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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师老板,是个人,死了很久,已经烂光了。”伙计在下面抬头给我汇报,接着,他就用匕首去挑着尸体查看,尸体完全白骨化,一些骨骼已经缺失,经过他这么一动,剩下卡在钢架间的骨头也开始刷拉拉的往下掉。
尸体根本就带不上来了,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骨和一套烂衣服卡在钢架间,伙计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就伸手拿了些东西上来,接着他就按原路往回爬。
“尸体没法弄,这个是挂在衣服里的东西。”伙计递过来一个塑料壳子,看着像是文件夹。
另个伙计认真看了看,说根据字面意思分析,这应该是一本进度记录。文件夹不厚,里面只有十几张纸,纸角发黄,不过保存的比较完好,上面的字迹很清晰。这是大段的连续性的文字,伙计肚子里那点水就不够用了,无法翻译过来。
“留着吧,这个东西估计比较重要。”我把这个文件夹妥善的放好,这个工地的用处很模糊,但是我相信通过一些原始性的记录,可以洞悉些内情。
我们想办法弄灭了头顶的那盏灯,然后退到桥头固守。这期间,远处仍有很零星的枪声传过来,那几个追击我们的人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半路退回去了,还是被老赵和小胡子给做掉了。
“卫。。。。。。不是不是,师老板。”一个伙计问我:“你觉得局势能掌控住吗?”
“一定能。”我随口就回答道,在我的意识里,一直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只要我不拖后腿,小胡子绝对可以搞定任何敌人,这一点无需怀疑。
我们在这边等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枪声越来越稀疏,过上两三分钟才会响两声。两个伙计一动不动的盯着对面的情况,我就开始转头,认真的打量这个工地。工地虽然已经废弃了很多年,但是通过这些车辆的排序,还有其它一些痕迹,我大概能推断出他们的工作流程。他们肯定先用某种手段,或者是小型爆破,或者是机械挖掘,把周围的石块什么的炸掉,然后进行筛选,留下有用的东西,用车辆通过钢架桥运走,剩下的碎石块则直接丢入了裂谷里。
当我看了片刻之后,就发现整片工地的地面上偶尔会有一点一点闪亮的光,就好像某种金属物折射出的光,随着视线角度的轻微变化,这些光也在时隐时现。而且这些光闪动的地方,都比较空旷,没有任何车辆聚集在附近。
这些情况被我注意之后,就加意的观察,但实在看不清楚,我把夜视仪和微型冲锋枪留给他们,交代两个伙计守好桥头,然后顺着斜坡下去,来回走了一会儿。散发这些折射光的,是一种只有二三十厘米高的金属牌子,被钉在了石头地面上,牌子没有生锈,上面有很简单的德文以及日文,还有一个阿拉伯数字。
我最先看到的牌子上,标号019,之后是054,066。我不知道这些阿拉伯数字代表着什么,但是马上就回想到了那个标有绝密字样的金属盒子,我记得那个盒子上的标号是078。
这些牌子出现的没有任何规律可言,也没有固定的顺序,遍布在工地内部。我来回看了大概有二三十个金属牌,最后,在快要接近这片工地终点的时候,077号金属牌出现了,我下意识的再向前看,在左前方十四五米的地方,又找到了078号金属牌。
这些金属牌出现的地方,看不出任何异样,也没有看到地面有明显的挖掘痕迹。在078号金属牌旁站了不到两分钟,我突然就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空气对流,因为在这种密闭的环境里呆的久了,对空气对流就非常敏感。我连忙仔细的找,078号金属牌已经完全贴近了工地的尽头,牌子后面不到两米处就是凹凸不平的石壁。我后退了几步,抬头看了很久,在石壁上方几米处的地方,就看到了一条只有几十厘米的宽的裂缝。
而且这条裂缝有点奇怪,它原本不知道有多宽,被水泥给封死了,因为水泥的崩裂,才出现了这样一条不宽的裂缝。从裂缝里看不到光线,应该是一条曲折的缝隙,光线照射不进来,只能有非常轻微的对流。
除了这些金属牌子和这条裂缝,我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我试着去拔金属牌子,但是钉的非常死,已经嵌到石头地面中去了。钢架桥那边还是很安静,我在朝回走的路上,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工地唯一的那座建筑物。
这是个很普通的小屋子,就建在工地右边的边缘处,窗子非常大,如果光线充足,坐在屋子里的人可以透过窗子观望到整个工地内的情景。屋子里的灯是熄灭的,只有昏暗的光从外面找进来。我在窗子外朝里看了看,结构不算复杂,有两台叫不出名的仪器,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屋子一角有两张并排放在一起的硬板床,这好像是一个值班室或者监视室。
站在这里,我隐约看到那张桌子上平铺着一张图。屋子的门是敞开的,我直接就走进去,到了桌子旁。这就是一张图,抬头的部位有一行字。
先駆計画根源に平面図。
这应该是一张比较简单的图,我看了几眼就分辨出来,它就是这个工地的平面示意图,在图纸上,每个金属牌子的位置都被明文标示出来。平面图制作的精细程度令人咋舌,就连地面上天然隆起的一块石头都有显示。
这张图唯一让我看不懂的地方,就是在正中位置上有一片不规则的图形,根据地图的比例,这片图形换算成实际距离,大概有二十五到三十米的直径。
这是个什么东西?我徒步穿过工地的时候,在中心位置上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情况,那就是一片很普通的石地。
我想再仔细的看看,但是余光一瞥,就透过大窗子,看到一辆被改装过的小型卡车车尾处,猛然发出一片非常小也非常微弱的红光。夜视仪留给了伙计,仅凭肉眼,我无法分辨发出红光的是不是生物体,然而这种红光让我骤然感觉不安,我匆匆拿起桌子上的图,卷了几下就塞到怀里,随后握着枪,弯腰从窗子旁闪过,在屋门旁蹲下来。
红光只闪烁了几秒钟就停止了,但是我牢记着那个位置。敞开的屋门后面是个光线照不到的死角,我飞快的钻过去,想暂时隐蔽在这里,然后想办法跟那边对峙或者通知桥头的伙计。
我的身体刚刚在屋门后停下,心里立即就泛起一种强烈的不安,而且这种不安在一秒钟后就得到了证实。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钻出来的影子一下子扭过我抓枪的手,紧接着,我就感觉刚刚塞在怀里的平面图被人夺走了。
这里有人!
此时,我也来不及再考虑这里为什么会有人,条件反射般的开始反抗,但是这个人很有经验,不知道在我胳膊那个部位用力捏了一下,我感觉手立即发麻,手里的枪啪嗒掉落,被对方一脚踢到远处。随后,他飞快的板着我的脑袋,我顿时连头都转不过去。
紧接着,我就感觉他要打开我的背包,我不知道这个人用的到底是什么手段,但他一只手几乎就把我给控制住了,我的头无法转动,仿佛连颌骨都张不开,也叫不出声。前后几秒钟时间,他已经在背包里翻找开了,我的思维还是正常的,随即就意识到,他找的可能是文件夹。因为我的背包里除了那个文件夹之外,就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
我两只手板着对方的一只手,仍然挡不住他,更不要说护着文件夹不被他夺走。前后又是几秒钟时间之后,我就感觉他猛然按着我的脑袋一推,我整张脸顿时就装在面前的门上,几乎被撞晕了。
鼻子唰的就冒出血,酸痛到了极点,牵连着眼睛都睁不开,我感觉对方控住我的手收了回去,但我已经没有余力再去追赶他,只能被动的捂着被撞的发昏的脑袋,然后摸索着在地面上找枪。
过了一分钟,我才从那种频临昏迷的状态中恢复了一些,我找到了枪,但是刚才那个人已经无影无踪了,他拿走了那张平面图和文件夹。
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直觉告诉我,他绝对不是那批绑架了旅行者的人。
第二十九章墙根蹲着人
那个突袭我的人虽然已经不见了,但是我心里的危机感还是很重,他肯定没有走远,就在这附近躲藏着。整个工地说大不算太大,说小也不算太小,很多废弃的车辆以及天然的隐蔽物,躲进去一个人,想找出来很不容易。
我放弃了追击对方的念头,因为刚才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已经领教到了他的厉害。我马上就调头朝桥头那边跑,而且脑子在飞快的转动。那批绑架了旅行者的家伙显然都不是善人,而突袭我的人却手下留情了,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如果想要我的命的话,易如反掌,但他只拿走了平面图和文件夹。
这就说明,他想要的并不是我的命,而是图和资料,这也同时说明,对方最起码不是敌人。
我有点惭愧,经过了之前铜牌大事件里来回的冒险和波折,我的应变和反抗能力在高手面前仍然不值一提,我甚至都没看到对方的脸。
我一口气就从这里跑回了桥头,两个伙计回头看了我一眼,都大吃一惊,因为我满脸都是鲜血。
“师老板!你这是怎么搞的?”
“先不说这些了,快。。。。。。”我刚要下命令,但是话到嘴边就卡了壳,此时此刻,该怎么办?外面有那帮绑架者,工地内部有不明来历的人,我该冲出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我前后张望了一番,对面好像有了动静,一前一后两个人,他们跑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发现了工地微弱的灯光,在原地停顿了一下,随即就隐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朝这边来了。对方的动作比较快,我们也没能分清究竟是不是小胡子和老赵。
但是很快,两个人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距离近了一些,我隐约察觉就是胡子和老赵。我在桥面上朝前爬了一段,已经可以很清楚的认出他们。我马上发了信号,小胡子和老赵飞快的过来跟我们汇合。
“这又是什么地方?”老赵看着工地就觉得很意外。
“这里面还有人。”我看到他们两个回来了,就觉得很安心,简短把情况说了一下。
“可能有点顾不过来。”老赵说他们两个并没有把对方完全都搞掉,因为人比较多,只不过是顾忌我和两个伙计的安危,所以一路打,一路跑,顺着我刚才后退的路线找到了这里。
“先走。”小胡子也看清了这里的情况,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再深入工地去找人的话,一旦被绑架者守住桥的一端堵在里面,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好吧!”我愤愤的回头看了看陷入死寂的工地,最终还是救雷英雄父女的念头占据绝对的上风,这里出现人本身就很不正常,然而没有时间再追查这些了。
我们无法再到比较平坦的运输线朝前走,只能在眼前地势比较复杂的路线上前进。途中遭遇了三四个绑架者,凭老赵的枪法,放倒他们不算难事,但小胡子和老赵都不想耽误时间,怕枪声会暴露我们的具体位置,所以带着我们隐藏了很久,把这几个人给避了过去。
但是当我们再动身之后,后方就传来了枪声,我心里动了一下,感觉应该是工地里的人和他们遭遇上了。老赵骂了一声,全力加快速度。
五公里的路并不算远,但是中间耗费了不少时间,我们距离终点的那个黑圈越来越近了。这时候,地形有了比较大的变化,非常宽阔的地面猛然从中收缩了一下,只留了一个二三十米宽的口子。这是唯一的通道,敌人估计早已经收到了示警,会在这里设防。我们隐藏了片刻,老赵就发现了两个人影,在入口的左边。
“他们不一定只有这两个人,我们也搞不清楚前面的地势,如果里面空间不算大,他们的人全窝在一个地方,我们这边一动手,就会引来大批的人。”
“先看看有几个人,想想办法,我们配合一下。”
老赵看了很久,因为敌人也配备着夜视仪,所以他不敢随意乱动,只能从一个隐蔽又狭窄的角度去观察。最后,他判断这里有三到四个人防守。
“搞吧,时间不多了,如果不拼一下的话,小天的老婆和老丈人很可能都要挂在这里。”
小胡子直接就贴着入口一旁的石壁朝那边走,这是个绝对的死角,敌人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敌人。等到位置大概合适了,老赵举枪两个点射,放倒了一个入口那边的人。枪声引起对方的反击,老赵丢下手枪,直接甩了一梭子过去,又放倒了一个。小胡子飞快的闪进了入口,我看不到具体的情况,但是他很快就露出头,对我们招手。
我们简直是在硬冲了,等到几个人全部冲进去的时候,我就无法形容眼前的情景了。那条延绵的运输线曾昼夜不停的朝这里运送各种建材和物资,大部分都被用在了这里。冲进入口不到三十米,我们就冲到了一个巨大的半环形的像看台一样的建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