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至于玉佩的事,我还没有和梨香说,转过身,看着她安睡的脸,有些惭愧,这些天,我都没有关心她,不知道,她过得如何了?
睡得很安详,很美,梨香,现在应该能适应了吧。
那就好,如果我真的得了那个病,我就不能陪着她了。
现在,我倒是希望她和以前一样坚强,也一样淡情,就不会为我而悲伤。
远远的钟声沉闷地传来,代表着,三更已到。
一束清澈的月亮淡淡地照着这里,我轻轻地起身,眼睛四处看看,觉得自个是做贼一样。
踮着脚尖就往外走,合上门之前,没有看到有什么人起身,才放了一颗心。
外面的空气真是清新啊,淡淡的香味,清爽的风,让人筋骨都舒服起来了。
月亮斜挂在天空,笑盈盈的,星星挤满了银河,眨巴着眼睛,可爱透了。
夜,静极了,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夜晚,满月升起来了,一片宁静随着银雾般的月光洒在大地上。
我轻笑着拢拢垂在脸侧的发,外面有着一种强烈的吸引力,让我想快点出去,脚步都变得轻盈起来。偏就一声叫,止住了我的脚步。
“初雪,这么晚了,上那去呢?”淡淡的声音,带着一股子的威严。
是林司记,我头皮有些发麻,转过身子施礼:“林姐姐。”
她走近,带着一股子清凉的味道,是菊花的味道,在这里,等了大半夜吗?她带着一抹笑,看着我:“初雪,这么晚了,上那去啊?这宫里,可不能乱走的。”
“林姐姐,宁妃娘娘身体有些不适,初雪有些担心,想着去看看。”原谅我,我撒谎了,我总不能说太子有约,太惊吓的消息了。我见过他,就让他送我去冷宫好了。
“初雪啊,宁妃娘娘身体怎么样了?”
有些心虚我不敢去看林司记的眼,小声地说:“不太好,总是反反复复。”这着实是真的。
“也不至于三更半夜去吧,这样吧,我也想去看看宁妃娘娘,我跟你去看看。”她拢拢肩上的衣服,黑夜中,我看不清楚,她脸上写着的是担心呢?还是什么?
我咬咬唇,大胆地说:“林姐姐,陈嬷嬷不会喜欢有人去那里打忧的。”原谅我失礼,这样说,她听得懂吧!
有些尴尬地笑,她长长的叹着气:“这么多年了,还在生我的气,一点也没有改变。”
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想探究,她又换上了那副慈和的脸:“初雪,你去吧,好好照顾她。”
我点点头:“是的,林姐姐。”她眼里,那长长的叹息是什么呢?难道,她也知道宁妃身子欠佳,唉,这些事,我去猜干什么呢?
能放我走,已是很不错的了。
我躬躬身子出去,生怕会有人跟着我,我还特意走冷宫的路,到时再转一圈就是洗衣宫。
我总是感觉到我背后有人跟着一样,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又寂静如初。
我想,是我心理作崇。清平的月光下,尽是花树之影,怎么会有人跟着我呢?
月夜下,那洗衣池就在不远处,我觉得那里寒气突起,有些杀意一样,这种想法,来得那么快,那么急。让我有些驻足不敢前了。
通常,半夜都能听到人吹萧的声音,可是,今晚太静了。
我走了几步,如千斤之难,前面,如虎如狼,让我害怕。
那远远挂在树上的灯火,透射着寒光,这就奇了,太子从来不喜欢光亮的,他总是喜欢藏在暗处,然后出奇不意地吓我,吓到我了,他就会变得有些高兴。
有种声音,急切地叫着我不要去。
可是太子之约,他对我恩重如山,我能不去吗?本就很简单的事,竟然觉得如此的风声鹤唳。
驻足良久,我决定去,无论如何,是我答应过的,不是吗?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闯一闯了。
匆匆忙忙地,一个身影从冷宫里出来,差点就没有将我撞倒在地上。
相互都吓了一跳,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是个面生的小太监,似乎有些害怕,有些抖着身子。看到我,愣住了一下,恍然就跑走了。
天啊,三更半夜的,居然还有太监到冷宫,太不可思议了。
他脸上那微微惊吓的样子,似乎让我给吓到了,急喘的呼吸,是跑了很久吧,我正要走,被月光下一个圆润光亮的东西吸引住。
捡起一看,竟然是一块玉佩,玉佩的后面,写着二个字,天香。
天香,这不就是平贵妃的天香宫吗?这个是平贵妃宫里的太监吗?三更半夜还跑冷宫。
不安的感觉由头到脚散了开来,我将那玉佩放在路边的小花丛里,如果他有心找,就一定能找到,也不会让人随意捡了起。
叹口气,我心里有一万个想法,不想去洗衣宫,转过身子就回秋菊院。
如果太子等不到我,就会到秋菊院来,我大不了,就让他骂一骂,太不安的感觉了,让我不敢去。我也不是泥石的脑,非要一根筋就通到底,有时不是不可以圆润一下的,自我安慰着。坐在秋菊院的小石凳上,支着脑袋,等着他来。
似乎感觉,好多双眼睛在暗处看着我一样。
门吱的一声轻轻推开,我睁大眼睛看着,等着他阴沉的脸孔出现。
可是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穿着素服的连秋池,她转过身,看到我坐在这里看她。
她呆住,我也呆住,她不是,在安睡的吗?什么时候出去了?
她看着我,没有说什么?眼神闪了闪抑高了脸就扬长地回去。
我觉得,我和她之间,没有吵过,没有闹过,唯一的那次,是我自私了一点,只叫了梨香,害她挨了打,追根到底也不关我的事啊。她对我,倒是像仇人一样了。
我有什么资格去问她为什么出去,我是她的谁?唉,我重重地叹着气,趴在桌子上看着月下的菊花,直到白雾迷蒙,天色透亮,太子依然没有来找我。
手指轻轻地抚着那块玉,冰凉透润,心里暗暗祈祷,太子可不要太生气了。
说不尽的有些失落在心底,他就走了,我和他的三更之约,我失约了。我没去,他没来。
如果再见到他,我一定不惹他生气,我会乖乖认真地听他教训我,装作惊吓的样子让他有成就感。
我怎么了,竟然还笑得出来呢?分别啊,我宫里的一个朋友,不可思议的太子朋友,就这样分别了,我要想念才是的。
带着淡然若失的心情,我进了冷宫。
那冷疑的气息,让我觉得奇怪,门口多了很多侍卫。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怪怪的,踏着沉重的脚步到了宁妃的小院,陈嬷嬷竟然跪在地上。一双眼神无光,死寂一般地灰暗着。
本该带着朝雾之气的天珠,又如那天那般,连根拔起,折碎扔了满院子都是,到处都滚着小珠子。
我无力地靠¬;着门滑下去,沉重的气扑天盖地地压着,压得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几个宫女,进进出出宁妃的房里,手里端着一盘一盘的血水。
怎么了?我想站起来,去问个清楚,连脚都没有力气了。
手在颤抖,心在颤抖,眉眼在狂跳。
一个重重的巴掌就落在我的脸上,打得我摔在一边,麻痛袭来,没有了知觉一般,一口浓腥的血液在喉口翻弄着。
“七皇子,不关初雪的事啊?”陈嬷嬷惊叫了起来。
我睁开晕眩的眼,映入的是七皇子高大的身子,一张脸上,密布上了阴黑森冷。
他指着陈嬷嬷:“你们这些奴婢,怎么侍候宁妃的,人都要给你们侍候死了,才来向本王说,要是有什么不测,你们二个,洗干净脑袋等着。”
霸气又凶恶的声音,在头顶上飞舞着。
“嬷嬷,宁妃出什么事了?”我着急地问,心急如焚地想要进去看看,可是,那七皇子抓着我的发,一把将我提了直来,让我直视着他冒火的眸子。
他咬牙切齿地说:“尤其是你,本王不会放过你的,好大胆的宫女,偷懒,害宁妃,这等事你也做得出来。”
他狠狠地将我一丢,重重地摔在地上,我几乎听到自已骨头断裂的声音,除了痛,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我更担心的,还是宁妃的状况。
我看向陈嬷嬷,她爬过来扶着我的头,一滴滴的泪落在我的脸上,颤抖地说:“初雪,三更之时,宁妃就一直吐血,我出宫去找御医,可都没在,我找七皇子。老天保佑,宁妃一定没有事的。”
我大惊,又是三更。
“有人撞了进来。”她低泣着。
“一天到晚就是你们这些奴婢在那里谋算。”如鬼魅一般幽冷的眼神看着我,让我几乎忘了身体的痛。
“害妃有不测,必要你们求死不有,求生不得。”他狠狠地说着,说出的话,让人听了心惊胆战。一字一句,都敲打在我的心里。
三更,我在冷宫那里碰到了一个太监,是天香宫的。
是他吗?可是,我有说吗?我不能,一说就是和平贵妃过不去了,我只能祈求着宁妃快些好过来。可我不说,死的也是我们,我进退,我如何进退?
,我死不要紧,我不过是一个宫女,死了一个不足惜,可是宁妃,如此的可怜,上天折磨她,够了没有了。
一会儿,那御医出来,跪在地上一脸的无力:“七皇子,下官已尽全力了,宁妃娘娘还昏迷不醒,身上莫名地起着毒疹。必是昨夜受了惊吓,再加上疹毒发作,才吐血不止。下官无能为力,还请七皇子恕罪。”
我无力地躺在陈嬷嬷的怀里,鼻子一酸,泪就泊泊地流了出来,宁妃,宁妃,再坚强一点啊。不要,你还有你的楼破雪,你的十七皇子啊,你不能不醒过来的。
冷冷的眼神,带着绝望和愤怒,扫视着我和陈嬷嬷:“你们二个奴婢,顾主不力,拉出去,废了四肢。”
陈嬷嬷的脸色苍白:“七皇子,奴婢老了,你杀了奴婢不要紧,是昨天晚上奴婢护主不力。有人撞了进来,让宁妃听到了,才刺激到了宁妃。可是不关这初雪的事,请七皇子杀了奴婢,让奴婢还能侍候宁妃娘娘,生是宁妃的奴婢,死也是宁妃的鬼。”
“你这老奴婢,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他狠狠地说着。
我却是愈来愈平静,每一根骨头都叫着痛:“七皇子,你放过陈嬷嬷,她那么老了,不尽心尽力的人也是奴婢,不瞒七皇子,奴婢身上也有着毒疹。让奴婢死也陪着宁妃娘娘吧!”
陈嬷嬷拉开我的衣袖,看到满手的红点,手都颤抖了:“为什么?你也有。”
我朝她一笑,谢谢她的大仁大义,她这般说,我想,她也有。我们相互,都不让对方知道,是都怕对方担心。
是有人要害我们,我连死都不怕了,我还怕对着七皇子冒火的眼睛吗?
我直看着他:“七皇子,奴婢有个不情之请,请七皇子到京城去请上官雩来看看。事到如今,等死就一个机会都没有,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无论宁妃是死还是活,奴婢都奉陪。”
我没有半丝惧怕,我定定地看着他杀人一般的眼神。
在相互的较量,不试,我是死,试,或许我还有一条生路,上官雩的医术很精湛,而且,我们身上是毒疹的话,岂能再等,也是死。
对不起,上官雩,我算计了你。我把你拖进了宫里的是非。
七皇子阴冷的眼光打量着我许久,我毫不退缩。
眼神相视中,他移开了视线,我听见他大声地叫:“月公公,马上出宫去请上官雩,七皇子楼破邪相请。”
楼月公公有些犹豫地说:“七皇子,这,上官少爷可不易请啊。”
破邪,七皇子是楼破邪,我连太子叫什么我也不知道呢?
我听他那般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怕死地看着七皇子:“请月公公说,秦淮的倪初雪相求,他必会来的。”我好坚信,我舍下了命,以此相赌,也要赌他来。
无力中,晕眩中。我似乎看到了上官雩的脸,他会来吗?上官雩,我如此的想要见你。
可我,可我拿什么去见你,我竟然,算计了你。
辛酸的泪,从颊边慢慢地滴下到泥土中,瞬间了无踪影。剩下的,是我浓浓的心酸,深深的痛楚,透心透肺地袭来。
《宫女》 … 第四十五章
世上最令人难捱的时间就是等。看着阳光照在树上,慢慢地移动。
上官雩,会来吗?会来,不会来?我都在赌着,用我的命,用冷宫的三条命在赌着。
我最讨厌等,可是,人生,总是要等。
我周身痛疼地坐在那里,七皇子也没有理会我,只是时不时地进去看一看宁妃。大概是想着,我是死路一条吧,也没有让御医为我看看。
秋日的暖阳,让人觉得一刻都难过,地上的天珠,刺激的我眼睛发痛。我只能靠着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