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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很想搞清楚一些情况,尤其是杜家队伍里两个不明来历的人,他觉得这非常重要。因为趟进这汪浑水里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不少人都开始从暗地里跳到明面上。廖半仙解读出的路修篁手札信息不仅仅卖给了我们,还提供给了其他人,这样的用意现在看起来就比较恶毒,明显是想挑逗着大家在这里火拼。
不过杜宇仅仅说了廖半仙的事,至于其它隐情,他一个字都不肯说。因为还要靠他去争取主动,借此脱身,所以暂时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我们动身之后,杜宇想要耍无赖,但是这一招对小胡子还有和尚根本没用,尤其是麻爹,一辈子没吃过亏的人,杜宇一不老实,麻爹的大巴掌就带着风抽过去。疼痛能忍得住,但是被人揪领子抽嘴巴,这种耻辱就没法忍,杜宇跳了几下就渐渐老实了。
接下来的路就比较好走了,我们一口气从这里走到了当时第一个遇见的空间内,然后跨过两米的台阶,顺着岩缝朝山体洞口那边走。剩下的杜家人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但他们肯定会死死的守着这个出口。
我感觉到一股很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那个洞口已经可以看见了。和尚拖着杜宇走到洞口旁,他很大胆,就站在洞口那里,一只手拽着杜宇,把他拉到洞外,凌空提起来。
“主事的露个面。”和尚咧着嘴巴朝远处喊:“你们时间不多,我提不动他的时候,就要松手了。”
第110章一步棋
和尚把杜宇凌空提着,还在微微的晃动,杜宇再硬气,这时候也慌了,脸色唰的一下子惨白惨白。不过这一招非常的管用,很快,从盆地底部的一片植被里就传出了歇斯底里的喊话声,杜家的人露面了,他们让和尚赶紧住手,一切都好商量。
和尚咧嘴一笑,把杜宇甩回来,然后就和杜家的人谈条件。那边应该是杜连出面了,他是杜国魁的侄子,也是杜家本门的嫡系,对杜宇的分量很清楚。不过杜连的脑子没有杜宇那么好用,已经到了这时候,他还天真的跟和尚说,要我们先放了杜宇,和尚直接朝下面啐口水,表示拒绝。
经过磋商,双方暂时达成了共识,杜家的人从盆地底部全部撤回了上面,然后他们放下了绳子。我们也慢慢的从山体上下来,和尚架着杜宇,用枪顶着他后脑,我跟麻爹帮着把垂下来的绳子绑在和尚腰间,他就这样挟持杜宇,由杜家人先拉上去。
这个步骤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不管我们谁先上去,都有被杜家挟持的可能,只有和尚先上,拿杜宇当筹码,看着他们一个个再把我们拉上去。
因为杜宇的脑袋上就顶着枪,杜家人很老实,把我们一个个从下面拉了上来。当我再一次站在山眼的边缘,俯视云坛峰,心里就生出一些感慨。有的时候,人力真的不能改变什么,老头子哥哥的遗骨遗落在山体内部,可能永远都带不出来了。
我们登上山眼边缘时,马上又和杜家进入了对峙状态。这时候,麻爹突然就在后面拉我,指着云坛峰让我看。
麻爹所指的方向是云坛峰的山顶,一只体态硕大,浑身毛皮黝黑发亮的大狼正在山顶一块大石头周围徘徊。
“是那只鬼东西?”
鬼东西现在出现在山顶,就说明山体内复杂无比的岩缝里至少有一条能通到那里,我躲在和尚背后正要说话,一副很有意思的场景就出现在视野内:天空中飞过来一只不知名的大鸟,爪子上似乎抓着兔子之类的小东西,飞到山顶上空以后盘旋了几圈,抛下爪子上所抓的东西,而那只毛皮黝黑的大狼瘸着一条腿跑到跟前,开始慢条斯理的进食。
就在这时候,第二只大鸟又出现在视野里,和第一只鸟一样,在山顶丢下了食物,随后,两只鸟又左右盘旋几圈,飞离山眼,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直都怀疑这座山上不可能存在复杂的食物链,象狼这样的体型,根本无法生存下来,而现在才知道,这鬼东西竟然是靠两只大鸟的供养而活下来的。
自然界中有很多很多动植物之间存在共生系统,但这种共生系统之间必须存在一个重要的因素:互利,只有这个因素存在,共生系统才能建立。
就象蜜蜂和花朵之间的关系,花朵给蜜蜂提供花蜜,蜜蜂帮花朵传粉,各取所需,如果植物不开花,蜜蜂自然不会来,这种互利系统也就不复存在。但两只大鸟和山顶的黑狼似乎并没有互利的基础,竟然能够形成奇妙的供养关系,我觉得这是自然界里的一种奇观。
“屁的奇观。”麻爹小声说:“这两只鸟一看就是人养出来的。”
“什么意思?”我楞了一下,如果说两只送食物的鸟是人养出来的,那就说明,这只鬼东西肯定也是间接被养在山体内部的。
麻爹还想接着分析,但是情况已经不允许了。杜家那边一个劲儿的要求我们放人,小胡子冷冷的看着对方,和尚则百无禁忌,马上开始耍赖,说我们离开贺兰山以后会把杜宇放走。
这样一来,杜家人马上急眼了,杜年脖子上的青筋蹦的老高,忍不住开始嚷嚷。但是和尚怎么可能吃他这一套,仍然用枪顶着杜宇的后脑:“两条路,一个就是马上崩了他,一个就是我们离开贺兰山放他,你们自己选,我绝对不勉强。还有,别跟我说什么信用不信用,我没上过学,不认识这俩字。”
我们不顾杜家人的态度,压着杜宇开始走。杜宇在杜家的身份还是很高的,对方投鼠忌器,跟了一段路,被和尚一胁迫,就不敢再跟下去。
从我们来山眼到现在,好几天过去了,当我们重新走到当时和巴图约定的地方时,已经完全看不到他的影子,连马都不见了。这个蒙古汉子和白音不同,看似粗狂其实心眼很多,他可能嗅到了什么气味,提前溜号。他走了不要紧,直接把我们扔在这里。
中间的过程就不多说了,反正我们没少吃苦头,很久之后才从这里摸出山。到了这时候,杜宇才流露出了一些慌乱,我们已经完全脱困,他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任何用处,很怕被灭口。但是小胡子想了很久,最终决定饶过他。我也不想问那么多原因,总之小胡子决定的事,基本上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们离开了贺兰,然后就汇合留在银川的伙计们,分批南下,直接回到南京。一连睡了好几天,我都没把这股疲惫给恢复过来。
虽然脱困了,睡在舒服的席梦思上,但是我心里仍然没有平静。杜宇在岩缝里对我讲的事情,我一直守口如瓶,连小胡子都没告诉。只不过我时常都会想,老头子,他真的一百岁了吗?
对我来说,他究竟多大年纪,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希望平平安安的找到他。
从云坛峰带回来的铜牌我没有见,被小胡子收起来了。从贺兰归来大概一个多星期后,我才算恢复了精神,和尚跟麻爹凑在一起涮火锅,我没参与,直接去找小胡子,有些事情,是到该谈谈的时候了。其实我并不是不相信小胡子,只是老头子在我心里重的和山一样,一天找不到他,我就不可能真正的轻松。
我见到小胡子的时候,并没有直接说让他兑现承诺,只是商量着看能不能把设想的计划尽快的实施。
“你说的不错,必须要尽快实施。”小胡子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过我很相信,只要他还有一根手指头能动,就可以掌控局面。
“我没有别的任何要求,只是希望老头子可以出现,而且要平安的出现。”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小胡子沉吟了一会儿,说:“本来,这件事情是要从长远打算,稳妥的做下去,但是有人已经被逼的没办法,他们被动的同时,也会带给我们一些影响。”
“什么意思?”
“一时间很难解释清楚,但是我们要走一步很重要的棋。这步棋走出去,一些人会出现的,很可能包括卫长空。”
“具体怎么做?”我一听老头子可能出现,马上就迫不及待想听小胡子说下去。
“把手里的铜牌拍出去。”
“把铜牌卖掉?”
“假卖,只是一个幌子,但是有人会忍不住为了这个幌子而来。”小胡子轻轻嘘了口气:“等着看吧,这步棋只要一走,后面就要热闹了。”
小胡子着手安排下面的事情,一共用了不到一个星期时间。然后他就安静下来,可能在等待什么消息,顺便养伤。我等的很急,又不好催他。大概一个月之后,他就打算动身了。本来这件事我完全可以不露面的,但我坐不住,我想在老头子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见到他。
所有伙计都被留下了,出发的时候只有我和小胡子,和尚,麻爹。当我听到小胡子所说的目的地时,就大致明白了他的意图。这一次,我们要赶到半边楼去。
行程很快,而且这条线小胡子已经提前开始铺了,到了湖北之后,我们马上就和半边楼联络。算起来,小胡子手里应该有六块铜牌了,其中班驼还有云坛峰带回来的是原物,他打算拿出来做幌子的,就是这两块铜牌。
联络上半边楼那边的人之后,他们又很快把情况反馈给了姓甘的老板,雷英雄拍走的那块铜牌价值不菲,这是大生意,甘老板亲自和小胡子会晤了两次,谈妥了一些细节。半边楼的地下拍卖不是天天都有,要组织起货源和卖主之后才会进行一次。最近的一次拍卖将在六天之后进行,这两块铜牌,届时也会露面。
按照规矩,在半边楼露面的货,要提前带过去,因为竞价中都是真品上桌,以便竞价者们可以看的更清楚。但是这样贵重的东西,小胡子不可能提前交出来(其实我怀疑他根本就没带两块铜牌)。这引起了一些小矛盾,半边楼可能觉得有些不爽。不过到了最后,他们还是让步了,小胡子答应竞拍的当天,他会自己带货过去。
六天,只有六天了。
我的心情也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而愈加躁动,两块西夏铜牌的风声传出去,老头子会露面吗?
我不敢确定老头子真会出现,不过我相信小胡子的话,两块铜牌出现,会让这次拍卖非常的热闹。
第111章不见血的对弈(一)
小胡子的这次举动应该说比较冒险,我的目的是为了见到老头子,他的目的,说实话我无法完全猜透。在半边楼夜宴将要开始前几天,小胡子下了大工夫,在半边楼附近找到了一个顶楼的民居,在这个位置用望远镜观察的话,大概能够看到半边楼大门那边的一些情况。
我就在这种焦躁不安的状态下苦苦等了几天,每天都和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一样,坐卧不安。在夜宴将要进行的当天早上,小胡子带我们离开了落脚地,先行来到半边楼。
一切都是联络好的,有人带我们到了之前举行夜宴的二层大厅。小胡子可能有要求,所以半边楼的人在一楼那里给我们准备了包房,包房的位置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厅内发生的情况,而外面的人看不到包房里的人。
我们进了包房,有人端上茶水和点心,不久之后,半边楼的老板露面了,我见过他一次,老头儿大概六十多岁,精神矍铄,看着很文雅。手里揉着一对核桃,文玩核桃,现在玩核桃的人非常少了,那是旧社会戏班里的人常玩的东西。
甘老板就揉着一对已经色泽发红的核桃坐在我们对面,这是个典型的生意人,一脸和气,跟小胡子寒暄,还跟我们点头示意。接下来,他们就开始说正事,甘老板的意思是,今天已经到了正经日子,两件货是否可以交给半边楼了。
“甘老板,不急,竞拍开始之前,我会把东西拿出来。”
甘老板和小胡子心平气和的谈,但是明眼人已经能看到他们谈话中所藏的暗锋。大家都有顾虑,甘老板觉得这个买卖太大,如果一直不见货,心里没底,怕砸了半边楼的招牌,小胡子是何等精明的人,不到关键时刻,不可能把真东西拿出来。
最后,甘老板很无奈的再次妥协了,因为消息已经散播出去,很多人都会冲着铜牌而来,这个时候不能得罪我们。甘老板啰嗦了几句就要离开,小胡子在后面和他说了些事,主要是需要半边楼提供一些竞拍者的隐私信息。
因为之前我就预料过,老头子或许真的会为了铜牌出头,但他不一定亲自露面,会派人来,这就需要掌握那些对铜牌有兴趣的人的一些身份背景。这是犯忌讳的事,半边楼从来不做,不过这一次小胡子显然暗中施加了一些压力。
中午的时候,楼里的伙计拿了一个火锅过来,我们吃了之后开始熬时间,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我就坐不住了,这场结果未知的大戏已经缓缓拉开帷幕。
大厅里开始进人,我们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这样的夜宴每次都很热闹,这一次的人仿佛来的更多,有些人真为了货而来,有的则是嗅到一些风声,赶来看热闹。大厅一角摆着一口老式的自鸣钟,漆皮都掉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