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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雷剑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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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兰亭急分辩道:“他侠名远播,武林中称他为‘仁义侠王’,为人光明磊落,轻财仗义,老前辈不可错怪了他。”
  痴情居士冷哼一声:做为答覆。又问道:“依据称号,那九邪、双凶一定是凶恶之徒了?”
  孙兰亭答道:“正是。”
  痴情居士又哼了一声,说道:“这些人虽是凶恶之徒,凭他们能接受这些坏称号,尚不失为坦率二字,最可恨的就是那些做坏事,得美誉的伪善假君子。”
  孙兰亭不知他意指何人,未敢答言。
  痴情居士说道:“好了,这些事谈多了烦人。那后山的人形仙芝不知在这五十几年内是否已经结过实,现在我们要它无用,每年腊月你可来此查看一次,如赶上结实,不妨把它服下,据说它除能克制伽诃奇毒外,尚有无穷妙处。”
  孙兰亭问道:“不知其他有何妙用?”
  痴情居士道:“这个我亦不知。不过这种灵物,有缘者得之,不可强求。”
  孙兰亭道:“排云洞我亦不知何处?老前辈可否领晚辈前往一观。”
  痴情居士白眉一扬,说道:“好,咱们马上就去。”
  语音一落,孙兰亭立觉被人拦腰抱起,耳边风声呼呼,其疾如电,瞬眼间已直升到墓后一座五十多丈高的峰头上。
  痴情居士把孙兰亭放下,孙兰亭回头一看,那美妇正在那身后含笑而立。他心想就凭方才他俩这一手轻功,在当今武林中,就无人能望其项背。
  痴情居士呵呵一笑,说道:“小伙子,随我走。”
  三人不疾不徐的,—路轻登巧纵,转过几座山头,渡过几道深涧,山势愈行愈高,痴情居士指着前面一座高峰断崖说道:“那排云洞就在那座断崖上,它虽名称排云,实际并不能排云吐雾,只因山势甚高,常有些流云停在洞前,它就因此得名。
  孙兰亭抬头向那断崖望去,正有数缕白云在崖前徐徐而过,并不见有什么洞,只是稀稀落落的长着几丛茂草和矮树。
  说话间他们已渐向那断崖接近,山势越走越险,一边高不可仰的笔直峭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山洞,脚下仅容足,并且断断续续,尽是些断沟裂隙。再加上山风甚烈。
  不时将崖顶碎石吹落,行走的人,顾下又要顾上,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
  不久,他们已走到那座断崖之上,渐渐没入云中。这时,视线模糊,行走更难,只见眼前白茫茫一片,无法辨别脚下高低。
  孙兰亭深恐落后,提气急走,蓦的脚下一空,身体飞泄而下,两耳风声顿起,瞬间已落下十余丈深,眼看就要坠落涧底,死于非命。
  他心知不好,急提气轻身,将落势缓了一下,突觉上面涌下一股极强吸力,竟将他落势吸住,不再下坠。
  少停,吸力逐渐加强,他身子缓缓上升,霎肘已上升了约三四丈高。
  正当这时,忽听“卟噜噜”一声,他立觉双腿一紧,似被一物紧紧缠住。
  这缠腿之物,冷冰冰,软绵绵,颤巍巍地缠劲甚大,不知是何怪物。
  上面那股吸力并未停止,逐渐加强,缠腿之物,亦不放松,缠得更紧,上吸下拉,竟将他身体定在空中,变成上下不得。
  孙兰亭虽危不乱,百忙中似见身前有一黑影,用手一摸,却是一块突出尖石,急忙张臂抱住,双腿力挣,仍未将那缠腿之物挣脱。
  这样相持约盏茶时间,云雾逐渐飘散,月明星稀,光明如昼。
  孙兰亭低头一看,只见尖石下面有一个丈余深的凹洞,里面伏着一支七八尺长的大晰蜴,丈余长的长尾,正把自己双腿缠着。
  那晰蜴也在全身蠕动,四肢用力,深恐被他挣蜕。
  这时只听痴情居士在上面说道:“小伙子,沉着气,有我在这吸住你,它把你扯不下去。”
  孙兰亭抬头一看,距离崖上不过五六丈,如无这个怪物缠着双腿,凭着这突出的尖石, 自己就能跃上身去。
  痴情居士站在崖边,身体半蹲,双目神光电射,两手向他连招,却已不见那美妇的踪影。
  忽听身后一声娇叱,急回头一看,见那美妇正在空中向他一步一步走来,她人在空中,被风吹得衣带飘拂,秀发飞扬,真好似凌波仙子,奔月嫦娥。
  这种蹑空渡虚的功夫,孙兰亭只听他师父说过,连他师父都没见过,现在他亲眼目赌,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那美妇现已走近,一声娇叱:“好孽障!”
  纤手微指,“嗤”的一声,一缕尖风直向那晰蜴射去,击得它全身颤动一下;但它仍不肯放松长尾,猛一回头,张开巨口,呼的一声,一点红星,直向美妇射到,美妇玉掌轻挥,一阵劲风把那点红星卷向一边,撞在旁边的岩石上。
  事情还真巧,那红星撞在岩石上,余势未衰,竟反激回来,直向孙兰亭射到,孙兰亭正张口瞠目的在那里观战,那红星不偏不倚的恰射入他的口中,他猛然一惊,囫囤的竟把它吞下。这时听那边美妇又是一声娇叱:“孽障快滚!”
  接着又听“嗤”的一声,孙兰亭顿时觉双腿一松,上面那股吸力也同时停止,急向那晰蜴望去,见它已循着笔直峭壁,游走如飞,转瞬已逃得无影无踪。他立刻双腿一登,直立在那块尖石之上,脚尖轻点,飞身到达崖上,抬头一看,美妇已先到达,正站在旁边与痴情居士讲话。
  孙兰亭见地形狭窄,无法叩谢,只得说道:“多谢两位老前辈救命之恩。”
  痴情居士向他呵呵笑道:“这可真是缘份,那千年晰蝎的蜴宝竟被你吞入腹中,它能使人在暗夜中视物如同白昼,是武林中梦寐以求的一件奇宝。”
  孙兰亭闻言心喜,向美妇问道:“老前辈为何不将那晰蜴除去?”
  痴情居士在旁代她答道:“这种东西本性善良,方才它怕你伤它,才缠着你的双腿,小伙子,将来你对敌人也要分别善恶,不可一意滥杀,须知‘无心为恶,虽恶不恶。’能辨别是非,才是大英雄、大豪杰。”
  兰亭见他说得认真,急肃容敬谨受教。
  他们又向前走了数百步,来到一丛矮树前,痴情居士霍地止步,指着那丛矮树说道:“排云洞就在树后。”
  他当先领路,双手将矮树分开,在树丛中又走了约十余步,已到峭壁,果然树后露出一个洞口,高约五尺,洞上刻着“古排云洞”几个大字,因年代久远,字上苔痕斑斑,如不细看,几乎无法认出。
  他们举步入洞内,洞风并不大,宽约五尺,深约七八丈,洞顶垂着十余根钟乳,颇为干燥,洞口内约两丈处,地上生着一株独嘎兰草,高约两尺,青翠欲滴,阵阵暗香,醒人头脑。
  痴情居士说道:“还好,尚未结实,一经结实,它必自行枯死。小伙子,这就看你将来的缘份了。”
  他们把这株仙芝略加观赏,即鱼贯而出,这时天已黎明,东方霞光万道,映着几片红云,十分好看。
  痴情居士一手扶着孙兰亭肩头,一手指向东方,说道:“小伙子,你虽不是我的徒弟,却是我武功的唯一传人,在本门武功未练成以前,不准以之与人动手,免贻失败之羞。这东方的朝气,正象征着你的前途,我们要走了,后会有期。”
  说完以后,又向孙兰亭面上注视片刻,一声轻叹,孙兰停只觉眼前一花,已不见了两人踪影,就没看出他们是怎样走的。
  一阵孺慕之情,使孙兰亭黯然的站在那里很久,最后他一声长叹,茫无目标的向前走去。
  后山深处,万峦重叠,影物幽遂,一片原始森林,密压压的盖在山上,山上如同穿上一件绿衣。
  朝日初上,树叶上的露珠,反射出七彩闪光,绚烂得如同粒粒真珠。
  一缕炊烟,由林边山坡上一座草屋顶上袅袅升起。
  在这草屋前,正有一个少女,全身紧装,手持长剑在那里慢慢地舞动,剑势虽不迅疾,剑尖却了出嗡嗡之声,足见她的功力非凡,真力已可灌注剑上。
  这时,由屋内又跑出一个小姑娘,约十一二岁,生得粉装玉琢,极为活泼可爱。她用小手向远处山坡上一指,说道:“师姐,你看,这一大早谁来了?”
  少女闻言,立将式停住,秀目闪动,抬头向对面山坡望去,果见一人慢慢向这个方向走来。她心中奇道:这后山之中,向罕人迹,连山农猎户都从未来过,这入是谁呢:
  她说道:“桂儿,快去禀告师父。”
  屋内—声苍老声音问道:“霜儿,有人来了?”
  少女在外面答道:“是的,已看出是个男人。”
  屋内出来—个老婆婆,面色红润,如同初生婴儿,一双灰白色的长眉,配着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头上用一条绢帕把头发包着,看她面上的轮廓,年轻时一定非常美丽,她手持龙头长杖,走到少女身旁,说道:“不错,是个少年人。”
  旁边那个小姑娘跑过来,用小手抓着老婆婆的手臂,问道:“师父,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老婆婆看了她一眼,答道:“傻孩子,这时我怎会知道?”
  说话的功夫,那少年已走上她们这个山坡,他也发现这座草屋,信步一路寻来。老婆婆现已看清少年面貌,暗中喝采道:“好像貌,好根骨!”
  同时,一种疑念陡起心头,她想这山中久无行人,难道这少年是来此窥探或者另有企图?
  少年走近,仅瞥了她们一眼,就循着林边向另一座山坡折去,老婆婆一声轻叱:“年轻人,站着!你是干什么的?”
  少年听她对自己叱喝,抬头向她望去,见她一身农妇装束,但语气态度又不像个农妇,不由向她多看几眼,信口答道:“行路之人。”
  语罢,仍继续向前行去。
  老婆婆见他心虚,疑念更深,又高声喝道:“叫你站住,听见没有!”
  旁边那小姑娘也娇声喊到:“他一定是个坏人。”
  少年闻言立时止步,俊目电闪,说道:“不知老婆婆有何见教?”
  老婆婆双眉一皱,说道:“我在此处住了十年,向无闲人经过,你在这万山丛岭间乱闯,必有企图。”
  少年答道:“我确系行路之人,老婆婆不可多疑老婆婆问道:“此地既非通路,又无住家,你别处不走,为何偏走此地?况现在天亮不久,你昨夜必已在山中走了一夜,如无企图,为何深夜行走山中?如不说个明白,你今天休想离开此地。”
  少年心地诚实,不愿将自己的事告诉陌生人,又不善于说谎,闻言一怔,口中低声说道:“这个……这个……”
  老婆婆见他言语支吾,认定自己判断不错,又喝道:“快说实话!”
  少年心中一急,说道:“没有什么说的,你们准备怎样?”
  老婆婆转头向旁边少女喝道:“霜儿过去把他拿住。”
  那少女在旁正向少年面上凝视,听师父命她拿人,“啊”了一声,面有难色,但师命不敢违,只得把手中剑一紧,一跃而出,说道:“你这个人呀,说实话不就完了吗?”
  少年闪目向这少女面上一望,顿觉眼前一亮,方才他因脸向老婆婆,并没注意到这个少女,现在这一注视,这少女竟美得惊人。
  她身着一身翠绿土布衣裤,不胖不瘦,长短适中;一双大眼,挺直的鼻梁,配上一对醉人的酒涡和雪白的贝齿,真可称得上全身上下,无处不美。
  少年被她容光照得向后退了一步,少女也被他英俊潇洒的态度怔着,两人相对凝视,忘记了所以。
  这少年就是由排云洞前信步走来的孙兰亭,他转过那座山峰,走了约半个时辰,看见这座草屋,不由向这屋前行来,那知到了屋前,却遇上这几个女人,现见这少女向他凝视,心中想道:这女子虽美,却如此不知礼数!
  他心中这样想着,那知嘴里也无意说了出来:“不要脸!”
  那少女因自幼在荒山中长大,心胸坦荡得如同一张白纸,她并没想到男女私情上面去,她只觉得对方是她生平所遇到的最美的人,故不由盯在他脸上仔细观赏。心中暗想:平日来找师父的男人都是满嘴胡子,想不到男人中也有这样不长胡须的漂亮人物。
  她正在暗想,听对方张口骂人,气得面孔一红,娇喝道:“哟!你竟敢骂人,待我把你拿下。”
  孙兰亭被逼得心头火起,喝道:“你们休要欺人太甚,看小爷空手接你几招。”
  他才说完,说见眼前如同电闪,一道白光直向身旁一株大树干上飞去,“卟”的一声,长剑没入树中半截,只听少女娇喝一声:“凭剑胜了你不算英雄,接招!”
  一招“拂花手”,已挟锐风迳向孙兰亭玄机穴拂到。
  孙兰亭原没把她放在眼内,现见她出手就是武林正宗“拂穴”手法,心中一惊,急忙后退一步,说道:“好个拂穴手法。”
  少女听她夸奖,心中怒气全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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