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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想让石家绝后。其三,他俩查证石剑并非石家血脉,所以不想加害于石剑。”石飞红闻言,把吴忠与肖玲玲失踪二十多年来的事情,串连起来,分析他们夫妇潜藏于石剑身边的原因。
“石姑娘放心,会中弟兄一定会查到吴忠夫妇的,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公孙文点了点头,又坚定了决心。
“嗯!至于保护石剑嘛,这样吧……”石飞红点了点头,这才回答谢佳刚才对石剑的关心与疑问。
她低语几句,随即率众人回归香堂。
“大人,为驱赶石剑出荆,下官策动乡民,称石剑到荆,会惹来江湖仇杀,弄坏治安。那些刁民天天砸石府的门了,这下子姓石的有好戏看了。”许礼、傅星、白优龙等官员又齐聚巡抚府,把在大街上看到的所见所闻,滔滔不绝说给潘汝浈听。
“唉……本抚也不想他闹成这样的,他毕竟答应了给冯大人建千岁祠。可是他一来,大伙都心烦呀!”潘汝浈一时不知如何表态是好,有些语无伦次。
他来荆湖,机缘不巧,碰上叛乱,战后又百孔千疮,尽管把荆湖的大多官员换了,可是千岁祠还是推建不了,还被荆湖官员联合参了一本,弄得差点下不了台。
即便眼前许礼、傅星、白优龙等人,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天天在自己面前说石剑不是,可是他们自己又不办差。
许礼他们每天在潘汝浈面前所做就是三件事:一是前来送礼,二是天天说石剑的不是,三是推萎不办差。
各府州掌权人本没银子,天天为衙门哭穷,而他们偶得上峰拨款,便大把大把地花耍银票,拉着潘府中人吃喝玩乐。
潘汝浈真是头痛,没想自己本是江淅第一个推建千岁祠的功臣,节制荆川后,一座千岁祠也没推建出来。
咋向九千岁交待?
正为旁厅与潘有为下棋的魏秋婷,闻得大厅的吵杂声,眉头紧皱,不小心被潘有为将了一军,输了棋子。
“哈哈……公主,承让了。”潘有为大乐地道。
“好棋艺,唉……累了,改天玩罢了……”魏秋婷起身,向潘有为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禀大人,大事不好了,那些乡民又冲击石将军的客栈。”
魏秋婷刚跨出侧厅小门,忽听得大厅外一声大喊。
她的纤步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公主,是不是不舒服?”潘有为正有些担心魏秋婷是否因为下输了棋而不悦,茫茫然地不知所措,见状忙上前关问。
“没有,不服,再来一盘。”魏秋婷一笑,复又回小厅,坐在棋子旁。
“好好好……”潘有为大乐,连忙复坐下来,陪她下棋。
对他来说,眼前这位绝色美人,便是一幅越看越耐看的画,一道曲径通幽的风景。
他如何舍得她离去?
“哦?事态如何?”大厅响起了潘汝浈急促的声音。
“禀大人,石将军刚回城中,他客栈门前解释,称他在此筹银是为了辽东将士,同时亲批银子一万两,发给闹事乡民每人十两,让乡民往后不要再冲击客栈。乡民已经拿到银子散去,乡民都称石将军真是……好……官……百年一遇的青天大老爷……”那侍卫连忙单腿下跪禀报。
提到乡民说石剑好话时,他见潘汝浈脸色铁青,不由战战兢兢,生怕被潘汝浈刮掌。
“咚咚咚……”正在假意下棋的魏秋婷,芳心怦怦直跳,心道:好你个姓石的,你还真有两下子!竟耍花公款买自己的美名。
她心头对石剑不由一阵暗暗佩服,心想:往常自己听来的都是他如何有手段,应付百姓有高招。当真厉害!
他这一招还不赖,乡民闹事风波就这样一下子让他解决了。
“哈哈哈……马踩车……”她无心下棋,不小心又让潘有为吃了一子。
潘有为乐得大笑。
“好棋艺,天天有进步啊。”魏秋婷不放在心上。
她只想听听城中发生的事态,对下棋的赢输倒不在意,闻声回过神来,微笑地赞了潘有为一句。
她明眸善睐,美目流盼,秋水荡漾,俏脸如描似画。
潘有为望了一眼她的美眸,心神不由一荡,却被她也来了一个“马踩车”。
“这回是你承让了,呵呵……”魏秋婷“咯咯”地笑了,棋盘上又赢回一子。
她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了自信。
她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美不胜收。
“好,看看到底鹿死谁手?”潘有为见魏秋婷笑得如鲜花般的艳美,更是心神不定,真想今晚就娶她过门。
他嘴上是这么说,可他心里却醉了。
哪还能是她的对手?
“姓石的为何不到蜀川去筹银呢?他以前在蜀川提拔了不少官员,他到哪里不更容易筹银吗?即便每个府州县献五千两银子给他,他也有二十万两银子进帐啊!”魏秋婷心不在焉地下着棋,思考着石剑为何要到荆州来。
“石剑,现不是地方主官,荆湖也没多少商贾,他为何要到荆湖来筹银?唉!以前,他对姑奶奶捉摸不透,现在,轮到姑奶奶对他捉摸不透了。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可能过阵子,我都得仰起头来仰视他了。这小子,十年间变化太大了。朝野中人,都被他玩得团团转。”她不禁又暗暗为石剑担心,连连走神。
她脑际间,时不时掠过他对自己的好,想着他替自己扛了十年的江湖骂名,又是一阵激动,一阵心酸。
“他会不会冲着我来?不对呀!我是听到他来荆州,才南下的。他先到此地的。唉!他会不会想我?最近,我可是总想着他。我与潘有为的婚事,总拖着也不是办法。爹即将提携潘汝浈出任刑部尚书,潘家一到京城,我可就再也顶不住了。潘汝浈往后可以直接进宫,找皇上下旨了。唉!烦死了。”她神思悠悠,心烦意乱,眼睛望着棋盘,心却系在石剑身边。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零一章心系石剑
月亮时弯时圆,时隐时显。
星光黯淡,夜空变幻着各种颜色。
魏秋婷与潘有为下棋,但是心思不宁,不一会又被潘有为挽回了败局。
“潘大人,姓石的那小子心狠手辣,在川中是出了名的,他损失了一万两银子,不知会不会拿荆中官员来出气?”许礼投石问路,望向潘汝浈。
“荆中官员全是潘大人的左右手,姓石敢动谁一根寒毛,下官第一个不放过他。”傅星迎合许礼,两人一和一唱。
他持兵权在手,声音高吭,震得潘府屋梁上的灰尘簌簌而下。
“妈的!他答应捐笔银子给冯大人,现过去半月了,冯大人连一文钱也没摸到。姓石的真不是东西。”黄澄澄听得石剑掏了一万两银子散发给闹事的乡民,心头吃醋,又一阵火起。
“奶奶的,这小杂种就只会花公款买名声。”荆州守将刘钦更是破口大骂石剑。
潘汝浈本不想再表态什么,因为石剑已答应捐银子给冯振庭。可给这些自己提携的官员左一句右一句地大骂石剑,他忽然间感觉石剑也真不是东西了。
“姓石的拿朝廷的银子来买名声,什么石青天?他是青天大老爷,哪潘大人是什么?哼!好人就由他来做,啥玩意呀?”布司府左参政梁来兴一话更是让潘汝浈双眼冒火。
“来人,参姓石的一本,让他卷铺盖走人。”潘汝浈听着这些既剌自己、又挤弄石剑的话,心头全是怒火。
他拍案而起对进来禀报的侍卫大喝一声。
许礼、傅星等人见状,个个心头大乐。
“潘大人,下官到侧厅陪公子下棋去。”许礼向潘汝浈拱拱手,闪身而出,走入旁厅。
“潘大人,下官买了些上好灵芝来,到后院送给夫人去。”傅星提起随身带来的药材包起身拱手,走向潘府后院,其实是不想走开,好偷听结果。
“潘大人,许大人和潘公子都是棋坛高手,下官旁观去。”白优龙也想看石剑在潘汝浈面前如何露丑,也不想走开。
“潘大人,下官巡城去。”荆州守将刘钦本想看戏,却找不到借口,只好拱手退出潘府。
“潘大人,未将军中有事,得连夜回军营。告辞!”赤岗守将谢平祥见目的达到,不便再留,拱手告退。
“潘大人,听说‘关公楼’进了批夷陵大虾,下官先去为大人备好宵夜。”梁来兴灵机一动,讨好潘汝浈的计又奔上心来,也拱手出去了。
“大人,下官回府衙办差去了。”刘海一直不敢说什么,黯然神伤地退出了潘府。
“这帮……”潘汝浈想骂他们是小人,可想想许礼就在隔壁,傅星也没走,便急忙闭嘴,气呼呼喝令丫环泡茶。
魏秋婷闻得许礼要来旁厅,对潘有为微微一笑:“你和许大人玩。”
她道罢,起身就走。
她可不想见许礼。
别看许礼等人是魏忠贤的心腹,魏秋婷可是一直都看不起这帮家伙。
她偷听到了这些人胡说八道之后,已无心思再下棋,心里在想:倘若这帮小人所说的话应验了,石剑怎么办?自己能否暗中帮帮他?又如何暗中去帮他?
她回到房间,独倚窗口,又是一番神思悠悠。
她想了很多,她与石剑的往事,一幕幕地在她脑海浮现。
“唉……”她长叹一声,人生第一次有了迷茫。
她一向以为,自己是智计无双的,可是,这一回,面临人生的婚姻大事,却有些束手无策。
淡月笼纱,星光灿烂,夜空变幻莫测。
春风乍寒,冰凉冰凉的。
魏秋婷的思绪,飘得很远。
她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心思如潮,起伏难平。
“呵呵……”她想起当年在京城,在妓院玩弄石剑的那幕,独自笑出声来。
她俊目流眄,樱唇含笑,俏脸飞霞,娇羞无比。
“唉……女人啊,任你是如何的精明能干,始终都难逃父母作主、媒妁之言的侮运。”她想到自己的眼前不如意的即将到来的婚事,又幽幽长叹,秀眉觑觑,明眸失色,黯然神伤。
“石剑现在干嘛?也在密议如何对付潘府?在苦思筹银之策?还是与别的女人乱来?他那么绝情?为何不来看看我?唉!这是潘府,侍卫如云,他如何能来约我?”魏秋婷忽而又好奇石剑夜晚在干什么?
她随心绪难平,索性走出房门,穿后院而出,然后走向“荆门”客栈,欲看石剑在干什么?
街上没什么行人。
灯笼之光很昏黄。
她走走停停,不时回望,生怕潘府中人暗中跟踪她。
她穿小街,走小巷,越阴暗角落,小心翼翼。
因为她身份高贵,不是一般人,若然给人发现她是去探望石剑,传出去,可会名声不好。
她可是小皇帝下旨,赐配与潘有为的。
她来到“荆门”客栈前的那条街道,远远望去,但见这条街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荆门”客栈前后左右上下,都有带刀侍卫来回巡视,连屋顶都有人守着。
“唉!”魏秋婷不由叹了一口气,明着去吧,自己没带随从,孤身一人,传扬出去不好。暗着去吧,除非用暗器击倒守在客栈屋顶的侍卫,否则,任是轻功再好,也无法潜入客栈。
但是,如果用暗器击倒侍卫,恐怕就算见到石剑,两人也会闹翻脸。
“没想到同在荆州城中,还是见不着他。唉!时过境迁,他不一样了,领尚书衔了,有侍卫了。”她心头好不失望,只好悻悻而去,折回潘府,和衣上床。
她上床后,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石剑的影子,总在她脑海里缠绕,挥之不去,拍之不散。
“唉!”魏秋婷心头好烦,复又坐起,推门而出,迈步庭院。
星月交辉,树影斑驳,夜色如画。
春风柔情,花香扑鼻,露珠晶莹。
魏秋婷在一处假山下玉立着,望着假山上流水清波,脑海又掠过石剑的影子,心道:自己在潘府落脚,石剑却不来看望自己,他会不会因为这个原因而误会了自己?
夜风中,她罗衣轻飘,傍着月色薄雾,愁肠百结,楚楚动人。
且说潘有为眼望魏秋婷纤美身姿离去,咽了下口水,气得心里大骂许礼是狗杂种、王八蛋、死蛇、狗屁……
他和魏秋婷在一起的快乐让许礼搅和了。
他忽然间恨死许礼了。
城郊树林里。
小鸟在自由自在欢乐地飞翔着,唱出清脆悦耳的曲子。
“唉,石兄弟干嘛要到荆州筹银呀?这不是惹是生非吗?”岳森听完刘海在潘府中所见所闻,不由对石剑的前途和命运甚是担心。
“要是石大人官运不好,馨儿啥时才能为义父报仇雪恨?”刘馨泣不成声地道。
她想现在朝中正直大员被魏忠贤弄得死的死、伤的伤,唯有靠石剑早日做上大官,为熊廷弼申冤了。
“靠他为熊大人报仇雪恨?咱们怎么能靠一个为魏忠贤卖命的人来为熊大人恢复名誉呢?他哪是来荆筹银的?他一到荆州,反答应捐银子给冯振庭建千岁祠。”戚娟的神经如被人扎了一针,猛地蹦到了刘馨跟前。
“殷大人被降职,风大人致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