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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那条灰sè围巾还在莫寒的脖间迎风飘荡,我们打量着彼此,目光游离在尘世的喧嚣之外。
“你谁啊?就往我身上扑!”我嘴上这么说手却依然抱着她。此时或许说一句:“此刻的烟火为谁灿烂”会更符合情景,但我不会这么说,我有自己的风格,那样的话说出口,我自己第一个被酸死。
莫寒将计就计,道:“那你又是谁呀?”
“滚滚红尘中的一介流氓。”我的语气很轻浮。
莫寒笑了笑,我也松开了她,她却像受了委屈的女孩儿一般,她摘下手套给我看:“我手上也有冻疮啦。”
“你是在向我炫耀吗?哪有人刚见面就炫耀自己手上有了冻疮的。”
“不是,很难受的。”
我仔细看了看,就一小丁点,对我而言简直不值一提。
我抓住她的手,一边帮她揉,一边对她说道:“你平时用手揉揉,很快就会好的。”
莫寒很温顺的点了点头,而我已经心花怒放,却仍不动声sè。
。
我们坐在河岸边的石凳上,莫寒习惯xìng的脚尖点地,她眺望着河的对岸,却藏不住空虚的心灵。
“喂,我们聊会天吧,要不很无聊的。”
“哦。”莫寒终于从沉浸的世界中缓过来应了我一句。
我无计可施,她又开始习惯xìng的冰冷了,我都能想象到下面一句话,她会回答我“嗯。”
此刻10点半,街上人来人往,过年的气息在肆意的弥漫,我因为无聊四处打量,在我们身边不远处还有零散的算命先生凌风而立,一个个“知天命”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喝着呼呼的“西北风”真够可以的。
“我们去算命吧。”我对莫寒说道。
“好啊。”
我带着笑容拉着她的手,选了一个最“仙风道骨”的算命先生。
“姑娘,算命吗?”算命先生闭着眼睛问道,好似凭气息感觉到我们的到来。
莫寒看了看我,觉得很奇怪,我笑了笑,闭上眼睛还不能听脚步声么,而且莫寒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必是姑娘无疑,由此我判断出莫寒的心xìng还是很单纯的。
“嗯,我要算命。”莫寒很有兴致的说道,她被算命先生神鬼莫测的能量震撼到了。
算命先生总算缓缓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姑娘好相貌。”
莫寒有点不好意思,算命先生又说道:“手给我,我先帮你看手相。”说着伸出手准备接莫寒的手。
“不是有五官看相吗?你给看我五官,不许看手,这样才能显示出你高人的风范。”我对算命先生说道。
算命先生笑了笑,莫寒蹲在地上背对着我,我掏出50元钱在算命先生面前晃了晃,又挤了挤眼睛,算命先生给了我一个明白的眼神,开始给莫寒算命。
我点上一根烟,算命先生先算了十分钟后总算进入正题:“说完事业,我们再说说你的婚姻吧。”
我对算命先生竖了竖大拇指,又做了几个手势提醒他,算命先生高深莫测的一笑又继续说了起来:“姑娘你的另一半和你有散了又聚的缘分,这么说吧,你们应该是陌生人因为缘分而慢慢认识。”
莫寒点了点头,我却差点笑喷了,人和人不都是从陌生人慢慢认识的嘛,看样子此时的莫寒已经主动对号入座了。
第33章:一起过年
忽悠一直在持续,最后算命先生完全按照我的样子虚构出莫寒未来老公的模样,而此时我也恰到好处的闪现在莫寒面前,以此加深她对号入座的程度。
二十分钟后,莫寒终于算完,算命先生又问我:“小伙子,你要算一算吗?”
“不算了,你刚刚不都算过了吗?”
莫寒有点脸红,她明白我的意思,刚刚算命先生很热情算了她未来老公的事业等等,那不就是我嘛。
我扔了10块钱给算命先生,算命先生立刻没有仙风道骨的模样:“怎么才十块钱啊?”
“看你功力够深才给你10块钱,一般我只给5块。”说完我拉着莫寒掉头就跑,我能想象到此时算命先生的表情,不过人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他忽悠莫寒,我就忽悠他,这叫冤冤相报。
夜已经深了,我推着车和莫寒还在路上散着步,她低着头好似在看自己的影子,我沉默着抽烟。
“莫寒,你今天晚上住哪里啊?”
她没有抬头淡淡的应了一句:“酒店。”
“哦。”
她却突然抬起头问我:“张一西,你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吗?”
我有点好笑,原来她一直纠结于这个问题,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模糊的回答,道:“或许吧,谁知道呢。”
莫寒又低着头继续前行,我跟上她的脚步,我不知道这一次她会在南通待多久,便试探xìng的说道:“莫寒,要过年了。”
“我知道。”
我又一次产生了无力感,我是想弄清楚她会在哪里过年,而不是一句“我知道”
“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莫寒突然对我说道。
我愣了一愣,我不确定她对我说了什么,或者说这事儿在我看来很不可思议已经超出了我可认知的范围。
“我们一起过年吧。”莫寒好似知道我不敢相信又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是我和~~~你?”我指自己又指着她。
莫寒很俏皮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心花怒放,却仍不敢相信:“你的家人?”
莫寒笑了笑,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过年,你干嘛要问那么多呢,还是你不愿意?”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呢?”确定了莫寒不是和我开玩笑,我恨不能欢呼雀跃,或者抱着她转一圈,这是简直是一个伟大的时刻。
莫寒笑着点了点头,我的脚步也不自觉变的轻快了起来,很快我们便到了莫寒住的酒店,因为莫寒要和我一起过年,连分别也没那么失落了。
莫寒问我:“你的店在哪里呢?明天我去看看。”
“我待会儿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吧。”
“嗯,你回去早点休息,你比上次廋了些。”莫寒的语气里有关心。
“你还记得我上次的样子呢?”
“记得。”
我心里很高兴,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才和莫寒告别,一路上尽管很寒冷,但也感受到了久违了的快乐,这个年我并只是我一个人。
我和莫寒似乎有某种奇妙的联系,她总是出现在我最孤独,最需要陪伴的时候,难道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但愿是。
。
今天便是除夕夜,早上迎来人流的最高峰期,我忙的不可开交,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虽然忙碌,但心里也高兴,毕竟是在赚钱,不过我知道今天到下午便将结束销售的高峰期,而卖场也将在7点便停止营业,这是一个万家同庆举国齐欢的rì子。
我利用空隙给家人打了个电话,提前祝爸妈新年快乐,他们虽然很失望,但也表示了理解,而我也打算等罗哥回来了之后,招聘到店员回家看看老爸、老妈,我觉得为了金钱牺牲亲情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可是有时候现实就是让人这么无奈。
大约九点莫寒来到了我的店里,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一次她终于有了好奇感,先是打量整个店铺,又不时拿起货物看着,而我则招呼顾客。
一小会儿之后莫寒终于淡了好奇感,又开始帮我将商品打包,不过她的水平和沈曼比起来可差了一大截,她自己却不在意,直到我将她打好包的商品拆下来又重新打包的时候,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还吐了吐舌头,这简直让我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最终我还是笑了,她吐舌头的样子很可爱,可是我却没有机会拍下来留着以后慢慢欣赏。
中午的时候,莫寒留在店里帮我看店,我去买吃的东西,我们说好一边吃一边商量怎么过这个年。
回来时莫寒帮我招呼顾客,她和顾客聊着什么,似乎在介绍商品,我隐在不远的地方听着。
“先生,这款钱包真的挺适合你的,很符合成功男士的形象,而且做工也jīng美。”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冷冰冰的莫寒,她竟然这么懂得把握消费者的心理,我一直以为她不食人间烟火呢。
很快莫寒便做成了生意,男人很爽快的买下了钱包,我来到莫寒身边,莫寒微笑着把钱递给了我。
“你笑的这么灿烂,是希望表扬你吗?”我接过莫寒递过来的钱又和她开起了玩笑。
“你太讨厌了。”
我笑了笑,莫寒一般拿我没辙的时候都会习惯xìng的说我讨厌。
“你最棒了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我们的对话没有营养,我知道我们都饿了,影响了我们思维的活跃xìng以至于让对话枯燥陈乏。
“吃饭吧。”我一边打开买的东西,一边对莫寒说道。
吃饭间我接到了沈曼的电话。
我接通电话:“师姐,有事儿吗?”
“我和王子还有萌萌待会儿去你店里慰问你,提前通知你一下。”
“不用了,我这儿地方小,人又多。”我赶忙拒绝,沈曼还好,要是王萌萌见到莫寒,指不定怎么样呢。
“没事儿,我们不进你店内就是了。”
“别啊,我哪有时间招待你们,别给我添乱。”我急了。
“张、一、西。”沈曼又将我的名字喊得让我不寒而栗。
我将电话远远的拿离我的耳朵,沈曼的爆音实在太有杀伤力了,有时候真希望她能将职场的端庄用在生活中,那样她就是一个完美女人了。
等我的耳朵再次凑近电话的时候,沈曼已经挂掉了电话,我有点惆怅,按照沈曼的作风是肯定会来的。
我看了看身边的莫寒,她倒是一点也不在意,静静的坐在我身边吃着她的东西。
我在心里嘀咕:“管他呢,祸福茫茫不可期,我保持淡定就好。”
第34章:尴尬的相遇
果然祸福茫茫不可期,吃完饭莫寒说是要去街上逛逛,买些年货,也让我们这个年过的有年味,我自然求之不得,这样就避免了莫寒和王萌萌、沈曼碰在一起。
莫寒离开不到五分钟后,沈曼、王萌萌、王子一行人便过来了,简直是一个惊险游戏。
我假装没看到他们,自顾自招待顾客,做出一副整个商场我最忙碌的样子。
我猛然一回头,把走近我的沈曼吓了一跳:“呀,师姐,你还真来了啊。”
沈曼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四处看了看,确定我果然很忙后才说道:“除夕夜,我们怎么也得来和你说句新年快乐吧,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没心没肺。”
我笑了笑,王子念着我们的店铺招牌:“西罗男士用品有限公司,呦~~张总什么时候上市啊?”
“上你妹,哥们儿忙着呢,没工夫和你闲扯。”
“敢上我妹?你胆子不小啊”
王萌萌瞪了王子一眼,道:“要你管。”
我有点无语,刚刚只是我说顺口了,王子这货竟然又拿出来做文章,在他身上看到节cāo两个字比看一次“rì全食”还难。
有客人咨询我价格,我又开始和客人聊天,王萌萌却过来拉着我的手说道:“西西,你和我回家过年吧,你一个人多可怜呐!”
我做惊恐状,道:“不去,就你们那一大家子,都够一加强连了,那火力我吃不消。”
王萌萌有些失望的松下了手,她也意识到她爸妈极度讨厌我,让我去她家过年纯属添堵。
“大不了我不和他们一起过年了,我和你一起过好不好?”下定决心后,王萌萌脸上又露出了笑容。
“爸妈在身边当然和爸妈一起过年了,萌萌你要学会懂事,这样我才会高兴。”我一本正经的对王萌萌说道。
王萌萌嘟着嘴看着我,沈曼笑着说道:“这样吧,一西,你和我回家过年,这样萌萌也就不用担心你了,你呢,也不用一个人孤单。
如果没有莫寒,我的确可能和沈曼回家过年,她爸妈都挺喜欢我的,而且我也喜欢听他们的上海腔,“侬啊侬”的,有了莫寒我肯定不去,倒不是我花痴,关键也不能让莫寒一个人过年啊,即便她再淡然,这事儿我要放了她鸽子她也不会开心的。
我不知道怎么和沈曼解释,就说了两个字:“不去。”
“你小子有点儿不知好歹了啊。”沈曼不满的说道。
“你们都是一家一家的,我去凑什么热闹啊,都别管我了,我一个人随便吃点,早点儿休息才是真的,最近可真够累的。”我灵机一动找了个理由。
“师姐,他不去,我去,这么久没见阿姨和叔叔他们一定挺想我的。”王子把话接了过去。
“没听他们说想你。”沈曼一点也没给王子面子。
我跟在后面笑了笑,又开始招呼客人,沈曼和王萌萌帮我给客人打包,王子显得百般无聊。
王萌萌依旧以帮助我为乐,重复做一件事情也不抱怨,沈曼更没有抱怨,甚至还帮我招呼客人,倒是王子唉声叹气,不停的问我:“你孙子怎么待的下去的?”
“我为了生活,有什么待不下去的?”
王子点了点头,道:“也是,人不就是这么被逼出来的么。”
就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