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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著自己。」
那温温润润的口气、怜惜关心的话语听得东心里一阵激盪。自有记忆以来何时有人这般真心爱护过自己?!忍和自己再好,终究是少爷脾气,总是自己照看著他多些。暮虽然处处关怀可毕竟是下人,对自己恭敬多过疼爱。但是锦…只觉眼里一阵酸涩,东闭著眼转过头不敢再看,就怕真掉下泪来。
上好葯,锦抬头只见东细长睫毛下挂著未成型的泪。也不算是怎麽中听的话竟也让他如此感动?!在这家里真是没半人对他好吗?!想著想著,锦心里一阵难受,一手把东的头揽到自己胸前。如果没人安慰你,就让我来安慰你吧!
如果没人爱护你,就让我来爱护你吧!
那手如此宽厚,胸膛如此温暖,让人陷了进去就再不想离开,这…就是依靠的感觉吗?!
彷佛以往所有委屈找到渲泄的出口一般,东的泪无法抑止顺著脸颊而下。听著锦强而有力的心跳,东只觉心安无比,松了全身紧绷,随著规律的律动渐渐睡去…
感到东的呼吸渐匀,锦要把东放下,但才离了自己身上,那眉又渐渐拢了起来,锦看了不舍,只得一起躺下,抹去东脸上的泪,抚平他眉间的皱摺,拥著他,看著他,不知不觉间锦也随东睡去…
“秋人少爷…秋人少爷…社长交代不见任何人…秋人少爷…”
随著秘书气急败坏的声音由远而近,东知道又有麻烦上门,果然…”砰”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推开,进门的就是前几天才被他收了公司的香山秋人。
一旁的女秘书气喘吁吁,泫然欲泣的看著东:「总裁,对不起,我…」
东浅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女秘书看看香山秋人,再看看东,委委曲曲的退下了。
任香山秋人站著,东低下头继续办公,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等了半响,香山秋人终是沈不住气,语带讥讽:「忍的伤势怎麽样了?!听说老爷子这次下手不轻啊!」
「多谢秋人表哥关心,没有大碍了。」东头也未抬,淡淡回道。
「忍也真是的,这麽久了还学不会独善其身吗?!白白讨这一顿打岂不冤枉?!当初听我一句话不就没事了。」
「多谢表哥教诲,下次忍会改进。」仍是淡淡一句。
说来说去尽是不著边际的废话。秋人终是忍不住,问道:「我的公司你打算怎麽办?!」
「表哥不是早知道我的决定?!」
「哼!」秋人冷哼一声:「老爷子可不太满意你的决定。」
东终於自文件中抬起来,脸上没半点不悦:「老爷子是不太满意我的决定,可他也没反对。」
秋人的脸色变了变,东说得没错,虽然打了东一顿,但香山老爷让东出了香山大宅就表示已经同意他的作法。
「你…最好识相点,再怎麽说你也不过是个外人,老爷再糊涂也不可把香山家交给你!」
「多谢表哥提点,忍明白。」
东的平静无波,让秋人更是生气,咬著牙狠狠说道:「要是让我当了家,我绝对亲手毁了你。」
东拿起另一份文件,垂下眼不再看秋人,口气未见任何改变:「秋人表哥有此宏愿,忍也替表哥高兴。但既然表哥有意继承香山家,也请表哥别再做伤害香山家的事。有些事老爷知道了怕会影响对表哥的印象。」
香山秋人闻言脸色愈加难看:「别忘了你才出院不久,要是再住进去可未必有这麽好运气了。」
「多谢表哥提醒,忍受教了。如果没有其它事,忍要办公了。」
东如此明显的下逐客令,秋人自然听得出,情知再说什麽也没用,重哼一声,愤愤而去。
待秋人走後,东深叹口气往背後一躺,揉揉眉间状似疲累无比。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他早已过惯,但仍无法习惯人情的冰冷与人心的丑恶。
锦走到背後按著东的肩,东被他亲腻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讶异的看著他。
锦耸耸肩,状似无奈:「我答应了暮要好好照顾你的。」
东笑了笑:「暮自己也没这麽勤快,况且,这也不在保镖的工作范围。」
「算是特别优待吧!」锦无所谓的笑道:「谁叫东长得这麽可爱,让人忍不住疼。」
第一次听到这麽放肆、随便的话,东听了不禁皱紧眉头。一向独立惯了的东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太过亲密、太过宠溺,但最害怕的是心里竟不觉丝毫生气,反而有点…期待,他也不知期待什麽?!是期待有人能让他依靠、听他诉苦、让他撒娇吗…对於这样软弱的自己,简直不可原谅,东沈下了脸…
「锦,暮与你签了三个月的约吗?!」
在後面没看到东的表情,锦迳自笑道:「是啊! 不过你的家人看来很不友善,三个月恐怕不够啊,如果东要延长,我可以免费服务喔!」
「多谢你了,不过我想不需要。」东淡淡的说道:「我给你三个月的酬劳,明天开始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听完东的话,锦的口气也冷了。
「我不需要保镖。」东没有多做解释。
「拿钱不办事可不是我的做风。」
「这次是暮误会了,我会跟你的老板解释清楚,造成你的困扰我实在很抱歉!」
锦转过东的椅子让他面对自己,不悦的吼道:「不要用你的外交辞令来敷衍我,我不是你那些丧心病狂的家人。」
东皱皱眉:「请你不要攻击我的家人。」
「家人?!」锦冷哼一声:「你早就没有家人了。」
东的脸色倏然一变:「暮都告诉你了!?」
「不错!」锦盯著东,口气肃然:「对著这群豺狼虎豹还不要我跟著,你是嫌活腻了吗?!」
「我自有打算。锦织先生,你管得未免太多!」
锦抓住东的肩头,脸上冷得要刮下一层霜:「我想管便管,谁也拦不了。」接著阴阴一笑,双手往下滑扣住东的手腕,脸几乎要贴上东的脸:「我说过只准叫我锦…」未待东有反应,唇已贴上东的。
那线条优美略为饱满的唇瓣清冷一如东的气质,却柔软得远超过想像,锦的舌搅著、翻著、追逐著、掠夺著东的,口中的甘甜让人迷醉…嚐不够却不得不离开,因为身下的东已经几乎喘不过气。
盯著锦的眼神依然鋭利但已蒙上层雾气,红灔湿润的唇随著起伏的胸口微微喘著东的独特气息,看得锦直想再压下去…
「你这是什麽意思?!」东口气森冷。
「惩罚。东要是再犯,我不介意给东更重的处罚。」
东敛下眸,锦也看不出东的表情,不一会儿抬起的脸上已挂著妖魅无比的笑,话声冷淡却带一点挑逗:「原来! 你与那些人也没什麽两样…」
那笑只达眼角眉梢,眼底的冰冻决绝看得锦心头一惊。又挂上面具了,比之刚才面对秋人时更加坚硬难摧的面具,东…把自己藏得更加隐蔽、把自己保护得更加周全,锦不禁後悔起刚才的孟浪。
「你…」
一声冷笑打断锦的话:「想要我?!可以。今晚随你,明早离开。」
「你…拿自己来交易!?」锦简直无法置信。
锦眼里的痛心刺的东心中一痛,却笑得更加迷人:「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香山少爷的身体,多好的筹码,只要值得,我也不会吝啬。」
锦放开东,退了一大歩:「你…真这样糟蹋自己?!」
「物尽其用罢了!」东不以为意的哼笑两声,朝著锦挑挑眉,意有所指:「你…不也想得很吗?!」
锦松开手退开去再不说话,心里划过一道疼痛,不是为了东轻贱自己,而是他眼底的绝望和嘲弄,一个人要被怎样伤害才会有他那种眼神…无所谓的笑著的绝望和哀痛的眼神…
好想把东拥在怀里,好想告诉他,无论如何,世上还有自己……锦被自己的想法吓得无法动弹,为什麽?!不到二周的时间,他竟已…而对象不但是自己原则下绝不碰的案主,还是个男人…
冷眼看著锦的表情转变…厌恶?!轻蔑?!不屑?!东无意猜测锦的想法,嘴角勾起的笑更加自嘲,但为何想起那日的温暖却仍如此眷恋?!为何他总能轻易挑起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以为他是不同的,还是相同,他与那些人还是相同…失望…浓浓的失望让东的脸更冷…心更深…
扯开领带,敞开衬衫,东笑得冷淡口气却挑逗:「要我怎麽取悦你呢?!」
锦看了东一眼,又垂下眼眸,话里没有感情:「到床上趴好。」
「喜欢主动吗?!」东冷冷一笑,脱了上衣,趴在床上。
锦连手指都是温热的,轻柔的像羽毛一般,暖暖划过身上,连心也感到温暖。在这类的交易中,东取悦别人,也让别人取悦,但却是第一次有了感情的波动,不该也不行!
咬住唇,闭上眼,锁住了心,只要相信身体不是自己的,心就不会受到伤害…
完美的曲线、结实的肌理、滑腻的皮肤,仍然明显的伤痕交错在白皙的身上更加勾起人心里潜藏的邪恶欲念…这是恶魔的邀请。
锦闭上眼,只要动手,一切就结束了,明天就能和这个男人分道扬镳,不必再怕自己的心深陷而无法自拔,又能回复自由潇洒的自己。放纵吧! 堕落吧!
但…该死的就连他咬著唇面无表情的模样都能激起自己的怜惜…
罢了,深陷了又如何?!爱上男人又如何?!既然心已做了抉择,拒绝恶魔邀请的惩罚就由自己来领受!
「葯上好了。」锦的平静声线听不出半分刚才心里的挣扎。
东无言瞪视著锦。锦就是不愿走,倒底有何目的?!但不可否认,自己心里竟飘过丝窃喜…
「别看了,东少爷,这三个月请多指教了。」锦笑谑道。
「这样做对你有什麽好处?!」
「好处?!」锦的眼神悠远起来,话声轻的几乎要听不到:「我也不知道,或许…能守著你就是最大的好处了。」
东转过头去不再看锦,却听著保护著心的外殻片片剥落的声音…
那日过後二人的互动有些怪异,虽然互相叫著最亲近的小名,却生份的好像陌生人一样。锦怕在不觉中又伤了东,东怕在不觉中又卸了十几年来好不容易建好的保护殻,彼此小心异异不愿再轻易破坏暂时得来的平衡。
饭店?!东很少约人在饭店谈生意。锦心里奇怪却也明白不该多问。
「你在楼下等我。」想了想,东又道:「不,三个小时後来接我。」
「不行! 我是保镖,怎能擅离你的身边。」锦拒绝。
「放心,有那人在,我不会有危险的。」
听到东如此信任那人,锦感到有些酸意,脱口而出:「我只信任我自己。」
看著锦,东的唇角突然浮上一抹浅笑,带点残酷意味的笑:「想上来就上来吧。」
东未在大厅停留也不是前往餐厅,而是直接上了楼上房间。
锦心中怪异更甚,满脸探询的看著东。东知道锦心里存疑,也不解释只是笑著,仍是那抹带点残忍的笑意。
坐在客厅等候的的人看到锦有些讶异:「就是这小子?!」
东也不回答,只问:「我的东西呢?!」
那人笑得暧味:「现在还不是你的。」
「那还等什麽?!」东没有表情的迳往另外隔开的房间走去。
那人睨了锦一眼,笑得别有意味:「这次多亏你了。」说完,也跟了东进去。
锦这时才知东的那抹笑是什麽意思。是交易,出卖他身体的交易。可是那人那句”多亏你了”又是什麽意思?!锦不及多想,心思很快被房里的声音打断。
「老头又打你了!」那男人轻佻:「啧啧,真狠得下心。」
「与你何干?!」东的声音比之平常更加冷硬。
「明知我看到伤痕就忍不住,这时来找我岂不自找罪受。」
「你只有二个小时,我不介意你都花在废话上。」
「还是这麽冷淡!」那男人又咂了二下舌。
薄薄的房门关不住东苦闷的呻吟还有那男人愉悦的呼喊,一声声撞在锦的心上,自己也说不出是什麽感觉,意识随著眼神飘远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打开,男人已经沐浴过,穿戴整齐,东还趴在床上,没有反应。
挑衅的看了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