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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锅里烧开了水的时候,宋杨氏提着半袋子米回来了。苏兰连忙接了过来,她手一提上米袋就觉得不对劲了,在心里掂量了一下,至少有二十斤。
“娘,是不是太多了?”苏兰把米放在柜子里。她想,不就借二、三顿的吗?半袋子有这么夸张吗?
“我一进李家,话还没说完,人家就提半袋子出来了,还说不急着还。我怎么好意思推却。收着吧,等李氏回来了,叫她多添些去还。”
你下午才说过人情淡漠好不。苏兰舀米下锅后,本想炒两白菜下饭的,看到案板上的张家送来的两条肉,就拿刀削了几两的精瘦肉下来。
这两条肉,宋杨氏说是抄吧抄吧,留着收稻的时候招待人。不过,瘦肉比肥肉便宜得多,割几两煮个粥——苏兰承认自己馋了。
瘦肉洗净切条,放盐、姜蒜、辣椒酱、酱油等等,再加上苕粉,最后下锅。大火过后,苏兰又把青菜叶切碎,撒在锅里。搅拌几下,又洒了些盐,停火开饭。
宋杨氏见了瘦肉粥,说道:“猪肉都抄了放好了?”
“放好了。”苏兰乖顺的站在她面前。
“咱们家困难,以后你要做肉的时候,先支会我一声。”
苏兰抬起头,看到了宋杨氏不满的神色,她立刻低下头,“是的。娘亲。”
“不是我说你,也不是我舍不得这肉。说起来这肉还是二郎三郎的舅舅送来的,可是大后天就要收稻了,这肉要留着待客。”
苏兰再次认错。宋杨氏才送她回来。
苏兰站在院子里,看着满天的星斗。宋杨氏责怪她的眼神,让她再一次深深认识到这个古代封建家庭,她是一个上有婆婆,下有小姑的小媳妇。小媳妇小媳妇,一个女人最幸福的时候是在家当姑娘,次之是熬成了婆婆,最艰难的就是当媳妇了。
不就是肉嘛,不就是钱嘛。现在的苏兰特别想,天上砸块黄金下来。
晚上锁好大门,收拾好一切,躺在宋二郎身边的苏兰,没被黄金砸着,被银子砸了。
五两银子?苏兰激动的拿着银子咬了咬。
真的。苏兰的双眼发亮。
宋二郎咳了两声,黑亮的眼中带着笑意,“是舅舅给的。你收着吧。后天赶集,帮三弟带几包药,其他的你你看要添些什么,剩下的你也都收着。”
舅舅给的私房钱?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私房钱?苏兰内里的小人点了点头,不过,很快鼓着气的小人又焉了,舅舅给的,那宋二郎自己的呢……
“对了,这里还有。”
听到宋二郎的话,苏兰一下子精神了起来。不过看到宋二郎打开的布包里滚出来的,不足二两的散碎银子,苏兰泄气了。七两银子不少,但是做为家底就太寒酸了……
“这是我前些日子好的时候,打猎卖的,平时用银钱的地方多,所以没存下什么……”
肯定是给宋宪用了。苏兰重新振作精神,千金难得好男人。
“那我就收着了。二郎,谢谢你。”宋二郎的信任,给苏兰打了一记强心针。无论这宋家到底怎么复杂,她至少有了一个信她的枕边人,可以睡一个好觉……
卯时(早上六点左右)起来的时候,苏兰在铜镜里看到了脸上的熊猫眼。她喃喃自语,“一个人连续两晚上会做同一个梦吗?一口井,还有一颗树,什么东西?要是有算命的我还真想算上一算……话说,”苏兰摸着下巴,“那井水还挺透彻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山泉水好喝,真想试试看——”
视线转换分隔线
四面都是白色的空间,只除了一口古井,一颗干褐的树。前一秒在等红绿灯,后一秒穿越;再前一秒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后一秒……难道又穿了?
苏兰惊慌了一阵也就平静下来了。她对着空气大喊了几声,没人回应,只有她声音的回音。
没有风声、没有虫叫。寂静无声是如此的恐怖,苏兰捂着嘴,“无人区or末世?老天,你还是让我回去吧……”
话一脱口,苏兰转眼间又坐回了卧房的铜镜前。
苏兰对着模糊的铜镜眨了眨眼,她想着井就进去了,说回来就回来了。这个时候苏兰再大惊小怪的,那肯定是她做作了。
转身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宋二郎,苏兰不知道她带来的空间是她进去?还是只是灵魂或是意识进去?
苏兰起身去了厨房,掩好门,再一次进入空间,随着试探的进出,她的心绪也平静了下来。苏兰现在纠结的是,这空间里一井一树具体作用,还有就是她是意识、还是身体进来……
苏兰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一会‘外面的我的情形’,就这么念了一分钟,苏兰感觉自己莫名额头出汗,身体泛力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站在厨房一动不动的自己,还有厨房的东西,仔细的话,苏兰还感觉到清晨的风仰面吹在她脸上的感觉。
意识进入。苏兰睁开眼睛,又跑到井边,那树她研究不出什么,但这井水吗?——苏兰壮着胆子用手捧了喝了一口。
类似竹杆破碎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苏兰一偏头,就看见枯树从主树杆到树枝,寸寸而断,接着破碎消散在空气中。
一张白色的纸悠悠飞了下来。苏兰接着纸——使用说明。
这倒省了瞎子摸象的时间。苏兰一行一行的读了。
井里是有奇效的灵泉,拥有人在空间可以随意饮用(不过建议循序渐进,不然一夜之间黑人变白人,解释起来……),然后灵泉可以拿出空间,但每天不能超过一两灵泉;空间外的东西可以随意拿进拿出,但是活物不行。
灵泉?延年益寿!美容养颜!好东西啊!苏兰感觉自己赚大发了,她又捧着水喝了两口,出了空间,又拿碗把今天一两的份给拿了出来。
奇效的大小,苏兰不知。但她看到铜镜中没有黑眼圈、精神饱满的自己,还是对灵泉给予了很大的期待。
大夫都不敢开药的丈夫宋二郎、病了两年不成人形的小叔子宋三郎、被石头磕坏了脑袋的弟弟苏义。苏兰果断的把一天一两的灵泉用到了宋二郎身上,小叔和弟弟还能拖拖,宋二郎的听天由命,着实是第一紧要的。
吃罢早饭,苏兰把灵泉混在开水里让宋二郎喝下后,她背着从宋杨氏、宋小妹收来,加满了一娄子的脏衣服到了洪星村最热闹的溪边。
这个时辰的太阳并不热,风也带着凉意。洪星树的人苏兰除了宋家,并不识得,不过要在这里落地生根的她还是非常友好的,向洗衣服的阿姨大嫂打招呼,只是背着不幸之神的她,并没有人敢搭理,且还纷纷往旁边躲。
苏兰放下背娄,用木棒在光滑的大石上敲打摸了胰子的衣物。她耳朵很尖,加上四姑八姨说话嗓门也大。
“哪,那就是宋家二媳妇,倒霉的宋家,自她来了就不得安生……”
“宋家倒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宋三郎就这么病了两年,也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宋二郎也是,老的老,病的病,全靠宋大郎撑住……”
“哎,你别说,现在宋大郎也撑不住了,昨天上午的时候我听见宋家传来吵闹声,没一会儿宋李氏哭着往村外跑,我想多半是回娘家了,还有昨天晚上宋杨氏跑我家借米了,宋家竟然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真是可怜可怜……”
“真的吗?那真是太惨了,宋家两年前可是咱们村里的大户,租田地给我们的地主,没想现在变这样了。啧啧,宋杨氏也可怜,自个闺女因为两个病哥哥,到现在都没说上人家……”
“宋二郎宋三郎也可怜吧,年纪轻轻的,头上就悬着一把刀,也不知明天还能不能挣开眼睛……”
“依我看,还有的熬。宋三郎一年前就有大夫说他活不久了,你看现在不是拖了一年,这宋二郎说什么大夫不敢开药,没准过几天就好了呢……”
“不一定。也有可能像宋三郎一样当个药罐子……”
“你们说宋杨氏就真的这么大度,帮着平妻养大孩子,家底掏光,还拖累了儿子女儿,当年她嫁到宋家五年屁都没下一个,后来宋老爷又娶了张家姑娘,不是妾,还是平妻,虽说没多久杨氏就先生了儿子,可是张氏连生了两个儿子……”
“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个醋坛子,你男人看了胡寡妇一眼,你就要闹上三天五天。人家杨氏就是大度,再说宋二郎宋三郎病好了,没准比大郎还能干……”
“我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宋杨氏现在看着大度,那是张氏死了,你看张氏没死,又是什么情形……”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苏兰只是在溪边洗了一娄子衣服,就串连了很多关于宋家的事。比如说:宋大郎和宋小妹是宋杨氏生的、宋二郎、宋三郎是平妻宋张氏生的、还有宋李氏是宋杨氏娘家的侄女。最后还有八卦说,宋李氏当年喜欢的是考上秀才的宋三郎,不过宋老爷子看不上她,推说宋三郎要专心读书,拒绝了她,后李氏转头二郎,宋老爷子依旧推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嫁给了大郎……
苏兰提着洗好的衣服回去的时候,进门就看见了手提着半袋子米的宋李氏,她插腰站在枣树下,扯着嗓子,“可累死我了,一回来就要东忙西忙,不像有些躺在床上吃闲饭的,小日子过得舒服死了,我也就是个劳碌命,享不了福,就是可怜我的儿子女儿,饱一顿饥一顿,瘦的跟竹杆似的,都是当娘的没本事啊,一年到头的血汗全都变成了汤药,却连你们的一身衣服也做不了……”
“你还在这里嚎什么!赶快去把米还了吧。”宋杨氏手里拿着针线盒子,怒瞪宋李氏,“你留些口德吧,再胡言乱语,我定不饶你。”
“你神气,如果不是看着收稻卖粮,我要回来。”宋李氏低声嘀咕了两句,提着米袋往外走。
苏兰侧身让路,“大嫂,不知大哥回来了没有?想请大哥帮着搬一下三弟的床铺。”
宋李氏拐着弯撞了一下苏兰的肩膀往外走,“他回来的路上看到有鸟啄田里的稻子,赶鸟去了,我们大郎可不像那些吃闲饭的,整日里躺在床上好吃好喝,清闲……”
最后两句,宋李氏用她天生的大嗓门叫嚷了出来。
宋李氏喜欢二郎三郎,苏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挺难码的。我觉得比起穿越,空间更神奇。
10
10、赶集。。。
苏兰晾好了?衣服,宋大郎也带着宋大虎回来了。
宋大虎从他爹肩上梭了下来,脸蛋鼓成一个小包子的他,从衣兜里掏出三块白色的方糖,各一颗塞进苏义和宋小花的嘴里,最后一颗进了自己嘴里。
“好甜!”三个小孩围成一圈,眼睛水灵灵瞪得大大的,浑身也散发出幸福的味道。
“是吧是吧。我都好辛苦的忍着等你们一起吃。”宋大虎很有大哥气势的挺着小胸脯,高傲的像只小公鸡,“走了这么久好热的,如果不是我用油纸包得好好的,早就化完了。”
苏义、宋小花立刻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宋大虎双手插着腰,“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给蛐蛐喂吃的呀。”
“我忘了。”苏义、宋小花面面相觑。接着三个小孩急吼吼的去看放在井边、破瓦罐里的蛐蛐去了。喂水、喂食忙得团团转。
“大哥……”苏兰把宋三郎搬屋的事给宋大郎言简意赅的说了,宋大郎拍手赞成,当下就要去帮着宋三郎搬床。
苏兰眯着眼看了看晨光中温和的太阳,她说道:“大哥,就算是好的人整天闷在屋子里,也是很容易闷出病来的,不如趁着现在太阳不烈,把二郎三弟搬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弟妹说的是。”宋大郎也觉得现在的太阳温暖不晒人,吹来的风也和煦清香,他点头,“以前二弟就经常把三弟搬出来晒太阳,今天轮到我这个做大哥的了。”
说罢,快速的搬了两个躺椅放到枣树下,苏兰立刻抽了布巾把椅子擦拭了一番。
宋大郎先进了宋二郎房间,他比宋二郎长了几岁,又长年干的是力气活,轻轻松松就将身材高大的宋二郎扛了出来。面对宋三郎的时候,宋大郎就要缩手缩脚的多,虽然宋三郎比宋二郎轻的多,但他瘦小的跟一个女子似的重量,着实让宋大郎不敢使大力的扛。
两个弟弟安置好了,宋大郎又出门找了隔壁李家大哥,两个男人合力把宋三郎的床给重新送回到西厢。
苏兰将刚才趁他们搬床时现打的枣子装了大半筲箕,由宋大郎送着李家大哥到门外。
苏兰洗了剩下的枣子,放在宋二郎、宋三郎可以够到的地方。
宋家兄弟三人在枣树下说着话,宋大郎忽然被风吹过掉落的枣子砸中了头,看到大哥傻乎乎的抓着头发,二郎、三郎都笑出声来。
苏兰挺糟心的,昨天没注意,今天敞亮的地方一眼就看到宋二郎、宋三郎两兄弟那油腻腻的头发,油亮的程度,像了厚厚一层摩丝似的。
苏兰到了厨房烧了一铁锅的热水,她一左一右的提了两桶,正在和弟弟说话的宋大郎见了,立刻上前帮她提了起来,“弟妹,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