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莫钦皱眉道:“我是一九三七年离开家乡,也是那年遇上的穆氏兄弟。”
薛甲宏一听,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抖,立即问:“你家乡在什么地方?”
“很远,黑龙江,现在算是紧挨边境,属大兴安岭地区,从前叫小河县,现在叫塔河,还是塔河下面的一个较为偏远,但相对富饶的村子。”莫钦从包内拿出袖珍地图,翻到黑龙江地区那一页,指着最北的一个地点道,“就是这里,我们的村子从前叫钦天村,挨着依西肯,在边境之上,与俄罗斯隔河相望,不过这个村子在1937年就彻底消失了,因为整个村子中还活着的人只有我,其他人全都被人给杀了!”
胡顺唐指着地图问:“当时河对面就是从前苏联控制地区,人屠村是为了什么?在那种地方干这种事情,就不怕对面的苏军敏感吗?”
“苏军?最早承认伪满洲国的就是苏联!除了之外,最早向伪满洲国派遣特使的也是苏联!人不可信,苏联人更不可信。”莫钦摇头道,合上袖珍地图,靠着门。
小聚会在沉默中散了,分配卧室后,夜叉王在阳台值夜,葬青衣、修罗和莎莉睡在主卧,莫钦、胡顺唐、薛甲宏睡在次卧,把客厅单独留给了胡淼。睡下去时,已经到了凌晨3点,接近4点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胡顺唐端着杯茶,靠在窗台上,眯着眼睛看着刺眼的阳光照射来的方向,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日出的时间竟然这么早。
“睡不着吗?”一直没睡的莫钦也爬起来,把脑袋挂在窗台上面,看着外面。
胡顺唐喝了一口茶道:“这不是废话吗?”
“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路还长。”薛甲宏也爬起来,靠在床头看着转过身来的两人,“胡顺唐,你得做一个选择,胡淼和莎莉至少有一个人得留在这,但我的建议是你把她们两人都留在这,毕竟这里还算是安全,你们一旦离开,就得开始逃亡,对了,还有那只狼,带着一只狼四下走,太引人注目了。”
“先生说得对,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胡顺唐露出个笑容,脸上的笑容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灿烂,倒是莫钦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满脸愁容。
“嘿,怎么了?”胡顺唐把茶杯递给莫钦,“来点?你不会只对烙阴酒感兴趣吧?”
“不会,其他的东西多少我都能摄取一点,说起来我还得想办法弄点烙阴酒,哪怕是半成品,也能让我撑下去,不过成品好像真的管用,好几天了我的身体都没有出现异样。”莫钦说罢,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道,“听说你去过阴间,也就是地狱,那是什么样?和我看到的一样吗?”
“阴间是阴间,地狱是地狱,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地狱。”薛甲宏插话道,盯着天花板。莫钦面无表情地从窗台离开,开门去看厕所,等他走后,薛甲宏又道,“他虽说长相与年龄不符,但内心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与异术者长期混迹在一起,迟早会产生变化,迟早也会见识到什么叫做地狱。”
“是吗?地狱……我们见过的那个叫阴间,他见过的那个才叫地狱。”胡顺唐转身看着太阳的方向,从未有过这么喜欢日出,喜欢被阳光沐浴的感觉,“那是让人轮回一百次都不会遗忘的地狱。”
厕所内,莫钦缩在马桶与墙壁的缝隙之中,捂着脸低声地哭泣着,双眼中流出的也不是泪水,而是鲜血,被地狱之火烧炙过的泪血……
第四十八章(上)'根来众'【6更】
一天后,黑龙江省哈市南岗区耀景街,原苏联驻哈市领事馆。
入夜,粉刷工人站在升降梯上细心地替这个古老的建筑涂上一层新的颜色,因为东北即将成为中国第四大经济区,与俄罗斯方面也得建立商贸协会,重新在哈市设立领事馆相当有必要,不管未来俄国政府是否还会选择在原苏联领事馆基础上建设,这里都会成为新的历史见证。
“咔嚓”对面街道的一个穿着较厚的男子朝着粉刷工人的位置拍下一张照片,接着很满意地将镜头对准了领事馆正大门,又一次按下了快门。已是十月中旬,哈市的平均温度都降到了十度左右,夜间基本上接近零度,本地人早已适应,并未那么快就换上冬装,因为距立冬还有大概近一个月的时间,而此时外来的游客却受不了寒冷,甚至有部分人在白天都穿着羽绒背心。
“先生!要游览老苏联领事馆吗?我有办法!”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笑嘻嘻地出现在拍照男子的镜头之中,眼珠子跳动一下,看了下四周又低声道,“绝对安全,我有办法!”
“需要花多少钱?”相机男子移开镜头,拍着其他地方,“我的人民币不多,倒是带着卢布。”
“卢布也行,我知道怎么兑换,不过最好有美金,美国纪念币也行,我上次就收过纪念币,换了不少钱咧。”青年男子依然是满脸笑容。
相机男子笑了笑,放下相机转身走了,走向对面的饺子馆,挑了一个不靠窗户的角落坐下,一直盯着门口,足足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先前的年轻男子才走进来,却换了一套衣服,朝着相机男子微笑着打着招呼,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点了两斤饺子,叫了一盘酱骨,等菜的时候,年轻男子已经从旁边的冰柜之中拿出一瓶雪花啤酒来,打开一瓶递给相机男子道:“告诉你一个笑话……说一个游客冬天来哈市旅游,吃饭的时候点了啤酒,服务员问他,你是要常温的还是要冰冻的?游客一听就怒了,说当然要常温的,外面零下几十度,你让我喝冰冻的?服务员淡淡一笑道,先生,常温啤酒零下三度,冰冻啤酒零上三度,你选哪一种?”
“我一般只喝自己带的。”相机男子举起自己的水壶摇了摇,将打开的啤酒推向桌子另外一侧,“三敬君,你来中国留学几年了?一口中国话倒是说得很流畅,本地人听你说话肯定猜不出你是人。”
“是呀,不过我比不上一雄前辈,没有来过中国,普通话却说得这么流利,故意不分前鼻音后鼻音,听起来就像是中国南方游客。”被称为三敬君的留学生森下三敬抓起谷崎一雄推向一旁的啤酒瓶喝了一口,叹了一声道,“在这里不少人不喜欢喝哈尔滨啤酒,倒是深爱着雪花啤酒。”
“废话少说了,那个东西你查得怎样?还有藏起来的资料呢?都在什么地方?”谷崎一雄继续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脸上却带着怪异的笑容,给旁人一种两人正在聊着成人笑话的模样。
“地点有好几个,基本上没有办法下手,因为我势单力薄,呵,不过前段时间反日游行,我倒是参合了一下,中国人的头脑可真简单,稍加煽动,就开始砸自己人的东西,伤自己人,几十年过去了,这个国家的人还是没有变,依然那么简单,私欲膨胀。”森下三敬嘲讽道,看着餐馆里坐着的其他人,双眼深处带着的全是鄙视。
“那不关我们的事,找到那些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把地点告诉我。”谷崎一雄悄悄打开了自己的录音笔,放在袖筒之中。
“前苏联驻哈市领事馆、平房区731部队旧址、索菲亚大教堂……”森下三敬低声道,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圆,“大概就这么三个地方。”
“大概!?哼……”谷崎一雄靠着椅背,此时服务员端上来饺子和酱骨,他却是一眼都没有看,只是冷眼注视着对面的森下三敬道,“组织送你来中国,是为了什么,你难道都忘记了?忘记了我们的责任?忘记了荣誉,沉寂在城市的繁华之中?传染了中国人的私欲?”
“你没有资格教训我,前……辈!”森下三敬故意扯起自己的嘴角,灌下一大口啤酒,“还有一个地方最重要,是这里最大的制药集团,我建议先从那里入手,地址我写在这上面了。”森下三敬将一张百元纸币递了过去,谷崎一雄拿过那张纸币,叠好放入口袋,随即起身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谷崎一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食物,低声道:“三敬君,祝你有个好胃口,如果任务失败,轮到你切腹自尽的时候,我愿意当你的介错人!”
“啪——”谷崎一雄离开后,森下三敬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吸了一口,看着角落中摆放着的那台满是油污的老电视,喃喃道:“根来众还有未来吗?早就没有未来了,只是美国人的一只看门狗,真可笑。”
几小时后,哈市hl制药厂发生爆炸,浓浓的红色烟雾覆盖了厂区的上空,制药厂内部消防队和市消防队紧急出动,灭火的同时疏散着周围的百姓。几小时后,谣言四起,微博上四处传着关于红色烟雾是有毒物质的传言,但很快官方出现辟谣,并给出数据表明那些红色的烟雾仅仅只是某种毒性不大的可燃物质,但随即又有谣言传出是针对中国的恐怖袭击,官方继续辟谣,称只是厂区事故……
第二天一大早,微博上又有人将这次事故与几年前这个厂制造的某种会致癌的弱碱水联系在一起,大骂无良制药商,转发次数在几小时内达到了上百万次,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呵,这个民族已经没有希望了,人人都将自己当做正义的使者,绷着一张伪善的脸,稍加煽动,什么都听不进去,本部的参谋说战争才是我们的未来,我倒觉得他们自己的战争就足以让我们取胜了。”谷崎一雄坐在电脑前,盯着转发数字不断上升的那条微博,露出笑容,在其身后的墙壁下蹲坐着四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四人都躲在墙下的阴影中,躲避着窗帘缝隙透进房间来的阳光,而在窗帘下,躺着一具脑袋给拧断的男尸,男尸就是这个房子和谷崎一雄操作微博的真正主人。
墙壁上挂钟的秒针跳动着,谷崎一雄摸着自己的脉搏,仿佛脉搏的跳动和秒针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屋子内弥漫着那股死亡的味道让他十分享受,他不断地深呼吸,不时去摸着自己的腰部,感觉到肾上腺不断分泌出来,让自己沉寂在那种不可言语的愉悦之中。
“走吧,任务完成,中国警方的注意力很快会被转移,就算这个真相被公布出来,那些愚蠢的中国百姓也不会相信的,接下来我们应该找到那件东西。”谷崎一雄起身来,开门离开,墙壁下蹲坐的四人也立即起身,陆续出去,当最后一人出去前,抓起旁边的手机,拨通了110……
十五分钟后,两名110巡警打开这间屋子,看见尸体后大吃一惊,立即拿起对讲机呼叫支援,二十分钟后,一队身着便装的男子出现在屋子外面,为首那个剃着平头,咬着一个玉制过滤嘴的三十多岁男子给两名看守现场的巡警出示了证件,在招呼自己手下周围五公里现场后,对两名木然的巡警道:“辛苦两位了,麻烦你们在楼下做个笔录后就可以离开了,有事的话我的兄弟会再找你们的。”
两名巡警点点头,跟着男子的两名手下下了楼,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巡警反复低声念叨着那个安全厅副处长的名字,总觉得在什么地方听过,当他在准备做笔录前,忽然失声道:“刘振明?对啊!哎,这不是那个几年前在四川破了连环杀人案的英雄吗?”
做笔录的两名安全厅探员根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打开平板电脑的表格,淡淡地问:“姓名,警号,籍贯,原籍贯,从警时间……”
楼上屋内,探员四下搜查着,小心翼翼地拍照,迈过地上散落的东西,而里屋中刘振明在手下仔细检查完尸体后,等着法医的初步结论,同时也发现了死者额头前被利器画出来的那个形同于枪械的伤痕。
“颈骨被拧断而死,身体其他部位没有明显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死前没有挣扎过,也没有遭受过折磨,死亡时间估计至少有十二个小时了,额头的伤痕应该是死后被凶手用类似匕首之类的利器刻上去的……”法医做了初步判断,起身来取下自己的口罩,对刘振明说,“刘处,其他的详细报告,必须要等解剖。”
“是刘副处长。”刘振明纠正道,同时伸出自己的大拇指和食指,对着死者的喉头比划着,“从颈脖的痕迹来看,死者应该是被人用拇指和食指直接拧断脖子而死,而且只是一瞬间,凶手的手和力道都很大,不排除多人作案,更夸张的是额头这个标记,从伤痕来看,是用利器一气呵成,是个用刀的高手。”
法医又蹲下来,戴上口罩,看着死者额头上刻出来的痕迹,道:“这是什么意思?是连环杀手留下的记号吗?”
“不,不是,这个标志原属于战国时期的僧兵组织,叫根来众,其性质与现代雇佣兵差不多,以铁炮为主,也就是火枪,所以其标志是交叉的一支火枪和一支武士刀。二战时期有传闻这个组织重新复苏了,战败后,这个组织开始转为地下运动,收容了大批右翼势力的退伍军人,其标志也从原先的火枪和武士刀变成了单一的火枪,有反恐专家称这是根来众走向现代化的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