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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回神,恍惚间听到什么有规律的震动,她正有些手足无措,借势拿过放在面前床沿上的包,一看,却是林昊。
她顿了顿,掐了,也不知道坐在旁边的肖格看到了没有,反正他一副很从容的模样,拿起了一块西瓜径自啃起来。
他,今天,貌似,出奇地渴。
两位大人正笑到末尾,顺着袁来的动作,换了口气关切说接电话也没关系的,她摇摇头说没有关系。
肖格妈妈的长城、十三陵之类的迟迟没有问出口,袁来有些忐忑地在没有对话的空白时间里抓了几颗圣女果。
才放了一颗进嘴巴,她就清楚地听到手机又震了起来,一下完了继续响,是电话不是短信。
她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拿过一看,却是淳于赪。
她还真以为,林昊会一直打到她接了为止。
她确信他有这种魄力。
袁来冲着屏幕上闪烁的两个汉字加一个拼音发呆,心想该不会是被发现了什么吧?但又马上反应过来,他明天要走,估计是来说再见的。
“没关系,电话总是要接的,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呢!”肖格妈妈一句客气的劝说,是时候把她唤醒。
她充满歉意地一笑站起身来,就要转身的瞬间却想到说,也没有需要避人的,就这么躲出去接电话,好像显得有些不坦白似的,可又转念想到说,电视里或者现实里,大家好像都是这么接电话的,为了不影响别人。
反正已经进退不得,她索性开了房门出去。
出门瞬间就被外面汹涌的热浪包围得严严实实,那种炎热、严密,一丝丝地从每个毛孔侵入。
“我是淳于赪。”
袁来“嗯”了一声,想了想,加了句“你好。”
她一直觉得他说自己的名字有些拗口的滑稽,当然她从来没打算告诉他。
“我明天中午离开,和我奶奶、我妈妈。我明天能见你吗?”
“嗯,明天我和……”她本想说“我和淳于凤”,但想着当着同辈直呼长辈的名字不妥,随即想说“我和舅舅”,又怕他因为和他心中的定位有差而心生计较,好在迅速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立马说:“我和鲨鱼一起来送你。”
他的语气里都透着高兴:“明天我们一起吃饭。”
袁来应了,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要说,她也没其他的想说,于是就这么道了再见。
她也不急着回去,呼吸着正常的夏日空气,得空看了一圈四周,这个公寓看着比她们的宿舍也大不了多少,各个地方还堆了好多东西,米油、瓢盆的,果然是真正生活的地方,而不是寄宿的地方。
她正乐得偷闲,听到门开了,肖格倒也不催她,径自从里面跨着大步出来,微皱着眉头,估计是被扑面的热气熏的。
“没事吧?”他近到她身边问道。
她只说有个朋友明天离开北京去英国,要去送一送。
肖格自然地结束了之前的话题:“是不是不想待在空调房里?”
她正要否认,他一脸自然地补充道:“——有我妈和我大姨的空调房。”
话说到此,重点已经发生改变,她也不好违背了自己的内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幽默感了?这定语用的……”
肖格一腔严肃地回答说:“我一直很有幽默感。”
她正要一笑了之,却又听见他带着三分的自言自语说:“只是一直都有些小心翼翼,急着把认为最好的、最重要的东西给你看,怕你会不喜欢我,怕我会失去你…”
说到最后,被拉长了的声音弱了下去,肖格侧过头来看着她,眼里最多的是坚决的深情,也有两分犹疑和凄怨。
她别过头躲过他的目光,他却走近了半步,转到她面前的时候,双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腰。
她被带着靠在他身上,从心里还有身上,袭来一阵热浪。
正在纠结是推还是不推,要不要以类似“有人在家被人看见了不好”这样的狗血理由推,电话很是时候地又响了。
肖格听见声音松了松,袁来一抬手,见是鲨鱼。
大概是一看就知道“杨林”是个男的,肖格一副神色不悦的模样,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
她主动解释说这是他的舞伴,就差强调“我和他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啊,我是鲨鱼啊…”
袁来接了起来,鲨鱼一副受到了惊吓的模样,想躲躲不掉的样子。
想起昨天他的生日派对,她觉得他这样也是合情合理,估计是睡了一天彻底清醒了之后,在反思昨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其中又有多少让他从此在她面前矮10公分的事儿。
话说杨林身高178,他一直对自己只比袁来高10公分而耿耿于怀。
“我知道。”袁来没好气地回应道。
话语间肖格靠过来,一手环住了她的腰,她动了动,换了只手接,脸虚靠着他的肩膀,这样更加舒服些。
“哦那个…”鲨鱼难得的语无伦次,“明天他不离开北京嘛,你去送他吗?我明天也要去…我来接你吗?我司机送我去…”
袁来禁不住有些想笑,越过他的问题,道:“你不必紧张,昨天你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说话间却感觉肖格的身体一动,于是醒悟过来,强调了一遍道:“我的意思是说,虽然你喝得有点醉,但是没有说什么不好的话得罪我。”
“…真的?”鲨鱼弱弱的语气,非常地不自信。
袁来确认了一遍。
那头传来一记长长的呼气声:“原来我的酒德真的那么好?你也知道的,我渴望你们一家团聚的心情是多么地强烈,我真担心昨儿一激动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我狠狠地担心了半天呢!”
他又幡然醒悟道:“对了,昨儿我没怎么离开你的视线吧?万一我心血来潮拉着他谈心了你没有发现呢,我又不能去问他这事儿有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袁来急急地想要完结这个话题。
什么“一家团聚”,什么“他”,此刻肖格几乎就贴在她身上,这电话根本就约等于免提,她可不想再惹出什么话题来。
鲨鱼如临大赦,很识相地转回了话题:“那我明天来接你吗?他们明天11点多的飞机,说是可以一起吃个什么早午餐。我大概8点半出门,我来你宿舍接你?”
袁来本还想提说淳于凤之前说过要来接她,但还没有确定下来,但一想在肖格面前不管是提“淳于”还是提“舅舅”还是再提一个“他”都不好,就先这样和鲨鱼定下了,心想万一淳于凤执意要来,就再和鲨鱼说吧。
挂了电话,她面对目前两人的姿态,身体动了动,但没有脱离出来,虽然有点热,虽然觉得正处在分手的档口这样有些不妥,但一时软弱,就先任由他这么着了。
“你舞伴好看么?”他的声音从脑后悠悠地传来,语气里却一点求知欲也没有。
今天之前,她还真没发现他这么有幽默感。
“不算难看。”说完,她在心里默默地对鲨鱼说了句抱歉。
一向自诩玉树临风的鲨鱼要是知道她这么说自己,一定会愤然绝交。
“什么时候我去你那儿看看吧。”他依旧淡淡地说,“好久没看你跳舞了。”
明显的,宣誓领地的意思么。
和那些撒一圈尿来警告说,这是我的地盘你们识相点的动物的性质,是一样的吧。
袁来顺着他淡淡地表示可以,他们没有谢绝参观。
两人正以缱绻缠绵的姿态耳边絮语的时候,房门忽地响了。
袁来瞬间惊醒,肖格一来,她都忘了这房子里还有两个人。
眼看两个大人就要看到他们了,关房门的声音都响过了,她有些措手不及,不轻不重地推了推肖格,肖格却是不松手,连力道都没有减弱。
袁来心里有些焦躁。
用语言调调情也就算了,这会儿大热天的若无他人地抱在一处,也显得太恩爱了一些。
虽然这一次见面从性质上来说很特别,但在其他很多场合,她也一直很努力地小心翼翼地做得合适、得体,而现在这个状态,明显不合适也不得体。
她又尝试着提醒了他一遍,这次他总算不甚甘愿地松了手,快速地移到她一旁,只是伸出手来牵着她。
在看到他们的瞬间,两个大人脸上的笑容立刻亮了。
“你看看我们,光顾着和你聊天了,都没注意这点儿了!我和肖格他大姨出去买点菜,你今天就留在这儿吃晚饭。虽然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但填填肚子还是可以的,你可不能嫌弃啊!”肖格妈妈捶胸拍大腿地说着,话语间早立在了她面前。
袁来吓得连连摆手,说不用麻烦了,她这就要走了,她还有点事。
在这儿横竖不自在,她是真的不想再待上一顿饭的功夫,饭后估计还有水果、茶、聊天。
当初真不应该答应肖格,就算滚在地上也不该来。
肖格妈妈听她要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像是她下一秒就会长出翅膀来飞走了似的。
“现在这个点儿你怎么能走呢?哪里会有什么事儿,不过是跟我们客气罢了。”她看似不满地乜斜着眼揭穿她道,“又哪里会麻烦我们?我们几个人不得吃饭?一会肖格他哥哥也回来了,我们就和平时一样,做个三菜一汤,你就留下来吃饭。你如果执意要走,就是怕饭菜做得不好,不想吃!”说完斜着一双眼假作生气地看着她。
以前尖锐的话听得倒是不少,这么圆润的不带一丝缝隙的倒还是头一回遭遇。
袁来草草地回忆了一番,发现果真是一条缝也没给她留!
但她还是不想就此答应下来,垂死挣扎般地不开口,面带为难地笑着。
他大姨趁机笑着挨近了两步,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你和肖格在家里等一等,我和他妈妈这就出去买菜,很快就吃饭。”说完冲肖格丢了个眼色。
肖格这才转过来,简短地说道:“留下吃饭吧。”
袁来感觉前景黯淡,抿了抿嘴,作出最后的心里挣扎,正待要开口说“那就麻烦你们了”,手机很是时候地响了,她赶紧把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低头一看,啊,好一根救命稻草!
“刚知道他们明天中午的飞机,明天早上有时间吗?我来接你?”
淳于凤也是为了这件事。
“嗯,那我们一会儿见面说吧。”
为了脱离困境,她觉得已经顾不得什么不可撒谎的道德了。
她牛头不对马嘴地说要见面,听见淳于凤很惊异地问了声“啊”,周围人包括肖格在内都一瞬间急切地注意着她。
“我们说过今天见面吗?我可能忘了。”淳于凤追问道,说完又追加说,“今天见面也可以,但我还没有下班……”
袁来抢过话来,再次胡诌道:“就在你公司附近吗?那我现在过来差不多,你等我一下吧。”说完,听到淳于凤云里雾里地在问“你说什么”,却也只能不理。
“那先这样吧,待会儿见。”
她径自挂了电话,抬起眼来,见对面两个女人神色不大好,大概是因为从她的话里听出来她要走了。
事已至此,她只得继续撒谎道:“真是对不起,之前和人约了今天见面,明天要一起去机场送个朋友,还有些事情要说。”
她冲两人低了低头,道:“这次就不麻烦你们了,下次我再来打扰吧。”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于是补充道:“下次一定提前告知,让阿姨有时间打扮得更加靓丽。”
见她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两个大人也只得赔笑,再说电话里好像真的是有事儿,她们也不好强留。两人很惋惜地叮嘱她,说一定要在他们离开北京前再来玩儿一次,袁来也只得拼命点头答应。
两个大人提出要送下楼,被她好说歹说地婉拒了,只让肖格陪着下去。
电梯合上,两个大人热情的话语和脸庞被阻隔在外,肖格一言不发地拉着她。
她即使不看,想来他也脸色不好。
他既然带她来见他妈妈,必然是希望她可以吃这一顿饭的吧。
一种满腔真情换来了一派胡言的感觉。
她觉得挺对不起他的。
她自觉撒谎功力很差,凭他对她的了解,会不会已经识破了她的伎俩。
她有种想坦白说刚刚撒了谎的冲动,但一想还是算了——今天出来见他,难道不是为了分手么?结果却差点到了和他亲人同桌吃饭的田地。
电梯停了几次,又载了几个人,最后着了地,肖格就这么牵着她走出去,由始至终没有一句话。
他沉默得她心虚、发慌,她偷瞟了一眼,见他神色倒还比较闲淡。
眼看再走一个红绿灯、再拐一个弯就是地铁站了,袁来终于开口道:“对不起,我撒谎了。我并没有约人见面…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妈妈,所以我…就这样逃走了…对不起…”
“离那么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