见御膳摆好,挥手让几个人入座,“坐吧,都坐,和朕一起用膳”
第103节双美闹塌
更新时间:201251514:07:59本章字数:77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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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双美闹塌
名为和皇帝一起用膳,实际上是不能同桌共进的——御膳房的规矩是,所有的菜品都要同样做出两份来,一份进奉皇帝,一份用作打赏。皇帝用哪一种用得顺和胃口了,也不管臣下是不是喜欢吃,自顾自的一摆手,“把这个赏他们。”
皇帝赐食,对臣下而言是极大的荣幸,不但要立刻离席谢恩,还要一点不剩的全部吃光。
片刻之后,三个人起身到御前跪倒谢恩,“都起来吧。”他摆手示意,紧接着问到,“阎敬铭,若是日后天朝海圉有警,不得已要打一场倾国之战的话,户部能不能支应得住?”
阎敬铭吓了一跳,转而放松下来,他以为皇帝只是在居安思危,并未多想,“臣想,若是以咸丰十一年为例的话……”
“不,你没有听明白朕的意思,朕是说,一场倾国之战,日后建成的北洋、南洋海军不提,只是陆上所调动的绿营兵士,就要在百万上下。时间嘛,大约要打上个三五年之久。你说,这样的情况,户部能支应得住吗?”
“这,若是能够在半年之内休止战事的话,臣自问还能禁得住;若是如皇上所言,要打上三五年之久,只恐朝廷部库所存,很难应付得下来。”
“怎么呢?”皇帝问道,“这近十年的时间,户部银库中的银子都推挤如山了吧?总数不下三万万两,还不够应付的吗?”
说到这样的事情,阎敬铭又恢复到原先硬邦邦、冷冰冰的神sè,“不够。”他跪在地上,掰着手指头计算,“以六十万士兵计算,绿营军饷,每月六两五钱,这就是三百九十万;三年就是一千一千一百七十万两;而臣所计算的,还仅仅是绿营士兵的饷银,各级长官并未包括在内。若是一概叠加而上的话,臣估计,总要在一千三五百万两以上。”
皇帝也不抬头,径直拿起一张纸,一支笔,“你接着说,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粮饷。六十万人,每天人吃马喂,一天按照三斤粮秣计算的话,就是十五万石,合计银两三十万有余;再加上运输之用,每日所需就要在三十七万两;若是打上三年的话,就须银……”他快速的心算了一阵,“只是这一项,就要ā上三亿两银子仅仅是这粮草之用,就足以把我大清这二十余年的积攒全部ā光”
皇帝也得出了答案,“还有什么?”
“还有就是兵士在战争之中受伤或者死亡的抚慰金。”阎敬铭木口木面的说道,“依咸丰十一年我大清与罗刹国jiā战为例,仅此一项,就要支出不下三百万两。”
皇帝使劲嘬着牙ā子,像是牙疼似的,自顾自嘀咕,ā这么多钱?如何承受得起?这还说是在三年内完成战事,若是完不成呢?若是要加派更多的兵源呢?那得ā多少钱?
曾国藩几个却没有半点愁容,大清国力正在全盛,甚至超过康雍乾三朝的最辉煌时刻,四海升平、百姓富足,二十年中三场对外作战,都取得了全胜的战果——又有什么人敢于冒犯?皇帝所说的,大约只是心血来á之议吧?
皇帝思考了一会儿,自索无解之下,也没有兴致再在这里和他们闲谈了,管自起身,在几个人跪送下,举步走出军机处,“皇上,天sè愈发冷了,万岁爷回宫吧?”
他正是一肚子不合时宜,杨三这样一句话也更增添了他的烦燥,“狗奴才也轮的到你来管朕的行止吗?滚开离朕远点,看你就腻歪”
杨三不明白为什么会挨骂,也不敢还嘴,乖乖的退到一边,不敢说话了。
皇帝理也不理,管自没头苍蝇一般,全无目的的向前踱着步子,若是照曾国藩等人刚才的言行来看,他们只会把自己的话当做是一时玩笑之语,这自然也不是什么过错,眼下大清国力正强,与西洋各国jiā好,又是连续大胜了几场对外作战,还有哪里会有兵燹隐患?至于需要ā费三年时间来铲平的对手,更是一个也不存在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如今的朝堂上下,都沉浸在一片文恬武嬉的气氛中,即便自己说出日本的威胁,也不会给别人当真的吧?
那么,自己对于如今已经有了极大改变的态势,是不是有些过于忧虑了呢?大清已经不再是历史上的大清,日本人是不是会畏惧于这个近邻的武力,而打消了本来在历史上会针对它及周围各处属国的狼子野心呢?
不会的他这样想。日本想要发展,是一定要走出大海——现在的大清比历史上真实的中国虽然有了强大的海军和陆军,但要说日本人就会因此而畏惧,甚至打消侵犯的念头,就太乐观了。日本人可能不会再如原来的一样,以武进派为先,政客为后,文武两途分别侵近,一点一点蚕食,终于导致百数十年后那一场血火大地给中华民族带来的无限屈辱
自己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就绝对不能容许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绝不他在心中再一次对自己发誓——即便的天下人都不认同,朝臣中有再多的反对声音,也要一以贯之的进行下去,就是为此得罪了所有人,也在所不惜
转念一想,思绪又转到军机处几位大员的身上,奕不提,曾国藩、许乃钊等人都已经年华老去,只知道明哲保身,都不是日后可以支持和帮衬自己完成这千古大业的臣子的对象,这样说来的话,下面或者就该琢磨琢磨,在军机处中引入一些年轻人了。
这样的人才俯拾皆是,如沈葆桢、如翁同龢、如崇实、如王有龄等,或者xìng情果敢、或者学识渊博、或者忠悃无sī、或者一腔正气……不用再想,太多了皇帝骄傲的翘起了嘴角——这二十年的辛劳和默默准备,也并不是没有收获嘛。
他心中胡làn的想着,脚下站住,向周围打量,不知不觉中,在内院转了一大圈,已经到了漱芳斋前,这里是那个叫足利贡子和聪景俊怜的两个东瀛佳丽的寝宫。他驻足不前,顾首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话,刚刚到未申之jiā。”
皇帝侧耳听听,漱芳斋中声息全无,头一个举步入内,杨三刚才受过教训,也不敢再多言多动,和惊羽对视一眼,在他身后跟了过去。
脚步轻缓的走进斋中,皇帝忍不住呲牙一乐:暖阁外的正殿中,几个太监、宫婢坐在那里,背靠暖气,身前放着火炉,可能是温度很适宜的缘故,一个个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