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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做我本份的事,其它…却不是我能管的了。」东无所谓的笑道。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认错人,活活等死的是你…是你啊!
他狠心不顾你的死活才害死自己的孩子,如果当初他对东山纪之这个人有一点慈悲,忍就不会死了,对这种人,你还有什麽好抱歉的?!」
「可终究是我活下来了…」看向窗外的眼没有一丝特别的情绪起伏。东述说的是他早已看透的事,纵有不平也早在几年前就被磨平了。
「傻子…你真是个傻子…」锦埋在东的肩头低声喊道。
东轻笑二声:「那喜欢上傻子的人不更傻?!」
「是啊! 」不愿东再想,锦顺著东的话意胡皱一通:「我是傻,咱们二个傻到一块儿了,我是大傻,你是二傻。二傻遇见了大傻要喊傻哥哥…」
「谁要喊你哥哥了?!」东反驳著:「我也未必见得比你小。」
东是孤儿不知自己确切的生日,想自己与锦差不多年纪,可也未必比锦小。锦却自森光子那里得知东的身世,知道东比自己小了二岁。
「当弟弟不好吗?!」锦闻言笑道:「什麽事都有做哥哥的顶著,你舒舒服服等著享受就行。」
东嗤笑道:「从小到大我什麽事没顶过,现在要你来顶?!」这句话说得极是豪气,彷佛又回到昔日神采飞扬的模样。
锦却是一阵心酸,抵著东的额,口气怜惜:「是我不尽责,让你受了这麽多苦。」
自幼到大,东一向独立惯了,人家对他好他反而难以自处,一时半刻也不知作何反应,一会儿才道:「你刚才不是要告诉我今天什麽日子吗?!」
东转得又硬又不自然,锦心里也明白东不习惯人家对他太好,当下又是一阵难受却不再显露,只装做自然:「这事你不必问暮也不必问澄,我替你记下了,也替自己记下了。」
「什麽了不得的事,劳你少会长亲自记得。」
锦神密又得意的笑了二声:「今天是咱们认识一周年的日子。」
看锦这麽慎重其事,东不禁噗嗤笑出声来:「不就又老了一岁吗?! 值得你这麽高兴。」
「我老一岁难道你不老?!」
「我没生日,自然不会老。」东极是正经的说道。
东原是说笑,却又惹得锦一阵伤心,自小自己的生日就是家人一起庆祝的大事,东却连生日也没过过。
半日等不到锦的回话,东抬眼看锦见他一脸沈重难舍,不禁笑道:「我没生日,难道忍也没生日吗?!我这冒牌的大少爷每年也有豪华的生日宴啊,每年也有上百人来跟我祝夀。」
东说了当香山忍的风光却没说在繁华褪尽後东山纪之的悲惨。每年香山润明想到该过这生日的亲生儿子已死,所有的荣华富贵却叫东这贼给偷走,心里更加气愤疯狂。待得人潮散去,夜深人静之时才是东苦难的开始。十六岁那年更将他卖给某政要,惨遭几日夜的蹂躏。
「那总也不是你的生日。」锦在东的脸上摩挲著,轻柔说道:「不如,今日就当作东的生日好吗?!」
「为何?!」东轻笑问道。
「因为…是你的重生之日啊!」眯著的眼里盈满柔情蜜意,缠著东一刻也不稍放。
东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嘴里却是不肯让:「随便什麽日子也比今日重要…」
锦也不生气,低下头在东唇上缠绵流涟,轻声道:「对我来说今天却是一辈子最重要的日子…」
东倚在门扉,一腿直伸、一腿半屈,和服下露出洁白的脚踝和小半截小腿,看著池里的游鱼,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朝池里丢著饵食,脸上神情极是恬淡閒适。
暮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付悠閒景象,就他印象所及,几时见过东如此放松的神情、无忧的神态,心中实在不想打扰了这静谧,但东已轻转过来头。
「暮…」仍是淡然的笑,但却与以往大大不同,没有丝毫防备疏离的真心微笑,看得暮也痴了。
「东,看来你在这里过得真是不错。」我没看错人,锦是真心对你好。暮整整略微加速的心跳,真心的替东感到高兴。
东笑笑也不回答,只问道:「暮不会无缘无故来看我过得好不好吧?!」
其实是有事要说,但见东难得摆脱往日烦忧,过得如此轻松自在,暮怎麽也不忍再扰他,笑道:「凭我们以往的关系,我来看看你又有什麽奇怪?!你也真是多心。」
东了然一笑:「你来探我不奇怪,老爷子或璃会同意才叫奇怪。如果不是他们遣你来,便是有极重要的事让你不顾他们的反对也要来。」
东对暮极是了解,暮想瞒也瞒不了,一口承认:「原本有事,但想想你也帮不上忙,说不说倒无妨了。」
「一年没见,连对我都滑舌了?!如果我帮不上忙,你又巴巴的来干嘛?!我认识的暮可不是这麽冲动没脑子的人。」
「别激我,我打定主意不说了,东也拿我没法。」
「你不说我乐得轻松又何必逼你。」东无所谓的说著:「你来得正好,我却有事问你。」
「什麽事!?」暮毫无机心的问了一句。
「老爷子和璃都还好?!香山家没什麽事吧!?」东问得轻松,眼睛却锐利的直盯著暮,教他说不了半句假话。
嗫嚅回道:「都好!」暮暗叹自己还是小看了东。
「都好?!」东笑得阴阴凉凉:「暮,你连我也骗?!」
东的神态好像当初管事的香山大少爷,迫人的气势压得暮几乎喘不过气来。暮自来听惯东的,知道东不高兴,这回儿竟低著头不敢搭话。
知道暮也是为自己好,东缓了脸色又道:「你要说便说,不说我托锦去探消息。」
「东…」暮劝了句:「你又何必多管?!」
暮心里实在後悔为何这麽冲动来找东。依东的个性知道香山家出事,怎麽可能不帮!?
但只要东一插手,好不容易与香山家断了的关系可又再理不清了。香山老爷原是没这麽容易放过东的,要不是忌惮著三合会的势力,怕不早把东抓了回去。这会儿自己莽撞寻来,真是亲手把东再推入火坑!
苦笑了笑,东轻声道:「你明白的不是?!不然你就不会来了。」
「我真後悔来这一趟。」想到东以後可能的处境,暮又是悔恨又是自责。
望向水面,东笑得淡然:「不来这一趟只怕你要更後悔,莫忘了你是香山家的人,怎麽能帮著香山家才是你的本份,至於我这个外人根本不是你该顾虑。」
暮仍是想劝:「东…你…」
「别再劝了,」东截断暮的话:「说你该说的吧! 怎麽做我自己会决定。」
知道东是打定了主意,暮叹口气道:「秋人想掌权东早就知道的,璃上台後他更是百般抯挠打击,就想把她扳倒,要不是有三合会的帮忙…」
说到这里,暮不由得看了看东的脸色,因为三合会肯帮忙是璃卖了东的代价,见东的脸色未变,暮才继续道:「璃早撑不下去了。但是秋人在外面早有部署,用他私下开的公司抢走香山家大部份的生意,其他家族里的人本就看不惯璃一回来就坐上当家的位置,全都袖手旁观,现在香山家已是摇摇却坠…」
「三合会呢?!」东问道。
「锦只答应保璃坐上香山家族当家的位置,至於外面的竞争或攻击,锦却是完全不管。」
东也知道锦的心思,他恨璃伤了自己,本来就没有帮璃的意愿,如今秋人用外面公司的名义攻击香山家、打击璃,锦是乐观其成,自然不会插手。
沈吟半响,东说道:「你先把秋人的所有资料给我。」
「东…」暮沈重说道:「做为你的朋友,见你现在这样我真是开心,你…可以不必再管香山家,我也不想你再淌这混水…」
「暮,」东望向天际,口气有些茫然:「我常想,当初为何是我活下来?!为何是忍死了?!该死的人不是我吗?!」既然是我留了下来,想是老天要我代替忍偿债吧!
见东又陷入往日的痛苦漩涡,暮实在悔恨万分。
收起空茫的眼神,东又问道:「璃知道你来找我?!」
「不知道。」暮笑得有些鄙夷:「不过却也算是她的指示。她要真一来问我你的状况,要真一缠著我说想见舅舅…哼! 不愧是香山家人。」
暮对璃想杀东的事一直耿耿於怀。现在见情况不对,又千方百计要利用东替她稳固地位感到十分不屑。
「别怪她,香山家本就是她的,她要保护真一也很苦。」
「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你爱!」暮突然吼出一句。
东笑了笑:「就算我不爱璃,这忙也得帮的。」
「你…」暮顿时无言,一会才恨恨道:「真不知你欠了他们什麽债!」
「欠了他们什麽?!」东喃喃念道:「一条命吧! 等到命偿完,债也就清了。」
见到东失神的模样,暮再也忍不住,抱著他,低声喊道:「对不起…对不起…」明知你放不开,却还是来找你,东,这回却是我亲手害了你…
锦一进门就直奔正在看书解闷的东,自背後搂著他,不冷不热的问道:「今天暮来了?!」
「嗯,来瞧瞧我,大概是怕你虐待我吧!」眼也没抬,东迳笑道。
「你要澄替你买了笔记电脑。」锦却又问了个全没关联的问题。
睨了锦一眼,东无所谓说道:「花你几个钱舍不得吗?!」
把头靠在东的肩上,锦说道:「那里就舍不得了,你要喜欢,身家全给你也不妨,我最舍不得的是你。」
东垂下头不答话。
锦等了一会儿知道是没下文了,只好又开口道:「暮来求你帮忙了?!你不会又这麽傻去淌香山家的泥沼?!」
「我有多傻你不早知道的吗?!」东一点儿也不在意的用前几日锦骂他傻子的话来回他。
听得东间接承认,锦心里又怜又恼,口气却更和善:「忘了什麽事都有我这个傻哥哥替你顶著吗?!」用的也是前几日怜惜他受苦的话回东。
嘻嘻笑了二声:「这事你不愿顶,我也不能让你顶。」
知道东是故做轻松,锦叹了口气:「在香山家面前,我什麽都不是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这麽计较的?!说出去不让人笑话。」
「笑便笑吧! 只要你好好的,我就算被人笑死又怎样!」
转头看了锦一眼,东的心里不无感动,劝慰道:「帮个小忙罢了,又那里会出什麽事?!」
「香山家的人个个心狠手辣,你还没领教够吗?!非要丧了命才行?!」对於东的固执,锦渐感不耐。
东悠悠说道:「这条命是香山家了,该怎样便怎样吧!」
将东往後一勾,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柔声劝道:「你忘了那老子和璃几次要了你的命?!再多的债也已还清。」
东轻笑二声,没奈何的说道:「偏偏没死成,天意如此吧!」
「你…」锦实在气恼东的死脑筋,又恨他总把自身的生死看得一点不值,放开东,声音不由冷了起来:「照你这麽说,你的命最後是我救的,是不是也欠了我,也该还?!」
东没料到锦竟说出这种话来,转过头一看,锦一脸认真,心里不禁凉了半截,原以为你待我是不同的,说到底也只是债主、借主的关系罢了。
转回了头,话声转为淡漠:「原来…在你心里我也是这种存在而已。」
锦怕东再被香山润明和璃伤害,又怕他卷入香山家和法贝瑞尔家的恩怨,劝了半天,东却还是一意孤行,心里一急,那里还顾得了东的想法,只想著不论用任何手段也要留他下来。当下冷笑二声:「你不必管我心里怎麽想。」
「是啊…我又那里有资格管…」东又回到以往的冷漠,淡淡问道:「少会长要我怎麽还呢?!」
没听出东话里的落寞,锦只想著无时无刻要东在自己身边,脱口而出:「就在我身边当我的特助。」
东没有表情的点点头:「自明天开始吗?!」
「明天开始。」
「既然如此,少会长请吧!」东冷冷的下逐客令:「今晚我想好好休息。」
锦看了看东,知道他在生气,但对香山家的责任也不是他几句话就能劝解打消,一时间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迳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