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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明显是硬堵着不让人进去,老王当时心里也开始发虚,有点想退走的意思,但是已经破开了第一道门,折损了几条人命,这时候走,非常不甘。他狠狠心,想把第二道门也硬破开。
他们用了老办法,要把门硬炸开,但是经过前面那些事,伙计的胆子都碎了。老王自己钻进去,进行第一次爆破,他发了狠,所以药量装的多,按照爆破强度,估计一次就能把门炸出一个能够钻入人的洞。
炸药爆破声传出的同时,他们又遭到了一场比门更可怕的变故。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不速之客出现了,用老王的话来说,这个人简直就是鬼,他的身手让老王这种人都胆寒,爆破声的余音还没有完全停止,幸存的几个人全部都被放倒了。
“那个人用一条鞭子。”张猴子比划了一下,说:“大拇指粗的九节鞭。”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人对自己的身手非常自信,连枪都不屑使用。老王跟对方几乎没有任何招架的余地,一鞭子就被敲碎了左腿小腿的迎面骨,直接瘫倒在甬道内部四五米处。还没等他痛苦的呻吟出声,那条鞭子又毒蛇一般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接着,老王就看到了这个人。
这人手里握着鞭子,冷冷的注视了老王一眼。这种冷酷的眼神让老王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在这个人面前,老王的骨头和胆子仿佛一起碎掉了,他心里所有的念头全部散的一干二净,唯一保留的就是想要活下去。
他连挣脱鞭子的勇气都没有,唯恐自己一动,脖子上的鞭子会无情的绞碎他的颈骨。老王平生第一次颤抖着求饶,他不知道当时说了什么,连求饶的话都是无意识的。
那个人第二次冷冷的看了老王一眼,那种眼神让老王觉得,对方是在看一条根本没有什么力量的爬虫。紧接着,那个人的手一抖动,缠在老王脖子上的鞭子就松开了。老王拖着一条伤腿惊恐的朝后面缩。对方再也没看他一眼,径直的就朝被炸开的第二道门走。
在距离第二道门还有三四米的地方,那个人顿了一下脚步,似乎是在分辨门后的动静。老王再没有胆子继续停留,他匆忙的朝外面爬,就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像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嗖的就从门上的洞钻了进去。
就在那个人的身体从门洞精准的钻过去的同时,一片虫子就轰的弹了出来,几乎把他完全裹住了。老王回头一看,马上就看见这人被黑压压的虫子裹住,然后落入了门后的黑暗里。
一切声响都消失了,在老王的意识里,一条虫子足可以让人死上几次,被那么多虫子裹住,没有任何活下来的可能。而且那人落入了门后,仿佛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的声响举动,就那样静悄悄的消失。
老王一刻都不敢停了,拖着伤腿爬出来,外面的伙计全挂了,脖颈那里软塌塌的,全是被鞭子勒断了颈骨。
他彻底就打消了所有念头,拼命的爬,拼命的爬,最后捡了一条命回来。这件事带给他的是彻骨的恐惧,那个人的眼神仿佛刻在了老王内心最深处。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老王彻底洗手,不再下坑。
“那个人在我们中间?”我听完了张猴子的讲述,马上就问。从这些讲述中,我能分辨出,金塔那座坑,肯定和铜牌事件有关,不过早在二十多年前就被人光顾过了。
“卫老板,刚才我就说了,你可能要失望。”张猴子苦笑了一下:“王叔只说这些,但那个人是谁,他死都不说。”
我马上就明白了老王那句话的意思,他亲眼看见那个人被致命的虫子裹住,认为他必死无疑。但是很显然,这个人可能没有死,他又出现在老王的面前。这个人死不死,其实不用多想,肯定没死。重要的是,在二十多年前,我们这批人里就有涉足铜牌事件的?
他会是谁?
麻爹吗?不可能,他就是个混日子的老油条,身手绝对没有那么强。小胡子?二十多年前,小胡子才多大?至于和尚,也不用提了,他和小胡子的岁数差不多。
这些人如果都排除,那老王说的是谁?难道是我?这绝对是在扯淡。
但是我想着想着,就萌生出一个想法。在铜牌这个很怪异离奇的事件里,有些事情超出常理其实并不稀罕。关于年龄,其实有很大的伸缩性。老头子的年龄我没有亲口问他,不过已经被证实,他的外貌与真实年龄有偏差。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那么我们这些人里,谁都有可能是当年出现在金塔的那个人。
这件事究竟重要不重要,其实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但是有一点,这个人去过金塔,说明他很早之前就参与了这件事,而来到我身边之后,他隐瞒了这些。这种隐瞒是不能放过的,我必须要问清楚。
而且,张猴子的话也不能全信,他从老王那里打听到事情,倒手转述给我的时候,有可能隐瞒掉一部分最重要的内容。我遭遇的麻烦和欺骗太多了,尤其是张猴子,给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极度的不信任他。
“老张,我不想多说,但这个事必须问清楚。”
“卫老板你也知道的,他不肯说啊。。。。。。”
“带我去,我自己去问。”我逼着张猴子带路,其实我也没有把握能从老王嘴里问出最关键的东西,但是不亲自去问一下,心里总是不安。
“卫老板,你要真的想去,那就去,吴忠这里毕竟偏,我们的行踪又隐蔽,应该没有大碍。”张猴子回答的倒很干脆:“你自己问一下,也省得老怀疑我不出力做事,你等等,我叫两个伙计。”
“不要惊动别人。”
第一百五十九章塔儿沟
我要翻的就是身边人的老底,肯定不能惊动他们。张猴子会办事,悄无声息的就叫了两个伙计,然后一直等到凌晨后,几间屋子都灭了灯,才从档口溜出来。
老王和老头子一样,住不惯楼房,就在两三公里外的地方租下了一套平房。张猴子带我过去时,屋子也全都黑了,这里只有一个伙计帮料理起居上的事,张猴子先把他喊出来,然后就叫醒了老王。
就这两天功夫,老王的精神就萎靡了一些,可能是张猴子一直在翻腾他心底最不愿回忆的事情。我心里有点歉意,如果不是很想搞清楚真相,我也不愿意这样折腾一个老人。
老王明显对我是有印象的,而且张猴子背后可能也做了一点介绍。老王知道雷英雄必须要靠我做事,所以比较和气,半夜被吵醒了也没多说什么,泡了茶给我们喝。
“王叔。”张猴子吹着茶杯上面漂着的茶叶,透过水汽望着老王,说:“卫老板跟雷爷有过命的交情,你说的人如果是他身边的人,就可能是个隐患。”
我也无奈的笑了笑,这些人是在我身边,但可能是我的人吗?哪一个不比我有心机有主见?但是这些话没办法跟老王讲,我就顺着张猴子的意思,在恳求他,希望他能抛开什么顾虑,把人说出来。
“那个人。。。。。。真的应该死了,真的应该死了。。。。。。他怎么可能活下来。。。。。。”老王就反复的念叨着这一句话,可能心里有些激动。我跟张猴子耐心的等,等他情绪稳定了,才慢慢的继续问。
“让我想想,想想。。。。。。”老王靠在椅背上,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拿拳头轻轻敲着额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你们压的住这个人吗?”
说起这个,我和张猴子就对望了一眼,这个人在老王嘴里是非常厉害的,他可能是担心就算把人说出来,如果制不住,可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就在和张猴子对望的一瞬间,我的脑子就开始飞转,那个人的厉害,是丝毫不亚于小胡子的。他隐伏在这里,如果被戳穿了,会不会狗急跳墙?
“卫老板。”张猴子就小声说:“那个人不管是谁,但就他一个,我们的人多,在王叔这里得到消息,回去暗中布置一下,把钉子拔掉。”
我也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老王可能已经动摇了,会跟我们说出真相。
咔擦。。。。。。
我和张猴子的话还没说完,老王在对面就一晃,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摔的粉碎。这一下把我们都惊动了,赶紧去看。老王的脸色瞬间变的一片惨白,端杯子的手已经空了,却仍在一抖一抖的颤动。
“王叔!你怎么!怎么了!”张猴子赶快跑过去就掐人中,我仿佛察觉到了些什么,不由自主的就回头看,但身后的窗子外什么都没有。
“说了我会死。。。。。。会死。。。。。。”老王颤巍巍的站起来,推开张猴子,朝自己的卧室走,无论张猴子在后面怎么说,他都不肯再说一句话。
老王走了,把我和张猴子扔在屋里,我们都没办法,张猴子只会比我更精明,他也跟着望了望窗户,苦笑一声,说:“卫老板,怎么办?你也清楚了,这个人,防不住。”
他会是谁!
我不理张猴子,自己琢磨,我身边就三个人,本来就算怀疑了谁,分析一下就能推断出来。但是年龄的伸缩性一下子让这个问题变的复杂,二十多年前的麻爹估计正是三四十岁年轻力壮的时候,而小胡子如果有年龄上的问题,二十多年前肯定已经是一把硬手,包括和尚,都有可能。
我真的看不清楚了,而且心里那种黑暗孤独感更加强烈,我几乎可以确定,没有谁能让我完全信任,完全放心。我就像个孤独的木偶,被动的让别人牵着线走,不管我愿意不愿意,也不管前面的路上有多少危险,我都必须走。
“走吧。”我想了很久,回头对张猴子说:“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真的,我已经有点想向命运屈服了,因为我斗不过他们,就算拼了命也斗不过。那个人是谁,在我心里一时间就无足轻重了。白了一个道理,知道了他是谁,又能怎么样呢?对我的路,不会有任何改变。
张猴子不知道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我没问,他也没有具体的举动。到了第二天,他就催促那些伙计赶进度,也就在当天,我知道了一个消息,老王走了,离开了吴忠,可能他也真的害怕了。
紧接着,负责后勤的伙计们就带着装备提前出发朝塔儿沟那么赶,我身边的队伍是一天后出发的。我本来对队伍一直不怎么上心,但是经过这件事之后,就不由自主的暗中观察。他们五个人平时不会完全聚在一起,江尘跟彭博走的近,麻爹跟和尚走的近,小胡子喜欢一个人独行。
塔儿沟那边不是个风水很好的地方,有一条河,但是在十九世纪末的时候就完全干涸了。背装备的伙计窝在一个山旮旯里,因为地表河已经干了,植被只能靠降水来生存,所以这一大片山就显得很秃,他们用迷彩布盖住了装备,然后守了一天。
我们落脚的地方不知道距离真正的目的地还有多远,但是肯定有一段距离。到这里的当天,彭博拿了一张图,好像是地图,我没细看,不过能看出来不是印刷的,是很精细的手绘。他跑去跟小胡子商量了片刻,然后,和尚跟彭博整理了一些东西,看样子是要出去一段时间。
在落脚的地方,小胡子就坐在我身边一动不动,麻爹对他不感冒,再加上以前的经历中有过摩擦,所以不理他,刻意朝旁边挪了挪。我就发现这一次小胡子跟我跟的很紧,我就算去方便,他也盯着看,弄的我很不自在。
和尚跟彭博走了一天,也没见影子。我找小胡子问,他说两个人是去勘墓了,他们得确定这个地点对不对。从他的话里,我分析出一点情况,这个地方如果真有坑,估计和路修篁有关,不仅是坑,而且规模比较大,是当年借助西夏皇室的手修出来的。宁明主持的这些工程,除了云坛峰之外,其余几个地方可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的地下有暗河。
这个估计是和路修篁的打算有关,需要借助暗河的水力去做一些事情。也就是说,从最开始,这个道士就是拿皇室涮着玩的,一切都在替自己做准备。
“你要挺住。”小胡子双眼淡淡的望向远方,说:“整件事情正在朝终点走,最难,但是只要走过去,一切都会解决。”
“切。”我瞟了瞟他,有点不屑,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让我对其他人包括小胡子在内都信任流失,所以举动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你和雷英雄说的,究竟谁靠谱?他说了事情可能快结束了,但是也可能刚刚开始。”
“这要看我们怎么去做!”小胡子不计较我那声不屑的冷哼,很认真的对我说:“做的好,就是结束,做不好,一切就都回到起点。”
我不懂他的意思,但是也不想再问了,就算问了,他也很可能拿一堆模棱两可的话来糊弄我。
和尚跟彭博走了两天,这还在正常的范围之内,所以我们都在等,但是到了第三天傍晚的时候,就有些不对,按小胡子事先推测出来的距离,这个时间段内,他们应该回来了。和尚虽然比较糙,不过心里有轻重,不管勘察的结果怎么样,他不应该耽误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