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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瓶,拧开瓶盖,白色乳汁倒向石飞扬夫妇的身上、脸上、手臂上,然后又抱决块堆上,也不盖上棺木。
“爹,你这是干嘛?”沐毅恩不解地问,脸上泪痕犹在。
沐激流将小瓶一扔,笑道:“恩儿,这叫‘见血封喉’,又名‘毒箭木汁’、‘剪刀树汁’,树汁呈乳白色,剧毒。一旦液汁经伤口进入血液,就有生命危险。古人常把它涂在箭头上,用以射杀野兽或敌人。这是爹昔日向何浩林讨来的。”
“为什么?”沐毅恩惊世骇俗地看着父亲,忽然发现父亲好可怕,他那慈祥的面目已于瞬间变得狰狞。
“哈哈哈……孩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明风雨飘摇,崇祯残害忠臣良将,又不信任沐家。石剑不只有朱、石两家藏宝图,还有魏氏藏宝图,多富啊!恐怕大明开朝以来所有财赋收入加起来,也不如他多吧?咱们得屯积财富,必要时自立为皇。”沐激流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砰……”地一声。
沐毅恩听得惊心动魄,坐倒在地上,瞠目结舌,似乎不敢相信沐激流是自己的生父。
“孩子,别怕。爹一把年纪了,滇贵之地将来是你的。爹所做一切,还不是为你好?未来的王爷之位,还不是你的?一旦爹开朝立国,你便是太子,以后便是皇帝。”沐激流收回狞笑,换回和颜悦色,扶起爱子,耐心解释,为他描绘美好前景。
“那你在书房所讲故事是假的?石飞扬是你杀的?是不是?”沐毅恩忽然泪水喷涌欲出,心头一阵伤痛。
他长于甜水中,从小到大,虽然轻狂横蛮,偶有欺男霸女现象,但从未用奸计害过人。
“爹在书房所言,前半部述说是真,后半部所言有真有假。当年,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胡宝言、吴柱国并无参战,他们只是于混战中搜寻雄樱会的藏宝图。”沐激流抹拭爱子脸上的泪水,再述前事……
石飞扬武功惊人,绝不会因太湖血战而耗尽功力,但确因与风胜、风月、无能、苦难等人对掌而受了内伤,他力杀四僧,差点摔倒,幸得圆痴大师及时赶来相救。
两人护着去而复返的沐婉儿杀出重围,跑向漂渺峰山脚。
沐激流事先是知道钟万强引兵计划的,趁乱之时而走,既不想被锦衣卫识破,也想趁乱查抄藏宝图。
他时领亲信侍卫伏于丛中,令侍卫放箭阻滞锦衣卫,自己领着石飞扬他们沿山脚而跑,然后乘船出海南下。
上船之后,石飞扬叫声:“婉妹!”
他激动地抱住了沐婉儿,深情地道:“婉妹,我们可以白头偕老的。一定可以的!”
“不知飞红妹子带雨儿逃脱了没有?”沐婉儿紧搂着他的脖子,既欢喜又心酸还担心。
因为她将爱子托付与石飞红了。
“没事的。高手都在我这边,她有宝马宝剑,雨儿天庭饱满,吉人天相,应该可以逃脱。咱们乘船不远就靠岸,然后到回去。”石飞扬铁骨铮铮,顶天立地,好言相慰,抚摸她的秀发,眼神全是温柔爱恋,尽显铁汉柔情。
圆痴大师含笑看着这对壁人,闭目养神。
他虽然出家为僧,但素来当石飞扬是他孙子一般。
而事实上,石飞扬也是的外孙。
沐婉儿也笑了,笑得很灿烂。
“妹子,即使雄樱会没了,咱们也可以重建,何况还有很多弟兄在外地。等他们回来,查清谁引兵屠杀会中兄弟,再报血仇,你歇会。”石飞扬又柔情地亲了她一下,不料后心一痛,“啊”地一声惨叫。
沐婉儿已觉石飞扬胸口有一股热热的液体流出,她松开石飞扬一看,只见殷红剑尖已穿石飞扬胸口而过。
“啊!”地一声,沐婉儿惊叫起来,跟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又是“啊”的一声惨叫传来,那边圆痴大师也是猝不及防,也被一剑穿胸而过。
石飞扬反手一抓,已把偷袭自己的人抓在身前,一看却是被他临死前一抓的、痛得冷汗直冒的沐激流。
石飞扬做梦也不想到,自己妻子的亲哥哥,竟会暗算于他。
他心肺已被沐激流宝剑穿裂,全身疼痛,脑袋空荡荡的,一阵晕眩,茫茫然地道:“大哥,你……为何要……害我?我是……你妹夫呀!为何?”
沐激流哪敢作声?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石飞扬的“神龙爪”厉害无比,经他一抓的人不死也得残废。
摄于石飞扬的神威,此刻竟无人敢上前去救沐激流。
石飞扬心肺被锋利的宝剑穿裂,自知再无生还的可能。
他在临死前的瞬间,忽然明白过来,凄然惨笑,道:“好,我知道你想图我什么,亲戚一场,我不杀你。”
他五指缓缓松开沐激流的左肩。
沐激流如得大赦,慌忙退跃出数丈之远。
沐府侍卫也呆住了,他们此刻是被石飞扬的胸怀震撼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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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八章喷血复仇
石飞扬身子缓缓后倒,手指沐婉儿,道:“妹子,原来你是为了藏宝图嫁我的,你竟然窜通你大哥来杀我,其实只要你开口,我是可以把藏宝图给你的,现在……你们也不能如愿……”
他终是忍痛不住,倒在了地上,身子后仰倒在船板上,宝剑全穿胸而过,胸口喷出一股血柱,双目却是圆瞪着。
天下第一英侠,没有死在官兵刀剑之下,却死在自己亲戚手上。而这个亲戚不是一般的亲戚,而是他疼爱有加的妻子的亲兄长,一个将继承王位的小王爷。
石飞扬误认为是妻子与她兄长合谋杀害自己的,当真是含恨而逝,如何能死而瞑目?
沐激流这才惊魂稍定,上前一把抓住掩脸大哭的沐婉儿,并喝令侍卫上前快搜藏宝图。
沐婉儿论真实武功,自然远不如沐激流,可是当她彻底认清兄长的丑恶面目时,却也奋力挣脱沐激流双臂。
这种力量是临时爆发的。
她哭着喊着:“扬哥,不是的……我没骗你的……”
“扬哥……”悲痛欲绝的沐婉儿当知石飞扬被一剑穿心,绝无生还可能,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死也跟石飞扬死在一块。
蓦然间,她拔剑架在沐激流的脖子上。
沐激流吓得哆嗦地哭道:“妹子,我是你的亲哥啊!”
沐婉儿的手颤动了一下,咬咬牙,终是划不去,心头无比难过地道:“不错,你终是我的亲哥,我夫婿被你暗算,尚且放你生路,我又岂能杀我自己的亲哥?”
她移开手中剑,奔至石飞扬身边,大喊一声:“扬哥,妹子是清白的,我陪你……”
她横剑一抹脖子,血腥飞溅,娇躯倒在了石飞扬的遗体上。
“善哉!善哉!贤孙度生死之外,气度不凡,不愧为朱石两家子孙……”圆痴大师颤抖着为石飞扬合上双目,然后双掌合什,血流不止,缓缓横躺在石飞扬夫妇头边上。
“妹子……”沐激流疾冲上前,伸手探探石飞扬夫妇俩人的鼻息,发现他们真的已经惨死,便在他俩身上搜索藏宝图。
可是,他左搜右翻也没找到藏宝图。
沐激流没法子,只好将石飞扬夫妇并圆痴大师的遗体,运回云南。这就是官兵始终找不到石飞扬夫妇遗体的原因。
沐激流回到云南,一一暗杀随他前往太湖参加石飞红婚礼的侍卫,当最后一名侍卫被杀,临死前却暴露出石飞扬的死因,并指着沐激流道:“沐激流,你好卑鄙!你暗算石大侠,谋害亲妹,你不是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刚好被路经沐激流窗口而过的钟万强听到。
钟万强随即狞笑而入。
沐激流只好坦言交代,并合计此后利用云剑清,套牢石飞红,查出藏宝图后,两人对分。
沐毅恩听完父亲的述说,身子猛然地抖了一下,顿感眼前金星飞舞,天旋地转,萎倒在地。
“恩儿……”沐激流一惊,急扶他起来,运功助他清醒。
“为什么刚才书房里你不毒杀他?那不是一了百了?何必要花那么多心血?这遍地死尸,可都是咱家亲信心腹啊。”沐毅恩愤慨地道。
“天平上人、苏海鹏他们都是朝廷派来监视沐家的。咱父子俩论武功不是天平等人的对手,得借刀杀人。所以,刚才爹没有毒杀石剑,而是让石剑去杀天平他们,这可是为咱沐家除去后患,到时世人只知天平是石剑所杀,朝廷也怪罪不得。而他打死天平,他自己也只剩半条命了,到时他扑他爹娘怀中,伤处沾毒,纵内力深厚,也剩半条命,安敢不拿出藏宝图?”沐激流深谋远虑,意欲借刀杀人。
“爹,石剑可是你亲外甥呀!为何你这么狠毒?更何况他身上未必带有藏宝图?”沐毅恩心头既沉重又无奈还伤感,泣不成声地质问父亲。
“错!天平上人称他背上刻着一幅图,这是游雁飞亲眼所见。而且,对于石剑背心的这幅龙图,江湖传闻已久,爹估计是石飞扬生前所刻。石剑沾毒后,雄樱会的人也受制于爹,爹可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爹在书房杀他,雄樱会的人必来寻仇,沐家后患无穷。恩儿,爹其实是为你好,爹还能活多少年?”沐激流见爱子泪流不止,颇为后悔把真相告诉他。
“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孩儿?钟万强到底是什么人?爹为何让他此前在沐家胡闹?”沐毅恩既不解又伤心。
“孩子,爹若过早告诉你,你在书房能悲情满脸吗?你刚才在来伙添面前能真情流露吗?爹现在告诉你,是恰到好处。钟万强是你亲叔沐激爽,他被先皇看中,派潜江湖,探听石家消息。他搅得武林七零八落,如此英才,却惨死石剑剑下,爹必杀石剑,为你亲叔复仇。”沐激流见爱子如此不开窍,不由脸色一寒。
“可是石剑也是你亲人啊?他历经无数苦难,却能成为龙庭大将军,震撼天下的抗金名将,受封镇辽王。要不是新皇登基,他也是一方诸侯,让石、沐两家光宗耀祖。如此良才,何罪之有?”沐毅恩就是不开窍,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和蔼可亲的父亲如此凶残。而且,他心中也确实佩服石剑。
“啪……住嘴!”沐激流见爱子老是偏向石剑,不由怒火中烧,愤然地给他一记耳光。
“砰……”
沐毅恩被他打得跌坐在地,牙血直流,捂着左腮,愣愣地看着沐激流,双目噙满了泪水,泣不成声地道:“那柄残戟也是假的?”
“唔!真残戟当年被吴忠夫妇拾走……孩子,听话,别忘了,王位以后是你的。”沐激流又换回和颜悦色,扶起爱子。
事已至此,沐毅恩不得不听父亲的话了。
父子俩赶紧设伏,调来早潜在沐府的江湖高手。
“呜呼……”
沐毅恩讲完父子设伏及沐激流谋害石飞扬夫妇、圆痴大师的经过,通道里已是泣声一片,连那些侍卫也悲愤交加,声泪俱下。
“畜生……你们竟这样谋杀亲家……宰了你……”赖得出听完沐毅恩所述,愤怒无比,举起残戟,朝他当头劈下。
“当……”
石剑移剑一挡,震开赖得出的残戟,泪水纷飞而下。
沐毅恩吓得闭目等死,却没想到石剑会救他,登时呆若木鸡。
“少主,为什么?”赖得出震撼惊问。
“少主,沐氏可是害你父子两代……不……连同圆痴大师算起,可是三代……”来伙添咆哮如雷责问,又一杆叉在沐毅恩脖子上。
沐毅恩立时舌头长露,满脸涨红。
“杀他有什么用?家父惨死于沐激流剑下,尚且饶他一命。娘亲也已出剑挟持住沐激流,但还是留他一命。下毒害我之人是沐激流,我也吐血毒还于他。石、沐终是亲家一场,血脉相连,我等若杀了沐毅恩,石某便有违爹娘在天之灵意愿了。”石剑泣不成声,撑剑着地,复跪石飞扬灵枢前。
“你及滇中所有官兵披麻戴孝,所有侍卫抬棺,送我们出滇。否则,来某宁愿得罪石剑,也要诛杀沐氏全家。哼……”来伙添既悲愤又无奈,缓缓移开叉向沐毅恩脖子的铁杆。
“好……呜……”沐毅恩咳嗽几下,点了点头。
众侍卫连忙多搬冰块,堆于石飞扬夫妇、圆痴大师遗体上,然后落泪盖棺,抬棺而出。
“嗖嗖嗖……啊啊啊……”通道口一阵箭雨射来,在前开路侍卫中箭而倒。
“不要放箭……”沐毅恩紧急大呼。
来伙添铁杆对准他的屁股,随时都可能叉去,让他死不瞑目。
圆月当空,银光如水。
通道口,韩为明扬剑而立,官兵蹲地张弓搭箭,剑拔弩张。
他们身后谢佳、杨尚明、公孙文三人已被反绑。
“小公爷……”韩为明没想到沐毅恩会下令停箭,想想之前沐氏父子不是这样吩咐的,不由瞠目结舌。
然而更令他们不可理喻的是,沐毅恩身后众侍卫抬棺而出。
“韩为明,放了谢佳、公孙文、杨尚明三人,着令三军,披麻戴孝,护送石大侠英灵及石将军等英豪出城。”沐毅恩屁股后有根铁杆,只能依来