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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怎么听说你们有6篇论文,6场考试呢?”她讶然道。
“可能因为选修课不一样吧。”肖格一笑。
“呀,那你好幸福的呢!我有5篇论文,7场考试呢!我们文艺部还要在期末考试前举办一场暑期动员会,学校学生会还有一场名师交流会,这些事情就够我忙好多天的了,论文、考试什么的,我觉得我都没什么时间准备了…想想觉得好紧张呢!”
肖格听得心猿意马,抓住她长篇大论的末尾,发出干涩的“呵呵”二字。
“既然这样,就该抓紧时间好好复习呀。”林昊放下杯子,一声清脆的玻璃声响,学者她的语气,故意“呀”了一声。
她不无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你哪有资格来说我呀——年年大红灯笼高高挂。”继而又将眼光转回,“肖格,你去年拿的一等奖学金吧,今年是不是要冲刺国家奖学金了呀?”长而翘的睫毛扑闪了几下,两瞳放光。
“上次是走运,这事不能强求。”肖格笑得勉强。
她破声一笑:“你呀,从入学开始就这么低调淡然,呵呵。像我一直很了解的,也就无所谓了,那些不了解的人,如果以为你装就不好啦。”
林昊默叹了一声,抬头喝水间见袁来垂着眼面无表情,也懒得再去参合。
“吃东西吧。”肖格正愁剪不断她的话头,身边人毫无动静,担心她有些不高兴,恰逢服务员送来食物,连忙招呼吃饭。
甄筱箴似乎已经满意,微笑着拿起了刀叉。
林昊差点想要起身鼓掌,一早上就没吃过东西,白白地来着受人白眼,看着剑拔弩张的斗争,还真费神。
肖格面带歉意地看了看袁来,她冲他淡淡一笑,道:“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了吧,我不经常劝你说,没什么意思的话就少说点,免得扰人清闲么。快喝点水,准备吃东西吧。”
肖格明了地笑了笑,结果她递过来的杯子。
林昊闻言抬起眼来,忍着笑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忽然有些不忍心去看甄筱箴的脸色。
一番刀叉运动,一些好吃不好吃的评点,很快就杯盘狼藉了。
四个人喝着各自的饮料,林昊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时间,说约了人看车,要先走了,完了转过脸问甄筱箴道:“你不得回去复习么?我开车送你呀?”
“那就你们男生请客吧,我们也还要去个地方。”袁来不等甄筱箴回答,带着笑意说道。
肖格闻言,忙着掏钱包,林昊也表示没有意见,示意了近处的服务员。
甄筱箴在一旁淡淡地微笑,对肖格说了句“那就谢谢了”。
林昊问说要不要也送两人一程,袁来表示不顺路。听着甄筱箴的高跟鞋下楼去的声音,她不禁松了口气,肖格也颇为轻松地看过来。
两人其实并没有什么计划,袁来下午要去俱乐部上班,一会儿就要分手。肖格见还有点时间,建议再坐会,一会儿送她过去。
“公司安排我去北京集训,一个星期后走,大概3,4个月。”决心总是来得缓慢,又稍纵即逝,但躲避永远是枉然。
肖格抬头看着她,平静了几秒,说道:“那挺好的,可以好好地提高。3,4个月,那回来的时候我差不多开学。”
袁来撇了撇眼神:“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说过的话,不管你有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没有意见。”
肖格双眉一皱,面露不快:“我的回答你早就知道。”
她低头不语,默默点了点头。
夏夜的街道,残热犹存,晚风徐来也是一片灼热。
袁来没有乘车,一路从刚刚一起吃饭的餐厅往出租房走。
明明是暗地里把你践踏得体无完肤的人,却可以满脸笑容地祝贺你,还娇嗔着以此为由让你请客。
袁来真有点担心,她们会在出了餐厅之后,犹如吞了一群苍蝇一样,正义凛然地表示:真想把那个无耻女人请的饭一粒不剩地全部呕出来!
还好,总还有人立在那里,让你觉得身心温暖。
袁来有时候觉得,钟亦婷真像一个神仙,像是电视剧里白衣飘飘,从天而降的仙子,即使是无表情的一张脸,也让人看着如沐春风。
她自认这许多年以来,一直告诉自己不能渴求太多,是你的终究是你的,留不住的始终是要逝去的。当然,还有那一条被引为黄金生存原则的自欺欺人。他人心口不一,两面三刀又如何,生活就是这样,清者自清,自作孽着终究不可活。
然而,却又时常看到作孽者如鱼得水,自己则痛苦不得解脱。
或许,说到底,还是自己有所欲求。
无欲则刚。若能成刚,别人再锋利的匕首羽箭,都无法将你刺伤。
亦婷说作为组长,还要交代几句关于北上的话,让李倩、平燕飞和其他几个人先回去。
袁来又听了一圈恭喜、祝福的话,大家笑脸对笑脸地道了再见。
“那边地方大机会多,厉害的人也多,你本来就会跳,又勤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吓人一跳的。”亦婷说话和缓,声音温润,听得心里仿佛吹起了凉风。
袁来诚心地笑了笑,感激地看着她。
她轻叹了一声,犹疑了一会,复又微笑道:“何况你又长得那么漂亮。能去总部的都是跳舞不错的,到时候恐怕还得比脸。只是,你到了那儿,要多说说话、多笑一笑。了解一个人是需要时间的,可是现在好像大家都很忙,又很容易相信一些流言假象,可是只要事实是那样的,那些假的迟早会走掉的。”
“嗯。”袁来认真地听着,末了应得有些出神。
她知道钟亦婷家庭和美小康,从小学习钢琴和民族舞,高中成绩不好,便在市里一艺校挂名上学的同时进了俱乐部。
她原先以为,好些道理,要在经历过不幸或不悦之后才能彻悟。或许,由于她从不曾与人交心,只是将无论伤痛还是感悟深藏在心,才会以为,周围的人多是比她幸运和幸福的,因此他们不会拥有如她一样的收获。
事实上,她从来都没有在对现实分析、反省的间隙,思考一下:这世上到底有谁,是幸福快乐得没有时间去伤春悲秋的。
在那一刹那,她突然觉得卑微和幸福——因为同为卑微的个体而幸福,因为满足于这一点点的幸福而卑微。
“你真是一个…美好的存在。”她笑得更深了些。
亦婷似乎有些吃惊:“你来了快一年了,还真没见过你笑成这样,是为了藏住你的桃花眼么?我还没告诉你,俱乐部的男生知道你有了男朋友,哭晕了好几个呢!”
她居然一本正经地开起了玩笑,这一年来倒也是头一回,袁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说真的,我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读书成绩不好,钢琴怎么也弹不活,跳舞也不出众。…我爸在我高一的时候得了癌症,好在发现得早,住了一阵院没事了。之后他不再逼我学习、弹琴、跳舞,我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觉得比较喜欢跳舞,就一直到了今天。我爸说他看淡了,活得舒坦最重要。我觉得挺幸运的,之前我其实一直有点怨恨。一场病换来了一家人新的生活…人生真是难以意料。”她望着前方,目无焦距,平静中有着释然,释然中带着欣慰。
袁来不作一声地听着,见她不再继续说下去,才笑着说道:“总要经历一些,才能成熟吧。每一天过去,不管是好是坏,接下来的一天总能更好地去生活。”听起来像极了自我宽慰。
亦婷笑了一声:“别人如果听到我们两个讲这些,肯定会骂说小姑娘装深沉!”
袁来笑而不答,见她利索地掏出了钱包,站起身来。
“我当了这么久的组长,都没请大家吃过饭,今天我请客。”不等袁来发问,亦婷抢过话来,“你去北京处处要用钱,你还要照顾家里,就让我来吧。等你学成回来,再请也不迟。”
袁来站起来坚持了一回,她只是不从,袁来也不再多说,道了“谢谢”,目送着她去了收银台。
“好了,闹了这么久,我得回去和我爸散步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有什么要准备的提早准备准备,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袁来破声一笑:“之前没发现你这么话多。”
“嫌我罗嗦,就赶紧从我眼前消失呀。”她笑着站起身来收拾东西。
尽管入夜不久,却已是夜色浓重,路旁的店铺,路边的路灯,路上的车辆不断地放射出各色的光芒,红的绿的,暖的凉的,光怪陆离。
和钟亦婷的一番交谈,总使她不自觉地想起袁起。
她想了许久,觉得应该是自己有愧。
自她出生以来,她的一切几乎他都经历着,也正是如此,她几乎没有喜悦的生活,他也一起经受着。
可是,她从没有和他交过心,他没有责任去分担她的痛,但他却一切都很明了,就这么默默地分担着,守护着。
遇到她,显然是他这辈子很大的不幸。
她清楚地感觉到,自从从年幼一步步地走出来,他面对她总有些急躁,他偶尔选择粗暴地干涉,然后她沉默地应对,然后就是表面的平静,暗地的汹涌。
她掏出手机,突然想给他打个电话,按了快捷键,见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却没有找到理由按下去。
谈什么?王乐是雷区,蔡苗是恶性话题,谈自己又如何谈得开,何况现在她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展翅欲飞的状态。
她回到桌面,看了一眼时间,抬眼看去,人行横道上红灯亮起。
她站在路灯下等待,隔着铁栅栏,车子一辆辆地累积排队,大亮的车灯照得路上细尘飞舞,指示牌上秒秒跳动的数字催紧了呼吸。
真的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吧,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莫名地有些烦躁,扭头看向道路一旁。
一栅栏之隔的路上,候等的车里,车内暖色的灯光下,一个发箍闪闪发亮,女生侧着脸和驾驶座上的男人交谈着,满脸带笑,动作娇柔,画面暧昧。
她正待收回眼神,男人突然低头向座位下看视,女生一手将耳边头发一架,转过脸来,微笑着似在询问。
袁来看清了她的脸,不由得释然:这个贴砖发箍,中午见过的,怪不得这么眼熟。
下一秒,女生被男人的身体挡住,只有两条胳膊围住了男人的脖子,男人凑过了身去。
她顿了两秒,快步走到车窗前,屈指扣了几下。
车内两人分开你我,男人开了一半车窗,好事被打扰,皱着眉头看过来。
一阵凉气从车内涌出,袁来低着头对这男人露齿一笑。
“美女,有什么事?”这个看着三十出头,脸有横肉的男子晶亮的眼睛打量着她。
“请问有烟么?”她继续笑着。
“有!”那人欢快地转过身去。
袁来从他打开的烟盒中抽了一根,见他一张脸已在打火机的灯光中油光发亮,手指架着烟凑近了些,点燃后放在唇边吸了一口。
“谢谢。”她扬了扬手里的烟,转身要走。
“美女,留个电话呀。”那男人的半个身体差点要探出窗子来,指间夹着一张名片。
第十五章完
作者有话要说: 春节中 真的很想尽快给个结尾
纪念今天食堂开门了
☆、卸什么
在工大的最后一节课结束后,袁来在楼门口见到了等在原地的两个男生。
肖格冲她微微一笑,宋唐笑得尴尬踧踖。
两对人马又去了上次的小饭馆,这次的气氛明显不同。没有宋唐绘声绘色、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演绎,四个人的聚会比两人的约会还要安静。
宋唐表情局促,欲说还休,袁来知道是因为上次食堂的事情。见他坐下快十分钟了还没恢复本色,她只得先表示说没有关系,让他不用放在心上,他这才恢复了些活力,但明显不再挑起任何可能不妥的话题,只是抱怨期末的忙乱,分享了一些难辨真假的北京的传闻。
一餐吃得还不算尴尬。四人正要两两分开之际,袁来忽见一个新奇的号码来电,她嘴角一扯,想说也是时候了。
她接起,那边单刀直入地说让她十点到C路上的SELF。
她挂了电话,对满脸探询的肖格说有个朋友约她一个多小时后见面,电影改天再看,今天去公园散散吧。
公园多的是年轻的情侣和带着孩子出来的家长,两个人拉着手沿着人工湖慢慢地走。
肖格很多时候看着她不说话,她也已经习惯,没有话题也不去找。
走了一阵,在石凳子上坐了,石头的凉意让人贪恋。
她知道他在看他,转过脸去回看着他,暖暖的灯光下,暖暖的男生。
她有些不自主地凑近了些,眯眼吻了他一下,睁开眼来,见他满眼柔软地看着她。
“那天,我常久不回答你,最后却吻了你,是不是有一种摔到了地底,又被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