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鲨鱼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又是他奶奶打着什么主意吧…”
她不置可否。
鲨鱼大叹了一声:“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简简单单明明白白不好吗?…哎,我也管不着…”
袁来见他颓丧的模样,出言安抚了一句道:“反正该知道的时候就会知道的。”
话语间不觉已回到南门,再过去一点就是地铁。
她打发了鲨鱼回会场去,自己去坐地铁,临走看了一眼这所国内名声斐然的大学的牌匾,嘴角浮起一丝明显的苦涩。
曾经,她以为自己可以和别人一样,能够跨过高考的门槛,过上安稳又风华的大学生活,但当变故发生,一霎就侵毁了一生。
打开宿舍大门,见珍姬和“绯闻男友”叠膝触股地坐在沙发上,她顿悟了珍姬下课时问她今天是不是要和鲨鱼去看演出的目的。
袁来关上门,冲两人笑了笑,那个她连名字都没记住的男生笑得有些尴尬。
“朋友让我过去住几天,我来拿点东西。”袁来脑子一通快转,去林昊那儿住几天的决定虽下得仓促,却觉得于人于己都方便,离练习室也不远。
她回想应该没和珍姬说过林昊已经走了,但即使珍姬认为她这是要去与人同居,也是无妨的。有着男朋友在远方,有着不正当关系的男性朋友在北京,她觉得自己早就被这样定义了。
她回房间往行李袋里扔了些换洗的衣物、护肤化妆品和手机充电器,从抽屉中找出那一串钥匙,最后环视一周,确定没漏拿什么必需品,出门上锁,见那对男女依旧一副对方是空气的姿态,静对着电视屏幕坐着。
“下周见。”她放慢了脚步,冲二人干笑挥手。
还未走出小区大门,有电话打进来。
“明天周末,有时间一起吃饭吗?”淳于凤的语气有些躲藏。
她问时间,他却犹疑着迟迟不答。
“我母亲淳于琨说愿意谈一谈…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吃个饭…”淳于凤酝酿了许久。
“淳于琨”三字,让她立马想起了“天真”二字。
她相信,这个“希望”必然不是淳于琨作出的,她愿意谈一谈的结果,应该是淳于凤花费了颇多精力和妥协换来的吧。
这样的辛苦,真是不好辜负。
“好,到时候你来接我。”
淳于凤如释重负地挂了电话。
她把电话放回包里,拎着东西出了小区门。刚在地铁上站定,有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电话。
“你好,我是淳于赪。”她说了“你好”,那头传来的声音不禁让她一愣。
“…你好,有什么事么?”
“我奶奶说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明天想见你,一起吃饭吧。”淳于赪的语气相当欢快。
“好,那到时候见。”
她挂了电话,发现有条新短信。
鲨鱼说:“Alex说要你电话,我就把你号给他了。你加油处理吧!”
她回说“我知道了”,存下了淳于赪的号码。
开门进入,进房间放下东西,打开了客厅空调看电视。
一路上,她对明天的饭局进行了诸多不自觉的思考,淳于琨到时候的阴晴态度她不得而知,淳于凤兢兢业业地想要把她拉进淳于家族的意图显而易见。
到时候是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觉得有点累,自己断了这番艰难的思考,才有时间来看看陌生又熟悉的房间。
曾和林昊坐在这沙发上一起看电视,曾在那个桌上和他对坐着吃饭,曾在那个窗口问他梦想到底是什么…
倾诉欲到底是健康生活的必须,还是自怜的产物?自我消化、自我代谢掉多少艰难苦楚,才算是足够的坚强?
无论如何,这场家族团聚不应成为她和林昊的话题。
无论如何,无论对谁,都不要太过坦白和依赖。
黄金档末期,电视一片辉煌,各种光鲜的娱乐节目,各种激昂的电视剧,她夹了一遍台,找了个之前听说过的脱口秀节目,看一群主持人各种抢话,各种取乐。
看了一阵,想起手机快没电了,于是进房间去取手机和充电器。
一个未接来电。
打开一看,是肖格。
北京亲子游不会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她深深一呼吸,回到客厅。
刚坐了两分钟,果然电话铃声响起。
“我和我妈下周一来北京,已经买了机票。”肖格开门见山。
“嗯好。到时候好好玩吧。”她明显地试图撇清关系。
“嗯,我有个表哥在北京工作,租了一套房,我姑姑这几天也正好在北京,我们一起去挤挤。”
他拉了拉家常,她说:“嗯,那还挺方便。”
肖格没再多说什么,平静地结束了对话。
北京真是个适合上演家族传奇的地方么?
这一场里,她又要经受些什么,最终的角色归宿又将如何?
明明空调温度开着林昊之前设定的22度,却感觉脊背汗意肆虐。她突然很想告诉林昊,说肖格要来北京了,她心里的惶恐有些遮挡不住。
但告诉他了又怎么样,让他再配合演一场恩爱剧么?有没有不说谎也能达到目的的方法?
她窝在沙发里,不知时间前进了多少,突然感觉有点凉。
她调高了温度,给林昊发了条短信。
第二十四章完
☆、初聚会
早上没设闹铃,却被电话铃声吵醒。
淳于凤的语气充满了兴奋的憧憬,说聚餐已定,晚上6点在一家西餐厅。
袁来应了说好,淳于凤建议说可以带她去买件出席晚餐的衣服。
袁来想起自己见他这几面,都穿着15、20块的t恤,想来真是有些对不起他的眼,虽然她无所谓,但若是到时因为衣冠不整而被拦在门外,也着实没趣。
淳于凤说中午有事,下午3点见面,买完衣服就去赴约。
起床洗漱完毕,袁来下楼买了早饭和食材,晒了衣服时间尚早,看外面依旧阴霾一片,桑拿天的黏腻感迎面袭来,安稳了一下内心,缓缓地在室内活动。
电视里的世界永远那么五彩缤纷、和谐美好,随便找了个新闻节目看,说南方普遍遭遇高温烤验,市民纷纷来到水上乐园避暑。
她想起三娘娘已经有几天不曾联系,很担心病床上的老人在这水深火热的天气里,不知过活得怎么样。
三娘娘接起,袁来问过她的近况,问说爷爷怎么样。三娘娘笑说挺好的,是老样子就已经挺好的了,天气是热,好在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些,反正这天气是一年比一年热;她问袁来舞跳得怎么样,说昨天看中央台的天气预报,说北京天气也热,要她注意防暑降温。
袁来笑着应了,踟蹰了一阵,还是决定不开口说在这里遇到了完全意外的人,反正也不是为了想求证什么。即使已经不存在的人是禁忌话题,家门外人们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的交头接耳,已经让她基本上什么都知道了。她不聋不瞎,虽然各种听说合计起来可以组成多个版本的传奇故事,但所谓无风不起浪,还是有些真相可寻的。
她唯一有些好奇的,是淳于夙。她只听说有一双姐弟,对淳于赪妈妈的身份有一些猜疑,但说到底,不关自己的事儿,就随它去吧。
袁来随后闲聊了一些知名的景点,说自己去了哪哪,景色不错,三娘娘欢喜地听着,言语里流露出这辈子都没能亲眼看看天 安门、故宫的遗憾,她也只安慰说还身体康健、四肢灵活,想来就可以来的,报个团就行了。
饭后犯困,她设了闹铃睡了一会,醒来时2点不到,闲来无事又看电视。周末的荧屏偏于娱乐,颇有压抑许久后全民狂欢的感觉。
屏幕里图文热闹,却总是看得走神。
思考的起点再低,总还是有所期待——一些些与现实不同的,甚至南辕北辙的期待。而期待往往带来想象,想象又没有边界,未发生的事件孕育着一切的可能,当想象通往美好的方向,她努力地为它调转方向,因为她知道,期待得越高,会被摔得越重。
想着想着又不禁自嘲了一番。
这样被动的境遇,还有什么可供想象和憧憬的余地,静观其变、不喜不悲,应当会是最明智的应对法则。如果实在难以应付,就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无欲无求,因此不争不怒。
淳于凤打来电话,她拿了东西出门,在小区出门右转过马路的地方认出了他的车。
淳于凤不顾天热闷热,在车外等候,见到她后提前绕到另一边为她打开了副驾驶一边的车门。
袁来脚步一滞,道了句“谢谢”过去坐下。
两人在车里没太多的交流,袁来甚至觉得他有些紧张。
车子停在了一条知名的商业街上,淳于凤熄了引擎,袁来跟着下车,抬头见面前这个商场很大很高,玻璃明净,一个个门面的英文名,她都不认识,橱窗里的模特清一色的金发碧眼,身材瘪瘦,扭曲着身体卖着衣服、包、手表之类的东西。
“进去看看吧,我觉得这个牌子适合你。”淳于凤指着右侧的一个门面,满脸真挚。
袁来跟在他身后进门去,迎面来的冷气吹得有些突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女店员一脸程式的笑容,极其恭谨地迎上来。
淳于凤说明来意,说想买一套出席晚餐穿的裙子,不需要太正式,看着年轻漂亮的。
店员哈着腰将手心一摊,将二人引到正确区域。
淳于凤让袁来自己看,她走近了扫了一眼,瞧着颜色下手,拿起一条白色收腰的过膝长裙,淳于凤赞同了一声,让店员找了两个接近的号,让她去试。
试衣间里,袁来不想看吊牌上的价格,免得到时会觉得亏欠淳于凤太多,以后做什么决定的时候,会多顾忌。
她换上裙子,觉得对面镜子里的人看着确实好看了些,多了一分…女性的柔美,年轻姑娘的靓丽,想到此却又觉得有些可笑和可耻。
穿成这样,又是为了什么?
明明说了什么都不想要,却又好像带着不能拒绝的希望。
“很好看!”淳于凤交代了要换了给他看看,见到时笑叹着露了一排整齐的白牙。
袁来低了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问说是否还需要再看看,她表示不用了,说完又加了句“这条我挺喜欢”。
他说那穿着就好,一人领着他去付钱,另有一人帮忙把袁来换下来的衣服打包。
时间微早,两人在对面楼里的一个咖啡厅坐下,点了咖啡和蛋糕。
淳于凤今天的好心情谁人都看得出来,他会自己在模糊着焦点思考时,不时地绽放出微笑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有些阴郁的神情,欲说还休、神色为难。
在看到淳于琨看向自己的眼神时,袁来瞬间肯定了自己之前的预感。
多么坚定而决绝的一个女人,怎么会在朝夕之间改变了立场?
“Alex?”淳于凤明显万分惊讶。
“Uncle Jon?”淳于赪明显也十分意外。
袁来皱起了眉。
“Why are you with…?”
“They maybe met half way。 Take a seat。 ”
淳于赪的发问,被淳于琨一个极有气势的坐起给生生地拗断。
淳于赪狐疑着一张脸,面有不甘地乖乖闭嘴坐了。
淳于凤在原地僵持了几秒,艰难地拉开椅子坐下,又过了一会,有些咬牙切齿地道:“I trusted you。”
淳于琨眼角一样,道:“我没有骗你。”
淳于凤小小地用眼风看了一圈,自觉有些理亏,脸色有些忿忿,却只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
袁来看着人员这样齐备,淳于赪满脸疑虑地坐在淳于琨和淳于夙中间,料想淳于凤之所以这么愤然,无非就是他以为是三个人的见面,并不涉及最纠结的那一个。
淳于夙依旧一脸温润淡然的笑容,并有意朝她点了点头,她回以一笑。
“吃东西吧。”倒是淳于夙开口建议,袁来听见她这几个字说得倒还地道,只是音调有些怪。
袁来图省事,选了个经典牛排套餐8分熟,其余人过了一阵,才完成各自的点餐。服务员得令走开,五个人一时间十眼相对,无言无语。
虽不去看他,袁来都感觉到了淳于凤阴郁的情绪,而对面淳于赪在她和淳于凤之间徘徊游走的眼神,都看得她有些心虚起来。
“你就是袁来吧,我们Alex的新朋友?”淳于琨的话飘荡起来。
淳于凤的眉头又紧了一分。
“是的。”袁来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地回应。
“Grandma,她看起来和我很像,是不是?”淳于赪突然紧接着问道,袁来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哦~?”淳于琨的语气像听了什么新闻一般,不置可否地问了一句,眼神却甚是敷衍地重新看过来,“裙子很漂亮,哪个店里买的?”末了,一记眼神定在了淳于凤身上。
袁来真真地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