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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旨龙恩!”候赛因终于盼来高升,热泪盈眶,下跪谢恩。
“什么?潘府才查抄出二十万两?潘有为成亲当晚所收礼金呢?”太后却没理候赛因,想到潘汝浈在地方任职久,又贪污受贿多时,岂能只有二十万两?
“死狗贼,太后还没点头,你便谢恩,谢个鸟呀?弄得朕如此尴尬。”朱由检暗骂候赛因不是人。
“太后有所不知,潘贼为了求官,将之前所贪的银子大都送给了魏阉,此番查抄潘府的银子,便是潘有为当晚成亲的礼金。”候赛因见皇帝与太后均没让自己起身,跪也不是,起身也不是,尴尬之余,连忙将搜集来的消息禀奏太后与朱由检。
“魏府搜出多少银两?”太后内心颇为叹息,暗道:国库空虚,正是筹银之时,可不能让魏府的银子白白流走了。
“魏阉暗派亲信,早早埋藏了亿两白银,并将藏宝图交与了长香公主。”朱由检闻言,连忙抓住机会,将自己之前所得的秘报向太后禀告。
他想:只要太后发怒,那自己就可以无惧鸣鸿宝刀,就可以派人抓回魏秋婷,将天下第一美人占为己有。
“啪……快宣魏秋婷回京,务必让她交出藏银。魏阉罪孽深重,如此藏银,可见早有谋心,不能放他生路。”太后闻言,一拍龙案,甚是震怒。
“来人,拟旨,着吕源、蔡坤领大内高手三十人,押回魏氏父女。”朱由检见状,心头大喜,立时宣旨。
由太后撑腰,朱由检腰杆也硬。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八百一十九章魏阉之死
“慢,魏秋婷尚是公主,且无恶行,不能伤害她,只要她回京交出藏银,哀家将亲为她与石将军主婚。”太后却听出不对劲之意,连忙招回欲走的侍卫,好言交代几句。
朱由检双腿发软,要让魏秋婷这个文武双全的绝色美人送给石剑?奶奶的,朕富有四海,难道不如石剑吗?
唉……
他心思瞬间立变,哆嗦了一声,侧头对候赛因使个眼色,大喝一声:“候赛因,还不快领天平等高手携银出京平叛?”
“微臣遵旨!”候赛因见朱由检向自己递来眼色,立时明白要自己出宫去抓魏秋婷,下跪接旨,转身而去。
“皇上,哀家不打扰你处理朝政了。”太后见诸事已定,又看朱由检派御医去边关为石剑疗伤,便放心地回慈宁宫了。
她哪里知道朱由检会骗她的?
“砰……奶奶的,谁是皇上呀?”朱由检看太后远去,这才把心头的气发泄出来,一脚踢翻龙案,骂骂咧咧,甚是吓人。
相伴的众侍卫、太监与宫女,全吓得脸色惨白,个个直打哆嗦,生怕因此被拿来出气。
“皇上,刚才客氏偷听到皇上与太后的对话,让李永贞快马去给魏忠贤报信。”大内副总管吴寒真匆匆来报,又扶起了龙案。
“奶奶的,立即棒杀客氏。”朱由检雷霆震怒,高声下旨。
“微臣遵旨!”吴寒真闻言,打了个冷颤,顾不上磕头,便急急领人去杀客氏了。
寒风萧瑟,枯树摇晃不定。
魏忠贤刚到阜城南关尤氏客栈,接到李永贞派人送来的信息,自知难逃一死,但不敢将消息告知爱女。
“婷婷,你爱石剑,朝野皆知,你去边关找石剑吧。”他死意萌生,不想爱女看到自己的惨状,来到魏秋婷房中劝她快走。
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他虽然上是大奸大恶之徒,但虎毒不吃儿。
他不希望爱女的命运落得象自己一样的下场。
他期盼魏秋婷能有更好的归宿。
“爹……”魏秋婷不知事情真相,想到父亲虽遭天下骂名,可却是自己的生父,不仅对自己有养育之恩,且曾让自己荣华一时,威风八面,如何肯舍老父而去?
“孩子,你有亿万宝藏,又有先皇宝刀护身,更有石剑战功撑腰,荣华富贵还是与你相伴。只盼你与石剑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哈哈……往后来凤阳看爹,别忘了抱个小外孙来。”魏忠贤强颜欢笑,拉着爱女走出客栈,又为她牵上宝马。
“唔!”魏秋婷心酸之余,有些羞赧,点了点头。
她也知道,此时此刻能救魏家的,只有石剑一人。
因为石剑战功威摄天下。
她舍不得老父亲,可是急于寻求石剑的支持。
“爹,你珍重!石相公筹银有方,文武双全,抗金有功,平叛有功。你等着女儿的好消息!”魏秋婷看到魏忠贤眼角的泪水,急忙劝慰,又朝他盈盈下拜。
“孩子,上路吧。”魏忠贤生怕泪水落下,急扶她上马。
“爹,珍重。孩儿一定会去凤阳看你的。”魏秋婷泪水滑落,回头又挥了挥手,领着菊苹策马上路,赶赴边关。
“呜……”魏忠贤望着爱女远去的背影,哭出声来。
“呜……”他的同伙李朝钦拉着魏忠贤回房,也是一番痛哭。
“不哭了……来,喝点酒……”魏忠贤痛哭一番,收起眼泪,让店小二送来酒菜,又劝李朝钦收泪喝酒。
他们痛饮至四更,然后上吊自杀。
“魏秋婷,交出藏宝图。”
魏秋婷刚出阜城不远,候赛因已领人策马围上了她。
吕源更是朝她大喝一声,拖着关公大刀而来。
“卑鄙小人,不记得曾给姑奶奶提鞋吗?”魏秋婷忽感不妙,朝吕源叱喝一声,却蓦然挥刀劈向蔡坤。
“当……咔嚓……哎呀……”蔡坤没想到魏秋婷如此多计,忽然袭击自己,急举铜棍一挡,却难挡鸣鸿宝刀之重,铜棍立断,虎口流血,身子也被震得堕落下马,摔得惨叫了一声。
“得得得……”魏秋婷趁势闯出。
菊苹紧跟而逃。
她俩所骑的都是追风式的宝马,马蹄翻飞,不待吕源等人反应过来,已蹿出数丈之远。
“追!”吕源顾不及蔡坤的生死,大刀一挥,领头策马追去。
尘土飞扬,寒风如刀。
“菊苹,分开走,往后按暗记再联络。”魏秋婷见候赛因等人苦苦追来,已知魏氏命运彻底改变,急侧头道了一声,忽地掉转马头,扬刀劈向迎面而来的郑少辉。
金子光侧从后面一剑剌向魏秋婷的后心。
郑少辉不敢接她的宝刀,飞身离马,蹿入路旁一棵大树上。
魏秋婷本是虚劈郑少辉,见他不敢硬接,正中下怀,蓦然反手一刀。
“咔嚓……哎呀……”金子光长剑刚好剌到,被她一刀劈断,虎口震裂,身子摇摇晃晃,差点堕倒马下。
吕源堪堪赶到,大刀横扫魏秋婷。
魏秋婷飞身离马,凌空一脚将金子光踹在马下,双足又在他的马背上一点,也蹿到另一棵树上。
“哎呀……”金子光从驰骋的马上摔下,登时头破血流。
追风宝马扬开四蹄,瞬间又至魏秋婷的树下。
她附冲而下,策马朝树丛中驰骋。
树木虽然光兀,却树丫众多。
“咔嚓……哎呀……”两名疾追的侍卫被树丫一横,倒跌下马,又是一阵惨叫。
魏秋婷策马在丛林中左冲右突,渐渐成了吕源等人眼中的黑点。马蹄声越来越远,她的影子终于消失于夜幕下。
“奶奶的……”候赛因勒马提缰,好不气恼。
“来人,请画师画魏妖之像,通辑她。”蔡坤满头是血,气喘吁吁地下令。
“慢!江浙还崔凝秀这个魏氏家族的狗总兵,不能太声张。密传锦衣卫所有分处,严密监视他,一旦皇上处置他,便可收回兵权。”吕源终是做过地方大员的人,断然否决蔡坤的指令。
蔡坤做声不得,只好下马,收拾干柴生火,包扎伤口。
寒星点点,北风凛冽。
孟广宁知朱由检不可能宽待石剑,更不会重用旧臣,他听密报太后回宫歇息去了,又到回太和殿。
“很好,孟爱卿。你明里携两名御医为石剑疗伤,暗命他们监视石剑举动。你办完此事,秘密南下寻找袁崇焕,朕让他经略边关,节制军政。”朱由检对孟广宁大为赞赏,又面授机宜。
“皇上,干嘛不处置石剑?”孟广宁甚是不解。
“爱卿,石剑是功臣,且有太后保他,咱们此时需要他,暂时不能动他,等袁崇焕到了边关,咱们得慢慢来割石剑的肉。记住,一定要封锁关于魏秋婷的一切消息,免得传到边关去,石剑此时还手握重兵,咱们的命都捏在他手里。”朱由检连声长叹,道明了暂不处置石剑的原由。
孟广宁颇为失望,怔怔立着。
“候赛因晋品级作押粮官,爱卿就接任大内总管吧,封锁魏忠贤父女出事的消息,免石剑起歪心。”朱由检终是皇帝,站得高望得远,向孟广宁密授机宜。
他再三强调关于处置魏氏之事。
“微臣遵旨。”孟广宁得以升官,暂忘不快,急下跪谢恩,连夜奉旨出京。
雪光反照,艳阳分外耀眼。
“大哥,醒醒。”戚娟噙着泪水,轻声呼唤晕睡中的石剑。
石剑却没动,眼角滴着泪水。
魏秋婷奉旨成亲的消息,对他打击太沉重了。
他整天晕睡。
公孙文不敢离开他,无暇顾及替他打探消息。
“婷婷成亲,我所有梦想破灭。从此,是否为官?能否统兵?都已不再重要。”石剑晕睡多天,此时早醒,内心如翻江倒海,甚是难受。
他忽然间感觉自己活在世上是多余的。
“魏忠贤出事了。”金六福匆匆来报,紧握石剑双手。
群雄闻言,登时笑逐颜开。
“真的?太好了!”钟旭闻言,高兴得又蹦又跳。
戚娟白了他一眼。
“什么?”石剑神经质似的,一跃而起。
群雄见状一怔,又为石剑与魏秋婷之事而担心。
“据探报,朱由检登基后,奉张后为太后,逐步铲除魏阉势力。”金六福见石剑胡子拉磋,甚是心疼,急讲述京城的变故。
“苍天有眼啊!”范式仰天大笑,同时也提醒石剑。
“恶有恶报!走,咱们出去放鞭炮庆祝去。”谭经天拍手叫好。
“走……”钟旭再也不顾戚娟的白眼,拉起谭经天就走。
“婷婷没与潘有为洞房花烛?”石剑精神大振,眼睛发亮。
群雄大为尴尬,均想:石剑贵为从一品高官,咋会当着众人的脸问这样的问题?
“庸俗!”戚娟大怒,愤然地骂了石剑一句,转身而走。
“不错!她利用何仙姑来调包。小皇帝没动魏秋婷长香公主之位,但将魏忠贤流放凤阳祖陵司香,她伴父南下。唉,爱情没有错对。贤侄,叔父不怪你爱谁,只要你好好活着。”金六福急提醒石剑,眼神甚是慈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18卷晋封篇:镇辽王爷
第八百二十章帝后矛盾
公孙文话中有话,同时也在提醒群雄。
群雄一怔,想想也是,石剑爱谁,那是他的权利。
他们虽然想法有些改变,却又担心武林与石剑的死拼。
“请诸位叔父分头替小侄去打听她的下落,好吗?小侄没有奉旨,不能离开边关,且眼前抗金形势严峻。”石剑蓦然泪流,让他领人速去查探魏秋婷安危。
群雄作声不得,想劝石剑吧?可石剑真的对魏秋婷一往情深。不劝吧,又怕他与武林中人再生仇恨。
“唉……想想师姐,真为她不值!”戚娟走出公堂不远,闻言不由长叹一声。
“娟儿,以前对魏秋婷多次暗中相救石将军不解。今日,老夫终于明白了。”范式跟着走出来,仰天长叹。
“原来他们真的早就相爱了。”程勇度一时不知所措。
“唉……既生瑜,何生亮?”戚娟幽叹一声,甩袖而去。
她竟数日不理石剑,她恨石剑愧对岳凤。
“报……孟广宁带两名御医来了。”此时亲兵匆匆来报。
群雄急躲开一边,生怕给石剑惹来祸事。
“大将军,皇上对你的伤情甚是掂记,特派下官携御医为将军诊治。”孟广宁进来,见石剑蓬头垢面、胡子拉扯、躺在病榻上,心中暗喜,表面甚是关心。
“谢谢……皇上……请孟大人代向皇上道谢!”石剑佯装不能起床,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道。
“下官一定带到。大将军,先让御医为你疗伤吧?”孟广宁躬身答话,指了指身后两名御医。
“孟大人,请转告皇上,有皇上隆恩,本官之伤不足为虑,让众将士稍作休整,本官将调兵遣将,收复辽东全境。”石剑伸手而出,握紧孟广宁的手,用力地摇了摇。
“大将军名闻天下,一定能收复整个辽东。将军安心养伤吧。”孟广宁既恭维石剑,又聊表关切。
“皇上关爱,胜过任何良药。请大人放心地领御医回京吧。”石剑又感激地朝孟广宁地拱拱手。
他得的是心病,岂敢让御医把脉?
“皇上心系将军之伤,下旨让二位御医留在将军身边。皇上还嘱咐,将军若有军机要事,可让御医秘报皇上。”孟广宁可不想错过往石剑身边塞暗探的机会,既拉虎皮作大旗,又不忘利诱。
“哎呀,真是太谢谢皇上了。本官卧榻不便,此次不宴请大人了。朱祥,你赠孟大人程仪费六根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