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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兰亭见二鬼已然逃走,心中大急,这是张龙早将四大随身上的毒针取出,说道:“孙少侠,他们毒伤现已开始蔓延,这却如何是好!”
孙兰亭低头寻思甚久,蓦地想起一物,心中大喜,急由怀中摸出一支碧色凤簪,向张龙说道:“据说此物能避解百毒,姑且一试,也许有效。”
刘幽香在孙兰亭擒住二鬼时,已由舆台上走下,这时上前将凤簪接过,见形状古雅,雕刻精细,说道:“这等古物,必有效验,可速一试。”
说着,将凤簪交给张龙,张龙接过,问道:“孙少侠,此物如何使用?”
孙兰亭略一思索,答道:“这个在下也不知道,且把它放在伤口之上试试看”
张龙走至傻大个张同身边,见伤口黑水汩汩,一条黑线由伤口向上蔓延。立将凤簪紧贴伤口,观其究竟。
不久,那条黑线逐渐缩短,终至聚集伤口;又停了片刻,伤口黑水, 由黑变红,渐渐变成鲜血,张龙喜道:“孙少侠,此物果然有效无比!”
语音才落,傻大个一声大叫,由地上爬起,叫道:“大脑袋的傻小子呢?”
正当这时,忽听哗啦两声,河中腾起两根水柱,冒出两个人来,正是那大头鬼王霸和小头鬼王强兄弟,别看他哥俩号称二鬼,水性也都不错,一面踩着水,一面指着孙兰亭喝骂道:“姓孙的小子,今天咱哥俩算是栽了,咱们走着瞧,今后要不把你碎尸万段,就不配称武林人物。”
傻大个一见双鬼现身,心中大怒,霹雳似的一声大喝:“两个傻小子,你们上来!”
大头鬼王霸因头大颈子短,声音也是不小,喝道:“你这浑虫,有种的就下来,咱们揍死你!”
傻大个咧开大嘴,叫道:“你才是浑虫,咱上傻大个,下来就下来!”
说着就要向水中跳下,孙兰亭疾伸右臂,将他一拦,问道:“傻大哥,你可会水?”
张同愕道:“不会呀!”
孙兰亭道:“不会就别下去”
他们的话被水中二鬼听到,大头鬼王霸故意喝道:“傻大个,你敢不敢下来,有种的你就下来!”
张同急得头上青筋直跳,俯身拾起一块斗大巨石,向河中投去,叫道:“你这大脑袋的傻池子!”
石头极大,飞行甚速,带出破空啸声,疾射水中,“轰”的一声,水花四溅,威力确是不小,惜因准头欠佳,石落处距离二鬼尚有八丈多远。
大头鬼王霸哈哈笑道:“傻大个,没砸着,你还是下来吧!”
岸上诸人俱上陆地英雄无人识得水性,眼看二鬼在水中耀武扬威,却是无可奈何。
这时,李豹已被张龙治愈,指着小头鬼王强喝道:“小头鬼,别在水里装王八,你既敢暗算你家大爷,有种的你就上来。”
小头鬼王强小脑袋一幌,叫道:“小老头,针底游魂,你要敢下来,管保叫你喂王八。”
他见自己和李豹二人在岸上骂声不绝,二鬼在水中喝声不止,刘幽香在旁见他们四人越骂越凶,怪态百出,尤其是水中二鬼,大头鬼大脑袋一幌一幌像个大肉球,小头鬼小脑袋一摆一摆的极似一个拔浪鼓,不由忍不住,展颜微微而笑。
二鬼恰正向她注目,见她一笑。骂声立止,觉得她这股笑容,直流心底,立时怒气全消,咧着大小嘴,一齐怔在那里。
猛的心头又是一惊,暗道不好,互相看了一眼, “哗啦”两声,一齐缩进水中,仓惶逸去。
李豹怒气难息,走到那截枯木前,登的就是一脚,将那枯木壳踢得四下飞溅,散落在地。
孙兰亭见二鬼已去,四大长随亦已被张龙治好,乃收回玉簪,向刘幽香道:“李大哥他们伤势初愈,需要休养,前面有一座庙宇,我们到那里去休息一下,不知姑娘以为如何?”
刘幽香答道:“小妹愿听从大哥吩咐,不知厅在何处?”
众人一齐向那方向望去,不要说庙宇,就连树也均看不见,因此,对孙兰亭的目力,更是钦佩万分。
在孙兰亭的引导下,走了一程,已来到那庙宇前。
这庙宇共分两进,约有七八间房间,颓废已久,墙垣多已倒塌,仅剩下一间孤零零的大殿,匾额门窗俱无,四外蔓草丛生,一片荒凉景象。
众人走进大殿一看,殿中神像肢残断腿,有的已仅剩下一根木桩。
孙兰亭感慨地说道:“人们只知锦上添花,不知雪里送炭,对神像如此。”
刘幽香在旁,陪着幽幽地一声轻叹。
殿中供桌尚在,奇的是供桌及地上均打扫得甚为清洁,不知何故。
众人把供桌留给刘幽香息用,其他各人均席地而坐,傻大个张同已躺在地上,鼾声大作!
这时才交申时,一抹斜阳,落照殿前,枝头寒鸦数点,不时了出数声凄鸣,使人不由生出一种幽思。
刘幽香轻叹一声,低声向孙兰亭说道:“这里空气太沉寂了,我们到外面去走走吧!”
语罢也不管孙兰亭是否同意,便轻步向殿外走去。
孙兰亭一语不发,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渐渐的二人走出甚远。
庙外田野,一望无障,二人循着田间小路,走到一条小溪旁,溪上薄薄的冻着一层冰,几株杨柳,迎风摇曳,景色非常幽清。
刘幽香在垂杨下一块大石上坐下,这里仅有那块大石供坐息,其他再无坐处,孙兰亭旁树站立,一手扶着树干,一脚踢着堆凸起的土块,看了刘幽香一眼,又举目向远处望去。
二人一路默默地,现在仍是默默地,刘幽香手中拿着一条素白绢帕,一会把它绕在指尖上,一会又把松开来,这表示她此刻芳心心中也正一张一弛的想着心思。
沉默良久,刘幽香忽然幽幽地问道:“兰哥哥,你那晚在我家中画的那株兰草及题幽兰吐香四字,是什么意思?”
孙兰亭听她称呼变了,心中一怔,又听她问出此话,不知何意,答道:“那晚是信手涂抹,并没有什么意思。”
刘幽香幽幽追问道:“真是没有甚么意思吗?”
孙兰亭闻言,心中猛地一惊,暗中想道:不好,那晚无意间画了一株兰草,她一定是误会那“幽兰吐香”四字中,幽代表她的,兰代表我,幽兰合并则“吐香”,暗含求婚之意了。现她虽属意于我,我却早已使君有妇,和霜妹订有白首之约,这可怎生是好!
刘幽香见他迟迟不答,秀眉微皱,幽幽地轻声自语道:“这,这,难道真是一个梦想吗?”
语罢,一声轻叹,内含无限的失望和幽怨。
孙兰亭见状,心中不忍,应声答道:“只要能知道是梦想,便不难摸到真正的幸福了。”
刘幽香精神一振,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兰亭知道像她这种内向的女子,最是善感多愁,与其使她长期痛苦,不如及早和她说个明白。于是答道:“人的命运操之于自己,只要保持冷静,一条路走不通时,就应另辟一条新路……姑娘以为如何。”
刘幽香并未正式作答,反问道:“依你所说,如果已经发现是一条正确的路,是否就该追求到底?”
孙兰亭答道:“当然,不过有很多客观情况不易判明,那就要看所发现的路是否真的正确了。”
刘幽香面现迷惘之色,问道:“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孙兰亭一声长叹,说道:“明白告知姑娘,那晚在下那幅画,确是信手涂写,并无他意。姑娘的意思在下自能会知,以姑娘的品貌才智,在下不胜仰慕,奈因已与金发蛮婆前辈女弟子王梅霜订盟在先,不敢耽误姑娘终身,今后愿与姑娘结成兄妹,如有差遣,必当万死不辞,希姑娘往开处想,勿因此陷于痛苦之中。”
刘幽香面色惨白。未再发言,沉思了一阵,幽幽说道:“天时不早了,回去罢!”
说完立起,向庭宇走回,孙兰亭无话可说,默默地跟在后面。
不久,天色已黑,浓去密布,星月无光,阵阵冷风,颇有寒意。
殿中众人,有坐有卧,先后进入梦乡。
孙兰亭因白天的事,盘旋心中,辗转不能成眠,抬头向供桌上望去,刘幽香正在翻身动弹,知她也未曾入睡,不禁暗中一声叹息,想道:这姑娘样样都好,将来倒要帮她物色一个如意郎君!
正在想着,忽见殿外远处有点亮光缓缓地向这边移来,亮光离地不高,似在人持着灯笼夜行。
他心中疑道:如此深更半夜,怎会有人在旷野荒郊中行走!
又有两点亮光在另一方向出现,接着,其他方向又出现六点亮光。
心知有异,站起身来。轻轻走出殿外,向四外一看,心中一惊,见四面八方有数十点亮光,均向庭宇这边缓缓移来。
现在距离尚远不知来者何物忽见殿门口人影一闪刘幽香飘身而出,紧依在他的身旁道:“这亮光是什么?”
孙兰亭见她真是害怕,不便将身让开,说道:“日间我们进庙时,殿中甚为洁净,当时我就怀疑这是一座黑道人物的聚集场所,现在看来,果然不错,我们可能又要遇上一场麻烦了。”
那些亮光行进并不迅速,且前后不一,这时仅有两点亮光距离最近。
孙兰亭目力奇佳,现已看清这亮光确是两盏被人持在手中的灯笼,因灯光反射,看不清持灯人面貌。
蓦地,又在最远处出现一溜绿光,其行甚速,渐渐已能看出尽是绿色灯光,这灯光与先前那些亮光不同却是排成两路,井然有序,乍看颇似一条绿龙。
绿灯一出现,先前那亮光,立时速度加快,一齐向这庙宇方向集拢而来。
最先那两盏亮光现已到达殿前,刘幽香等二人闪目向那持灯人望去,竟是两个中年乞丐,皆是鹑衣百结,满面污秽。
这两人看到孙兰亭两人,视如无见,一言不发,走到殿门右侧,将灯向地下一插,立即盘膝坐在灯前。
刘幽香见情,向孙兰亭耳语道:“这两个乞丐是人是鬼?”
说着向他依畏得更紧。
孙兰亭没有出声,仅向她摇了摇头。
两个乞丐一到,殿中诸人除去傻大个张同仍是鼾声如雷外,其余均被惊醒,张龙李豹就想涌出殿外,孙兰亭急向他们摆手示意,他们这才止步退回。
这是那些亮光均陆续到达,全是些乞丐,各依到达顺序,将灯向地上一插,盘膝坐在灯前,全是一语不发。
孙兰亭见他们分成三列,坐得非常整齐,每列人数是十五人,共是四十五人。
少顷,那条绿龙亦已来到殿前,清一色的都是黑衣劲装大汉,一律黑布包头,背后露出刀把,他们走到殿门左侧,各将绿灯向地上一插,盘膝在灯前坐成三列,人数恰也是四十五人。
双方同样的闷声不响,殿前被灯光一照,顿时光明如画。孙兰亭和刘幽香站在两群人之间,显得非常扎眼。
孙兰亭觉出不妥,轻轻地拉了刘幽香一把,二人退到殿门站定。
双方对坐甚久,似乎各有所待,突然那群乞丐右首前列第一名的一个中年乞丐,霍地立起,道:“时间不早,怎的你们帮主不见到来?”
黑衣大汉这边前列第一君,坐在地上答道:“青龙帮大弟子刘文率领陕南各头目先来。我们帮主马上就到。”
语音才落,远处又出现三点绿光,其疾如电,似三点寒星向这边飞驰而来。
刘文海坐在地上,用手向绿光一指,说道:“你看,我们帮主不是来了?”
那中年乞丐未再坐下,见来了三盏灯光,知道另两盏灯光一定青龙帮帮主请来的帮手,不禁面露焦急之色,同是转脸向孙兰亭他们瞟了一眼,似乎对殿中诸人亦颇含戒意。
这时,那三盏绿灯已到,只听其中一人阴恻恻说道:“李长老,你到得好早。”
黑衣大汉行列中已跃起三人,迎上将灯接过。插在行列最前方。
那个被称做李长老的中年乞丐,抬头向来人望去,见最前面一人马面黄髯,一脸阴阳之像,正是那陕南青龙帮帮主吴恩义。
后面二人,一个是虬髯大汉,一身山樵打扮,生得突额黄颡,满面痛疤痕,像貌极为凶恶,背插一柄短把薄刃巨斧,至少也有两三百斤重,那凶名远播,名列武林九邪中的樵夫王吞虎!
另一人却是一个二十六七岁妖冶少妇,一身黑缎袄裤,生得柳眉杏目,面如桃花隆乳丰臀,极是丰满,走起时,水蛇腰左右扭摆,媚态横生,十分撩人,这人李长老却不认识。
双方站定,青龙帮主吴因恩用手向孙兰亭他们一指,问道:“殿中诸人,可是贵帮请来的帮手?”
中年乞丐李长老答道:“咱们丐帮向以信义为重,既然与贵帮约定双方各以灯笼作为识别无灯之人就是局外人士,殿中诸人想是过路行客临时借住此处,与本帮无关。”
吴恩义向毒樵夫王吞虎他们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