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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锦拉起东不让他再躺,帮他披件外衣,硬是把他拖往餐厅。
不一会儿,一盘炒饭上桌。
东慢慢吃著,锦一瞬也不瞬的瞅著,见东始终一语不发,最後忍不住,脱口问道:「好吃吗?!」
看了锦一眼,东没什麽表情的下了评语:「实在不怎麽样!」
「喂…」锦不禁抗议:「你不懂客套的吗?!」
「锦自己要我别客套的啊!」轻睇了锦一眼,又自低头吃饭。
「那…也不必这麽实话实说、不知变通,会伤人心的吔!」
东瞧也没锦一眼,只道:「放心! 再难吃我也会吃完。」
「什麽话?!」锦一把夺过东手里的汤匙,说道:「我就不信有多难吃。」
锦不服气的想道,不过是盘炒饭,难道自己还能炒到难以下咽吗!?舀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却…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东瞅著他直笑也不说话。
一会儿锦才勉强咽下,脸色十分难看,端了剩下的饭要走。
东拉著他的手,又把饭给端了下来放在自己面前,伸手跟锦要了汤匙。
锦脸色阴睛不定的看著东,终於说道:「我找澄来重弄一餐。」
「好不好吃我来决定,我说了会吃完。」仍是伸直了手要汤匙。
「何必勉强,给面子也不是这等给法。」锦不禁上了火,这麽难吃的东西亏他吃了快一半,又是为了顺自己的意吗!?
东却笑道:「这是锦的心意啊!」随後垂下了眸,语声认真:「除了暮,你是第二个特别为我做饭的人,我…真高兴…」
不知是不是错看,锦竟见到一滴泪落在饭里。
心怜地拍拍东的肩,锦温言道:「傻子,不过是顿饭罢了。这样难吃,亏你吞得下去,待会怕又闹胃疼了。」
「心情不好才会闹胃疼,一般时却是不会的。」
东竟开口解释,让锦不禁有些欣慰:「你真吃得下我也舍不得你吃。」看著自己的杰作又叹了二声:「唉!
看来我是没法当厨子了。」拉起东,锦又道:「我带你出去吃吧!」
东摇摇头,轻声道:「我也饱了。」
抚了抚东瘦削的脸庞,锦却不知在问谁:「瘦骨伶仃的,到底怎麽才能把你养胖啊?!」
东咭笑二声:「你见过胖俊男吗?!像我这般天上无双的超级美男子怎麽可能养得胖?!」
「不管!」锦显得霸道:「我就要把你养得胖嘟嘟的,从明天起,你的零嘴就是巧克力。」
皱了皱眉,东不悦道:「零嘴是小孩子才吃的东西。」
锦笑著把东搂在怀里,眼中闪著说不出的宠溺笑意:「东是我最疼爱的宝贝,不是小孩子又是什麽?!」
「我比你还高半个头呢!」东不禁抗议。
「那又怎样?!你力气有我大吗?!」
「好哇! 好哇! 让你养,养到你抱也抱不动我,看你还能动手动脚胡来!」力气大了不起吗?! 野蛮人。
看到东半赌气的可爱表情,锦不禁轻笑出声:「呵呵…那就顺便训练你”自动自发”的精神。」
东倏然掐了锦的手一把,手下没半点留情,把锦痛得放开直甩手。东捉狭笑道:「这就是”自动自发”吧!? 以後你再乱来,我就让你”自动自发”的离开我身上。」
装起恶狠狠的脸,锦作势欲扑:「让我来教教你什麽才是正确的自动自发。」
知道锦又要发动他的魔爪攻势,东笑著夺门而出。
锦急忙追了出去,心里却是著急,喊道:「别跑了,东,外面天冷,小心著凉…」
说还没喊完,已听得东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原来天黑没看清脚下,被地上的石块绊了一下。
锦连忙把东搀回屋里,扶他坐下抬起他受伤的脚看了又是一阵皱眉,小腿和膝上已经磨破皮了,找来葯箱替他上完葯,才这麽一会功夫,细白的脚踝上已经肿了,不只跌破了皮竟还扭了脚。
轻轻替他按摩著,听到东细细的抽气声,锦心里又是怜惜、又是恼怒,埋怨的话不禁脱口而出:「你非要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才高兴?!」
「你要嫌烦只管放著。」东闷闷哼出一句:「这种小伤我自己也能处理。」
听到这赌气似的话锦更加生气,抬头正待再骂几句却只见东的眼神澄澈没半点不悦的意味,但眉却蹙得死紧,一半是为了痛,一半是不知道锦的怒气因何而生。
晓得自己话说重了,锦的口气软了软:「你就不知别人心疼吗?!」
「那里又有人会心疼。」东回答得如此自然却又落寞。
锦听了心里又是一阵酸涩:「又忘了,这里不是香山家。」接著起身把东搂在怀里,暖著声音:「我心疼…」
东一时没了言语,怔怔看著对面白墙,泪却不知为何流了下来…
冷…自骨子里开始窜出的冷让东自睡梦中醒来,黑暗中更能清楚感到胸口的旧伤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压在肺里的郁闷愈来愈盛,几乎连呼吸都要不行,东蜷著身体,大口喘著气,愈喘却愈觉难受,明明冻得手脚打颤,额上却已满是细汗。
东知道是旧伤的关系,入冬以来已不知受过几次,怕要到春暖了才能好转…
锦回到家时已是深夜,平日这时再不会去看东,怕扰了他睡眠,但明日起又要出差,好几天也见不著面,实在忍不住脚步就往东的房间走来。才一开门就听到东苦苦压抑的闷吟声,锦急忙开灯一看,只见东紧抓著胸口,蹙紧了眉喘著气,那痛苦模样让锦的心都揪在一块儿。
连忙把东抱在怀里,问道:「东…你怎麽了?!」
抬头见是锦,只摇摇头,咬著的唇却是没能张开。
知道东难受的紧,锦不再问,蹬了鞋子上床,让东挨著自己,替他把被子盖好,拉下他的手放进被里,这才发现他的手凉得像冰。
轻柔地抚著他的胸口和後心,一会见他眉头稍舒,提得高高的心才放了下来。
「好些了吗?!」锦关心问道。
闭著眼没有张开,轻轻的点点头。
锦不敢放松,仍是轻轻揉著,心疼问道:「你这样有多久了?!」
「…才一会儿…你就来了…」话声里的疲惫掩也掩不住。
「我说…这种情形有多久了?!」锦不禁提高了声音。
东大伤、小伤不断,身体本就虚弱,加上年初的枪伤和冻伤…,看这情形是天气太寒引得旧疾复发。锦气自己没想到,更气东什麽都不说,难道自己仍是这样不可依靠吗?!
东在香山家根本没人关心,对他而言,自己忍著苦痛再自然不过,根本没想到要跟别人提。此刻自然也不知道锦在气些什麽,但听他口气不善,气难免虚了。
闷著声音,东小小声回答:「这二日开始的…」
锦心里想著还好,没让东一人忍受痛苦太久,但转而一想,东自入冬後精神差了许多,白日的午觉总要睡上好几个小时,莫不是自那时起…
口气更加阴冷:「真是这二日开始的吗?!不是自入冬以後就犯著了吧?!」
东的眉头又自攒起,听锦那阴阴凉凉的口气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真是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见东又蹙起眉,锦还以为他又不舒服了,那里还气得下去,声音掩不住关怀怜惜:「不舒服怎麽不说呢?!总是这麽逞强。」
东却轻笑道:「说了就不疼了吗?!小孩儿都知道没用。」
东不在乎的轻声话语落在锦心上却像大石一般重。想到他在香山家就这麽孤单一人面对所有苦痛,心疼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怎麽没用…至少我可以陪著你,就算替你暖暖身体也是好的…」
锦温柔不过的话说得东心里一阵感动,不知如何应对这真挚,仍是故做戏谑:「你没别的事做吗?!这种小事也敢劳烦你三合会少主。」
仍然打算拒人於千里之外!? 不! 不再让东逃避,锦深沈又心痛的说出:「东…你不是一个人,什麽时候你才能记得你的身边还有我?!」
这深情,东就算再迟顿也能感受,闭上眼,小声说出:「我…慢慢会习惯吧…」
搂紧了东,锦把头枕在他肩上,又想哭又想笑,那有人连承诺都这样不明不白的,心里不甘,一张嘴重重咬下一口。
「啊…」东一声惊呼。
「不能让你慢慢习惯,我等不了了。」锦霸道说著:「从今天起我跟你睡,就要你时时刻刻记著身边有我。」
东皱著眉道:「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你不必习惯和别人睡,只要和我睡就行。」锦故意装得听不懂东的拒绝。搂著东迳自躺下,闭上眼,假意打起呼来。
「喂…」东推推锦,锦却动也不动,东不禁嘟嘟囔囔起来:「至少也先洗过澡再睡吧?!脏死了…」
锦一下笑了出来:「那我当你是答应了。」紧了紧手上的力量,锦温声说道:「等你睡著了我就去洗,好了,闭上眼快睡吧。」一面说一面仍是在东的胸口上轻轻揉著。
胸间的酸疼闷胀在锦的轻柔推揉下逐渐消散,原本冷得打颤的身体也在锦温热的怀里渐感温暖,耳畔是锦规律有力的呼吸声…向来只能一人独眠的东在锦的身边竟也安稳睡去。
自从发现东会半夜痛醒後,锦再不让他一个人睡,所有的出差全推给他的助手或下属,十点前一定赶回家当东的抱枕兼暖炉。虽然如此,京都漫长寒冷的冬天仍是让东吃足了苦头。
天已大亮,锦早已醒来,看著窗外飘下的大雪,搂著怎麽偎也偎不热的凉冷身体,锦的眉间刻画著深深的担忧。
一整个冬天东几乎是半昏半醒的渡过,染上风寒、发著低烧的日子比正常时侯还多。好不容易等到入春天气渐渐好转才好些,昨夜见东又是闹到半夜才辗转成眠,锦心知今日大概又要变天,果然天才刚亮就下起大雪。
叹了口气看看东,苍白的脸上微血管清晰可见,眼下有淡淡的黑影,眉峰微微蹙起,始终是闷闷浅浅的呼吸,本来就清瘦的身体,此刻更是显得单薄无比。
璃开门进来,正开口要喊,锦连忙做个手势示意她噤声,不料这轻微的动作仍是惊醒了浅眠的东。
「还早,再睡儿…」锦替东掖紧了被,轻轻拍著。
无神的眸望著锦一眼,又自闭上,轻声道:「锦去忙吧!」
「会里没什麽大事,今天陪你。」
闭著眼笑道:「你这少会长真好命,天天没事干。」
「呵呵…」锦轻笑道:「我就是不爱管才跑去当警察,这麽多年了,该管的事早有别人管。虽然现在回来了,我老爹也不敢派太多事给我,怕我又跑了,他可得挨奶奶唠叨了。」
「锦织会长真倒楣才有你这种儿子,分忧解劳不会,找麻烦倒是拿手。」东懒懒应道。
手里梳著东的发,锦笑道:「我又找什麽麻烦了?!」
「带个要死不活的葯罐子回家不是麻烦?!说不准什麽时侯就死了岂不…」
锦捂著东的嘴,低声喊道:「又说混话了,不许你说自己是麻烦,更不许你说死…」
拉下锦的手,东一点也不介意的笑道:「不说便不说吧!」转头看了看窗外的雪,轻声喃道:「果然下雪了,这身体倒成了气象台了。」
「放心。我总会把你养好的。」锦有些心疼,刻意装得轻快:「东记得今天什麽日子吗?!」
东摇摇头。
「记性这麽差?!猜一猜。」看东神色萎顿,锦硬是要打起东的精神。
仍是摇摇头,笑道:「我不记事的,你要问以前的事就找暮,问现在的事就找澄。」
「呵,谁才是好命的大少爷啊?!」锦讽笑道。
「我可从没抱怨过自己命不好啊!」
东的话说来平淡,锦听来却极是难过,小心问道:「东难道不恨香山老头吗?!」锦恨香山润明欺负东太过,是以从不叫他老爷,只喊他老头。
「怎麽恨?!」东淡悠悠的说道:「他的恨只怕比我还多。他唯一的儿子被当成是我活活的等死了。既然我用忍的身份活了下来,自然该代替忍敬爱他、孝顺他。」
「你把自己当成忍来对他,他却有半分把你当成忍来对待吗?!」锦不平的喊道。
「我只做我本份的事,其它…却不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