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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要不我们俩去看看?按照从前的老法子,我上一百五十步,田狗子上一百步,这样也不容易走散。”赵广湖提议道,他说的这个办法是很早以前红军正常时期用过的侦查办法:一个侦察班五人分成三组,其中两人各自成为一组和二组,剩下来三人成为第三组,随后以第三组为推进点,第一组以推进点为基础前进一百五十步,第二组以推进点为基础前进一百步,一组和二祖之间保持五十步的距离,这样可以提高整个侦察班的生存几率,不至于被敌人发现后一网打尽,前两组也在第三组火力支援的范围之内。
中川秋男正要点头允许的时候,胡万钦却摇头道:“不行,咱们不是在打仗,不能用惯用的办法,我们已经牺牲了两个同志,如果再出现意外,行动只能宣布失败,我们先暂时休息一会儿,等老张和彭凤莲,再等半个小时,如果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我们才继续前进,总之在一个地方不能呆太久。”
中川秋男抬手看表,从时间上来看,已经是凌晨1点,但天空还是微微发亮,像是快到清晨一样,回头望去先前挂在远处地平线上的那个太阳已经消失不见了,或许这可以认为是危险已经暂时远离了他们。
又等了半个小时,赵广湖和陈田两人抱着枪靠着骆驼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中川秋男虽然也很疲惫,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胡万钦一直站在外围四下观察着,担心狼头人和血龙风的再次出现,一直到他听到远处河床传来的水流声……
“中川老师,听,好像是水声?”胡万钦蹲下来看着河床的方向,中川秋男立即爬过去,侧过头,用耳朵对着河床的方向听着。
许久,中川秋男点头道:“来时听那个老者说过,这个区域内的某些河床里面的水时有时无,属于正常现象。”
“正常现象?”胡万钦轻拍了下中川秋男的手背,“叫醒他们,牵着骆驼朝前走,我去河床边看看。”
“你去干什么?”中川秋男拉着胡万钦。
胡万钦还是盯着河床方向:“去看看河床中有没有敌人……”
中川秋男虽然不明白胡万钦的话,但还是马上叫醒了在熟睡中的陈田和赵广湖,牵着骆驼朝前跑去。
第十二章(下)'风团II'
原本还要走几十米才到河床的胡万钦,却在行了不到十米之后看到了已经灌满水的河床,自己再向前一步脚就踩在水中了,那些水好像按道理是应该从上游流下来,可是如今再仔细一看,河水明明是从下游流出来,往上游走——先前在河床中的搜索,让胡万钦从河床底部泥沙的痕迹判断出了上下游的方向。
河水在河床之中逐渐蔓延开来,胡万钦思考了两秒,立即沿着河床边缘朝着下游水流来的方向跑去,跑了百米之后,气喘吁吁的他发现下游河床依然干涸,一滴水都没有,再回头明明听见有水声,还能看见拖着不少“尾巴”朝着上游滚去的河水,像是整个河床之中自有那么一滩上百平米的水在自由的流来流去一样。
中川秋男的哨子声传进了胡万钦的耳朵中,胡万钦也没有应声,只是又回到先前有水的地方去,看着河水在先前他们走过的地方开始聚集,随后开始快速旋转,在中心点位置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随后又从漩涡之中翻滚出一团团银白色的东西。
当胡万钦看见那些个银白色的团状东西从河床之中翻滚而出的时候,立即意识到那就是自己在大沙湖畔看见过,迎头撞在飞机螺旋桨上,无数怪鱼组成的杀人风团。
胡万钦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朝着中川秋男等人离去的方向喊道:“骑上骆驼快跑!”
胡万钦跑了一阵,发现中川秋男等人牵着骆驼站在那等着他,完全不明白他在叫喊什么。胡万钦跑到之后,翻身上了一匹骆驼,顺手将中川秋男拉上来,又挥手叫赵广湖和陈田两人上了另外一匹骆驼,随后双腿一夹,驾骆驼朝着前面狂奔,同时还将骆驼背上较重的物资朝着下面丢着。
“那是水!不能扔!”中川秋男看着胡万钦将水箱扔了下去,心疼得抓心一样难受。
“不要命啦?后面有风团在追我们!”胡万钦继续朝着下面扔着,同时示意另外一匹骆驼上面的两人也照做。
中川秋男还未明白胡万钦在说什么,马上问:“什么风团?”
“你忘记大沙湖畔的杀人风团了?”胡万钦吼道。
中川秋男双眼一下瞪圆,二话不说立即将骆驼背上能扔掉的东西全部扔掉,但却叮嘱赵广湖千万不要扔掉电台,否则他们无法与驻地部队联系。胡万钦急道:“命都没了,要电台有屁用,赶紧都扔了,减轻重量,骆驼也跑得快点!”
赵广湖一狠心,把电台取下来,扔向地面,但他的动作完全是在放,而不是扔,估计也是想着要是危险过去,自己还能回去把还可以用的电台捡回来。把能扔的东西全都扔下来,只留下各自带着的枪械和部分子弹,还有随身的饮水之后,胡万钦才喘着气朝着后面看去,刚看一眼,就看到三个银白色的风团朝着这边气势汹汹地追来,同时将他们扔在沿途的物资给绞得粉碎,被扔掉的电台也在转眼间成为了碎片。
“快点快点快点!”胡万钦驱赶着骆驼,胯下的骆驼感知危险的能力比人强太多了,朝前玩命狂奔,想让其停下来都是不可能的。
赵广湖和陈田两人跑得比他们较快,陈田吃力地调转了身子,操起手中那支布伦式轻机枪,对着其中一个杀人风团就扣动了扳机,这一手似乎有些作用,风团的速度明显减弱,陈田对着右后侧的中川秋男喊道:“首长,开枪!管用!”
中川秋男也立即调转身子,刚准备扣动扳机,就看到其中一个风团之中射出来一道银白色的光芒,直冲陈田而去,陈田意识到不好,一只手提着机枪,另外一只手抓着骆驼背,一个侧身紧急避过,可依然被那道白光将胳膊给划伤。
“陈田!不要开枪了!”胡万钦喊道,他也没有想到那风团还有这种诡异的能力,那道白光飞过,脱力掉在前方的时候,他清楚看到落地的白光是怪鱼的轮廓,明显是形成杀人风团的怪鱼借着旋转的惯性,将其中一条怪鱼像子弹一样射了出来。
陈田翻身正要起来的时候,看着风团之中又射出来三道白光,分别朝着他身体的上中下三个部位袭来,除非要从骆驼上滚下去,否则根本没有办法避开。陈田下意识推了一把驾着骆驼的赵广湖,喊道:“广湖!跑啊!”喊完,陈田一松手滚下骆驼,摔得满脸是血,随后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拔出了腰间的两颗手榴弹,直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风团奔了过去。
“田狗子!!!”中川秋男知道陈田准备光荣了,急得提起冲锋枪就朝着另外两个风团开火,直接扫完一弹鼓的子弹,但风团却没有因此减弱,随后冲向风团的陈田爆炸了,其中一个风团立即散开,旋转惯性被打破的怪鱼群散落一地,而陈田也因此牺牲,另外两个风团也只是略微迟疑一下,继续朝着胡万钦等人追来,同时不断地射出当做子弹的怪鱼来。
中川秋男胳膊被怪鱼划破,另外一条怪鱼也割破了胡万钦的头皮,胡万钦知道没有办法了,双手一拽骆驼的缰绳,将骆驼拉横在路上,接着翻身跳下来,同时也抓落了还在准备换弹鼓的中川秋男,喊道:“让骆驼暂时挡一挡!快跑!赵广湖……”胡万钦侧头去看依然还在骆驼上的赵广湖时,发现那匹骆驼身上刺了好几条怪鱼不说,身上赵广湖的脑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怪鱼给割掉了,只剩下个身子坐在上面,双手还死死拽着缰绳。
“!”中川秋男怒了,举枪就要冲过去,被胡万钦直接拽着就朝前面跑。
“中川!别干傻事,我们现在死了,就对不起牺牲的田狗子和赵广湖了!快跑啊!前面好像有林子!”胡万钦看着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并没有意识到那就是鬼林,如今他脑子里面除了“跑”就是“跑”,连自己具体身在什么地方都彻底遗忘了,等两人一头钻进那所谓的林子之中,又发狂朝中心点狂奔了许久,体力不支摔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钻进了一个更诡异的地方。
“风团的声音没了……”中川秋男喘了好半天的气,虽然是斜趴着,但依然保持着随时都可以跳起来就跑的姿势。
胡万钦靠着后方一个竖起来的东西,看着来时的方向,在腰间摸索了半天,摸出个水袋来,一下子笑了,递给中川秋男道:“中川老师,水袋没丢,咱们还能活几天。”
中川秋男打开水袋润了下嘴唇就还给了胡万钦,缓下劲儿来之后,眼前立即发黑,他赶紧闭上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血液流速过快,又突然趴下去,要是再猛地站起来,肯定得晕倒。就在他侧身准备活动下四肢的时候,一侧头就看到胡万钦背后的那东西,下意识向旁边一退,那声“妈呀”差点叫出来,胡万钦以为自己身后站着什么东西,立即一个翻滚躲开,将枪口对准了先前身后的玩意儿,才看清楚那是个长得像树,但仔细一看就知道是某种动物骨架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胡万钦提着枪慢慢靠近,又环视着周围,发现周围全都是这种通体雪白,有着无数骨节分支,模样十分骇人的“骨树”,其中有些骨树下面还躺着一具具已经变成人肉干的枯尸,从穿着打扮来判断,都是当地百姓,还有一部分误入此地的国军。
中川秋男知道暂时性没有太大的危险,想起自己带来的一个班的士兵,已经牺牲得差不多,如果张大勇和彭凤莲也死了,那真的算是全军覆没,于是一屁股坐下来,眼泪忍不住就滚了下来,不断地咒骂自己不是当领导的料,把一个班的士兵全部害死了。
胡万钦没搭理中川秋男,只是观察着骨树,随后扯下旁边干尸身上的一块布,在骨树某个枝节上轻轻划过,刚一划过去,那块布从中被割成两半,足以说明那枝节的锋利程度。
“这么厉害?”胡万钦倒吸一口冷气,想着先前自己和中川秋男在这骨树鬼林之中乱窜,要是一个不小心撞上去了,肯定马上就给刺了个透心凉。同时胡万钦也明白为啥杀人风团不追进来了,那些个怪鱼肯定知道钻进来,他们形成的风团撞到这些骨树之上也会立马被割散开,产生不了任何作用,所以只追到骨树鬼林外侧就返回了。
“中川老师,别伤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老张和彭凤莲的生死。”胡万钦抱着枪蹲在中川秋男跟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中川秋男抬眼看着胡万钦,点了点头,半天才说:“你很冷静,这很好,难怪白翎和峡公两人看好你。”
“中川老师,你的反应是正确的,我之所以冷漠,完全因为我是医护兵出身,见过的牺牲太多了,早就见怪不怪,麻木了,如果我每看见一次就哭一次,早就成人干了。”胡万钦摇头道,“峡公说过,他需要的是有感情的人,而不是只知道拿枪扣动扳机的杀人机器。”
哭是人宣泄的一种特殊方式,胡万钦曾经也哭过,上前线头三天都是在哭中度过的,因为实在太惨了,感觉自己的战友完全是拿着冷兵器的土著,迎着炮火冲锋,一片又一片的倒下,自己这个医护兵没有办法救太多的人,好多人明明奔过去的时候还活着,但转眼间生命的光芒便消失在双眼之中。
第十三章(上)'食人I'
军中总是流传着一句话,怕死很正常,见点血就好了。朝鲜战场上志愿军中的新丁也有不少,胡万钦还记得有个新丁打了一个多星期都没有啥事,后来偶遇白刃战的时候傻了,他们和美军厮杀在了一起,自己因为个子太小,被一个美军压在身下,眼看匕首就要刺进咽喉了,此时旁边自己的老兵班长,踹翻了跟前的美军之后,顺手操起一把工兵铲将要准备刺死自己的美军脑袋削掉了一半。被踹翻的美军傻了,新丁也傻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开始被吓哭了,眼泪跟着向下滑……
这件事胡万钦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场景时,也完全傻了,一个被榴弹炮炸断大腿的伤兵被抬了下来,医生让他用纱布先压住那伤兵的断腿部位,当时他把所有学过的东西都忘记了,只知道使劲压着,一直到那名伤兵抬手拍他,咬着牙道:“兄弟,压得太狠了,疼。”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做什么的,该做什么。
所以,胡万钦不明白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中川秋男为什么会这么脆弱,大概是因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吧,心中只想着必须得完成任务,否则对不起死去的战友。
中川秋男又缓了一阵子后,掏出小本子来,将牺牲四人的名字记好,又写上死亡的原因和大概的时间,写完之后起身道:“任务继续,不过有件事我得委托你。”
“什么事?”胡万钦正在俯身搜查着干尸。
中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