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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鞠站在葬青衣身后,内心中想的只是尽快离开迷宫,到达前方,因为照地图上显示,前方就是最终的目的地,到达了那里就可以解开烙阴酒的秘密,从而在不付出更多代价的前提下,顺利离开这个鬼地方。
葬青衣用刺客专用的手势比划着,向女性生魂提出一系列问题,关于过去,还有未来,无非就是想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可那女性生魂没有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只是保持雾体的状态立在出口处,用后背迎着从一线天内吹来的阵阵暖风,雾状身体的边缘随着暖风的拍打,若隐若现。
“她怎么不回答?”贾鞠站在葬青衣身后低声问,却又不敢去抬眼看离身前只有几米之遥的女性生魂,担心着那东西万一钻入自己身体内……
“呜——呜呜呜呜呜——”一阵类似号角的声音从一线天的方向传来,众人抬眼向那个方向看去,与此同时在隔壁的曾达等人也停止了对话,静静地听着,等待着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第五卷】烙阴酒第八十三章'千年前屠杀'
“呜呜”的号角声后,先前消失离去的其他白色生魂又从地面钻了出来,在众人身边快速地穿梭着,随着号角的节奏移动着自己的身体,随着号角声的消失,生魂停了下来,站在众人的身边,其数量远远超出了先前看到生魂的两倍之多。
寂静,号角停止后,周围开始变的一片寂静,只有那暖风从一线天中吹出的时候,带着轻微的“呼呼”声,那声音如同是战场上即将疾驰的战马鼻中喷出气息之声。
“太神奇了!”凯特感叹道,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想要去看清楚那一线天内的情景,刚要准备上前,魏大勋就一把拉住他,冲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去冒险。
凯特掰开魏大勋的手,紧握着手中的仪器,他知道要掌握到第一手资料是多么的重要,也许……刚想到这,凯特就看到从峡谷内飞出来无数细小的东西,那些东西的速度之快,快到前一秒他还在想一线天峡谷深处飞出来的是什么,下一秒就已经看清楚那是一支支破风而来的利箭!
利箭……铺天盖地而来的利箭!从峡谷深处如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飞了出来!
魏大勋侧头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伸手将凯特拽向旁边,贴紧了旁边的石墙,其他人也纷纷学着他们的模样紧贴墙面,不敢像躲避子弹一样扑倒在地,因为那是利箭,飞行一段时间后,会带着弧度插入地面!况且从峡谷深处到峡谷一线天的入口之间的距离来估计,那已是羽箭飞行的极限。
铺天盖地的箭雨袭来之时,除了那一个个生魂,在场其他人都纷纷躲避,而躲避的方式也只有紧贴着旁边的墙壁,这么密集的箭雨,要拔腿向来时方向跑,也只会落个立即成为刺猬的下场。
羽箭从一线天峡谷中铺天盖地地射出,射入地面后,却幻化成为了一缕缕青烟,青烟由下到上慢慢融合,随即旋转着缠绕住了在旁边那些一动不动的生魂,两者极快地融合在一起,就如同有一支画笔正在给那些有形却无具体轮廓的生魂勾勒、上色,很快那些生魂有了真人的模样——穿着黑色的护甲,手持各式兵器,保持着各种不一样的姿势,有的腾空而起,高举手中利斧,作势要向敌人迎头砍去;有些则侧着身子,一手持短刀,一手抓着短型弩弓……
无一例外,有了人形的生魂个个都如活人雕塑一样立在那,依然一动不动。
胡顺唐护着胡淼,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戴着奇怪面具,双肩护甲已经破碎的战士。那名战士面露痛苦的表情,斜目盯着自己的右手臂,因为右手臂被什么东西斩断脱离了身体,手臂与肩头断裂处还能清楚地看到溅出的血花,血花保持着喷射的状态,就像时间在手臂斩断的刹那完全停止了一般。
胡顺唐的目光停留在战士脸上所戴的那张面具上,想起在山中小屋中所挂的那一排面具,回忆又开始跳转,想起贾鞠所讲包氏夫妇所说千年前刺客追杀后殓师的故事,立刻明白了,如今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千年前所发生的那些事——一部分后殓师带着镇魂棺等物件离开,秦王朝当权者下令角抵阁,也就是后来的车部展开了全面的追杀。
可为什么现在眼前只能看到刺客,而无法看到那些被追杀的后殓师呢?
眼前的场景虽然是静止的,但峡谷内那些飞来的羽箭却还在继续。
那些羽箭化为青烟后,紧贴着墙面的众人虽说都知道这仅仅是某种东西制造出来的幻影,也知道那些羽箭根本无法伤人,可依然没有人敢上前去仔细查看,人是视觉动物,就算是坐在电影院内,明明知道荧幕上的怪物不会跳出来杀人,但依然会吓得后仰尖叫。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号角声又一次传来。
这次的号角声与先前完全不同,在号角声后紧接着又传来了震天的擂鼓声,两种声音混合交织在了一起,听起来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奏,眼前的场景中也刮起了大风,羽箭随着那些大风,射击的距离也开始向前延伸,顺着羽箭射去的方向可以看到,前方有一支由人和马匹组成的队伍。那支队伍没有排成一列,而且团团将中心位置的那几辆带有大棚的马车围住,而周围站着模模糊糊,无法看清的人影。
大风吹动着那些刺客脚下的沙尘,沙尘在地面打着旋,成为了像龙卷风一样的东西,越升越高,升到一定的高度后,形成了一片片乌黑的云朵,云朵中闪着火花,泛着深蓝色电光,随即大片的云朵如怪兽一样互相撕咬着,撕咬下来的一块块零碎的黑色云朵从空中掉落,在半空中分解,成为了大颗的雨水。
雨水从天而降,掉落到地面,在那些刺客的脚下溅起一朵朵带泥的水花,水花溅起又散开形成大片的水渍,如镜面一样包裹着刺客的周围,而那大片的水渍中,不仅倒映着刺客的身影,还有与他们正在厮杀的后殓师!
胡顺唐看到地面水渍的倒影中,那一个个后殓师穿着火红色的长袍,双肩用护甲固定着长袍头罩,长袍的边缘镶嵌着金边,说明在那个时候他们身份的尊贵,而长袍内紧身的黑色里衣伴随着不时扬起的斗篷忽隐忽现,所有后殓师无一例外使用的武器全都是略短于手臂的棺材钉,和胡顺唐现在手中使用的一样,棺材钉四面磨得锋利,既能挥砍,又能捅刺。
眼前的战场上,如果说刺客与后殓师最相似的地方,那就是根本无法看清楚他们的面容——角抵阁刺客的脸藏在各式奇怪的面具之下,而后殓师鼻梁以上的位置全都被斗篷的头罩挡住,根本不知道他们靠什么来看清楚眼前刺客的攻击。
密集的雨点射向地上那一片片水渍之中,溅起来的水花越来越大,每一朵水花都泛着火红的颜色,原本只是水中倒影的一个个后殓师,似乎以水花为母体,瞬时间从倒影中立了起来,出现在一个个静止的刺客跟前,就在后殓师出现之后,刺客的身体也逐渐开始活动,由慢到快,再到极快。
众人眼前的画面终于彻底活了过来——那名手臂给斩断的刺客,侧身向旁边躲避着,而旁边抓着他手臂的后殓师,挥舞着棺材钉将他那只手臂直接斩断,在刺客还未作出规避动作前,那名后殓师又倒转棺材钉刺进了他的腰部。
画面虽是无声的,但胡顺唐似乎已经听到那刺客的惨叫声,紧接着后殓师闪身到了刺客的身子一侧,甩开了那条断手,将自己的左手直接插入了刺客断裂胳膊的肩头,插入那血肉模糊的断裂口处,随即后殓师的手臂泛出了绿色的光芒,孟婆之手出现了!
战斗?他们将孟婆之手用于战斗?胡顺唐吃惊不已,从未想到过孟婆之手竟然还能对着活人使用。
孟婆之手从伤口处钻入,横向刺穿了那刺客的身体,刺客身体阵阵抽搐后倒地身亡,同时身体下方出现的那一滩正在外流的血水也猛地收回了他的体内,并立即开始燃烧起来,就像那血液根本就是火油一般。
得手后的后殓师,收回了手臂,紧了紧自己的斗篷,斗篷随风飘起,斗篷的颜色与旁边尸体燃起的火焰混在一起,不分彼此,随即便转身向马队的方向走去,并不去帮助身边还在与其他刺客厮杀的后殓师,仿佛在战斗前就已经商议好了战斗方式——一人对一人。
同时,其他那些已经解决了自己眼前刺客的后殓师们,也如他一样,在尸体燃烧后,收紧斗篷继续赶路,那模样看似丝毫不对先前的杀戮有任何感觉,只是胡顺唐从某些后殓师斗篷下的脸颊上隐约可以看到泪痕。
一个个刺客倒下,一个个后殓师离开,很快杀戮的战场上只剩下一个戴着绘有火红色麒麟面具,身材略微矮小,全身护甲尽碎的刺客,在他跟前三米开外,还有一个斗篷已被扯去,只穿着黑色里衣,却满脸血污的后殓师。
两人的身旁,有数具躺着、趴着,但尸体还在持续燃烧的刺客尸体,熊熊的火焰越燃越高,逐渐连接在一起,成为了一条巨大的火龙,在两人之前穿梭着、怒吼着。
两人对峙着,刺客手握着一柄巨大的,需要用双手才能挥动的青铜剑,而后殓师则双手持棺材钉,昂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根本不愿意面对失败的刺客。
青铜剑的剑身溅满了雨水,透明的雨水顺着剑身慢慢滑落,而后殓师的棺材钉却饱饮了鲜血,鲜血好似油彩颜料一样,顺着棺材钉游走,并不畏惧雨水的拍打。
许久,刺客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青铜剑,倒插在地上,伸手拿开自己那绘有火红色麒麟的面具,面具拿开后胡顺唐看到下面隐藏着的只是一张稚嫩的脸。少年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面带哭相,眼眶发红,雨水拍打下来,与眼泪混作一块。
少年双手按住青铜剑,仰天长啸,模样十分痛苦。而跟前那后殓师则是将棺材钉收入自己的斗篷内,上前一步抬手就给了少年一耳光,同时张口说了两个字,说完后绕过那少年默默离开,只留下少年一人站在那任暴雨侵袭。
“回家!”胡顺唐身旁的夜叉王从后殓师碰撞的嘴唇读出了他说出的那两个字。
回家?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后殓师要叫刺客回家?胡顺唐不明白。眼前画面中,狂风暴雨还在持续,而那擂鼓声和号角声又一次从一线天中传了出来,紧接着“轰隆”声随奔腾的马匹而至。抬眼再看那一线天后,从那狭小的缝隙之中,突然间钻出了千军万马一般,却只能看见下方无数的马蹄和马蹄扬起的灰尘,以及马蹄上方好几米处高高飘扬的那一面面黑色的大旗。
大旗上没有写着任何字,但这样的阵势只需看一眼就知道那是军队!
这是什么军队?领军的又是什么人?胡顺唐不知道,因为除了马蹄和黑色旗帜之外,中间部分就如带着波纹的水面一样模糊不清,无法用双眼还原他们原本的模样。
少年抬头看着眼前的那支军队,好像知道了什么,抬手就要准备将青铜剑拔起来,却被一支从远处抛来的长戟刺穿了腹部。少年跪地,双手依然紧紧地按住那青铜剑,大吼一声后,拔出青铜剑,却没有高高举起,而是展开双臂,试图去阻挡那支军队……
军队中领头的一匹马蹄都泛着银白色光芒的马匹奔了出来,在奔到少年跟前的刹那,被少年手中的青铜剑劈成两半,由于用力的关系,少年腹部的鲜血涌出。
看到这一幕的葬青衣,双目瞪大,身体下意识要奔上去,想去解救那名少年,却被贾鞠死死抱住,低声提醒她这只是千年前的画面,当不得真。
少年挥舞着青铜剑与军队厮杀着,但没有持续多久,终于还是双手撑着青铜剑咬牙死去。他的脑袋很快被军队砍下来,插在黑色大旗的顶端……号角声继续,马蹄敲击着地面继续向后殓师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大批军队跑过,就像是舞台的幕布一样从右至左拉开,转而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另外一幅画面——发黄的沙漠中,一群几十人组成的队伍在那军队的押解下慢慢行走着。
队伍中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少互相搀扶着,安慰着,不时有人恳求旁边骑着大马,穿着黑色盔甲,腰插长刀的士兵,指着他们腰间的水袋,却被士兵的长鞭驱赶开来。
胡顺唐看着队伍中,还有人穿着那些火红色的斗篷,却没有战场上那么鲜艳,而其中还有多人穿着角抵阁刺客的服装,只是卸去了护甲,所有人的目光都很呆滞,拼命挪动着自己的步子,试图跟紧这支不知道要前往什么地方的队伍。
队伍终于在沙漠中一片绿洲前停下,绿洲中心位置有一处水源,水源从地下渗出,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池。队伍中的后殓师和刺客欢呼着向水池奔去,大口大口地饮水,欢呼庆祝着自己在漫长的旅程中又一次活了过来,但谁都不知道那仅仅是生前最后一次雀跃。在他们趴在那饱饮清水的时候,身后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