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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中又绕行了足足一个半小时,这才到达那固若金汤,像是城堡一样的怪异建筑跟前,建筑大门口行走着巡逻的士兵,两侧的岗哨架着重机枪,更离奇的是还有防空炮。那名军官和领头者遣散了其他人,由他们两人带着贺昌龙等人进到建筑中的那个大操场,随后让他们四人列队站好,等着首长的训话。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一个小时后,四个人眼皮都要快睁不开的时候,远处的探照灯照在了他们四个人的身上,照得他们眼睛都快睁不开,只得侧身避过,正要埋怨的时候,听到前方黑暗之中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贺昌龙。”
“到!”贺昌龙下意识回答,立正站好,半眯着眼睛,但无法看清楚黑暗中说话的人是谁。
“你是排长,先从你开始点评吧。”那男子沉声道,“首先我问你,先前的演习之中你犯了几个错误?”
贺昌龙一愣,随后低声回答:“我……我杀人了。”
“你是干什么的?”那人突然厉声反问。
贺昌龙迟疑了几秒回答:“军人!”
“你知道就好!在战场上有不杀人的军人吗?”那人喝道,“况且你确定你杀死的是人?”
其余三人一听傻了,那不是人真的是僵尸吗?贺昌龙咽了一口唾沫:“那不是人,是什么?”
“这件事稍后再讨论,我首先告诉你犯下的错误!”男子提高了声音,“首先你是四个人中的领导者,但你没有起到领导作用,下达命令不果断,不及时制止部下犯错,导致部下险些丧命,在战场之上,你的部下就是你的五官,你的四肢,少了他们任何一个,你就和废人无异!”
“是!”贺昌龙深吸一口气,没有反驳。
“某些时候,善良就是架在自己脖子上面的一把刀,伪善更是,面对敌人除了要遵守军队的条例之外,其余时候不要手软,你们在军校的时候应该学过在几年前美越战争时期他们双方某些部队犯下的错误吧?那就是自以为是,在战场上流露所谓的真情,那等于是敞开胸口让对方用刺刀来捅你!”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十分愤怒,随后又叫道,“魏亚军!”
“到!”魏亚军立即出列。
男子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就不让你自己自我检讨了,直接说明了吧,你在军校的成绩很好,但那仅仅是成绩,成绩和实战是两回事,你很聪明,但也很老实,原本这就是很矛盾的事情,今天你的表现只能勉强及格,首先你服从命令,这一点值得表扬,但你有些没有主见,如果你仅仅是一个兵,你姑且没错,但你即将是班长,就是领导,没有主意会害死所有的人,看来你的确只适合搞政工。”
“是!”魏亚军应道,心里有些少许的安慰。
“接着是邓泽义!”男子继续说,“出列!”
邓泽义立即出列,听着对自己点评,男子冷笑一声喝斥道:“你是零分,可有可无,毫无作用,真不知道你的成绩是怎么来的,今后一个月你恶补吧!”
“是!”邓泽义眉头紧皱。
“最后是黄永模。”男子突然又提高了嗓门,“给我滚出来!俯卧撑两百个,马上做!”男子说完抬手指着贺昌龙道,“贺昌龙计数!”
贺昌龙却没有面朝黄永模,而是深吸一口气,仰头高声道:“学员五班剩下全体,俯卧撑两百个!”说完,贺昌龙立即俯身趴下,其余三人也立即跟着口令趴了下去。
黑暗中,那名男子嘴角有了一丝笑容,低声道:“知道共进退,这还差不多。”
第二章(下)'鬼训'
三人做着俯卧撑的时候,先前领头的那名伪装服男子从他们身后慢慢走了出来,随后又绕到他们跟前,蹲了下来,贺昌龙四人此时微微一抬头吓了一跳,因为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不,是个少年,超不过二十岁吧?但感觉上为何如此老成,而且像是个参军多年的老兵。
“今晚都是我的布置,说到底就是对你们刚出学校的四个人做个摸底测验,我把难度已经减少到了最低,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清楚你们只在军校学了十个月,而且学的都只是步兵的基础教程,中高级都没有接触过,估计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青年背着手,走动的时候身上的肌肉都微微在身上游动一般,“什么叫步兵?步兵就是所有兵种的祖宗!你们这祖宗当的可真丢脸,在那种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猜测这是考核,万一不是怎么办?而且你们的表现十分矛盾,你们如果猜测是,正常是应该一直呆在车上,死都不下来,但你们又有所怀疑,于是下车,我们开枪把你们逼到另外一面,那边有地雷,的确,有一颗哑雷,但是在那颗哑雷的前方五米开外,有四颗真正的反步兵地雷,美国人制造的东西,一炸一个准,爆一颗你们都得完蛋!”
听到这里,黄永模浑身都软了,如果他当时真的虎到大踏步朝前跑过去,肯定粉身碎骨了。
“接下来你们想出的开车撞来的计划,也在我的计划之中,否则我就不会把车留在那里了,我清楚魏玄宇会开车,这一点你们没有想到吗?而且那边是悬崖,我故意留在那的,等车停好,我就叫人把来时的路用树给挡住了,轮胎不爆你们也跑不远,魏亚军如果不及时刹车,你们连带着都得下去见阎王!”男子冷笑着,绕着他们一圈又一圈的走着,贺昌龙一面做一面大声数着数,男子停在邓泽义的后方,抬脚踩着他的屁股,“你当了几年兵了?做俯卧撑还翘着屁股?你是娘们儿吗!?邓泽义,加五十个俯卧撑!”
“学员五班,剩下全体,加五十个俯卧撑!”贺昌龙虽然已经累得要死了,但依然高声喊了出来,剩下四人齐声答“是”,闭着眼睛咬着牙继续撑下去。
“黄永模……”青年男子笑着来到他跟前,还未说下去,贺昌龙就马上喊道,“学员五班……”
“够了!以为自己加点俯卧撑就没事了吗?”青年男子起身来,站在四个人跟前,“你们是在对自己和战友的生命负责,只有你们留着命,才能报效国家,如果把命抛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那就是活该!你们今天唯一让我值得称赞的是,你们很团结,知道共进退!学员五班剩下全体起立!”
贺昌龙等人立即停止,气喘吁吁地起立,受伤的邓泽义差点没有站稳,黄永模立即上前用身体帮他挡住,等他站稳才返回原位。青年男子看了一眼他,继续道:“全体向后转!”
四人朝着后面转去,转过去就看到后面放着四个装得鼓鼓的军用包,心知肯定要负重跑了,果然青年男子让他们四人背着跑,没有想到的是包里轻得像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一样,等他们打开包一看,里面竟然装着的是如棉花一样的东西,这下四人完全搞不懂青年男子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学员五班,绕操场十圈跑!”青年男子也背着从旁边拿来的背包跟在他们旁边跑着,一面跑一面高喊,“跟着我说!步兵是祖宗!”
“步兵是祖宗!步兵是祖宗……”四个人一面跑一面高声喊着,喊得都快缺氧了。
男子随后又道:“喊会缺氧,今天你们谁不跑晕倒在这,训练就不会结束!跑!喊!快点!跟上!”
男子跑着跑着,来到了最前面的贺昌龙跟前,转身面朝他们道:“步兵没有英雄,步兵不能有个人英雄主义,即便有英雄,也是一个班,一个排,一个连,一个营,乃至于一个团共有的称呼,步兵之所以是祖宗,之所以强大,就因为两个字——团结!”
男子喊完之后,笑了一声,此时周围的墙壁上出现了不少拿着水管子的士兵,朝着他们五个人开始浇水,这是冬天,而且是山里,水浇下来的瞬间,四个人立即打着寒颤,知道运动一热再一冷肯定感冒无疑,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包之中装着的那种和棉花差不多的东西,是会吸水的,只是短短十来秒感觉自己背包就重了好像上百倍一样。
操场上,魏亚军三人一个又一个接着倒了下去,最后只剩下贺昌龙和那名青年男子还在继续跑着,贺昌龙已经完全意识模糊了,双腿也只是机械性地重复这预定的动作,而那青年男子却显得丝毫不吃力,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好像是在嘲讽贺昌龙一样。
许久,青年男子忽然把背包甩开,站在贺昌龙跟前,抬手指着他,让他也把背包扔下去,接着道:“来,打一场,生死定输赢!”说完,男子率先发动攻击,上前一脚将贺昌龙给踹飞了,贺昌龙中了那一脚,加上体力已经完全透支,几乎是爬不起来了,但依然是咬着牙撑着身体爬起来,举起拳头作势就要冲过去,可冲了没两三步眼前一黑就晕死了过去。
青年男子深吸一口气,侧面对黑暗中的人问道:“首长,他们四个人已经算不错了,是好苗子,可以培养,至少毅力摆在这,又很团结,政治上又能过关。”
黑暗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噢”,随后胡万钦背着手,穿着一身绿色的军服慢慢走了出来,看着青年男子笑道:“齐风,你比他们年龄小,却是他们的教官,你认为他们会服气?”
“年龄不是问题,实力证明一切!”齐风攥紧了自己的拳头,满脸自信的笑容。
“好!按照计划行事,你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一月二十七日之前他们得到达红河州,还得随原部队进行二十天的丛林作战集训!”胡万钦看着已经晕死一片的贺昌龙等人。
齐风显得很兴奋:“首长,我在哪支部队?”
“你和他们一起去,但你得提前进入越南境内配合侦查部队,那里是兵王的天下!”胡万钦沉声道,“自卫还击战预定作战时间为二月十七日零时,你去了之后会知道具体作战任务是什么,不过贺昌龙他们所在的部队在红河突破口的越南守军,你得想办法收拾干净了,没问题吧。”
“坚决完成任务!”齐风立正敬礼。
胡万钦点头,招呼其他士兵将贺昌龙等人抬走去检查身体,并让他们好生休息一天,于一天后投入全面训练。
短短二十天的训练,足以让贺昌龙等人脱胎换骨,他们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从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东西,但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身体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更加强壮,更加迅猛,更加有爆发力,对周遭事物的观察也越来越敏锐。
临行那一天,胡万钦为他们举行了欢送宴,只有贺昌龙四人与胡万钦、齐风两人参加,欢送宴的气氛十分沉重,但在宴会开始之前,胡万钦却特地去了厨房后面的密室,详细检查了一遍宴会上所吃的食物和酒水。
密室中,胡万钦遣走了所有的工作人员,自己坐在旁边,盯着那一桌子已经加入了某种药物的食物,喃喃自语道:“中川老师,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我吧,一定要保佑我。”胡万钦在餐桌前发呆了很久,这才领着人,推着餐车进了那间举办欢送宴的房间,在座的贺昌龙等人立即起身敬礼,胡万钦只是挥手让他们坐下,等菜上好了之后,他才一一给在座所有人倒上一小杯茅台,接着高举酒杯道,“我其实今天不准备发言的,但觉得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好像不礼貌,这样吧,我祝你们凯旋而归,平平安安!”
原本准备听到“为国争光”之类话的贺昌龙众人有些诧异,但也只是听完话之后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光,胡万钦则在喝下杯中酒之前用最低的声音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天,齐风听到了,但他并不清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对不起”,也不明白为什么胡万钦会说这三个字?是错觉吗?为什么他要说对不起?齐风不明白,于是在不明白之中懵懵懂懂过了几十年,抱着“为了国家”四个字过了一辈子,最终在得知所有的实情之后彻底崩溃,但还是没有逃脱胡万钦最后的算计。
也许,这对齐风来说,只是命,只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情,他注定只是别人眼中那个教官。
第二天清晨,贺昌龙等人出发了,齐风也出发了,只是分别乘坐了两辆不同的汽车,但却都是去了同一个目的地:四川简阳火车站,而他们的下一个目的地就是云南昆明,而昆明的下一站就是战前统一训练的个旧市。
那天夜里,云贵川境内大批解放军部队乘坐伪装的车辆悄悄向边境集结,许多在驻地部队周围的老百姓却浑然不知,好几天之后,百姓发现驻地部队没有出操训练才知道有事要发生了……
第三章(上)'越境I'
1979年1月27日,在个旧市集训完毕,并带着新分配新兵的贺昌龙等四人,随着师部转移到了云南河口县曼麦橡胶农场,做最后的战前准备。
那天是大年三十,原本上午还天气晴朗,到了傍晚却下起了毛毛雨,因为是沿着红河岸边前进,对面就是越军的阵地,为了防止对面的狙击手和炮火袭击,部队实行了灯火管制,车辆都是按照特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