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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香小姐,你的爱好自私。」东仍是如一般时清冷:「你的爱就是不择手段毁灭锦的爱,然後拉著他陪你痛苦一生吗?!」
「不…不是的…」
「你上次骗我离开,这次又想故技重施,为的不就是你的爱?!」
京香的眼里盈满了泪,不断摇头:「可是…可是…你们的爱是错误的…你们的爱不会幸福的…」
「锦的爱是错误的,你的爱就对了吗?!锦的爱不会幸福,你的爱就能让他幸福吗?! 等京香小姐确信了答案,再光明正大的来夺走锦吧!
」东看著京香,既不冲动也不凶恶,但那平平淡淡的话语却像锤般,一字一句砸在京香心上,痛得她说不出话来。
她输了,彻彻底底输了,之前东不肯回应锦的时候,她就已经没有胜算,如今…更是毫无希望。
看著京香转身离去,东的脸上浮上一个无奈又苦涩的笑。望著锦,轻声说道:「有这麽好的人爱你,你为什麽不接受?!连命都舍给我,你真吃定我了吗?!」
锦的脸上淡淡匀上了笑,说不出的满足和喜悦。犹浮沈在半空中的神智不再疑惑、不再忧惧,带著东的清冷话音…安心的…沈入睡梦中。
「醒了?!」淡淡的话音随著锦张开的眼眸落下。
不知为何,锦就是知道醒来第一眼一定能看到东,果然,那张俊颜就在眼前。轻轻抚著朝思暮想的脸,锦淡淡的笑了,湿润的眼直勾勾的望著东,一辈子也不想转开。
「又瘦了…」喑哑的嗓音吃力的吐出最在意的事来。
东轻轻笑开:「你和澄一模一样,看也不看,先喊瘦再说。」
「脸都瘦了还用看其它?!」
拉下锦的手,东说道:「我去通知医生你醒了。」
「不要!」拉住东的手:「你别走。」锦急急说道。
「医生说你醒了要马上通知他。」
东想拉开锦的手,锦却怎麽也不肯放:「别走! 我真怕是梦,等醒来,你又是那个避我如蛇蝎的东。」
东转身坐下,伸出另一手在锦的脸上做出要掐人的动作,笑道:「要我用全世界都知道的方法试试你是不是在做梦吗?!」
「你真狠心,忘了我还是病人?!」锦假意嗔道。这个没载著面具的东有多久没见到了!
伸出的手轻轻落在锦的脸上来回抚著,东叹口气道:「我真不知该怎麽待你。锦,你愿意为我舍命,我再不能对你冷淡,但你…要是…」东咬咬唇,想了好久,才接著说道:「要是背叛我,我…肯定会毁了…不只人…连心…也是…」
等到了东的话,锦心里惊喜激动无以名状,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锦拉著东的手轻轻吻著:「我绝不会背叛你、不会伤害你、不会弃你不顾、不会翻脸无情,东,把你自己放心交给我…相信我…」
东难掩诧异的看著锦,他竟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
怜爱的看著东,锦轻声说道:「你的心思这样单纯,叫人一看就透!」
避过锦痴缠的目光,东脸上泛起淡淡红潮,转过头去,话声淡得几乎听不清:「我真没用。」说得却不知是自己的心思让人一眼就看透还是自己太怯懦。
「才不!」锦温柔的说话声像微风一般拂过东的心头:「东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人,只是再坚强的人也要休息,我的怀抱就是东休息的地方。」
东轻声笑了出来:「谢谢你的安慰,十分有用,我感到好多了。」
「我不是安慰你。」锦用著眼底深情紧紧锁著东,眼里水波莹莹满载真挚:「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当东的港湾,一辈子…一辈子…」
「你真傻,明明有京香这麽好的未婚妻…」回看著锦,东的眼里满满是为锦的惋惜和不舍。
「我说过我是大傻,永远要陪在你这个二傻身边。太聪明的人配我们不起。」
「呵呵…」东被惹出一串轻笑,接著问道:「是配我们不起还是我们配不起?!」说罢幽幽叹了口气,话声转低:「要是有一天你变聪明了怎麽办?!」
「自然是紧紧盯著你,让你早日跟我一样聪明。」
东抿著嘴笑了笑,又问:「如果有一天我变聪明了又怎麽办?!」
瞄了东一眼,锦一付不可置言的模样:「瞧你呆头呆脑的,那有可能
变聪明。」
东掀了掀眉,正要说话,锦突然正经不过的又道:「如果哪天你真的聪明了不再受人欺负,就是不要我陪…我…也替你高兴。」
锦眼里浓浓密密的真心关怀随著清醇语音丝丝缕缕缠在东的心上再也无力挣开。
垂下眸,半盖住美丽凤眸的细长睫毛微微颤动,低哑的喃道:「你才是傻得无可救葯…」
「是啊,我是没葯救了…」第一眼看见你就注定要沦陷…
东像只猫咪似的蜷著身体睡在锦身边,头舒舒服服的枕在锦的胸口。锦轻柔的拨著他细细软软的发丝,泛著水光的眼柔情万分的盯著他看,有些欢喜,却也有些担忧。
锦自出院後就搬回家住了,他要东睡到他房里,东死活不肯,只好他一天到晚往别院跑,二人几乎是住在一起。东的生活起居换锦盯著,澄也功成身退按原来的养成计划到三合会的集团公司实习。
锦本来对东就已是掏心挖肺的关爱呵护,现在东的心病已除,没有顾忌,他更是毫不掩饰,直想把天底下最好的全送到东眼前。
至於东,虽然是如履薄冰般的感受这从未有过的温暖关怀,但已不再拒人千里,光这改变已叫锦欣喜至极。
时序已入冬天,一日寒过一日的天气,让东又开始难受了。平日端端整整的睡姿总在感到不适後调整为蜷缩的姿势,并且自动靠近温暖的来源。所以只要感到东自动挨近,锦就知道他肯定又不舒服了,还好真正痛醒的次数并不多。这种时侯,锦心里既高兴东潜意识里也信任著自己,另一方面却又不免替他难忍苦痛的虚弱身体感到不舍。
见东的睫毛微微颤动,锦知道他就快醒了,心疼他睡得不多,连忙轻拍他背脊,希望他在安抚下能再睡去。不过东一向浅眠,起床的时间又规律,眼睫颤了颤,仍是勉力地张开了惺忪双眼。
轻轻瞥了锦一眼,东低声道:「又害你一晚没睡吗?!」
东知道自己难受时,锦为了照顾他睡得比他还不好是常有的事! 今早醒来见自己又蜷到锦身边,大概昨晚又不舒服了。
「没。」锦轻笑道:「才刚醒来你就醒了。」
见他眼下淡淡的黑影,东知道锦有所保留也不再问。
「现在还难受吗?!」锦问道。
轻摇摇头,东闭著眼道:「今年比去年好多了,大概是没添什麽新伤的关系。」似想到什麽,张开眼看著锦,问道:「倒是你,枪伤才好,这种天气你受得了?!」
「我向来身强体壮,一点小伤碍得什麽,那像你…」虽是带著讪笑的话,看著东的眼却极尽温柔。
「像我这样有什麽不好?!有人宠、有人疼。」东是痛惯了,身体早不当是自己的,蛮不在乎的说道。
「你啊…」锦没奈何的点点东的鼻子:「话说得轻巧,心疼、心疼,那里知道人家是真的拿著心来疼。」
东自然听得出意思,腼腆笑笑不再说话。掀了被子要起身却被锦按著,顺著东的起势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不急,再陪我聊聊。」
「我…没什麽想和你聊的了。」东不知是不习惯别人对他太好还是对感情的事真的害羞,每次一谈到就急著避开。
「怎麽?!我对你太好,好到让你无言以对吗?!」锦笑谑著问:「既然无言以对那就以身相许好了。」说完,低头在东的耳边吹起气来。
东缩著肩直躲却被锦搂得紧紧的,半分动弹不得,只得一面笑一面道:「别闹了,想说什麽你说吧!」
见东的耳朵整个红了起来,顺著颈子到半露的胸口都染上淡淡樱色,锦的声音转为低沈,更加魅惑:「你这样撩拨人,我真说不下去了。」原本搂在腰上的手钻进被里,在东光滑的肌肤上滑来滑去。
东狠狠横了锦一眼,在他手上用力一掐,说道:「谁撩拨谁了?!」趁著锦吃力松手,掀开被子,声音冷淡:「你要没话说就起床准备上班了。」
见东不悦,刚刚才起的一点热情也消散无踪。锦不敢再闹,拉著东的手不让他下去,轻声道:「你…真恼了?!」
瞪了锦一眼,东大概也认为自己反应过度,口气和缓了些:「说话就说话,大白天里别动手动脚。」
锦心里偷笑一声,那就是天黑以後爱怎麽动都行罗?!不过这句话现在可不能说出口。
仍是带著歉意满满的笑脸,锦拉著东再坐下,说道:「我认识个健身教练,挺不错的。」
「你不说你身强体壮,又要健身教练干嘛?!」东皱著眉问道:「况且你想练就练,也不必问我。」
锦瞅著东,笑笑不说话。
「不会是要我练吧?!」东总算知道锦在打什麽主意。
「你那是什麽表情?!」东那付不可思议的吃惊的表情让锦笑了出来:
「身体练得好些不好?!免得一天到晚找我”取暖”。」
「你不爱我往你身上蹭直说就是,难道非你不行吗?!」
「你不往我身上蹭想往谁身上蹭?!」锦揉揉东的头,好声好气的说:「就会胡思乱想。练的强壮些不好?!你这样体弱多病不难受吗?!」
「那种肌肉…看…起来真…粗野…」东蹙起眉,低声咕哝。
「又不是要你当蓝波,你以为选健美先生啊!」
「我…很忙,那里有空!」东又抱怨了句。
「你有多忙我不知道?!一天到晚抱怨事情太少太无聊,现在又忙了?!」
瞥了锦一眼,东仍是喃喃念道,口气软的带著浓浓鼻音:「你要我天天全身酸痛、连觉也睡不好吗?!」
这…根本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撒娇了,锦不禁失笑:「人家是专家,自然会按你的状况安排。要真不行,我天天帮你按摩,总让你睡得舒舒服服,隔日起床精神百倍。」
东的眉头皱得更深,一时也想不出什麽藉口。
倒是锦,听得出东是百般推托,口气一转,认真婉和:「东真的不想练我也不逼你,不过总得给我个真正的理由,这样推托那里像你。」
东歛著眉、低著眼半响不说话,锦耐心的等著也不催他。
一会儿东才慢慢说出:「我…这脚…怎麽练?!」
锦的心一下抽了起来,搂紧了东,带著咽音:「对不起…」如果不是当时自己一句话,又怎会害得东一双脚近乎半残。
东一向争强好胜,连锦也极少见他示弱,这句话不知挣扎了多久才能说出口。东或许也有些气锦逼他承认自己的缺陷,任锦抱著也不再说半句。
「东…」锦平复了心情,絮絮说道:「我也好矛盾,既希望你身体永远不好,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照顾你,让你不自觉的依赖我。但见你痛苦的模样却又难受的好像心都要绞碎了。比起来,还是宁愿你健健康康、无病无痛。」顿了顿,又道:「…你的脚是我这辈子最不能原谅自己的错,如果可以,我真想拿我的脚跟你换…」说到最後已是哽咽不能成声。
「我没怪过你…」东低著头闷闷吐出一句。
「你不怪我更叫我难受…」锦伏在东肩上,低声道:「你看来事事淡然个性却极是要强,我倒宁愿你打我一顿、骂我一场也好过你自己闷在心里难受。」
「那有你说得这麽严重?!」东低低说道:「不过少走点路就是! 况且当初又不是你逼我。」
叹了口气,锦道:「那跟逼又有什麽两样,总之是我对不起你,那时我要是信任你就好了。」
「事情都过了还说什麽!」
过了快一年,二人从未真正谈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