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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有志偷偷拭去脸上的泪水,这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走吧,咱们下山去。”
石剑听她语气冰冷,心头气苦,不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怎么啦?你不是说这不是你的家吗?”冯有志蓦然想起自己还要杀他灭口,急又柔声而问。
“唉!美女姐姐,小弟不知你去哪?但是,小弟还要找寻亲生娘亲的下落,所以……各走各的吧?”石剑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起身。
“你不出去走走,又如何能找到你娘亲?”冯有志忽然间对他又有些同情,反问了一句。
“也对,可是……你去哪?”石剑闻言,一想也对,便起身抱起了“多多”。
“家父是河间的镖师,我要回河间。你随我一起走吧,我请家父帮你打探令堂的下落。”冯有志一时还找不到机会杀他,便继续麻痹他。
“有道理,谢谢!”石剑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宝马旁。
石剑笑道:“美女姐姐,你不怪意我和你同乘一马了吧?”
冯有志心头犹如鹿撞,怦怦直跳,想发作又发作不起来。
石剑又嘻皮笑脸地道:“姐姐,要不要我扶你上马?”
“哼!”冯有志想起他两年前看自己光身沐浴的情景,心头大火,骂道:“畜牲!”便一跃上马,扬鞭而去。
“冯姐姐,你的马对你那么好,你干嘛骂它啊?”石剑一笑,施展轻功,迈步朝冯有志追去。
“你坐前面。”冯有志策马跑了一会,见石剑竟能跟在她身后数十丈远,不由暗暗赞叹这小石头轻身功夫真是了得。
她勒马停下,让石剑飞身上马,抱狗坐在前头。
二人一狗,同乘一马。
一连数天,冯有志还是没有找到机会杀他,又不想与他同乘一马,便在一处小镇上买了一匹马、一套新衣裳给他。
“这小子真俊!几年后一定是小白脸!”冯有志看石剑梳洗一新后神采飞扬、英挺俊秀,不由暗暗赞叹。
十余天后,两人来到了川陕交界处。
冯有志见四下无人,放马慢行,故意落在他的马后,心想:是到了该杀他的时候了。
她悄然拔剑,正欲一剑剌向他的后心。
“得得得……”忽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冯有志连忙收剑,和石剑回头一看,见有数辆马车和乘马护送的一干人,也往这边赶来。
她眼利,只见第一辆大车前面挂着一面镖旗,上绣“晋远”二字,迎风飘荡。
一干镖师过后,殿后的两人,一人年约四十岁光景,拿着一杆大旱烟袋,口喷青烟,斜着眼睛,看到一对少年骑着骏马站在路边,似颇惊异。
与吸大旱因的汉子并马而行的是一个俊秀少年。
不过,他们也不停留,策马疾驰而过。
石剑道:“好俊的少年。”
冯有志冷笑道:“她是女扮男装。”
石剑笑道:“你怎么知道?”
冯有志一笑,道:“你看她的耳朵,上面有洞。”
石剑紧问:“耳朵有洞就是女的吗?”
冯有志道:“女孩子耳朵穿洞是为了戴耳环,男孩子不戴耳环,是不会穿洞的。”
石剑想想爽舒楼的妓女也是全戴耳环的,不由心悦诚服地道:“美女姐姐,你真聪明,一看就知道,我得向你学学。”
冯有志得听石剑一赞,马上脸露笑容,道:“我也不是聪明,因为我也是女扮男装。”
石剑又指着他们的镖旗,道:“美女姐姐,他们可是你的同行啊?”
冯有志道:“他们是大镖局,扬名大江南北。家父是开小镖局的,哪能与他们相比啊?”
“哦,晋远镖局很出名吗?”小石头奇问。
冯有志瞟了一眼石剑,心道:这小子不是挺聪明的吗?怎地连这点江湖常识也没有?连江胡上最出名的镖局也不了解。再说,险要之地,忽然有了声响,应该耳听六路,眼观八方才是啊。哼,想向我耍滑头?
她微一沉吟。
石剑道:“美女姐姐,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算了,你也别费口舌了,咱走吧。”
他是挺聪明的,所以他才会不停地问,问得多才能学得多。
冯有志卑咦地道:“这里是小山岗,地形险要,可能会有些情发生,咱看一看。”
石剑道:“能发生什么事啊?”
冯有志道:“晋远镖局是山西最出名的一间镖局,总缥头就叫武威廷,善用独门兵器旱烟袋打穴,听说他的绝艺只传给儿子武坚,刚才那人想必就是他的儿子。这里地形险要,是强人出没的地方。”
石剑大长见识,又道:“美女姐姐,你懂得还真多。可他们为什么要在险要之地挂起镖旗了,这不明白告诉强盗是他们在押镖吗?”
冯有志骂道:“笨死了!大镖局一般与黑白两道都有交情,他们看到镖旗就知道这是谁的镖局,可以决定劫还是不劫。”
石剑叹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初次出川,还真不知世上竟有这么一些事情。看来,我倒是因祸得福了,竟能在外面长长见识了。”
冯有志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石剑一眼,心道:他到底是何门何派的呢?如果说他师父是一位世外高人,他不可能连这些普通的江湖常识也不懂啊?那么多江湖中人追杀他,不是被他耍玩,就是被他整死,他却又连一些基本江湖常识也不懂,他到底说真话呢?还是说谎?
两人说了一会话,冯有志抬头再望时,那对马车已过去约半里之遥,那吸旱烟袋的汉子,还不时回头看。
冯有志笑道:“这人疑心我们是强盗呢!只不知这太原的名镖头,押的是什么镖?”
说话之间,猛然前面六辆大车,倏地都停下来。
前面尘头起处,两骑骏马,迎面驰来,掠过大车,快近石剑两人时,才猛的勒马回头,又狂奔过去。
冯有志道:“是那活儿来了!”
石剑忙道:“既然这里地形险要,是强人出没的地方,那咱们还是走吧,免得惹事上身。”
冯有志冷冷地看了石剑一眼,道:“你一个大男人,就这么怕事?你要害怕,那你就先走吧。”
石剑哈哈一笑,道:“美女姐姐,我只是试试你怕不怕?我从没怕过,瞧就瞧,谁怕谁啊?”
冯有志勒马不动,气呼呼地道:“我看你就是怕,哼!有种你就下马。”
她忽然想起他昨晚所说的:“我不是大男人,我是小男人……”不由又“扑哧”一笑,道:“我想起来了,你昨晚说你是小男人,怪不得这么害怕。”
“好,我就下马,如果我们谁先跑,谁就是乌龟王八蛋。”石剑经不起她这么一激,闻言大为恼火,飞身下马。
“古人说劝将不如激将。这话还真有道理。”冯有志见自己一言便轻易地摆平了石剑,心头很是高兴,嘴里却讥讽地道:“我才不跟你做王八蛋。”
石剑正欲反讥。
骤然间,路旁山岗上,射出了几枝响箭。
山岗上为何会忽然射出响箭?难首是江湖中人袭击石剑?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章路见不平
响箭过后,密林中涌出一批人马,约莫有几十人,霎时间截断了大路,拦在车队之前。
武坚本来是押队殿后的,这时已催马上前,一手拿着镖旗,狂喷烟圈。
对方阵中缓缓地走出一个中年汉子,袍袖飘飘,意态潇洒,眉目姣好,很像一个女人。
他在袖中取出一把折扇,轻轻上摇,把武坚喷出的烟雾,扇得一千二净,阴声细气地说道:“武兄弟,白某在此等你多时了。哈哈……”
武坚也道:“原来是白兄。既是熟人,请恕在下礼仪不周,容日后补上拜帖吧!”
在他们两人打话之际,石剑道:“姐姐,那不男不女阴阳怪气的是谁?”
冯有志道:“这人是二十几年前的江湖败类人妖白飞凤,他和其兄白人凤是武林中人人恨之入骨的一对采花淫贼。”
石剑佯装不解地道:“什么是采花淫贼?”
冯有志脸一红,道:“就是专偷别人闺女,强迫女的干……弄得人家破人亡的人。咦,你不是在妓院干过吗?江湖中人不是说你是白人凤首徒吗?那白飞凤是你叔叔,快去认亲呀!”
“你他娘……”石剑痛处被剌,大为光火,正欲破口大骂,却又忍住了,心里有些不安,暗道:难道她知道我与妓女有染?
冯有志不语,知道这话太过剌激石剑了,心头又颇有些不安。
石剑不见冯有志吭声,又好奇问:“那他为什么叫做人妖?”
冯有志道:“因他生得眉目娟秀,常常扮成女人,专迷惑大家闺秀,听说他还真是个阴阳人,所以叫他做人妖。可是他的武功也真好,江湖上很多侠客想除掉他,都给他逃掉了。听说十多年前,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亲领一帮高手捕捉他们兄弟俩,都给他们耍奸计逃脱了。”
“石飞扬,雄樱会的总舵主石飞扬曾抓过他们?你见过石飞扬吗?”石剑心头不觉一震,遂想起多年来,江湖上不少人称赞过石飞扬,连忙问她。
冯有志道:“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姑奶奶那时多少岁呀?你真是人头猪脑,真够笨的!”
石剑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心道:我不懂才问嘛,你这小娘皮怎动不动就骂人呢?好你一个臭娘们,我偏让你难堪。
他又装作好奇地问道:“那什么叫做阴阳人?”
冯有志登时俏脸通红,怒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石剑嘻嘻笑道:“不懂就是不懂了,不懂还有分真假的吗?”
冯有志气得骂道:“你真是块石头,什么都不懂。姑奶奶现在明白了,你爹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懂才叫你小石头的。”
她别过红红的俏脸,不再理他了。
石剑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哎呀!姐姐,你真聪明,居然连我爹为什么叫我小石头都知道,你是我爹相好呢?还是料事如神啊?”
冯有志闻言,心中真是气苦,气得脸色都煞白了。
石剑却偏眼盯盯地看着她道:“哦!我明白了,阴阳人?就是白飞凤身上既是男人,也是女人。既然这样,那白飞凤根本就用不着去采花呀,他自己采自己不就得了?”
冯有志闻言,登时脸红耳赤,心里“怦怦”直跳,呸了一口,骂道:“畜牲!你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石剑哈哈大笑道:“冯姐姐,我说的是白飞凤,你着什么急啊?你是白飞凤什么人呀?你是他的旧爱,还是他的亲家?”
“你……”冯有志气得说不出话来,策马奔过另一边,离石剑远远的。
石剑却追了上来,似在喃喃地道:“白飞凤既然是男人又是女人,他胸部应该一边扁平另一边隆起啊!真是奇怪。”
冯有志闻此一言,羞得一时不知所措,恨恨地骂道:“下流!”
石剑笑道:“我自说自话也关你事?”
冯有志“哼”了一声,又策马走开。
可石剑又追上来,道:“姐姐,‘下流’这两个字好像不是赞扬别人的呀!”
冯有志真是哭笑不得,拿他没折。
石剑哈哈大笑,觉得讨回了便宜,心里这才舒服些。
“小石头,江湖中人都说你是白人凤的后人。喂,你的亲叔父来了。”冯有志忽然想起了什么,又侧头过来取笑石剑。
“你……胡说……。”石剑先是一呆,继而大为恼火,可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好。
“呵呵……”冯有志拐嘴而笑,甚是得意。
石剑反给她气得双眼进冒火,侧头过去,不再理她。
白飞凤慢条斯理地又举起扇来,扇了两扇,低声笑道:“武坚,放下镖旗罢了。咱开门见山,你要我们帮你圆这个面子,那也成,但你也得替我们圆个面子。”
武坚接了这支缥后,一见要保送的竟是贴了封条的大箱,但很沉,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因为镖局只管保镖不问保什么,只要酬金过得去就保。
他恃着父亲的威名,插了镖旗,也竟挑起大梁,从太原直保到此地,一路虽碰过三四次黑道人物,拿着“晋远”二字镖旗一晃,黑道人物便给吓跑了。
不料在此川陕交界处,却碰上了这三个硬对头。
他正在忐忑不安,一听白飞凤的话似有商量,急忙问道:“白兄有什么吩咐,小弟做得到的,一准办到。”
白飞风又阴阳怪气地笑了一笑,将扇一指他身边的那个俊少年道:“白某不劫你的镖,只要你妹武樱留下。”
原来那个俊少年果真是个少女,是武坚后母所生的武樱。
她和同父异母的哥哥武坚感情很好,这次她向父亲提出和武坚一起押镖。
她虽只有十六岁,但聪明伶俐,赋性高,武功不在武坚之下,且武威廷也想让她到外面见识一下,便同意了。
为图方便,她女扮男装,一路上平安无事,没想到此倒给白飞风识破了。
武樱闻白飞凤一言,不禁大怒,柳眉倒竖,大声怒骂:“死淫贼,你别作春梦!”拔刀在手,便要动手。
武坚赶紧拦住,他强抑怒火,一摆烟袋,亢声问道:“白兄,这是怎么个说法?”
白飞凤见武樱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