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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和,你去与辩母子说明,一年后,举行禅让大典,朕保他母子一世富贵!”李轩扭头,看向贾诩道。
贾诩脸上闪过一抹古怪,李轩根本未提及让刘辩登位,而是直接准备一年之后的禅让大典,心中不禁替这对母子而感到悲哀。
李轩没有亲自前往,毕竟与何后之间,有段露水情缘,这种事,不好亲自提及,让贾诩前往,相信以贾诩的口才与能力,办成此事应该不难,就算何后反对,此事李轩也不可能妥协,人皇中位,再要向上,一统位面,必须名正言顺的成为此界帝君,来迎接九年之后的天地大变。
第十八章决战曹操(上)
“哀家要见李轩!”龙庭,一处布局精致的庄园之中,突然响起一道竭嘶底里的咆哮,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怨和绝望。
“太后。”贾诩双目微敛,静静地等待何后疯狂发泄之后,才平静的开口道:“大势已去,王朝更替,本就是顺应天命,如今大汉朝气数已尽,陛下正是念及昔日情分,才让微臣先来游说。”
“陛下?”何后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冷笑:“文和先生这声陛下叫的倒是顺口,恐怕那李子扬,早已有了谋逆之心了吧?”
贾诩闻言,摇头失笑一声,正要说话,一旁的刘辩却是开口了。
“母后,不用再说了。”摇摇头,刘辩微笑的看着贾诩道:“文和先生,请你转告李卿,朕答应了,当年,若非李卿及时出现,恐怕我们母子,如今恐怕早已魂归地府,这天下,是他打下来的,他若要,朕没有理由拒绝,若需要朕干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尽力相助,就当是,报答当年李卿不辞艰辛,护卫我们母子的恩德了。”
“陛下大义!”贾诩深深地拱手道:“陛下放心,我主李轩,乃万年不遇之豪雄,既然答应保陛下母子一生富贵,必不会食言。”
“恩,朕相信他!”刘辩点点头,脸上带着纯净的微笑。
“皇儿!”何后焦急的看着刘辩,愤怒道:“何必如此委屈自己,你为君,他为臣,当初护卫我们,乃天经地义,但如今。他在干什么?他在篡夺我大汉皇位!”
“皇位?”刘辩摇头苦笑道:“母后真的以为,那个皇位还是大汉的吗?”
“为何不是?”何后怒道:“若是他不起不臣之心,全力辅佐于你,何人敢夺你皇位?”
“母后也觉得,若无李卿,儿臣难以坐上皇位吗?”刘辩回头。深深地看了何后一眼,继而有些疲惫的摇摇头道:“母后可知,当初儿臣本就不愿坐那位置?”
“什么?”何后不可思议的看向刘辩。
“皇位,呵呵。”刘辩有些怅然的道:“若非因为这个皇位,协也不会暗中派人加害于我,当年,在洛阳,儿臣整日提心吊胆,后来舅舅被张让所害。我与协流离失所,那时候,真的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完了,在那时,是李卿如天神一般来到朕的身边,护我周全,虽然当时的李卿很蛮横。但正是有他在身边,朕才能够从容的面对各方诸侯。”
“再后来。董卓废掉朕的帝位,说实话,母后,当时儿臣真的非常感谢他,不在那个位置,你永远无法体会到处于那个位置的无奈和迷茫。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想做什么,都会被人制止,甚至,到最后。连自己最亲的兄弟,都想要暗中加害自己,儿臣不是父王,没有那个能力和力量去担起这破碎的江山社稷。”
“辩……”何后看着刘辩眼角溢出的泪水,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真正听到这个儿子的心声,那彷徨和无奈,让她有些怒其不争,但更多地,却是心痛。
刘辩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回头,看着何后展颜一笑:“母亲,您可知道,龙城虽然不及洛阳繁华,但在龙城这几年,却是儿子有生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所有人,都在为了同一个目的而努力,而他们努力的方向,就是李卿要到达的方向!”
“皇帝,真的不好当,儿臣虽然不参政,但这些年来,龙城各大要处也并不阻止儿臣进入,暗堂之中,儿臣看到一些关于协的事情。”刘辩看向何后,苦笑道:“协这些年,过得并不好。”
“哼!”提到协,何后面色不好看,他可没忘了,当年,正是这个阴毒的小贱种,在登上皇位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暗中派人假冒李儒,前来毒害他们母子,闻言不禁冷哼一声道:“那是这小贱种咎由自取。”
“所以,儿臣不想成为协那样。”刘辩微笑道:“从内心里,儿臣很佩服李卿,这些年,儿臣也在坊间听到不少关于李卿的传说,凭借一座几乎废弃的城镇,一路凯歌,横扫塞外胡人,乌桓、鲜卑、匈奴,如今,整个草原都成为我汉家子民的牧场,太阳照射的地方,皆为我汉家子民,大汉四百年,历代先辈未能做到的事情,却被他做到了,而他的根基,却只是一座几乎废弃的县城,以及两千兵甲,就连这些兵甲,都是他自己募集的,我汉家未曾给过他一丝帮助,所以,他不欠我们的,反而我们母子,欠了他太多。”
何后闻言,不禁默然,真的不欠吗?想到两人之间的种种,再想想刘辩所说的,何后心中有些复杂。
“如今,既然李卿想要这个皇位,那儿臣便给他,也算还掉这些年来他对我们的恩情。”刘辩伸了伸懒腰,脸上露出开心的表情道:“前段时间,如烟姐姐教给儿臣一套炼体之法,这些天下来,竟是效果斐然,武艺之妙,当真匪夷所思。”
何后面色阴晴不定的看着刘辩脸上开心的笑容,知子莫如母,这一刻,她却能够感受到,儿子是真的开心,没有一丝伪装,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怅然,却又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汉家江山,帝王之位,不但对刘辩这个末代君王来说,是个巨大的重担,对她来说,也同样如此。
“贾诩!”须臾,何后心中有了决定,扭头看向贾诩道。
“臣在!”贾诩上前一步,躬身道。
“告诉李子扬,他的要求,我们准了,告诉他,哀家要见他!”何后冷哼道。
“太后放心,臣一定会将话带到。”贾诩眼中目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帝王家事,不是他一个臣子该过问的。当下微微躬身道。
“下去吧。”何后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道。
“微臣告退!”贾诩向着何后母子微微一躬,缓缓退出庄园,幽静的庄园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公元197年,对神州天下而言,无疑是极为热闹的一年。自镇北将军出兵,一路扫平河北,荡平三州,将如日中天的袁绍斩杀之后,仿佛是一个乱世开启的信号,虽然北方随着李轩的休养生息,逐渐平静下来,但中原地区,却是热闹起来。、
昔日虎牢关下独占群雄的战神吕布大发神威。一度将名声渐起的曹操打的狼狈奔逃,最终却仍是被曹操赶出了兖州,走投无路之下投奔了刚刚坐上徐州牧,拥有了属于自己一片根据地的刘备,紧接着,关中战火再起,李榷、郭汜相互攻伐,献帝刘协在大汉忠臣的护卫下。流亡洛阳,并向天下诸侯发出了求援。
只可惜。当初袁绍忙于与李轩之间不死不休的争斗,而袁术显然有着别样的心思,对于帝诏毫不理会,荆州刘表忙于防备袁术,似乎也无力东进,最终。却是原本不被刘协看好的曹操,率兵北上,将汉帝赢回了许昌,开始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枭雄之路。
再然后,刚刚在徐州站稳脚跟的吕布。也趁着刘备远征袁术之际,趁机出兵夺权,一举夺得徐州实权,刘备无奈之下,投奔了曹操,但紧跟着,袁术称帝,却为这本就已经纷乱的中原,填了一把火,让整个天下的目光,聚焦到袁术身上,这是自乱世开始以来,第一个自称为王的诸侯。
然而,袁术的帝王生涯显然并没能持续太久,先败于吕布,再败于曹操,袁术的帝王生涯,也走到了尽头,然而,还没等曹操享受这场战争的收货,龙城之上,刘辩称帝,在一瞬间,让曹操刚刚兴起的喜悦瞬间跌落谷底。
许昌,丞相府。
曹操坐在诸位之上,左右两侧,郭嘉、荀彧、荀攸、程昱一干谋主依次而坐。
看着手中的诏文,曹操苦笑着摇头道:“孤本来还奇怪,以李子扬之奸猾,怎会放过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巨大好处,如今看来,恐怕早在群雄讨董之时,废帝与太后,恐怕已经被他捏在手中了。”
程昱想了想,皱眉道:“属下倒是怀疑,当初李子扬与董卓之间,是否早有暗盟?否则,以洛阳当时的守卫森严,李子扬就算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迎出废帝母子。”
曹操有些惊讶的看了程昱一眼,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随即皱眉想了想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郭嘉摇头洒然道:“董卓已经作古,就算真是如此,我们又能如何?袁本初已死,昔日虎牢关下诸侯,如今又有几人还在,与其想这些,倒不如想想如何迎接接下来的局面,呃……仲德,我可不是针对你哦。”
程昱闻言,不禁苦笑着摇摇头道:“奉孝所言不差,如今李子扬祭出献帝,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优势将不复存在,就算我们以天子名义向诸侯发出诏书,诸侯也可以以龙城天子来推脱,天子在我们手中,有等同于无!”
郭嘉点点头,面色突然认真起来,看向众人道:“仲德说的只是一方面,再往深处想想,李子扬既然早已得到废帝,为何迟迟不肯将其推到前台,反而一直到此刻才祭出废帝的名义?”
程昱有些郁闷的看了郭嘉一眼,思索道:“难道不是为了在大义上制衡我们?”
“这样说,也没错。”郭嘉点点头,沉思道:“但往深一层在想的话,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奉孝是说……”荀彧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看向郭嘉道。
“嗯。”郭嘉点点头,怅然道:“虽然还不能确定,但从结果看,袁术称帝,汉室本就没剩多少的威严已经动摇,如今李子扬又祭出废帝,虽然表面上是制衡我们,但对天下诸侯而言,天子这面旗帜已经等同于无,汉室威严丧失荡尽,而这样做,对他本身,原本也没有什么好处,但若是他想称帝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称帝!?”程昱、荀攸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郭嘉,程昱叫道:“他疯了?袁术前车之鉴在前,难道他就不怕招致天下群雄讨伐吗?”
“这就是他比袁术的聪明之处!”郭嘉摇了摇头,幽幽叹道:“汉室威严至此丧尽,恐怕当他选择称帝之时,招来的不是天下群雄讨伐,而是群雄各自称王了,到时候,对我们而言,天子就彻底成了烫手山芋了!”
荀攸和程昱闻言不禁点点头,若真是那样的局面,天子攥在手中,不但无法起到号令诸侯的作用,反而平白的为自己头上摆了一尊佛爷,放掉,似乎不妥,杀掉?那弑君之名可就坐定了,那感觉,真有点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味道。
荀彧脸上却是泛起一抹悲哀之色。
曹操黑胖的身体坐在上方的长椅之上,这长椅还是效仿当日李轩在诸侯大营中的那把所做,曹操可是记得当初李轩搬出那张长椅,跟袁绍一南一北,好不威风,是以回来后,也请巧匠为自己打造了一把,那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只是此刻,曹操显然也想到这些可能,有些不甘的问道:“那李子扬不是同样面临此等窘境?”
“窘境?”郭嘉摇头笑道:“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废帝,但传闻嘉也听过一些,主公觉得,废帝与宫里面那位,哪个更好控制一些?”
曹操闻言不禁一阵默然,一个八岁就想着杀兄来巩固自己地位,然后一路坎坷,跟董卓斗,跟郭汜、李榷斗,到现在又跟自己斗,这样一个傀儡可真不容易控制,至于废帝,当初曹操也见过,平心而论,真不是当皇帝的料。
“所以,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当务之急,主公当当机立断,号召诸侯,挥兵北伐,不求击败李轩,但务必在李轩称帝之前,或迎回废帝,或将其……”郭嘉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只是后方不靖,贸然北伐,恐怕……”曹操有些犹豫道,此刻他刚刚吞并袁术的地盘,尚未稳固,而且江东有孙郎之患,徐州吕布也是虎视眈眈,还有荆州刘表,宛城张绣,这些都是跟自己接壤的诸侯,莫不对自己虎视眈眈,让他如何放心北伐?
“江东狮儿确实难缠,不过主公却也不必过分担心,一来狮儿还未一统江东,二来,主公大可封吕布为扬州牧,再暗中通知陈氏父子,撺掇吕布攻伐江东,东面之威自解,至于西面,宛城张绣与刘表本就暗生龌龊,只需一纸诏书,封蔡瑁为宛城太守,我军后方,便可安枕无忧。”郭嘉朗盛笑道。
“好!”曹操闻言,不禁抚掌笑道:“有奉孝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