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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会让你们来找?为什么大家都想得到?”
第十章(上)'开肠破肚'
千足屦到底是什么?
以当时的贺昌龙等人来说,文化程度都不高,让他们写出前两个字来还好说,就连那个“屦”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因为觉得不能在阮霍恩跟前丢了中国军人的脸,都没有开口问,只是互相用眼神询问对方:你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吗?
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场面又陷入了难堪,阮霍恩也装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的样子,继续解释道:“我再次申明,这些事情都是胡先生告诉我的,我只是转述,认为你们执行任务应该知道这些,同意的话我继续?”
众人点头,阮霍恩挤出个笑容,指着地面“千足屦”三个字继续说:“这件东西是什么,我不清楚,但这个东西可以打开阴阳之门,而这个族群认为将其藏起来,不如将这东西放在某个可以行走的动物身上隐藏,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在当时能放下这件东西的动物有很多,但家养的并不多,鸡鸭这些身体太小,身体较大的羊和马在越南又不算多,在这个地区最普遍对农民最重要的就是牛,水牛,于是这件东西被放置在了水牛的体内,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适得其反,水牛变成了怪物,开始吞噬周边的一切,这个族群的长老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用一种怪异的巫术把人与牛合体,用人剩下不清晰的意识来控制牛,让牛不再胡乱杀戮,这个办法果然可行,但带来的副作用是,如果不定期给叫牛鬼的怪物喂食尸体,他就会发狂,但发狂的结果并不是袭击人和物,而是自行伸手刨开泥土,打开阴阳之门,现在你们都明白了?”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可信度比较低,不过的的确确存在牛鬼这种东西,除了阮霍恩的解释,再找不到其他合适的理由。
“我的解释完毕,接下来看你们的了。”阮霍恩再次躺下来,此时范主停止了哭泣,坐在那看着沙妈发呆。
贺昌龙坐在那思考着,他虽然没有被事实吓到,却有一种某个地方解释不通的感觉,这种感觉并不是来源于范主和阮霍恩的关于牛鬼和千足屦的讲述,而是另外一种东西,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目光终于停留在阮霍恩的腰间,他看见阮霍恩的那支手枪,忽然伸手去拔出手枪来,拿在手中,看着那支苏制手枪,问道:“我们进工事之前,听到在南山坟地位置有枪声,是美制手枪发出的声音,那枪声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阮霍恩用帽子罩着脸躺在那里。
“排长!那几个越军出现了!”黄永模指着下面林子,贺昌龙立即扑倒,发现五名越军从五个不同的方向持枪慢慢靠近沙妈,其中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正在大声朝沙妈喊着什么,但沙妈无动于衷,只是紧握锄头站在坟地之中。
“范主,他们在说什么?”贺昌龙问范主。
范主听着那越军的叫喊,翻译道:“他让沙妈放下武器。”
“武器?”贺昌龙看着沙妈手中的锄头,也不知道那群越军是打仗昏了头还是怎么回事,手中拿着轻机枪,还指责沙妈手中农民的工具是武器,随后贺昌龙又问,“继续翻译。”
“那人叫沙妈把牛鬼叫出来,还说让他们不要回到村庄之中。”范主继续翻译。
黄永模换过五六步枪,瞄准其中一名越军问:“排长,要动手吗?”
“等等!”贺昌龙制止黄永模和其他人,“先不要动手,看看情况再说,首要是保护沙安全。”
“我说了,坐收渔翁之利,大家都不要急。”阮霍恩笑道,“反正村子里面都死了那么多人。”
贺昌龙此时扭头看着阮霍恩问:“那几十个死去的村民是你下令杀的?”
“是!”阮霍恩起身来盯着贺昌龙,“如果我不那样做,我怎么把那东西引出来,你们又怎么能完成任务?这只是任务导致的附加牺牲,完全有必要的。”
贺昌龙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有一种莫名的愤怒在身体内碰撞着,他指着阮霍恩的鼻子让其不要再说下去了,许久自己才自言自语道:“简直是丧心病狂。”
“战争本来就如此。”阮霍恩也不示弱,丝毫不畏惧贺昌龙等人手中紧握的枪支,他清楚这些训练有素的中国军人绝对不会将子弹招呼到他的身上。
“呯——”下方那名越军军官扣动了扳机,将一发子弹击中在沙脚下,随后高声叫喊着,让沙妈马上唤出牛鬼来。沙妈被枪声惊吓,浑身一抖,却没有挪出步子,而是高声朝着林子中喊道:“跑啊!跑啊!跑啊!”
愤怒的军官朝着沙妈脚旁连开数枪,他不敢击中沙妈,因为他清楚只有沙妈才有唤出那牛鬼的能力来,枪声过后,林子中传出了一声怒吼,下方五名越军都转身朝着林子之中,挨林子最近那人还未看清楚那牛鬼的模样,脖子就被牛鬼一口死死地咬住,随后气管被扯了出来,鲜血溅了一地,浑身颤抖着就倒地死去,剩下的四名越军端着手中的武器朝着牛鬼开枪,并且发出了壮胆的呐喊,牛鬼用双臂护住自己的面部,朝着另外一名越军奔去,杀掉他又朝着下一个奔去,在很短的时间内,牛鬼用极快的速度干掉了下方原本占尽优势的五名越军,但自己也浑身是血倒地不起,躺在那抽动着身躯,眼望着沙方向。
沙妈哭喊着朝牛鬼奔去,跪倒在地,捧着牛鬼的脑袋哭喊着,让人来救命,贺昌龙等人站在山坡之上不发一语,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是下去救牛鬼吗?还是下去从牛鬼体内拿出那东西来?
阮霍恩起身了,翻身从山坡之上滑落下去,拔出自己的手枪,对着挨着最近的四名越军继续补枪,紧接着来到那名重伤的,胸口还在不断流血的越军军官跟前,低声问他什么,但那越军军官看着他,却做出了伸手去拿旁边落地轻机枪的动作,阮霍恩摇摇头,将枪口抵住那人的下巴扣动了扳机。
贺昌龙领着众人奔了下去,范主被迫跟在身后,躲在所有人的后面,偷偷地看着沙妈,牛鬼死了,贺昌龙等人要拿走宝物,这对范主来说是个绝好的消息,不管怎样,只要没有了宝物,他就不可能再成为新的牛鬼。
阮霍恩站在牛鬼和沙妈跟前,贺昌龙带人奔到他的身后,正要开口,阮霍恩竟然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指着沙妈和牛鬼低声道:“生死离别的关头,我们有时间可以再等等。”
贺昌龙一听怒火中烧,一脚踹在阮霍恩的小腿之上,将其按倒在地跪下,随后问:“刚才你对那个军官说了什么?”
“噢,你说那件事?”阮霍恩被贺昌龙抓着头发,脑袋后仰,依然不改那种漫不经心的表情,还腾出手来把烟点上,又道,“终于可以抽烟了,嘿。”
黄永模上去就给了阮霍恩一拳,问:“说!”
“我问他早上吃完那些东西,有没有闹肚子,因为我有点闹肚子。”阮霍恩含着卷烟笑道。
“你!”魏亚军上前一脚踹在阮霍恩的肚子上面,邓泽义也上前按住他,抬手就要抽,阮霍恩却抬手挡住高声道,“快点!现在用刀剖开那怪物的肚子,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否则等下那东西产生了变化就麻烦了!”
众人都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贺昌龙,一侧的范主却期待着他们赶紧拿出来,自己那条小命也算是可以保住了。此时,抱着牛鬼的沙妈侧头看着范主,伸手招呼着范主过去,范主抖了抖,好半天才挪动步子过去,就在他快走到沙妈跟前的时候,阮霍恩挣扎着道:“你们是白痴吗?那个老婆子要动手了!他要把范主变成那东西!快点动手啊!先杀了那老婆子!”
范主听到阮霍恩的话,转身拔腿就跑,但脚踝却被沙妈死死拽住,自己也不知道沙妈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把范主拖拽了回去,用力将其脑袋按在牛鬼的腹部,同时低声喃喃自语着像是经文一样的东西。
阮霍恩被魏亚军和邓泽义死死压着,在那拼命叫喊,黄永模侧头问贺昌龙:“排长,怎么办?”
贺昌龙轻轻摇着头,随后却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看见范主痛苦地挣扎,还有沙妈那已经狰狞的表情,以及蹬着腿貌似在大骂的阮霍恩。
“排长!”黄永模伸手抓住贺昌龙,贺昌龙回头看着黄永模张嘴说着什么,但自己却什么都听不到,有一种痛苦在浑身游走,让他有虚脱的感觉。
“救命啊——”终于贺昌龙听见了范主的叫喊声,反应过来之后,立即上前将沙妈给拽开,拖拽到一边,随后朝着魏亚军等人喊道,“去拿东西!快点!”
其他三人愣住了,开肠破肚这件事谁也没有做过,即便眼前那东西是什么牛鬼的模样,但也清楚那东西曾经是活生生的人,而且是沙亲儿子,谁忍心在母亲面前杀掉他的亲生儿子?在母亲眼中,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模样始终是自己的亲骨肉!
“魏亚军!执行命令!”贺昌龙抱住拼命挣扎着要朝牛鬼扑去的沙妈大声喊道。
眼前,阮霍恩也翻身起来,推开身边的魏亚军和邓泽义,朝着那牛鬼就扑了过去,同时也拔出了自己的匕首,作势要朝其肚子中刺去,沙妈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喊叫着,就在此时,挣脱的范主抱着脑袋朝着贺昌龙身后大叫着,贺昌龙微微侧头看见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手中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
“排长!”魏亚军举枪对准了贺昌龙身后那人,同时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那人停止了动作,随后直直地朝后面倒去。
“阿么——”沙嗓子像是被自己震破了一般,压倒贺昌龙,挥舞着双手要朝瞎子阿么爬去……
第十章(下)'沙妈的诅咒'
中枪倒地的阿么紧握着镰刀,依然保持着高高举起的姿势,那双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却流出了血水,贺昌龙傻了,开枪的魏亚军也傻了,两人愣在那,而同时站在牛鬼跟前的阮霍恩却高高举起了匕首,朝着牛鬼胸口心脏的位置狠狠地刺了下去。
“不——”沙妈拼命摇着头,又朝着阮霍恩扑去,阮霍恩面露杀意,转手将匕首直接刺进了沙咽喉,刺进去之后又朝里面使劲用力,把整支匕首完全穿透了沙咽喉,匕首尖端从沙脖子后方凸出,沙妈抬起双手瞪大双眼看着阮霍恩,而在身后半躺在地上的贺昌龙则紧盯着那匕首的尖端,还有尖端慢慢流淌下来的那一滴鲜血。
阮霍恩想要抽回手,却怎么也无法挣脱沙妈,只得用脚顶在沙胸口,试图借力挣脱,可沙妈抓得实在太紧了,此时牛鬼的身躯开始抖动,胸口被匕首刺开的地方出现了一道巨大的血缝,扭头看到的阮霍恩立即朝邓泽义和黄永模喊道:“愣着干什么!快点取出来!快点!来不及了!”
“邓泽义、黄永模!”双眼发直,还盯着沙妈后颈的贺昌龙忽然开口了,声音虽然不大,却带着一种如同子弹射出枪膛的冲击感,邓泽义与黄永模一惊,看着贺昌龙,随后听着贺昌龙在那一字字说道,“取出东西……”
“排长……”邓泽义上前一步,想要说点什么。
“执行命令!”贺昌龙怒喝道。
邓泽义闭上眼睛,转身来到牛鬼跟前,黄永模也慢慢上前,看着牛鬼脑袋上那张人脸闭上眼睛,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举枪朝着牛鬼脑门开了一枪,枪声后牛鬼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黄永模扑下来压住牛鬼,邓泽义则拔出匕首朝着牛鬼的肚子中划去,慢慢地将其肚子剖来,鲜血喷出,在牛鬼身上的两人顿时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随后邓泽义扔掉匕首,举起双手塞进牛鬼的肚子,在其中摸索着,最后终于从其中将一双靴子模样的东西给取了出来。
拿着那东西的邓泽义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出来,浑身是血的黄永模也哭了,邓泽义慢慢将那东西举起来大哭道:“报告排长,任务完成!”
“很好……”贺昌龙一下躺在了泥土之上,双眼盯着明亮的天空,此时太阳已经升空,照亮了整片坟地。贺昌龙的眼中,阳光已不再是金黄色,而是血红色,和牛鬼的鲜血是一种颜色,整片坟地之中充斥着一股让人心寒的血腥味。
抓着阮霍恩手腕的沙妈眼珠子慢慢移动,看着被开肠破肚的牛鬼,左眼眶中流出了一滴泪水,随后松开了阮霍恩的手。阮霍恩顺势将沙妈一脚踹开,立即来到邓泽义身前,一把拿过那双血淋淋的靴子,笑道:“对,就是这东西,这就是千足屦,任务完成!”
除了阮霍恩,在场所有人都傻了,进入了停滞状态,范主捂着自己的嘴看着沙妈,许久才扑上去,抱着沙妈使劲摇晃,沙妈瞪着眼睛,眼珠子依然看着牛鬼的方向,范主开始大哭,哭着祈求着沙原谅。
浑身是血的邓泽义和黄永模依然跪在牛鬼的尸体前,黄永模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眼泪滴进掌心之中,却立即与其中的血水融在一起。
魏亚军手中的枪落地,带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