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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给他的脸上上药,感叹:“你真的变了,以前的你,不爱说话,还冷冷清清的。现在,倒是好,你一说,就满室生辉。”
他低低地说:“人总是要改变的,不是吗?”
“对,不能变坏就好。还好,你这次只是小伤,上上药就没有事了。这几天可别沾水。”我照着上官雩的台词念着。
七皇子哀怨:“我怎么又看到了上官雩那张臭脸。”
让我心里一乐,轻轻地拍着他的脸:“楼破邪,你要是不想以后娶不到娘子,还是小心一点。你很漂亮,可是,越来越多伤了。”
“我这一世,也没想去娶了。”他别有深意地说。
“谁说的,你好好一个人,你不娶,就想纳妾不成?”
他笑,轻拉过我,眸子扫着我,有些心痛:“看你,眼黑黑的,必也是一夜未睡吧。没事了,都睡一会,再用些膳,精神就回来了。再趁士气如虹,出南水。”
他侧侧身,让出些地方。
我也没有计较合不合适,是真的累坏了,人也累了,心也累了。
窝在他的身边,闻着他的气味,睡不着。
以前的种种,回想了起来,和他一起酒醉,听他说话。
心里产生一种冲动,是他了,是他了。
我抬起眼看他,正迎上他的眼光。
将我拢紧一些,他在我的头上低喃:“还记得书房醉酒吗?现在也像是醉了。”
“记得。”我轻声地说:“我借酒装醉而已。现在的我,你哪里知道,我好酒量。”
他笑,暖暖的气息在我的脸上。
我手细细地感触着他脸上的线条:“楼破邪,让我跟着你吧,生死与共。”
他吻吻我的脸,让我有些颤抖。
他轻声地说:“初雪,我给不起你承诺。”
我转过脸,有些苦笑:“以前吧,你们争着我,都怕我倒向那一边。现在吧,却是互相推。楼破邪,我绝不是因为上官的推却,就跟你说。不是他不要了,就找你。”
他拉起我的手轻吻:“我知道,你不会的。因为你是倪初雪。”
“我也曾想,跟着他,走天下,凡事俗事,都如过眼云烟,何等的快意。在心里的深处,想着你。那时候我,我恨你,都是因为。可我又恨不起来。我想你,很想你,我在宫里,刻意地不去听你的消息,就是怕自己害怕。我摇摆过,我在上官和你之间,也迷惘过。”
他抱紧我:“不要说了,我明白。”
我摇头,看着他的眼眸:“你不明白的,真的。”
115楼
“初雪,很多的问题,你还不明白。”他低叹:“我不想,让你恨。”
我低低地笑,咬他的手指,“恨,这就报复你了,我报复你,明明你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叫我要开心,然后,你就以为我开心得起来吗?”
他愕然,张了张口没有说出话来。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不是吗?你却以为,这是为我好,到了最后我才知道,太子急着要纳我为妃,就是因为我的身份吧,他总是不看好燕朝和大辽的战争。可是,你不会败的,我得逃,我逃不了,我就得一死。你胜,那么,我就是你的软肋,对吧,你败,我就是他生存的一个棋子。我怎么会甘心让人算得如此的尽呢?”我哀怨,在梨香说出来,在平贵妃的怨恨中,在我笼统地想通这些,也就是理通了所有的为什么?
他低颤地低语:“我的初雪,对不起,我以为,你留在那里,会好一些。”
“你明明知道,你的哥哥,太子,是一个喜算计的人。”我瞪着他一眼,“在宫里,我总是让人算计,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就连我出来,只怕也是顺利得让我心惊,我相信凤儿,但是,我不相信连秋池。”她太可疑了,我也说不出为什么?
“什么也不要去想了。”他捂住我的眼:“我知道你的担心,哪时没有告诉你,是我错了。”
我拉下他的手,放在腰侧,眼神决定了什么一样,“那我就跟着你,好吗?我不要名份。”
“我也做不回那皇宫里的七皇子。”他低叹。
拥紧我:“初雪,我不能给你承诺,今天不知明天事。”
“我不怕,让我陪着你,你要走多久,我就走多久,你要是倒下了,你说什么,我也听你的。”他必会要让上官雩好好地照顾我。
我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我也不是怜悯楼破邪。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固执。”他轻笑,眼神中的暖意让人好舒服。
我点点头:“有,我很固执,打小就是如此,你们欠了我的幸福,你们让我自私一点,哪怕是你倒下了,我也会笑一笑,过我的生活,真的。”眼中,有些泪在打转了。
他轻抚我的眼,细细地擦去。
轻轻地,如蝶一般,在我的眼上印上一个灼热的吻。
“倪初雪,哪里是笨,聪明得让人无路可走。”
我笑得开心,心里雀跃着,顺从了心,负了上官。
抱着他的手,合上眼,浅浅入睡。
不再挣扎,虽然我不知道, 我和他能走多远,能走多远,就多远。
战争中的决定选择,像是沙漠中的花一样,总是美丽而微弱的,小心地呵护,又怕让风沙吹埋。
他如孩子一般,睡得很是香甜。
细细地看,越发显得好看,让我有些自卑,他太出色了,而我,很平凡。
松弛下来的脸,少了白嫩,更添一分成熟。
他一睁开眸子,如水一般的光华就溢了出来,然后,他轻笑,沙哑地问:“怎么不睡了。”
灿烂的光线从他的背后映着,好一幅画啊。
我想起了太子让我画七皇子的画,磨着就没有画成了。
也许,这是我做对了的一件事,不然,七皇子一定会气死我的。
他抓着我的手,让白嫩的手磨着他的下巴,轻声地问:“痛吗?”
我点点头,“七皇子长胡子了。”
他又重重地扎几下,“别叫我七皇子。”
“楼破邪。”我轻笑,心里舒服地叹息,和他,靠得如此的近,不再逃避自己的心,原来可以如此的温暖而轻松。
我是自打嘴巴啊,说什么不和七皇子在一起,最终,无论我选的是谁,都是他们的其中一个。
得一个,我便是幸福一生了。
他没规矩,亲亲我的手,就坐了起来。
我侍候着他穿上衣服,再梳发。
柔软的黑发,也变得粗灰,必是这里的气候和风沙。
他让我哪里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
终是,不让我参入到他的一切生活中去。我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
下午的时候,七皇子带着前锋,还有大批的将士上,都离开了南水。
我和后勒的人一起收拾着,他们都说了,七皇子这一去,就会赶大辽的兵马出燕朝。
我却是不敢那般乐观的先想着,没有到最后,看到他平安,我终是不相信。
我还是担心,他回来的时候,我安心,他出去,我又担心。
三天之后,大伙都开始往边关去了。
和上官雩一起,帮推着粮车往前走。
我始终觉得是愧对他的,也不敢开口说话。
中午休息的时候,他递水给我,“初雪,喝一点吧。”
我点点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发觉,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又有些欣慰一样。
鼻子酸酸的,我终是伤了他。
我说过,要和他永远走下去的。
我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人,我负了他啊。如果人可以分成二半多好啊。
我可以心安理得地和七皇子在一起,又可以不负上官。
他们都是好男儿,我的福份太厚了。
他又递来一个大饼,“吃些吧。”
我接过,默默地咬着,觉得难以下咽,眼里酸酸的,头也没敢抬就说:“上官,你骂我吧。”
他轻笑,低低地叹着气,“骂你,初雪,骂你作什么啊?”
“你骂我没有良心吗?骂我,骂我负了你。”骂我多的是,真的。
“骂了之后,你会好过吗?我会好过吗?”他清扬的问着。
我一怔,是的,谁也不会好过。
仰头,看着那从茂盛林叶中透出的光,一点一点,把人脸上也照得一明一暗的。
我讪笑: “我总是对不起你们。”
“初雪,你看着我的眼睛。”他轻轻地说。
我转过脸看他,好看的眼里,满是笑意和宠意,暖暖如三春的阳光。
没有半丝的责怪和垂头丧气的,还是上官雩,身上的傲气,却是尽褪,多了份宽容和温和。
他轻笑:“初雪,我恨你吗?”
我摇头,他眼里,没有写着恨。
他大概永远也恨不起我,也不会怪怨我。
“初雪,你曾经有我的,是不是?”他低沉有力地问着。
我点点头,“是的,我心里是有你的,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一个人的心里,有二个人,就会伤害着,二个人都伤害。”
“那就对了,初雪,要勇敢,你一直是很勇敢的,很乐观的。”
“可是,我……”我觉得好对不起他啊,如果这句话说出来是为了,那就是见外了。
他笑:“初雪,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的。”
“谢谢你,上官,”我能说什么呢?只有感激,感恩,让我遇到了上官雩这么好的人。
他摇头:“要说谢谢还是我,要不是遇上你,我何等的可怜。”
“你哪里可怜,上官,不论你的身份是什么,都要快乐,在我倪初雪的心里,你就永远是上官雩。”
他摇头低笑,有些失落和坚决。
再抬头,是满眼的翼望: “我们一起齐心合力将耶律重赶出燕朝。”
“好,我们都各自加油。”我重重地一掌,拍在他的手掌里。
清脆的声音,惊散了宁逸的林子。
年轻的心,总是装着希望,不曾放弃过,有心,就要去实现,就要去拼。
他站起身,如山般一样高大。
居高临下地说:“起来吧,倪初雪,还得赶路,天黑之前,到边关的城里。”
抓住他的的、大手,借力地站了起来:“上官雩,也不让我多休息一些时候。”
“你瞧,人家都走了。”他看看前方,“得快些。”
我看看为数不多的军粮,担忧地说:“上官,你说,这些能支持多少天呢?”
他垂下眼睑说:“这些,你就不要担心了,打仗的事,你懂什么?”
“我不懂,你又懂什么?”
“我至少还懂得救人,你啊,只晓得吃饭,只怕,还吃得不少。”他戏谑地笑话我。
我苦着一张脸,“上官,你好讨厌,我又没吃你的份,,我才吃得很少的。”
“没吃我那份,总是吃我们的吧。”
我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说:“上官,你终是认了七皇子是吧。”
“不认如何呢?血浓于水。”他淡淡地说。
使力地的脸,满是汗。
我心里一感动,也用力地推着:“上官雩,上官雩,唉。”
“叹什么呢?有力气就多使些吧。”
“好,加油啊,用力啊。”我扬起声音叫着。
等到了边关,没有人迎接,等待的,是恶乱。
放下了粮,马上,就有人支援,城里,城外,城上,都乱作一团。
我已是处变不惊的了,我跟着上官雩,到处去救人。
我希望我能做什么,哪怕是给受伤的人,送上一勺水,再遥望着那城边,想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喊杀的声音,混着血腥的味道,这就是残忍的打仗啊。
我看到,有人倒下,活生生的命,就在瞬间,没有了气息。
我有些害怕,好怕倒下的是七皇子,心轻颤着。
上官雩回头看到我苍白了一张脸,大声地叫:“初雪,你回去,关上门。”
我摇摇头,“我不怕的。”
我不要怕的,打仗就是要死人,我无法习惯,可是,我不得不习惯,我不是在宫里,而是在边关,还在打仗,这里,死人是正常的。
没有一场战争,是大获全胜的,总是,得付出一些代价。
我刻意不去听,不去看,颤抖着手,为伤得轻的人包扎。
几个兵跑过:“快,七皇子那边快守不住了。”
心里的弦,假道要断了一样,我丢下纱布就跟着他们跑了。
一转角,一只手掌在我的脖子上一劈,痛得我没有了知觉。
待我醒来的时候,却是满室的光华了,我甩甩沉重的头,觉得自己躺在软软的地方,这,似乎不像是边关的房子,有点像是帐篷一般。
很是精致的房子,而且,比较好,这是哪里呢?我记得,我在边关那里啊。
然后我听到说,七皇子快守不住了,我脑子就乱了,就跟着跑,谁知,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
莫非,我是中了计了。
这桌上放的,床上挂的,都不像是燕朝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